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的女儿?你丈夫不是副市长吗?!还用我们保护吗?”天瑜插嘴道。
苏思似是有些为难地苦笑道:“他是副市长管我女儿什么事,他的事情我从不过问,女儿如今要参加文艺汇演,一定不会听我的话回家呆着的,所以我想请求警方替我保护女儿,请你们务必答应我的请求好吗?就当是帮帮一个母亲!”说着苏思就要朝着凌凡和天瑜跪下,吓得凌凡和天瑜赶紧将苏思扶了起来,答应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的女儿的。
“请问,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凌凡将苏思扶到沙发上问道。
“嘿嘿……嘿嘿……嘿嘿……她的女儿叫苏佳妮。”一股似是从地狱中传出的阴森冰寒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是用最尖锐的爪子刺着玻璃一般。
凌凡、天瑜还有苏思三人全身一凛,三人几乎同一时间望向大厅的透明玻璃,只见一个飘然不定的鬼影出现在玻璃窗前,长长的黑发垂在脸前、胸前,雪白的衣衫在强光下闪烁着耀眼的色彩,然而玻璃上却是雾蒙蒙的一片,似是后面放着一块巨大的冰块一般。
“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害我的女儿好吗?!”苏思呼的一声便跪在地板之上,朝着女鬼苦苦哀求道。
“嘿嘿……嘿嘿……嘿嘿……”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然后便是两股冰冷的眸色从黑发中激射出来:“思思,你在哀求我吗?你还是这么的善良,那一日你也是这样为我求情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后来不求啦!为什么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被她们烧死!”冰冷的眸色突然间杀意浓浓,窗前的雾气更加浓郁起来,几乎铺满整个窗户。
“青青!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我有罪!你要是惩罚就罚我吧!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好吗?!”苏思的神形立时变得无比的恐慌,她朝着窗前的女鬼磕头认错,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她秀美的额头便青紫一片。
凌凡朝着天瑜使了一个眼色,天瑜赶紧将苏思扶了起来,凌凡冲着雾蒙蒙后的女鬼喊道:“你到底是谁?!不要再装神弄鬼?!”
“嘿嘿……嘿嘿……嘿嘿那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女鬼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断一般。
凌凡眉头一皱,道:“你真的是夏青青?!”
“嘿嘿……嘿嘿……嘿嘿”诡异飘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女鬼的身影也开始模糊起来,“我不是夏青青,夏青青已经死了,我只是一缕怨魂,是夏青青在地狱中迟迟不肯轮回的怨魂,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复仇——!”仇字被拖的长,阴森而虚无,恐怖而飘渺,无比的怨恨在声音中涌现出来。
凌凡猛地一咬牙,冲出大厅,可是当他跑到大厅窗前的时候,发现女鬼早已消失,仿佛从没出现一样,然而一件更令凌凡感觉诡异的现象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伸手在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玻璃上摸了下,只觉上面冰寒无比,似乎果真被一块寒冰贴过一样。
“怎么了,没发现她吗?”这个时候天瑜也跑了过来急问道。
凌凡摇摇头,仍然盯着眼前的玻璃,道:“没有,或许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它……”
“你说什么?”天瑜见凌凡的神形有些异常,猛地掐了下他的胳膊。
“咝……好痛!”突然被天瑜猛地一掐,凌凡立时从迷幻中清醒了过来,痛呼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永远也找不到她啊,我怎么听不懂?”天瑜将凌凡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好奇地问道。
凌凡赶紧将手指上的白雾在身上擦抹了下,道:“没事,没事,妇人她没事吧?”
天瑜点点头道:“没事,苏妇人晕了过去,我已经将她交给了佣人看护。”
“既然没事的话,我们还是赶紧回瑶池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凡拉起天瑜便朝着警车跑去。
开车的依然是天瑜,而凌凡却双手抱肩,闭目在仔细地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奇怪,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为什么女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苏思的家中,自己和天瑜刚刚来到苏家门口便引来两只黑贝的狂吼,如果女鬼真的是某人扮演的话,那么她是如何躲过黑贝的注意而出现在窗口的,而且玻璃上的寒雾又是怎么回事,女鬼不过是在那站了一会便产生那么冰寒的雾气……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苏家,又能产生那么冰寒的雾气,难道……难道真的像她所说,她真的是夏青青从地狱来的怨魂吗?!
