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予你 (重上架版)》 1.圣诞礼物 疼…… 好疼…… 眩晕感和疼痛感一阵一阵袭上脑袋,背靠沙发倚坐在冷地板上的少女皱了皱眉。 凌乱的发丝糊在脸旁,她蠕动着干燥的嘴唇想要说话,可却发不了任何音节。 我在哪…… 我要回家…… 她眉头皱了又放,放了又皱,终究是没抵过药物的作用,彻底昏睡了过去。 落座在半山腰的私人宅邸很是豪华,可惜周围全是绿林,人气过稀,在昏暗的傍晚愈发冷清。 大门缓缓打开,驶入一辆低调的黑车,车子在车库停下。 开车的男人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后座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身材中等,大约四十多岁,是个中印混血,脸上最显着的特征是他消失的左耳,随母亲姓陈,中文名叫陈佐。 “找到合适的人了?”陈佐吸完最后半根香烟,一边呼出烟圈一边询问身后的手下。 “是。” 两人从电梯走出来,走入装修贵气的大厅。 看守少女的两位保镖见人来了,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男人扫了一眼地上的少女,女孩看着约有16、7岁,即使长发凌乱,眉头紧皱,但看得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 他打量了好一会,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不错,合适就赶紧找人来把她打扮干净,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面色疲倦,显然很久没睡过好觉,他晃了晃脑袋后走向二楼的书房。 刚关上门,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按下接通键,“喂。” “哥,你确定这样行得通?”电话里的人语气焦躁。 “行不行得通试试再说,不然还有什么办法,除了求他我们还能找谁?都说了多少次让你收敛一点你没长耳朵是吗?”他操着流利的英文回答,语气越来越烦。 “哥,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你再帮帮我吧。” “行了,世上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他也不例外。既然上次的方法不行,这次只能上最低级的手段试试看了。” 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恁恁回道:“谢谢哥,我只是这下半年比较倒霉,一大批货全没了,操他妈的。” “闭嘴吧你个傻逼,我先挂了。”陈佐越听越烦,一下摁掉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思考几分钟后,陈佐担心这个方法失策,于是又拿出手机给刚才的人回了个电话过去,询问他一些事情以作备用方法。 … 几个小时过去,少女身上的药效渐渐过了。 董昭月感觉自己被抬上抬下,摇摇晃晃像坐马车一样。 她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 董昭月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伸手摸向四周,温热的手指触上冰凉的玻璃壁,她有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玻璃外面不知罩着什么,一点不透光,唯一能感知的,便是知道自己被人关在箱子里抬运着。 她沉默了一下,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尺码有点小,穿得她不舒服。 周围空间狭隘,心头的恐慌和未知的危险渐渐笼罩着她,失神两秒后,她唇色发白起来,“呜……我要回家……” 一个女孩被换了衣服整了头发,还被关在这种地方不见天日,要面对什么可想而知。 她抬手擦擦眼泪,心里面期望哥哥快点找到她。 今天是圣诞前夕,学校放了十多天的假,库里斯州现在圣诞氛围满满,家家户户飘扬着笑声。 她早上还和朋友兴高采烈地逛商场,等着晚上和家人一起团聚吃饭,结果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越想越觉得倒霉。 忽然,玻璃箱被放了下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董昭月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传来门口上锁的声音。 豪华奢侈、隐私性极好的U型宴会厅中,摆着一颗巨大华丽的圣诞树,火鸡香味萦绕的长桌上,坐着一干身着西服的男人。 镶金长桌上布满佳肴美酒,手边还有顶尖俱乐部的金发女郎伺候,众人好不快活。 库里斯的市长布莱恩把肥腻的大手从美人的衣领里抽出后,顶着喝红的肥脸举起酒杯,向长桌正首的男人敬酒。 “Lu,感谢你今晚的招待,库里斯州有你的助力,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敬你一杯。” 布莱恩一口气喝完杯里的红酒,呼出的酒气熏得他怀里的女人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 正首的男人听闻他的话,扯着嘴角笑了笑。 他把手松开怀中女人的细腰,拿过一旁的酒杯淡淡喝了一口回敬:“有各位在,库里斯当然不会差。” 会宴厅里坐着20多个人,有各州的议员,也有身家数亿的商人,桌上喝醉的不少,没喝醉的也大有人在。 陈佐坐在长桌末尾,默默咽下一口火鸡肉后,也举起酒杯敬向男人,神色恭维:“陆先生,今晚的招待真心不错。” “谢谢。”男人淡淡回道。 陈佐喝完后,紧盯着他的面庞说道:“今晚平安夜,为了表达我的祝福,我给陆先生带了一份大礼。” 他侧头挥挥手,示意一旁的手下。 酒宴上男人的糙话愈发放纵,女人的娇呼声夹杂其中,氛围越来越热烈。 两个手下从小房间抬出放大版的红色礼物盒放在圣诞树旁,淡黄色的丝绸缠绕成巨大的蝴蝶结绑在上面,有点俗气,但格外吸人眼球。 “好大的礼物盒,里面装的是什么呀。”有位女郎发出疑惑。 陈佐起身走到男人身边,微微弓腰把一枚钥匙放在他面前,“陆先生,上次我弟弟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男人看着钥匙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都说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如新的好,新的一年我给陆先生献件新衣服,希望你能笑纳,不要和我弟弟那个蠢货计较。” 男人怀里的女郎听闻这话,哼了一声,更加殷勤地拿起一颗葡萄喂到男人嘴边,不动声色把半露的胸脯挤向西装包裹的胸膛。 陆聿森张嘴接过葡萄,环着蜂腰的手下了力度,激得女人离了他一瞬。 咽下葡萄后,他漠视地掀起眼帘,“我看起来很缺女人吗。” “哈,不、当然不是。”陈佐绷紧后背,腔调急促,“这一位肯定是有不同之处嘛,您收下之后就知道她有多么天赋异禀了。” “天赋异禀?”陆聿森无动于衷地问道,而后扯了扯嘴角,“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么欢乐的节日我怎么能扫陈议员的兴。” 看见他捧自己,陈佐头冒冷汗,好在他给了自己一个面子,于是他松下一口气朝手下挥了个手势。 等候的手下接受到指令后,一把拉开绸带,蝴蝶结散开,红色的绸布滑落,露出内里巨大的玻璃盒。 晶盈剔透闪闪发光的玻璃盒内,坐着一个少女,少女屈腿靠着玻璃壁,身上的衣服少的可怜。 抹胸的红丝绒裙子套在她窈窕的身上,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一双嫩白的长腿。 那张未脱少女稚气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肤色透亮,一头长长的黑色卷发从肩头落至腰间,纯洁中带着丝丝妖艳,看起来很是勾人。 “还行吧。”他的音调带了点嘲讽的笑意。 男人不屑一顾地收回目光,脸上看不出任何意思。 桌上的其他男人也抬眼望去,醉的没醉的都被勾直了眼,有些还咧着嘴意味不明地喊着“尤物”等字眼。 陈佐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他知道面前的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随和,甚至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知道这招行不通后,他拿出准备好的底牌,凑近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行吧,今晚这件圣诞礼物,我很喜欢。”陆聿森伸手勾起桌上的钥匙递给身后的人,“好好帮我收下陈先生的礼物。” “是。”跟在他身边做事的助理接过东西应道。 陈佐听到男人嘴里的陈议员变成陈先生,东西变成圣诞礼物,知道事情妥了,暗暗松一口气告辞回到座位,擦干手心的汗。 十二月气温低下,大街上银装素裹。幸好房间里有空调智能系统,恒温在20度,不然她穿这么少,早冻死了。 董昭月缩在玻璃盒一角,一会擦擦眼泪,一会扯下裙摆防止自己走光。 不远处的长桌上,时不时袭来的油腻目光让她恶心又害怕,除了在内心祈求妈妈和哥哥快点找到她,她什么也做不了。 女孩看着桌上那些男人相互交谈,觥筹交错,抿唇暗暗打量他们。 她一一扫过每一个人,发现有几个男人她在新闻里见过,知道他们有的是官员,有的是商者,惊讶不小。 政商勾结在哪个国家都有,但亲眼撞见这场景,又是另一种感觉。 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当作东西抬来这里供这些人娱乐后,这种感觉更甚,她按下内心的震惊和恶心继续打量,移动的目光停在正首的男人身上。 她没见过他。 刚刚扫过油腻程度不相上下的脸,这会看到他,只觉得这男人气质和长相都很突出,黑色的西服衬得他矜贵无比,暖黄的灯光下,他喝酒的动作流露出一丝随意和痞气。 他怀里和其他男人一样拥着女郎,看起来心不在焉,可又时时回应女郎的挑逗。 董昭月收回视线,长得好看又怎样,一群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的恶鬼罢了。 思及此,男人忽然抬起眼睫看了过来,眯了眯眼与她对视。 狼。 狼的眼睛就是这样,和她高二暑假去玛丽姑姑的农庄时碰见的狼王一样,那双眼睛盯着猎物时,漫不经心又胜券在握。 董昭月屏住呼吸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开。 闻璋拿着钥匙走向两位男侍者,招呼他们把箱子抬到休息室。 箱子离开了会宴厅,出门后沿着铺满地毯的长廊走过,最后兜兜转转停在一间房间里。 房间没开灯,侍者们把她放下之后便离开了,董昭月看着渐渐合上的门,内心一股绝望。 刚刚在路上她试着拍打玻璃壁和他们交流,结果没一个人理她,按照剧情发展,她是不是马上就被那些人其中一个在这间房里强暴了? 2.同流合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半夜两点,宴席才散。 陆聿森站在会宴厅外的阳台上,看着楼下一个个被送走的人,慢慢吐出嘴里的烟圈。 背着身后的灯光,男人的脸上渐渐显出饭桌上收敛的戾气和不屑。 库里斯州作为帝国最繁荣的一个大州,每一届州长的换任和选举都能掀起不少风波。 他今晚耗时耗力请这些人来吃饭,这两年间明里暗里亦塞了不少好处,就是为了能扶持自己想要的人当上库里斯州州长,方便后面的计划。 “他现在的选票有多少?” 闻璋站在男人身后,回答:“7.6万。” “继续加大宣传力度和资金投入。” “是。” 陆聿森把猩红的烟头摁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转身离开阳台。 闻璋跟着陆聿森出去,沿着长廊快到某间房间时,他开口问道:“老大,那个圣诞礼物怎么处理。” “什么圣诞礼物。”男人抬手松了松领带,有点疲惫。 “就是陈佐送来那个女人。” 此刻正好走到休息室门外,闻璋恭敬地推开门口打开灯,“在这里。” 陆聿森抬脚踏进去,而后走到玻璃箱前的真皮沙发坐下。 他扫了她一眼,不带表情地打量玻璃箱中的少女。 