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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嘎吱一响,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僵住。

    捂着脸片刻后,手脚并用爬到床边,穿好鞋站起,腿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扶住床沿。

    穿完衣裳,他慢步走出屋见院内晾着红被褥,羞涩地转移了视线,走向厨房。

    许颢瑞正好将葱花倒进粥里搅拌,见林清玖进来,眼神微动,忙迎上前扶着他到椅子旁。

    刚看他走过来的姿势略微不自然,似身体不适,使许颢瑞有些许紧张。

    他担忧地开口,“清哥儿......可有哪儿不适?”

    林清玖眸光潋滟,脸颊微红,摇了摇头,顿时又点了点头,“腰有些酸,没事儿。”

    许颢瑞将人拉坐到他怀里,手抚上去给他按摩,“清哥儿放松些,我给你按按,就没那么酸了。”

    林清玖努力放松着身体,最后干脆直接靠着他。

    在许颢瑞的揉捏下果然舒服了很多,一时让他有些许昏昏欲睡。

    咚咚咚——

    “清哥儿?!”

    张婶瞧见许颢瑞院子的烟囱起着白烟,以为是清哥儿在忙活。

    林清玖惊醒正想起身,被许颢瑞掐住腰肢不得动弹。

    “别动,我去开门,你坐这。”

    林清玖乖乖坐在椅子上。

    许颢瑞打开院门,见张婶端着盘菜过来,“张婶,这是?”

    张婶笑道:“昨儿剩下的酒菜,你说若有剩下,都让我们几个厨娘分了,可我怕你今儿没有菜下饭,就给你们留了些,已经热好了省的你们再烧火。”

    许颢瑞接过菜,温声谢道,“张婶有心了。”

    “嗨,这本来都是你家的,对了,昨儿我留了只老母鸡没杀,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吗?你给清哥儿补补身子。”

    “好,我代清哥儿谢谢婶子。”

    “呀你小子,太客气了,还有啊,你宝姑他们今早就回镇上去了,怕打扰你们休息,就托我来和你说一声。”

    “好知晓了,张婶吃过午饭没,要不一块吃了再回去?”

    张婶推脱:“不了不了,哪有第二天还上门吃的,行了你们快去吃吧,我家也已经煮好了,我回去吃就行,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喽。”

    许颢瑞也不强求,“行,那张婶您慢走。”

    “好啦。”张婶摆摆手转身回去。

    许颢瑞关上门落下门闩,端着这小盘肉回厨房。

    林清玖见人走近,问:“张婶是来送肉的?”

    院门离厨房也有段距离,加且张婶人性子温柔,说话声音适中偏小,他没太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见许颢瑞端回来盘肉,才如此问。

    许颢瑞点头,“对,顺道过来和我们说声宝姑他们早上回去了,去洗漱吧,可以吃饭了。”

    “好。”林清玖拿起自己的物品到厨房外洗漱。

    许颢瑞将肉放到桌上,拿碗给清哥儿盛了碗汤晾在一旁,将粥端上桌。

    林清玖东西放好后,坐桌旁小口喝粥,等他喝完第二碗后,许颢瑞推了一·碗温度适中的鸡汤给他。

    “清哥儿,把这碗鸡汤喝了。”

    林清玖接过红着脸小声道,“好,谢谢阿瑞。”

    喝完鸡汤后,他打了个饱嗝,坐在一旁揉着肚子,好饱!

    饶有兴致地看着许颢瑞将剩下的粥都喝完。

    等许颢瑞吃完,林清玖抢先收拾碗筷。

    许颢瑞走到院中,见太阳往外移动了,就将竹架子拆了移到太阳底下,继续晾晒被子。

    吃饱了饭晒着暖和的阳光,让人生出些许困意,尤其昨晚他没怎么睡。

    许颢瑞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林清玖跟着他回房。

    霎时间,许颢瑞想到钱袋子应该交给清歌儿保管,于是他从箱子里翻出银子。

    递给清歌儿,道:“这是成亲后还剩下的七十八两五百一十七文钱。”又从怀里掏出个袋子,“这是昨儿随礼收到的二十四两一百三十文钱,交给你保管。”

    林清玖小嘴翕张,良久呐呐道:“这么多银子,我,要我保管吗?”

    许颢瑞将两个钱袋子塞给他,一起的还有昨日的随礼清单,“是啊,日后家里财政大权就有劳小夫郎掌管,辛苦清哥儿了。”

    他走向床边脱去外衣,跨上床榻,头枕着双臂闭目,满脑都是不可思议。

    原想着成亲后慢慢培养感情,两人间的关系也一步步发展,不想美色误人!

    这,发展速度超乎他想象,要是前世他有这个速度,估计就不会一路寡王。

    许颢瑞似乎忽视了什么,比如昨夜是谁先主动的......

    林清玖抱着钱袋子,感觉放哪儿都不安全,思考许久最终还是放回了原先许颢瑞所放的箱子。

    等他将银子放好后,发现许颢瑞已经侧着身子睡觉了。

    他放轻动作爬上床,侧身面向着许颢瑞,眸光一寸寸描画着他的五官。

    许颢瑞意识朦胧将人揽进怀里,“清哥儿,陪我睡会儿。”

    林清玖自然乐意,枕着许颢瑞的手臂,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慢慢入睡。

    屋外阳光正好,湛蓝天空万里无云,院中偶尔响起几声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

    腊月秋季农活都已经干完,冬天的菜籽也已经播上。

    难得农闲的时间,村中井旁的老树下,坐着一群婶子和叔么,他们边缝绣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