<
t8b6小说网 > > 药错人,但押对储君 > 药错人,但押对储君 第90节
    他拉着她走,还顺手扯了一个姑娘的面纱,姑娘刚要嗔怪,他就甩了一袋银子给那姑娘。

    然后把面纱给林惊雨。

    “你还真是花钱如流水。”

    “人生在世,就要潇洒自在,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趁活着就多花些。”

    楼主见到熟人,摇着团扇热情上前,“呦,秦二公子来了。”

    她注意到秦霁初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笑道:“喲,这小娘子俊俏,看来今日秦公子外边带人了,我需不需要喊姑娘陪你。”

    “不必,今日有她陪我就够了,去给本少爷准备个上等包厢。”

    林惊雨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胳膊,“包厢?干什么。”

    “放心,露天的,两边墙都是镂空的,为了看舞而已,你想什么呢。”

    林惊雨白了他一眼。

    她与秦霁初上楼时,忽而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秦霁初朝那人招了招手,“红莲姐。”

    那个叫红莲的女子,一身红衣曼妙,正是之前船舱遇到的那个心如明镜似的姑娘。

    她风情万种笑道:“原是秦二公子。”

    她走近目光与林惊雨碰上,“哟,带人了呀,只是这人的两只眼睛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不可能,红莲姐肯定没见过,她是京城来的,三皇子妃身边的小丫鬟。”

    “三皇子妃身边的小丫鬟?”红莲一顿,打量着林惊雨而后饶有兴趣扇着扇,走到身侧,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男人的。”

    这哪跟哪,林惊雨张口要解释,却不知解释什么,求她不告诉她的丈夫?她自是无所谓。

    红莲走远,林惊雨朝秦霁初解释道:“其实我就是三皇子妃。”

    秦霁初听后盯着林惊雨愣了片刻,以为他不可置信,谁料他下一刻噗嗤一笑,“你?”

    林惊雨点头,“嗯。”

    “不信。”

    “为什么。”

    “京城的达官贵人都高高在上的,你瞧着一点也不。”

    “谁说他们都高高在上的。”

    “戏本里说的。”

    林惊雨听后一笑,她道:“其实也不是所有都高高在上,有些人生下来就被不停欺凌,只有委曲求全,养不出你所说的气质。”

    “看来,你很了解你家主子。”

    林惊雨无奈道:“是啊,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秦霁初道:“但那些主子始终要过得比百姓幸福,你看那些姑娘,她们拼命地学艺,顶着世人的辱骂,只是为了努力地生活,原先的这里更残酷,姑娘们不是挨饿就是忍着鞭子的抽打。其实就算是窑子里的姑娘,也不该辱骂,她们也是为了活着,若不是逼到极致,谁会愿意用身体赚钱,在这世道,活着最重要,贞洁在活着面前算个狗屁。”

    林惊雨听后深思,“等以后我若能做皇后,我定当好好整治一翻大启各风月场所,无任何买卖强迫,只卖艺不卖身,只讲究一个自愿。”

    秦霁初听后大笑,“你做皇后,那我做皇帝。”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会死的。”

    他摇头,“死?本少爷根本不怕。”

    林惊雨望底下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模样,“她们对你如此客气,你买下了整座楼?”

    秦霁初凑近,“实不相瞒,本少爷私下有经营大片商铺,富甲扬州城,不如你别做三皇子妃的丫鬟了,做我的知己。”

    林惊雨轻笑,“你众多红颜知己其一?”

    “你不一样。”他认真道,“本少爷见过许多人,就属你最有意思。”

    林惊雨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她抬酒喝了一口,淡然道。

    “你们男人最爱说的话就是你不一样,好似你不一样,就与众不同,就是独特的,不过是给心底一个安慰,其实于男人眼中都一样,他可以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但事实上,每个女人都不一样。”

    她续续道:“只是男人喜欢把女人划分为一类又一类,喜欢的,爱的,家里的正妻,妾室,外边的情人,第一个喜欢的,最喜欢的,男人总喜欢把女人归为这几类。”

    林惊雨晃着酒杯,碰了下秦霁初的杯子,她笑了笑,“包括红颜知己。”

    “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不过,真有意思。”秦霁初一饮而尽,“我是真把你当好朋友,当知己,就说你敢不敢做本少爷的知己。”