她仍是原来的坐姿,从刚才起就没大喊大闹,现下更是安静寡语,他盯着她的脸,发现她垂下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她刚刚在宴会厅偷偷打量自己时,眼里满是明晃晃的厌恶和恶心,怎么现在又不敢看人了?陆聿森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昭月把抖着的手藏到身后,从灯亮开始,她的不安愈来愈烈,房间中三个人没一个说话,几十秒后,她犹豫地掀起眼帘,毫无征兆地撞上了他的视线。 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直盯着自己,凑近看,微勾的眼尾下方躺着一颗泪痣,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丝丝冷光。 他明明看起来应该是个俊俏的贵公子,可这张脸搭上浑身藏不住的气质,带着一种雅和野的冲突感,像是两种极端的东西碰撞在一起,而后混杂和谐起来。 隔着一层玻璃,女孩的杏眼泛着水光,眼周微红,显然哭过很多次。 陆聿森眯了眯眼,突然觉得她长得和某个人异常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某位“朋友”。 他刚想开口让闻璋把人放出来仔细问问,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闻璋走出去开门,看见大堂经理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呃……!?” 经理瞪大眼睛愣住,他根本不知道房间里有谁,如果不是身后抵着一把手枪,他根本没这个胆继续说话,“闻先生,深夜打扰很不好意思,烦、烦请你让我身后这两位查看一下房间好吗?” 闻璋皱了皱眉,“你懂不懂规矩?” 身后的枪口越来越用力,经理急忙开口:“这……” “怎么了。”淡淡的声音响起,闻璋身后走出一个人,他侧过身给陆聿森退让。 经理看见男人出来,瞬间恭起笑脸,“陆先生怎么还没回顶楼休息呀。“ 想到这不是他该管的,他又忙不迭道:“打扰了,董家有人不见了,正在搜呢。” “哦,怀疑我。”他似笑非笑。 “不、不是。”经理余光注意到长廊口有人走来,他转头看过去。 发现是董昭年亲自带人来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陆聿森对此漠视地靠在门框上,不动声色地抽出腰上的双管袖珍手枪把玩起来。 “怎么耗这么久——”董昭年在人前站住,注意到门框上的人后,他皱了一下眉。 “麻烦陆总让一下,查看这间小休息室应该花不了你多少宝贵时间。” 陆聿森无动于衷地笑了声,“哦,我要是不让呢。” “酒店经理在特殊情况下有权查看房间吧,你算哪根葱啊耽误我们找人你担待得起吗?”董家新招来的保镖冲动道。 还没等其他人拦住他别乱说话,陆聿森掀起眼帘扫了说话的人一眼,口气透着冷淡:“你好会讲话,不过你又是哪里跑出来传旨的狗?” 说完,他抬手扣动扳机,没什么情绪地将枪口对准了经理身后的人。 “砰~”子弹从经理半秃的头擦过,直直穿进保镖的左肩,几滴温血溅到经理的后脑勺。 “啊——” 保镖的吃痛声和经理的惊吓声同时响起。 董昭年身后的几位保镖瞬间抽出手枪对着开枪的人,闻璋也同时拿出枪对着董昭年的脑袋,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都说董部长向来稳重,怎么家里的狗没训好就带出来见人啊,还是说你缺钱买狗粮饿着他们了?” “一看见人就乱叫,要不我送你点吧。”陆聿森笑了声。 董昭年面无表情地示意身后的人放下武器,泰然自若地对上他的视线。 这个遇上麻烦但云淡风轻的眼神,还真是像里面那个女孩,可惜里面的人阅历太少,没眼前这位会装,陆聿森毫不避让地直视他,内心暗想。 一件事没解决另一件冲突又冒了出来,董昭年见他把话题带偏了,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会不会说话是另一个问题,况且你已经教训他了,陆总记性这么好,应该不会忘了我刚刚的问题是什么吧。” “怎么会,不就是丢了个人,董部长倒是好好给我说说人长什么样,和你什么关系,这样碰见后我才不会帮倒忙是不是?”他语气带着嘲弄。 董昭年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人,他沉默了一下,看他一副不愿退让的样子,终究不愿和他在这浪费时间。 他皱眉道:“既然陆总这样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你里面确实没我要找的人。” 董昭年意味深长地说完后,转头盯着保镖那处流血的伤口,“继续往上找,留一个人下来帮他包扎伤口送医院。” 房间内,董昭月隔着玻璃隐约能听见门口的交谈,她起初似乎听见了哥哥的声音,但又不太确定,突然响起的枪声更是把她吓了一跳。 “找的人……医院……” 她把耳朵贴上玻璃壁努力地辨认,她对哥哥的音色再熟悉不过,这次终于听清楚了。 知道董昭年肯定是带人来找她了,她不再犹豫,收起眼泪立马用力地拍打玻璃壁喊道:“哥哥!哥!我在这!” 董昭年收回眼神,顶着和来时一样的表情走向电梯口,身后关上的门口把屋内微乎其微的拍打声彻底断绝开。 董昭月满心期待墙角走来的是自己的哥哥,看见来人后,她失望地放下自己拍红的手。 “把她放出来。”陆聿森站在玻璃箱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是。”闻璋拿出钥匙插入锁孔,打开玻璃门后把女孩拖出来。 董昭月瞪向面前的人,带着没散尽的哭腔甩开手臂上的大手,“你们要干嘛!?” 闻璋收回手站回男人身后。 “叫什么名字。”陆聿森看着她。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她没心情注意这个,知道自己肯定敌不过两个身高力壮的大男人,但仍想试一试。 她一边沉默一边扶着玻璃箱站起来,长时间曲着的腿一阵发麻,她忍住跪下的冲动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哥哥一定还没走远,只要跑出去就好了,她想。 可惜,一只布满青筋的手隔着柔滑的头发狠狠抓住了她的后颈。 