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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黑的腿毛在寒风中摇摆。

    内裤男抬头,是白色棉质四角,看起来像是超市里买一送一的促销品。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表里如一的居家型男人?原来如此,不是要把自己的灵魂寄托在内裤上,而是要通过内裤,正视自己的内心。”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失去的东西已经不会再回来……”说完这一大串话,内裤男倒地不起。

    是跟上一个肌肉壮汉一模一样的情况,莫名其妙就突然昏倒。

    但五条悟知道这并没有结束,他看着自己默默把裤子提起来穿好的睡衣大叔,小脸面无表情。

    经历过两个变态男人后,见到第三个五条悟已经心如止水了。

    事实上,在肌肉壮汉倒下后,那个能够屏蔽感官的特殊术式就已经不再奏效,仆人们被刚刚的打斗惊醒,已经喊来了守卫,不出两分钟,就会赶到这里。

    留给睡衣大叔表演的时间不多了。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睡衣大叔发出如此感慨。

    五条悟平静地说:“说完了想说的就快点去死吧,或者你也想先打一架?”

    睡衣大叔坐下来,在微凉的夜风与温柔的月色中,他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说出什么神神叨叨的言论。

    他坐在那里,好像只是过来享受这个特别的夜晚。

    在一地残垣中,睡衣大叔仿佛独自撑起了一片闲适又惬意的空间。

    五条悟抱着小狗,并没有放松警惕。

    五条家的守卫和其他咒术师很快赶了过来,众人看着两名昏睡在地上的袭击者和坐在地上的人,皆是一惊。

    看现场的状况,并不能推测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五条家的咒术师们迅速将三个诅咒师控制起来,仆人们也忙上前查看神子的情况。

    睡衣大叔被人一左一右牵制住,在被拖下去前,他对五条悟说:“你的小狗很可爱哦,唉,说好要等丸太过生日的时候给他买一只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吧。”

    他的叹息声轻不可闻。

    ……

    半夜三点,五条大宅灯火通明,无人得以安眠。

    五条家主端坐于主位,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一丝微妙的迷惑,五条家说得上话的人如今都基本上聚在这里。

    五条任一郎拿出一叠文件,“这是那三个人的档案,家主,神子,各位族老,你们先看看,他们三人都是实力不俗且成名已久的诅咒师,且都效力于诅咒师集团q。”

    三位刺杀者的行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连六眼都看不出其行为有何逻辑可言。

    五条悟一目十行的看过去。

    肌肉壮汉,外号“无声镰刀”的一级诅咒师,擅长刺杀,术式是能在一定范围内屏蔽对手的感官,凭借这一点,已经悄无声息地夺走了上百人的性命。

    旗袍男人,成名已久的“粉红夜叉”,无论是体术还是术式都是一流,是诅咒师集团q的重要干部。

    最后一位,今井岩,相比于其他两位相对普通,刚刚晋升为一级,实力稍逊一筹,但值得一提的是,此人似乎对危险有着极强的直觉,这一点,也是他数次死里逃生的原因。

    以上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都很正常,至少看不出有任何精神或者智商上的问题,完全无法与今夜三个诅咒师的怪异行为联系起来。

    这样三个人来刺杀神子,却被神子反杀,是谁都没有料到的结局。

    而在听了神子所讲述的整个过程之后,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与其相信三个一级诅咒师同时发疯,那还不如相信神子其实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但神子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质问或者怀疑的存在,没看到连家主都没有开口吗,他们干嘛上去凑这个热闹。

    不能质问上位者,不代表不能讨论,一时之间族人们就此次刺杀事件的种种猜测和分析吵成一团。

    “烦死啦!”五条悟一脸不耐烦,他揉了揉耳朵,“我要回去睡觉了,可不想和你们这些只会唧唧歪歪的大叔在这里浪费时间。”

    “悟大人,可这件事还没有……”

    “神子,今井岩究竟为何没有出手?”

    “悟大人,您是如何……”

    “够了!”家主厉声呵斥住这些七嘴八舌的问题:“神子今晚也累了,尔等不要再多言。”

    众人顿时闭口。

    五条悟冷着一张脸往门口走去,众人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悟。”五条清张在他走出门前叫住他,“无论这次刺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不少,诅咒师那边很有可能还会派出杀手,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再加派守卫的力量。”

    说完这些,五条清张并不指望五条悟会乖乖听话,甚至根据以往的经验,做好了被怼的准备,但没想到居然破天荒地听到了这样一句。

    “你说得对,外面是挺危险的。”五条悟背对着他,看不见神色,“但与其指望你那些没用的手下,不如指望一条狗。”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果然啊,五条清张心中颇为平静,还是老样子啊。

    ……

    和每一次回到小院一样,那只小奶狗果然没睡,一进门,就迎了上来,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扑,而是睁着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