    “知己?”林惊雨有些醉了,脸上浮起红晕,她想起一个温柔,在记忆里快要消散的人来,从前也有一个人,视她为知己,他们谈天说地,吟诗作赋,他以为她懂他,可事实却全是精心算计。

    可就算如此,他也依旧视她为知己。

    林惊雨又抿了口酒,“那你要好好活着,做我知己的人得长命。”

    包厢内只闻歌曲琴音,奇怪,秦霁初这一路总是叽叽喳喳的,现在怎么还安静了。

    林惊雨转头,却见他盯着自己。

    “怎么了。”

    他那双丹凤眼晦暗不明,而后又弯起,他忽然乐呵一笑,碰了碰林惊雨的酒杯。

    “好,一言为定,本少爷定当好好活着。”

    天色入夜,林惊雨喝了点酒,脑袋发晕。

    “哝,吃了这个就能好些,总不能等会让你醉得找不着屋子。”

    林惊雨睁开眼,秦霁初一手扇着折扇,笑着给她递了颗药丸。

    “没毒。”

    林惊雨狐疑地接过,嚼碎咽下去,味道很苦,她难忍地皱起眉头。

    秦霁初抬起水壶,便见林惊雨这副模样,“本想给你水咽下去的,你这人怎么吃这般快,生嚼能不苦吗?”

    林惊雨接过水,过了过口中苦味。

    “不过话说,本少爷说没毒你就信了啊,你就这般轻易相信我?”

    “不信。”林惊雨摇头,她忽而一笑,“不过你信不信,你这药里有什么,我都能闻出来。”

    他爽朗一笑,“既然你这般说,那本少爷就信。”

    马车停下,林惊雨掀开帘子望向秦府。

    “本少爷就送你到这。”

    “你不回家?”

    秦霁初无奈道:“得回,但是得从后门回。”

    药有些起效,缓和了头痛,她懒得顾他,掀了帘子要下去。

    “小丫鬟,怎不说一声再见的。”

    “小丫鬟?”林惊雨嗤笑一声,“我年岁比你大,怎么也得是你的姐姐。”

    他打量着她,“看不出来啊。”

    而后他摇着折扇,吊儿郎当一笑,“行,姐姐就此别过。”

    他又道:“今日跟你在一起,很有意思,不愧是我亲口认证的知己。”

    林惊雨并未再多留,急着下了马车。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探枝焦急跑过来,“小姐,你究竟去哪了。”

    林惊雨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嘲一笑,“被歹人掳走了。”

    “啊?歹人?小姐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歹人又把我放了。”

    林惊雨被探枝搀着走回寝屋,这一路春日凉风,加上药物作用,酒清醒不少,却还是有些晕乎。

    屋内点着昏暗的烛火,看来萧沂还未睡,木二守在门口,朝她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夜深了,你和探枝都下去歇息。”

    林惊雨伸手要推开房门,却见木二迟迟未走,神色复杂。

    林惊雨疑惑问,“怎么了?殿下遇刺客了?”

    “倒……倒也不是。”

    “怎么,难不成房里还有女人?”

    “倒……倒也不是”

    林惊雨皱眉,“所以倒底怎么了?”

    “殿下脸色有些难看,皇子妃自求多福。”木二拱手又弓了个腰,面色紧张逃命似的离开,还催着探枝一道离开。

    林惊雨眉皱得更深。

    推开门,里面只有暖阁点有烛火,林惊雨转身,瞧见榻上坐着个人,男人俯着身子,一只手抵在大腿撑着脑袋。

    “难为殿下还等着我。”林惊雨疲惫地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边道:“以后我若回来晚了,殿下不必等我。”

    “这么晚回来,你去哪了。”

    他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林惊雨理着衣裳的手一顿,她笑道:“殿下还管我这些?”

    她从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过是和探枝逛街,一时贪玩望了时辰回来晚罢了。”

    屋内太暗,她走到榻边拿起火折子去点烛火。

    ”哦?”萧沂道:“确定是探枝?而不是秦二公子。”

    他道:“风雅阁好玩吗?”

    嚓得一声,林惊雨划出火焰一顿,萧沂抬起头,脸色平静,一双黑眸却锐利像把寒刀子仿佛要刺破她的心脏。

    火光照耀在他脸上,他剑眉一蹙,“火要烧手上了,还不快松手。”

    轻微的灼烧感袭来,林惊雨赶忙点燃烛火,扔了火折子进灰缸。

    屋内明亮,她皱眉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