“我在想什么啊?!”凌凡重重点拍打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他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呢,他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时刻接受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教育的新新人类啊,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唯心主义论呢,如果只要是奇怪的案件就用鬼解释的话,那所有的案件倒容易多了,警察也就别干了,干脆回卖烤地瓜得了。
飘乎不定的身形,来去无踪的影子,也难怪凌凡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东西,可是他始终觉得这件案子有些不同,一定有地方他还没有注意到,烧死郑英欣的那场火灾到底是谁放的,难道当年放火的人便是如今的女鬼吗?那人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们,难道是那人曾经目睹到夏青青被活活烧死的那一幕所以才痛恨这些人的吗?!
第六个人,第六个目击者到底是谁,第六个人和夏青青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夏青青报仇……一层又层的迷雾重重地笼罩着凌凡,似是要把他紧紧地包裹住,裹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就在这层层的迷雾之后,一个黑影在蹲在排舞室的门外,像发疯一般地向里面倒着汽油,然后便划着一根火柴扔了进去,然后便是阴森而尖厉的笑声,凌凡想将那层层的迷雾划开看到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眼前还是只是一个黑影,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喂喂,凌凡,醒醒!我们到瑶池啦!”突然凌凡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地一拍,随后耳旁便响起天瑜的呼唤的声音。
凌凡赶紧晃晃自己的脑袋,他竟然睡了过去,看来一定是在香港太累的缘故,回来后立即又陷入这种案子之中,睡眠严重不足,看来这件案子破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不然真的可能会晕过去呢。
“凌凡,天瑜,你们可算来啦!可把我急坏了!现场可怕极了!简直跟地狱一般!”就在凌凡和天瑜刚刚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珍姐突然出现,朝着两人惊呼起来。
第十章 林中地狱
第十章 林中地狱
没想到即便来到苏思的家中也能见到女鬼,凌凡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女鬼不禁起了怀疑,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来自异世界的东西吗?随后他便否决了自己的猜想,这个世界哪里有鬼,无过是一些人对未知的事情的搪瓷而已。
“地狱一般可怕,珍姐你也说的太过份了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啊?”凌凡从车上跳了下来,冲着陈玉珍笑道。
陈玉珍显然并没有在意凌凡的话,她的神色依然半分凝重半分恐慌,道:“你没到现场你不会想像的,那里简直太血腥了,我都不敢想像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么残忍的杀人方法。
瞧着陈玉珍的神色,看起来倒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如果是普通的杀人现场绝对不会把她激吓成这个样子,看来这次的案子真的不简单。凌凡拍了拍陈玉珍的肩膀,笑道:“珍姐,乖,不怕,有阿凡呢!”