好像羊圈外那只狼王的爪子也是这么扑向跑出羊圈的小羊羔的。 女孩晃动的身形顿住,她收回迈出的腿默默闭上眼睛,语气带着不愿:“董昭月。” 董昭年……董昭月…… 陆聿森眯了眯眼,看来董家还不傻,知道自家这么多年来树敌太多,把孩子的隐私护的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今天这出,他还不知道董昭年有个亲妹妹。 这下好玩了。 “找件衣服给她,”陆聿森扫了眼她胸前露出的春光和下面那双明晃晃的长腿,“半个小时后带上去。” 半个小时后,董家的人肯定走了,这家酒店没有监控,倒是省事。 闻璋迟疑了一下,“是。” 外人传老大喜欢收藏各类女人,这个传言是他受命放出去的,内心自然清楚真假,既然要同流合污,当然要做些看起来同流合污的事。 可……算了,闻璋转身出去,几分钟后拿回一件羊绒大衣扔在女孩身上。 3.他的恐吓 半个小时后,董昭月被闻璋用胶带贴住嘴巴带上了闲人勿进的顶楼。 到达房门后,他拿出房卡打开门,伸手帮她撕开胶布,“刚刚多有冒犯,董小姐请进去吧。” 董昭月冷哼一声,抬脚踏进去,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 这里的门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可以内外解锁,除了闻璋手上那张房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打开房门的方法。 她知道今晚的逃跑肯定没戏了,一边走向客厅一边打量这间豪华的大平层。 饿了十几个小时的肚子咕咕作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董昭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眼看向沉木桌上摆着的水果和红酒。 她看了看周围,很好,很安静,没人。 她顾不上形象,急忙掰开一根香蕉就啃,饿死了……她啃完香蕉啃车厘子,啃完葡萄又啃蓝莓。 女孩盘腿坐在毛绒毯上,吃果吃得专心致志,房间比外面暖,她热得脱下大衣扔在沙发上,丝毫没注意主卧打开的房门,以及走到她身后的男人。 直至男人开嘴说话:“我允许你吃了?” 董昭月咽下最后一颗大蓝莓,伸手抽过桌子的纸巾擦嘴。 “已经吃了。”女孩的声音乖巧清脆,语气还有点理直气壮。 “所以……?”他的腔调带着点讥笑。 “所以你可以赶紧把我放了吗,你想要多少钱我家都能给你。”董昭月站起来向他眨眨眼,虽然有点害怕,但仍壮着胆和他谈条件。 她看见他轻轻笑了一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生得极高,看起来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此刻身上还不穿衣服,仅仅系着一条浴巾,发梢滑落的水珠滴落在蜜色的腹肌上,又滑至下面消失不见。 董昭月欲往后退一步,还没动作,男人便似笑非笑地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 女孩瞪大眼睛,抬手拉住他的手腕,“你、你想干嘛!?” 他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掐脖子,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掐她了。 陆聿森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说,我帮你转达你哥,你就在我这里好不好。” 他刚洗完澡,沐浴的清新香味围绕着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白嫩的耳尖上,弄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思考他在说什么后,女孩迟疑地开口:“真、真的?” 他听到她说的话,觉得她真好骗。 陆聿森抬起空余的左手摸上她的后腰,一边把她压向自己一边和她对视,“当然了,把你被我操死在床上的视频发给你哥哥好不好,他知道自己亲爱的妹妹被我给上了,一定比现在着急吧。” 董昭月从小在大家眼中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公主形象,但两个月前刚满18岁的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曾经好奇看过朋友发来的小黄漫,看多了漫画里随处可见的污言秽语,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现下第一次听到男人专门给她讲的荤话,女孩瞬间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微微张嘴不知所措。 男人见她被吓住的样子,掐住她脖子的手稍加了点力,“不喜欢?那换一种方法,我亲自带你去见你哥,当着你哥的面操你好不好。” 她再傻这会儿也知道他想干嘛了,董昭月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地推开他,慌张地往外跑。 这次很轻松,男人既没从后面掐她脖子也没拦住她,她很快跑到了门口。 董昭月一边喘气一边拧动门把手,结果居然开不了。 啧,她忘了开不了了,真是该死的。 陆聿森双手环着胸慢悠悠从后面跟上来,好整以暇地观看她的表演。 董昭月松开门把手,紧贴着门板看向他,“你、你敢强奸未成年我哥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挑挑眉,知道她看起来嫩但没想到她没成年,还以为她十八九岁了呢。 看来陈佐那两兄弟是真着急了,居然狗急跳墙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哦。”男人接着想说话,结果听到了主卧里的电话铃声,他扫了一眼被他几句荤话吓得不着边的小白兔,嗤笑了一声,转身朝主卧走去。 她看他走了,瞬间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径直滑坐在地板上,消化刚刚那个场景。 