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他就算加了江云舒的微信,也没什么吧……”

    周何欢加入金川公司的时候,就说过在工作上会全力以赴,何况周家本来也有些人脉。金川遇到这种对工作上心,自己也愿意去找平台的员工,只会觉得对方懂事省心。

    韩文州敲了敲他的木头脑袋,“回家给你说。”

    又对冷濯点了点头,“谢了。”

    冷濯轻笑一声,喝了剩下的水,“行,各回各家去。”

    “诶!云舒都不在,你回去干嘛,要不然和我们再去玩会儿?”

    不说这个还好,金川一提江云舒,冷濯的心就揪起来,又不好在两人面前发作,退一步说,他和江云舒,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算了,”他射了个眼刀过去,嫌弃到,“你们俩……看着烦!”

    他说这话,韩文州可就不乐意了,“你自己感情受挫,就见不得人家好!”

    金川跟着吐槽,“那是,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烦,现在江云舒不在,就烦了?果然是见色忘义!”

    冷濯:“……”

    真正的损友,就是你哪儿痛,他往哪儿撒盐……

    大步跨出去,又重重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笑声,冷濯觉得清净不少。

    到了电梯旁,站着个人,明显是在等着他。

    周何欢见到冷濯出来,他眼神一亮,又瞬间暗下去,“冷总……”

    冷濯烦躁地拍了拍袖口,没回应。

    “是这样的,”周何欢着急往前一步,“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很是冒犯,可能让你不舒服了,所以想给您道个歉,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着能多个人脉……”

    此时电梯刚好到,冷濯临走时,瞥了他一眼,冷着张脸,“这一次,是看金川的面子,下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进去关上了门,愣是没给周何欢一个好脸色。

    冷濯长得好,家里又有钱,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

    想到上次的聚会,免不得又想起江云舒,别人是巴巴往他身上凑,他偏偏躲着自己,深怕有了什么事。

    而另一边的江云舒,正在和翟义凯逛京大。

    “这边是图书馆,听说从早上五点过开始,就有人排队了。我从没这么早起床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每次来,都找不到座位。”

    “那边是实验室,我有个朋友读研,每天都泡在里面,难得见到一面,等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江云舒的声音带着笑,清亮又爽朗。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幕,翟义凯可能会沉浸在他的笑容里,像和冷濯炫耀的那样,顺势说些什么,或者和以前一样,开两句玩笑。

    但刚才在饭店里发生了太多,翟义凯的心根本没有在这些景色上,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江云舒突然要带他来看自己的大学。

    两人穿过一个树林,来到了一片草地。

    上面有很多学生,有看书的,有成群野餐放风筝的,也有亲密关系的情侣。

    “现在时间刚好,天气还不算太热,等到八九月,大家就不来了。”

    “坐。”江云舒找了块平整的草地,招呼翟义凯。

    翟义凯看着他放下手里的外套,直接坐在草地上,顿了片刻也跟着坐下来。

    江云舒看着他,笑着问:“很无聊吧?”

    翟义凯摇头,“不会。”

    眼里带着沉重和思虑,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江云舒看向蓝蓝的天,回忆起来,“真是很天真,所以每天都很快乐。”

    每天都很快乐,翟义凯何尝不是如此,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快乐,都和江云舒有关。

    “以前,你总告诉我人要向前看。”

    江云舒手向后撑着草地,偏头看他,“我那时还说过这种富有哲理的话?”

    翟义凯露出进学校的第一个笑来,“嗯,说过。”

    “那次也是这样一个周末,天光正好,我妈本来答应我要去春游的,我还特意叫上了你。结果他们俩又打起来了,你迟迟没接到我的消息,就打电话过来。”

    “知道我的事后,便约我去了快餐店,两人点了汉堡、炸鸡,哦,还有可乐。末了安慰我,说就当是出来玩了,那天我们俩还一起去爬了山。”

    说到这儿,翟义凯从回忆里抽离,笑他,“明明是最不喜欢运动的人,却硬是陪我爬到了山顶。”

    江云舒也跟着笑,自嘲道:“那一定是因为买了那么多东西,没钱坐缆车!”

    翟义凯低下头去,笑意渐渐变苦,“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江云舒。”

    谢谢你,总是在最难过的时候,陪着我。

    他去国外后,一直想着那次的汉堡和炸鸡,试了很多家,却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他以为是因为地域的原因,所以回来后又去了一次,这次连可乐都变淡了,他才明白,不是东西不同,而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谢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江云舒转了个身,面对他,认真道:“义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翟义凯堵在喉咙里的话迟迟说不出口,听到江云舒说的话,咯噔一下,那些话啪地摔落在地,成了玻璃碎片,刺进他的心脏。

    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翟义凯鼻头有些酸,“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