“去死!”天瑜和玉珍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同时起脚,一左一右分别踢在凌凡的左右屁股上,如果是一股脚力的话,凌凡可能会跌倒,然而两股脚力一起上,他也只是身体晃晃,向前倾斜了数步竟然稳定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只是想调和下现场严肃的气氛,哈哈,现场在哪里啊?”凌凡瞧得天瑜和玉珍两人跟两尊门神一般冷酷的表情,赶紧解释,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屁股开花的。
“哼,还是这么不正经!”天瑜双手抱在胸前,俏脸扭向一旁,不再理会凌凡的傻呆行为。
玉珍倒没什么,经凌凡这么一闹,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只是想起案发现场,她便感觉到一阵恶心,她指了指瑶池舞蹈学院校园一隅的一片阴郁的树林,道:“呐,梁雯怡就是在那片树林出事的。”
凌凡望着那片树林,果然只见树林的外围围着一大群学生教师,其中以女生最多,叽叽喳喳的,两个警察正在外围维持秩序,黄色的警戒带已经拉起,不时有身穿白色大衣的警察在里面忙碌着搜集证据。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案子,凌凡忽然间感觉到一种异种的感觉,就像科德林扮满南瓜怪人杀人的时候一样,他同样感觉到凶手就在这些外围的围观者中,黑色的眼眸激射出凌厉的目色,他像一头猎犬一样嗅着空气中致命的气味。
“珍姐,我们还是过去吧,我倒想看看地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福气啊。”凌凡回过头朝着玉珍笑着,那笑容既充满着自信又充满着斗志。
地狱是什么,地狱是人死后接受惩罚的地方,善良的人轮回升开,而罪恶的人则接恶地狱酷刑,正如七宗罪所言,每个犯个罪欲的人都要在地狱接受审判,然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战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极度的愤怒。
阴郁的树林,点点光线透过树缝洒落下来,一颗长头垂落的骇人头颅被悬钉在树身之上,鲜血沾满了她的脸面……
如果地狱是惩罚那些罪人的话,他无话可说,甚至会暗暗喝彩,而现在被悬挂在树身之上的却是一个无辜的少女,一个相貌柔美、青春年少的少女,而此时的她已经只剩下一颗头颅,一根黑色的大铆钉从她的额头眉头穿透,钉在树身之上,脖颈下方被撕扯的皮开肉绽,黑色的血如落雨一般洒在地面之上,引来不知名的黑色噬血昆虫,秀美的眼睛也被人挖去,只剩下两颗血肉模糊的血洞,躯体和四肢也似被极粗糙的东西给扯断一般,肉丝还连在一起,红色的紧衣舞衣沾满了鲜血,似是在无力地哭泣着……
“报告,现场除了死者的足迹外没有什么发现。”
“报告,树林深处发现一把沾血的钢锯,上面没有发现指纹。”
“报告,……”
一声报告响在凌凡的耳旁,直喊得他的大脑好似着火一般,而且他隐隐间好似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孩的血眼洞中流出两股黑色的液体,她在无力地哭着,痛哭着警方的无能,痛哭着凶手的残暴……
“可恶!”凌凡狠狠地咬了下嘴唇,然后朝着身后的警察吼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众警察被凌凡的怒吼给吓了一跳,然后有个警察指着旁边的的一个身旁蓝色工作服的老人,有些畏惧地说道:“是这个老人,是他先发现尸体的。”
凌凡大步走向那个蓝衣老人,用凌厉的目色瞧了他一遍,老人约六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蓝色的工作服,工作服上沾满了细细地灰尘和树叶,倒在他身旁的扫盲和垃圾袋,说明老人是瑶池舞蹈学院的清洁工人。只是此时老人的神色依然有些惊慌,全身都在微微地发抖着,看来现场的惨状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大爷,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凌凡平静了下愤怒的大脑,语气尽量平缓地问道。
老人的情况也很特殊,可能是由于惊险太过于激烈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困难,常常是词不达意,语句也不连贯,不过经过凌凡的耐心追问和细细分析,这才将老人的描述给搞清楚,具体描述记录如下——
我是这所舞蹈学院的清洁工人,在这里工作有好几十年了,虽然工资不高,但足够我老头子一个人花了,而且这里的工作也却很清闲,工作规定是每天早中晚三班清洁下校园的垃圾。然而这所学院的学生都给听话,很有礼貌,一般都会将垃圾丢进垃圾筒里,只有极个别不懂事的孩子会随手将垃圾丢在地上,而我的工作便是维持校园的干净,将这些随手丢掉的垃圾放回垃圾筒里,垃圾筒里的垃圾每天都会有专车来清理,所以说其实我的工作与其说是清洁,倒不如说是清闲。
可是我老头子生性就不敦实,坐不住,就喜欢扛个扫帚拿个袋子在校园里转悠,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蹦蹦跳跳我也高兴,这些孩子也都很有礼貌,每次见到我都会叫我清洁爷爷,而我一个人时间长了总会有些寂寞,所以虽然学院说让我不必太累,每天三次就行,而我却几乎除了吃饭时间,整个白天都在学院里转悠,捡捡塑料袋什么的,有的时候我还特希望这些孩子能将垃圾扔到地上呢。