陆聿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齐瑾州打来的。 他有点烦地接通电话,“怎么,你没夜生活吗,半夜三更还有精力骚扰他人。” “操。”电话那边的人被他的语气愣了一瞬,“你他妈这不是没睡吗?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的事业卖命?如果不是你三顾茅庐来求老子,信不信我不干了?” “谁求你了?到底什么事。” “研发部出了点问题,电话里说不清,你明早来实验室看一下吧。” 新药研发工作风险大、周期长、成本高,为此医药界存在一个“双十定律”:需要十年时间、十亿美元的成本,才有可能成功研发出一款新药。 即便如此,也只有10%的新药能被批准进入临床期。 这个项目前几年刚成立,陆聿森知道药物研发这事急不得,“嗯”了一声,完后想挂断电话。 齐瑾州莫名又问了他一句:“你又不用待实验室,这么晚没睡在干嘛呢,老子打扰到你的夜生活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拆礼物?” “什么礼物要半夜拆——”齐瑾州没理出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操……” 陆聿森放下手机走出去,想着得把她这只小羊羔看好了,不能一下子玩死,他还等着看董昭年也狗急跳墙的样子呢,最好在把人还回去之前能让对方掉点血。 如果董昭年好好待在自己家公司经营生意,老老实实当个商人,他早就把人放走了。 可惜,谁让他偏把公司放给亲人照看,进了帝国司法部门碍了自己的眼,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陆聿森走到客厅,没发现女孩的踪影,还以为她会乖乖地回来坐好呢。 他不耐烦地走到门关处,看见她还蹲在门边。 她身上的红色抹胸连衣裙没换,此刻也没穿外套,裸露的皮肤在深颜色的映衬下愈发白皙,垂下的长发好像是天然卷,整个人像只可怜的小动物缩在门板后一动不动,我见犹怜。 陈佐这人垃圾了点,眼光倒是不错,陆聿森忽地冒出这个念头。 现在已经深夜三点了,他只想处理完房里这个活人赶紧睡觉,其实他大可不必管她,但既然是董部长的亲妹妹,那他可不得好生照顾起来? “不想死就赶紧起来洗澡睡觉。”他淡淡开口。 “不去。”董昭月蹲在地上闷闷道,她现在只想回家,她要回家。 “既然不愿意自己洗,”他停顿,直直走向她,“那我就喊人来帮你洗了。” 她瞬间抬头看向他那双迈过来的大长腿,眼神慌乱。 妈妈从她六岁有个人隐私之后再没帮过她洗澡,现在居然被逼着让一个陌生男人帮自己洗澡。 董昭月咻地站起来,“我自己去!” “这样乖乖的不就好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男人收回不耐烦的目光,转身就回了房间。 大平层东边有一个主卧和两个次卧,西南边是书房和另一间卧室,董昭月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离他最远的房间。 …… 次日12时,女孩从恍惚的梦境中离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起身裹紧浴袍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没人,董昭月走到沙发坐下,瞥见茶几上放着早点,单人沙发一角还放着某个知名品牌的衣物盒。 她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不仅放有她这种年龄爱穿的新裙子,还放了贴身的衣物。 门口有声音响动,她抬眼看去,发现是一个女人。 爱玛微笑看着她,“董小姐,你起床啦,赶紧吃早饭换好衣服吧,楼下的车正在等你呢。” “你是?”董昭月疑惑地问道。 “我叫爱玛,是陆先生家里的女管家,他昨晚就安排了我今早来接你回西林别墅。” 他到底想干嘛……董昭月按住内心的疑惑,没应答。 既然能出这间房,说明联系家人的机会就变多了,女孩拿起早点吃了几口,漫不经心开口道:“爱玛,你带有手机吗?我……” 爱玛还是进来时那副微笑,“董小姐,没有噢,陆先生吩咐了,不允许你接触任何沟通设备。” 董昭月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口点心,没有任何异议地遵从爱玛接下来的安排。 出门后,女孩看见门外等候着五六位保镖,爱玛带着她从私人电梯下去。 一路直达楼下的停车场都没碰见一个活人,女孩微微叹了口气。 众人走到一辆低调的迈巴赫面前,保镖伸手给女孩开门。 她看他们几个礼数充足的作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临时出门的大小姐呢,实际上她只是一个被无辜绑架的普通人。 车子驶出停车场,离开市区后转上高速,最后在西林别墅区最豪华的一栋别墅前停下。 陆家名下房产众多,这里是最不起眼的一套。 下车后,爱玛带着女孩进去。 董昭月扫了一眼铺满蔷薇花的围墙,发现上面装着摄像头,她知道那是什么,摄像预警系统,她家里也有。 爱玛带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递给她一套女仆装,“董小姐,陆先生说后花园的花疏于打理,总是被虫子啃食,让你换上衣服后把玫瑰花圃里的虫子抓完,不然不能吃饭和睡觉。” 爱玛面不改色地转达闻璋的话,心里想着明明她和其他几个同事把后花园打理得棒极了,看见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可昨晚闻先生让人买了一大桶青虫泼到玫瑰花圃里,又让她安排眼前这位小姐把所有虫子抓回来,纵然她内心疑惑,但还是遵从了吩咐。 “什么!?”她董昭月又不是他家的菲佣,为什么要帮他家花园抓虫。 爱玛默默把女仆装放下,告诉女孩有事就喊她,然后去干自己的活了。 董昭月气不打一处来地瞪了一下旁边的衣物,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动。 她才不去,死也不去。 她从小最怕那些没有颈椎的爬行动物了,尤其是肥大绵软的虫子,她一想到就起鸡皮疙瘩。 反正她就是不去,有本事把她饿死好了…… 4.选个惩罚(微h) 陆氏家族是帝国最富有的十六个家族之最,其名下众多控股公司之一路生制药在这十年里给陆家带来了不少财富。 