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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江春也这才慢吞吞挪过来。

    “宫野。”入江春也一边记录着这次的数据,一边说,“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人体标本永远保存起来吗?”

    宫野志保拿着镊子的手抖了抖,“……老板,我不知道。”

    “我有一件很喜欢的东西。”入江春也说:“但是也许过不了不久,那样东西就不属于我了,我想让他一直看着我,跟我说话,一直陪在我身边。”

    宫野志保:你说的那是个人吧,老板。

    “对了,你之前不是研究出了把人变小的药吗?不如再研究研究,弄一个把人变成手掌大小的药,可以揣在口袋里带走的那种。”

    宫野志保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老板的发言,“……没有那种药,老板,而且你该学学法律了,老板。”

    入江春也:“很好,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优先等级为s。”

    宫野志保:“……老板。”

    入江春也:“要多少研究资金尽管说。”

    宫野志保:“好的,老板。”

    实验室的门很快打开,宫野志保看着她糟心的老板和老板糟心的朋友两人肩并肩地慢慢走远,才拿起桌上的座机。

    “喂,让保洁员上来一下……擦玻璃。”

    作为实验主管,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家老板不讲卫生的行为。

    第55章

    “滴——”

    一个怪模怪样的仪器亮起红光将夏油杰的脸从上扫到下,然后,一位工作人员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保密协议让他签字,签完字,夏油杰又被领着站在一道金属的门框前扫描全身。

    做完这一切,他总算进入了据说是逐春集团保密等级最高的研究所的大门。

    “不好意思。”花翎说,“这里的东西很重要,所以我们才设置了最严密的安保系统,但我保证,麻烦是值得的。”

    “陪您视察是助理该做的事情。”夏油杰回答,他知道对方能让他来这里,已经说明了对自己的信任,相比于此,自己麻烦一些实在是不算什么。

    夏油杰跟在她身后,忍不住悄悄打量着周围,这里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神色匆匆的白大褂,和大大小小的实验室,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各种奇怪的仪器,散发着蠢货勿近的高冷气息。

    一路走到尽头,又过了两道闸门,才到了花翎要视察的实验室,他们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忙忙碌碌。

    “很无聊吧?”

    “……是有点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但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夏油杰陪她慢慢走过,看见实验室里面一位娃娃头的女性似乎是在调配什么试剂,“这应该不是在研究什么新的武器吧?”

    逐春集团最富盛名的向来是各种各样精妙的咒术用具,但即使夏油杰的科学常识有限,也能看出这里实在不像是研究什么机械器具的样子。

    花翎说:“这所研究院研究的是基因方面的问题。你知道是什么让你成为咒术师吗?”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

    ——什么让自己成为一名咒术师?

    夏油杰想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拯救弱小的坚定意志,但他有种预感,在这个地方,这些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是……什么?”

    “是基因。”高跟鞋缓缓踏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花翎说:“一个被我们命名为b-52的基因片段,咒术师的基因与普通人相比多出了一小节片段,五年前,小春发现了它,然后成立了这间研究院。”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咒术师与普通人的差别只是一小节基因,他崇拜了多年的人这样告诉他,这几乎要颠覆他以往的所有认知。

    “我以为……是、是命运之类的,天选之子什么的,哈、哈哈。”明明心里掀起了巨浪,搅得他的脑袋快无法正常运转,语气却故作轻松,还发出两声干巴巴的笑。

    花翎勾起一个微笑,“可爱的想法,也可以这么说。”

    可爱?是想说幼稚才对吧,夏油杰想。

    花翎:“你是非咒术家庭出生吧,那么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基因变异的结果。”

    夏油杰:“我是……基因变异的结果。”

    透过玻璃的倒影,花翎能隐约看见少年人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么难以接受的吗?从概率上说,一万人中出现这种变异的也不到一个,从这种意义上说,你的确是命运的选择,这跟你之前的认知并不冲突。”

    “话是这样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发紧。

    咒高的教材上这样形容咒术师的存在:术师者,世间之善,天命所受。

    夜蛾正道这样向他们解释,如果咒灵代表的是人类恶的一面,那么咒术师就代表了人类善的一面,邪不压正,善战胜恶,这是天道公理,也是咒术师生来的使命。

    花翎停下脚步,望向夏油杰的目光像是明镜般澄澈,语气又带着长者般的温和,“夏油,科学的理论与你的信仰并不冲突,你知道的吧。”

    真是一针见血。

    夏油杰苦笑,“谢谢,只是,我突然想到,既然咒术师和普通人只有一个基因片段的差别,那么只要把那个什么b-52安在普通人身上,不就可以让普通人变成咒术师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这种技术起码还得过个百来年吧。一小段基因的差别,带来的可是巨大的鸿沟哦,我们研究了五年,进展还是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