这不,今天早上我像以往吃过早饭后就扛个扫帚出来了,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捡到多少垃圾,于是来到天鹅楼下,听到那里有好听的音乐(凌凡问是什么音乐,老人说他不知道,不过他见过有人弹一个大黑铁盒子,那盒子黑黑白白的,别看样子不咋地,唱出歌来却很好听,后来凌凡才知道原来老人说的黑铁盒子就是钢琴),于是我就蹲在楼下听了会,也不晓得听了多少时间,然后下课的铃声便响了,我怕影响孩子们下课于是就离开了,转悠了半天,又到老黄那里下了盘棋(凌凡问老黄是谁,老人说老黄和他岁数差不多,是学院的老保安,一个资历很老的老保安,一口大黄牙,所以叫老黄),老黄输给了我,耍赖皮,我没理他就出来继续捡我的垃圾,捡着捡到着便来到了学校的这片小树林。
小树林说小其实一点也不小,只是我原来的时候吧,它只是光秃秃的小树苗,现在好了,全长成大树了,不过我还是习惯叫它小树林。我从口袋中摸出旱烟,想抽两口,可就在这时,突然从树里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听起来太吓人了,就好像根本不是人类的声音一样,我感觉不对劲,于是就拿起扫帚想去里面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当我当我走进树林里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阴冷的白影朝我窜来,我老头子眼睛不太好使,平时看人就只能看个轮廓,更别说突然冒出的人了。当时忽然间我的身体冰寒无比,根本就动不了,那个白影从我的身旁嗖的一声便窜了过去,快的简直不像是人,简直就像是女鬼(凌凡问老人怎么知道白影是女鬼,老人嘿嘿一笑,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男的女的要是再感觉不出,那不白活了)。
我当时被激得打了下咧跌,一下子被带得摔倒在地,我的双手撑在地上,可是突然间感觉不对劲,手底下粘呼呼的,虽然平时也接触不少这些东西,我想可能是那个淘气的娃将牛奶什么的倒在地上了吧,可是我错了,当我抬起手时才发现满手都是骇人的鲜血,黑红黑红的,而且我的头顶上不断地滴落着水滴,我抬头朝上看,这一看,我差点当场晕过去,只见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脖子,血肉皮都撕扯下来随风摇动,我当即尖叫一声便连滚带爬地从树林中跑了出来,然后便报了警,再然后你们便来了。
老人的描述就是这些,这些让凌凡对那个凶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从老人的话中可以推测凶手就是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对当年案件极为清楚的女人,保不定,第六人根本就是虚无,而凶手便是当年杀死夏青青的五人中的一个。
然而就在凌凡推测凶手的时候,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怡怡!我的怡怡!你不该替我死啊……不该啊!”
第十一章 因嫉成恨
第十一章 因嫉成恨
这一次凶手是与目击者擦肩而过,这使得凌凡不得不重新考虑起凶手是何人的可能性,然而就在他准备更深一步的挖掘凶手的嫌疑的时候,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响起:怡怡!我的怡怡!你不该替我死啊……不该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只见一个肥胖的留着短发的妇女从围观的人群中突围出来,然后像发疯一般穿过黄色警戒带就要闯进来,幸好两名反应快的警察及时将他拦了下来,不过她的冲击力量实力是太大,两位警察也差点被她给带倒。
咚的一声,肥胖女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两名警察搀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再一次发疯,闯进现场里。
凌凡瞧着肥胖女人,他认识她,这个胖女人正是瑶池舞蹈学院的肖主任肖凤儿,他走过来,蹲下身,道:“肖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肖凤儿猛地抬头,一把抓住凌凡的胳膊喊道:“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快要那个女鬼捉住!我再也忍不了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是无……无辜的啊……”肖凤儿立时泪如泉涌,胖胖的脸上也尽是惊惧骇然之色。
“要捉住凶手可以,可是你一定要配合我们工作,不得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丝毫的隐瞒,将事情的原原委委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凌凡知道此时的肖凤儿神志已经接近崩溃,意志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于是加强的心理攻势。
“我配合!我全力配合!我只求女鬼不要再杀我!不要再杀我……”肖凤儿赶紧抹着了脸上的泪水焦急地喊道。