美斯康定作为强效中枢性镇痛药,经路生制药推出后,因疗效喜人,进入市场后很快得到了大众的认可,路生制药也因此名声大涨。 帝国药物总专利期限不超过14年,从申请日起算,还有不到两年,美斯康定的专利保护期就到头了。 那时候,一定会有其他企业的美斯康定涌入市场,给路生制药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 而那在之前,研发出一款代替美斯康定,甚至强于美斯康定的药品无疑是不二之计,这是六年前陆氏家族在开家族会议时一致同仁的想法。 药物研究所的重点实验室中,身高体长的男人穿着防护服靠在工作台前,透过护目镜,男人的睫毛微垂,注视着电脑上的实验报告。 齐瑾州同样穿着防护服,坐在电脑前一点一点给男人解释实验报告的细节。 两人身后的工作台上,布满了化学器具和各种高科技设备,两三款待定的药品摆在齐瑾州手边。 他给陆聿森大致讲完后,陆聿森拿起其中一款说道:“你说,既然都是镇痛药,相比于重新研究一款新药,为什么不在旧药上做改动呢。” 齐瑾州扫了他一眼,盯着电脑屏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拍手兴奋起来,“操,我他妈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可以把独家的缓释专利 Contin 部分保留,再将硫酸化吗啡换成羟考酮试试看,羟考酮不仅合成技术简单,成本低廉,而且吸收迅速见效快。” 陆聿森挑了挑眉看他,“你倒是不白拿我的钱,那后面的实验你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再说。” “呵,也不看看老子是谁。”齐瑾州臭屁了一下。 他这个年纪在生物化学界作出的成就,算是独树一帜的天才了。 齐瑾州想到,羟考酮是蒂巴因衍生物,而蒂巴因又是鸦片的一种次要成分,如果实验一切顺利,药品成功上市,那么对于鸦片的需求将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在帝国的七个州中,仅仅有两个州通过了医用大麻合法化提案,他们所待的库里斯州,因为这一届的州长,提案并没有通过。 陆聿森看出了他的思虑,淡然道:“你放心,这次上任的新州长,将会全力支持医用大麻合法化。” 齐瑾州了然地笑了笑,两人接着话题又聊了几十分钟,陆聿森才离开。 … 两天后。 结束公司的会议时已将近中午,闻璋走在男人身后去往停车场。 陆聿森抬手看了看腕表,“今天下午什么安排。” “下午有一个慈善酒宴。”闻璋道。 陆家是世界艺术慈善的重要推手,不仅帝国多家重量级博物馆都刻有陆家的姓氏,维多利亚博物馆馆长更是声称“为得到陆家的支持而自豪”。 傍晚七点半,太阳早已落山,会馆外的点灯人把走过三百年历史的老路灯点亮,昏黄的灯光一片一片洒下,直至整条道路通明。 今天下午的酒宴还不算糟心,加上这两天的工作比较顺利,他心情一好便喝得有点多。 闻璋帮他关上后车门后,坐到驾驶位发动车子问道:“老大,今晚回哪。” 陆聿森松了松领带,顶着微红的俊脸看向一旁的路灯,“你废话还挺多。” “是。” 车子缓缓驶出去,喷池边的大草坪上,一对孩童正在玩耍,看起来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哥哥哥哥,快过来,这里有一只蝴蝶!好漂亮!”稚嫩的童声顺着晚风吹到男人耳旁,他觉得有点聒噪,又莫名想起了两天前被他扔在西林别墅的女孩。 “她怎么样,没跑没闹吧。”陆聿森抽出一只雪茄点上,昏暗的车厢里,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谁?”闻璋还没等到男人回应,便迅速反应过来了,立马接上,“噢,爱玛说,董小姐不愿意去抓虫子,这两天就静静待在屋内,也没吵着要什么。” 陆聿森拿走雪茄呼出烟圈,垂睨想了想,“今晚回西林吧。” 闻璋不动声色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向自己的老板,正好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他急忙收回视线。 陆聿森知道他在想什么,表情冷淡,“怎么?以为我关心她。” “不是,老大。”闻璋从前面的路口掉头,开向了和柏林公馆相反的郊区方向。 “到了之后顺便查一下她的个人资料拿去书房给我。” “好的。” 两人没再说话,一个半小时后,一辆限量版的黑色宾利稳稳停在别墅大门。 陆聿森下车径直走进去,爱玛看见房子主人来了,打了个招呼:“陆先生你来啦,今晚要在这住吗,房间一直干净着呢。” 他“嗯”了一声,没回答爱玛的问题,反而开口:“她人呢。” “噢,董小姐在二楼呢。” 说什么不抓虫子就不能吃饭睡觉,她还不稀罕了呢。 董昭月从二楼书房出来,她轻轻关上房门防止弄出声响。 她这两天借着随便逛逛的名义查看了这栋别墅的所有房间,果然没发现一部通讯工具。 女孩有些疲惫地走进卫生间想洗个手,水龙头刚打开,就听到了身后门口关上的声音。 她抬眼,看着镜子里忽然出现的男人,瞬间吓了一跳,“我天。” 陆聿森抬手锁上身后的门锁,慢慢走向她,“虫子抓完了?” 他一走近,董昭月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没抓,我又不是你家菲佣,凭什么要抓?” 她这两天思来想去似乎弄出了点头绪,不就是想拿她威胁哥哥换点什么东西吗,量着他们也不敢动她,女孩瞪着镜子里的人,胆子已然大了不少。 两天没见胆大了,陆聿森上下扫了她一眼。 她穿着一条衬衫连衣裙,后脑勺扎着高马尾,露出一段洁白又细嫩的颈脖。 想起之前他掐住的细腻感,陆聿森莫名其妙地看了好一会儿。 董昭月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脖子,觉得毛骨悚然,立马想出去。 还没动作,男人便一步上前把她圈在洗漱池间。 他一凑近她,就闻到了一股雨后橙子爆开的香味,甜美的刚刚好,很符合少女温柔不张扬的气质。 陆聿森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他确定,他似乎没那么容易醉。 “你还挺不老实的。”他左手环上女孩的细腰,抬起头对上镜子里她疑惑又恐慌的眼神,“既然没抓虫子,我要怎么惩罚你这种不听话的人呢。” “或者说,你自己挑一个死法?”男人的桃花眼漂亮又邪气,此刻还带着一丝戏谑。 董昭月扭身想走,可不仅动不了,偏偏还蹭了身后的人好多下。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陆聿森扫了一眼身下,某个东西已经不争气地硬了…… “你到底多大了。”男人淡淡问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董昭月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困住她就为了问这个?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他干嘛要抓着她不放啊? 她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转头看过去。 男人抬起右手取出西服口袋里的东西,上一秒两根修长的手指还夹着黑色的硬纸名片,下一秒指间的名片便迅速飞了出去,卫生间的灯“啪”的关上,室内瞬间黑暗一片。 “你——”到底要干嘛,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她就听见了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 陆聿森站在女孩身后,把脸埋进了她颈脖间索取更多的香味,“要不选这种吧。” 他抓起她的手抚上那根滚烫的东西,女孩掌心细腻,抚慰着他经久未解的欲望。 “你……我……我哥哥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董昭月吓得瞬间抽回手,说到后面,她已然没了之前那股理直气壮的劲。 陆聿森轻笑了一声,喷在细颈处的气息弄得她又热又痒,“你哥算什么东西,对了,你是想要这种惩罚呢,”他向前微微顶了一下,“还是乖乖去把虫子抓了。” “抓虫子!我要抓虫子!”女孩急忙答道。 但男人并没有放开她,就着这个姿势开始自我纾解,喘气的声音在寂静的浴室里低哑又色情。 两个小时前的慈善酒宴上。 前脚陆聿森刚走进卫生间,后脚就有一个女人跟了上来。 “陆哥哥,今晚去我家坐坐吧,最近我学会了做小蛋糕,你帮我尝尝味道好不好。” 娇俏柔腻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女人伸手环住水池前男人的腰,还不动声色地拿胸部磨蹭他的手臂。 陆聿森收回水龙头下的手,咬着烟看向镜子里清纯妩媚的女人。 “周小姐,你这样……要是被周总知道了不好吧。”男人的语气慢悠悠的,也不急着推开她,但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却让她顿时松开双手退出半米远。 陆聿森内心一阵嗤笑,抬脚走了出去。 众人只知道周越深很宠家里的龙凤胎妹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她手上,可谁又知道这人把亲妹宠到床上去了。 手上的动作愈来愈快,他咬上少女白嫩鲜甜的耳垂,成功听到她吃痛地“啊!”了一声之后,他闷哼了一声释放出来,一股股白浊瞬间喷在宽大的手心。 十几秒后,陆聿森从她颈边起身,顺势放开圈住她的手,白色的液体黏在男人修长性感的指尖,欲滴不滴。 他看向镜子里她一脸受辱的表情,抬起两手打开水龙头洗手,“我没碰你吧?” 男人站在她身后,抬起的两手彻底把她圈死在他和洗手池之间的小地方。 洗手间,他的手臂时不时触碰上她,身后的气息和麝香味全方面地环绕在她周围。 董昭月白嫩的脸爆红一片,愣是没敢回头看身后的人,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洗手池喃喃道:“死变态。” “再骂试试看?”他往前顶了一下,笑了声,“本来那天晚上就该让你试试看更变态的,不过现在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5.好好的玩 傍晚六点。 “那边也没有消息吗?”司法部高层的办公室内,董昭年站在落地窗前接听着刚打来的电话。 “行,现在把人带到那里,我亲自去审。” 电话刚挂断,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安的妇女立马走到男人身边询问:“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妈,还没有。” “都找了两天了怎么还没找到,卿卿到底去哪了。” “好了妈,你先回去等着消息吧,现在已经有点线索了,很快就会找到的。” 年底了,董昭年不仅要处理部门繁忙的事务,还要分出精力找寻失踪的宝贝妹妹,再沉稳的人也不免有点心情烦躁。 “你说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到哪里,一定是被有眼无珠的人绑架了,警察那边也没有消息,我实在是放不下心。”妇女叹了一口气,精心保养的眼部多出了明显的黑眼圈。 “卿卿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妈妈你先回去好吗?再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 好不容易劝走担心的母亲,董昭年冷下脸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走向电梯去往车库。 半个小时后,普通低调的黑色汽车在废弃仓库前停下,助理下车给董昭年开门,“董部,人就在里面。” “嗯。” 晦暗无光的库房里,陈佐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嘴角的血已凝固变黑,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可见伤,但实际上,这人刚刚遭受了好几轮电击。 “哗”一瓶矿泉水从他头上倒下,在零下几度的气温冷得他一阵抖擞,沉晕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她人在哪。” 毫无起伏的冷淡声音从前方传来,陈佐无力地抬起眼皮望去,只见为首的男人西装外批着黑色的风衣,浑身气度。 