凌凡朝着玉珍使了一个眼色,玉珍会意,令两名手下将肖凤儿架起送到警车上,随后便对她开始进行询问。
女儿人惨死令肖凤儿的精神良久都没有平缓下来,原以为夏青青的怨魂的目标只有她,可是她却没想女鬼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这令她陷入深深的悔恨与痛苦之中,从进入警车后,她就一直用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少头发都已经被她自己揪掉,可她自己却仿若不觉。
咣的一声,车门打开,明亮的光线瞬间射进来,照在肖凤儿的惨白的脸上,凌凡和天瑜走进车厢,坐在肖凤儿的对面。
“你想好了吗?”凌凡道,其实对于肖凤儿他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仗着自己父亲有权有势就随意杀害他人而逃脱刑法的审判,对于这种人他从来都不报有怜悯之心,然而对于她的另一个身份,他却深表同情,一个母亲,一个亲眼看到自己女儿惨死的母亲,她是可怜的。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统统告诉你们!”肖凤儿神色匆忙地说道。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和其他五个人要那么残忍地杀害夏青青,还有夏青青的平时都谁走的谁等等,都要告诉我们,不许有一丝隐瞒!”凌凡厉声喝道。
“明白,我知道,我知道,决不隐瞒,决不隐瞒。”肖凤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忧色,然而很快便恢复过来,道:“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的我也就十五岁,原本我是不喜欢跳舞的,可是我的父亲非逼得我到这所舞蹈学校学习,当时的瑶池可是名声显赫,如果不是父亲的关系的话,凭我的成绩是进来的。
那时我们的一班,人数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人,由于人数太少的缘故,为了培养感觉,学校就将我们这二十多人分成五个宿舍,那时的学校规定必须在学校住,谁也不例外,主要是怕家里的琐事影响学生的成绩。而时和我一个宿舍的还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分别是陈欣瑶、苏思、郑英欣、赵雅安和……和夏青青。
然而我们五个人之中无论是相貌而是舞蹈天赋都数两人最高,那便是夏青青和郑英欣,而且夏青青尤为突出,她不相相貌极美,而且舞姿更美,即便是一个人在那里单独起舞,也会跟人一种花蝴蝶翩翩于百花之上的感觉,和她比起来,我们这些人就是貌不惊人的丑小鸭,所以我们五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喜欢夏青青,不,不是我们不喜欢她,而是她太优秀了,优秀到连我们这些女生都只能对她抱着嫉恨的心理,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我们都和她对着干,我们就喜欢看到她哭,看到她摔跤,然而她很坚强,我们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哭,摔倒了都会咬牙爬起来,有一些她的脚被地上的玻璃划破了,可是她依然坚持着将那段舞跳完,然后便直接晕厥了过去,这就是夏青青,一个令人只有嫉恨的女孩……”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当肖凤儿提到夏青青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透露出深深的嫉恨之色,可见当年的夏青青有多么的优秀。
“难道就因为嫉恨,你们就把她杀了?”凌凡厉声喝道。
“当然不!如果只是嫉恨的话,我们根本拿她没办法,因为她的确比我们优秀,比我们努力,我们这一点是明白的,可是……”说到这里,肖凤儿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差点咬破。
“可是什么……”凌凡问道。
“可是她夏青青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喜欢我们的贺老师!”肖凤儿狠狠地说道。
“贺老师?”凌凡恍惚间想起他和肖凤儿第一次对话时就提起过这个姓贺的老师,这一次再次提起,看来这个贺老师和夏青青的命案也逃脱不了干系。
“没错,就是我们的贺老师,由于夏青青太优秀了,所以的老师都喜欢她,每次都拿我们跟夏青青作比较,然后把我们批评的狗屁不是,只有贺老师不同,她从来没有将我们和夏青青作过比较,而是耐心地修正我们的每一处错误,而且总是和我们在一起,每次带回好吃的东西都会分给我们吃,所以我们都喜欢贺老师,然而她夏青青竟然想独占惟一喜欢我们的贺老师。”肖凤儿的眼睛瞬间便刺出两道犀利的寒光,这令凌凡感觉有些恶寒和战栗。
“独占?!这是什么意思?”凌凡隐隐间感觉出些东西,可是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下。
肖凤儿冷冷地瞧了凌凡一眼,紧坚攥着拳头,道:“独占不懂吗?!就是她希望贺老师像其他的老师一样只属于她一个人!我不止一次看到夏青青偷偷地向贺老师的外衣口袋中塞衣条,然后赶紧跑开,生怕被人发现。虽然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意思,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由于回去打扫教室的卫生,所以回宿舍晚了,当我路天天鹅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上面的排舞室还亮着灯光,我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人这么晚了还在练舞,于是好奇下,我爬到了排舞室。
当我透过排舞室的门上的镜子的时候,一副令人心都要撕裂的场景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夏青青正倚在贺老师的怀里,脸色红润……她望着赫老师的眼睛是那么的多情,都是女孩子,我怎么看不懂她眼睛中的语言!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退了回去,但是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想亲自证实下我的猜断。
果然有一天,我又一次看到夏青青将一个纸条放进贺老师脱下的外衣口袋中,于是我趁其离开之后偷偷跑过去将纸条拿了出来,想看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果然上面写的便是晚上她想约贺老师出来吃饭,她果然是想独霸贺老师,于是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宿舍的其他人,于是我们决定找机会好好的给夏青青一个教训。
那一天正好是我生日,于是我便请宿友来庆生去饭店吃饭,夏青青说她有事就不去,其实我也没打算让她来,我们狂欢到很晚,等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都很晚了,可是由于是周末,所以校园还是有很多人在玩呢,大家都在尽情地释放着压力,别看我们舞蹈学生表面风光,其实我们面临的压力不比其他学校的学生少多少呢。
然而当我们路过天鹅楼的时候却发现楼顶的排舞室还在亮着灯光,不用猜出我们也知道是谁,除了夏青青不会有第两个人,或许是因为当时我们多喝了些酒吧,于是我们便决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夏青青,其实我是真的没打算朝她身上泼汽油,我以为那只是水,于是我拿着打火机玩弄她,听着她的因恐惧而害怕的告饶,可是当我将火机伸到她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真的是汽油,真真正正的汽油!当时我傻了,我看向给我汽油的郑英欣,只见她朝着我阴冷地笑着,原来汽油是她给换的,我们当时害怕极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便将夏青青从窗台上推了下去,当然主要责任还是我揽了下来,因为我的父亲是市教育局副局长,所以这件事也就私了了。
第十二章 搞瞎了吧
第十二章 搞瞎了吧
原以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肖凤儿,没想凌凡却错估了凶手的目标,肖凤儿的女儿梁雯怡被白衣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而凌凡掌握到的线索却还是只有一个,只知道凶手是女子,其他的一无所知。而就在这个时候,肖凤儿来到了现场,在看到自己女儿的惨状后,她的精神也差点崩溃,瘫倒在地。为了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凌凡决定令肖凤儿将二十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对内当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对外,校方的解释是夏青青由于压力过大所以引火自焚,为些校方还煞有其事地请了一个心理教师作为掩饰。”对于夏青青的死,肖凤儿至今都没有丝毫的愧疚,在她描述时候竟然没有丁点难过后悔之色。
凌凡瞧着天瑜在旁边作的记录,微微皱了下眉头,抬头望着肖凤儿,问道:“你仔细想想,在你们杀死夏青青的那天晚上,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排舞室,或许在走廊中遇到过什么人没有?”
肖凤儿想了下,摇摇头,道:“没有,当时就我们五个人在现场,除了夏青青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第六个,不过我记得后来赵雅安好像说在看到一双窗帘后有一双红色的舞鞋,不过确切地说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
“红色的舞鞋……”凌凡口中念叨着这个东西。
他记得档案上记录的那个女鬼似乎也是穿着红色的舞鞋,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女鬼是不是就是二十年前躲在窗帘后的人呢,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打算去找下这个叫赵雅安的女人,当然另一个人他也想去拜访下,那个人便是肖凤儿口中神秘的贺老师。
“你现在有没有赵雅安的地址?”肖凡望着肖凤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