看清脸的瞬间,陈佐以为自己得救了,他绝望的语气里带了点希望,“董部长!?你怎么在这里,快救救我,我无辜啊!” 空荡的仓库里回荡着男人的声音,除此之外,无一人出声或动作。 良久,陈佐终于觉出不对劲了,他放下嘴角笑了笑。 董昭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议员,听说你弟弟早些年便辍学了,之后爱赌爱嫖惹出不少事情都是你这个在政府工作的大哥摆平的。” “哈……是,我弟年轻不懂事,怎么了吗。”陈佐应道。 “一个爱赌爱嫖的人突然在近两年开始收敛了,你说,他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愿张扬呢?” “哈……董部长这是什么意思呢,把我绑来这里就是为了关心我弟弟?”陈佐咧嘴笑笑,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移了下坐久不舒服的屁股。 董昭年盯着他的脸,忽然不想跟着这玩意废话了,他径直走向前拿着手枪拍拍他的脸蛋。 冷硬的枪管砸在脸蛋上,砸得陈佐不禁溢出一声闷痛声。 “真以为我查不出来?你弟弟上个月从墨西哥走私来的五斤海洛因一半被海关查获,剩下的五分之二被同伙跑单。他一枪把人崩了不但没出事,现在还在巴厘岛悠哉度假,陈议员,你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吗?” 董昭年微微用力把枪口抵在他嘴角的伤疤上,“说吧,把我妹妹绑走是拿给谁做交易了?” 陈佐微微瞪大眼睛,倒不是惊讶董昭年两天之内把事情查得这么清楚,而是惊讶于他找人随便绑来的女孩居然是他亲妹妹,这尼玛什么烂事都发生在他头上了。 陈佐绝望地叹了口气,要是知道那女孩是董部的妹妹,他根本没胆动这种心思。 对了,更绝望的是,他还把女孩绑给了那人,在这行的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向来不对头。 如果他现在否认的确见过那女孩,那他此时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可如果他承认了,那陆聿森那边的交易肯定会作废,不仅作废,以那人的手段,他这辈子别想完整地活在这个世上了。 董昭年看着陈佐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瞬间了明了,他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直接抵上他的左肩,“再问一遍,她人到底在哪。” “唉,我真的不知道啊董部,放过我吧,你抓错人了,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女孩。”陈佐撇开头,和得罪董昭年相比,得罪陆聿森更可怕。 “砰!”子弹毫不犹豫地穿入男人的左肩,仓库内一串惨叫声响起。 “嘶啊——” “最后一遍,人在哪。”董昭年的声音越来越沉,他再次扣动扳机,把枪口移向男人的脖子。 枪口抵着脖子,陈佐愈发难以呼吸,他绷紧下巴思虑了几秒,在临危之际怕死地松了嘴巴。 “嘶,我、我真的不知道,但、但她人肯定在陆总手上。”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越来越低。 算了,左右都是得罪,现下还是小命要紧,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活下来,后面的都好说。 陈佐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注意董昭年的表情,果真看到他的脸越来越黑。 “陆总?哪个陆总。” “陆聿森……” “……”董昭年回忆起两天前那人靠在门框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心里起了一股闷火。 “现在去查。”董昭年微微转头吩咐身后的助理。 “至于你,”他慢慢把手枪从陈佐的脖子移向右臂,“库里斯州参议院不会再出现你的名字了。” “砰——” “啊——” 枪声和惨叫声一同响起之际,子弹不留情地穿入手臂,一滴鲜血溅上董昭年的黑色风衣,很快又消失不见。 “嘶——” “董小姐,请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爱玛取出棉签挤上药膏,轻轻涂在女孩被玫瑰刺划破的手上。 董昭月看着满手背的细小划痕,又看着小水桶里的几条青虫,最后看向洋楼二层上亮起的橙黄灯光,恨恨咬牙。 “好了董小姐,已经很晚了,赶快去睡觉吧。”爱玛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可是我还没抓完……”董昭月一脸生气和绝望。 爱玛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发现女孩其实很乖,既没给她们添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此时看她这副小表情,内心感慨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像个洋娃娃一样,生气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很可爱。 她靠过去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事的,赶快去洗漱睡觉吧,剩下的我来帮你,我很擅长这个的,不用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真的吗……” “真的,快去吧董小姐。” “谢谢你,爱玛。” 走上二楼路过那间亮着灯的书房时,董昭月放慢了步子,像贼一样静悄悄地移动步伐,生怕里面的人发现她回来了。 在离开“危险区域”的最后一步之际,身后突然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她立马加快步子走人,可一只大手却直接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拖进了房间。 大门“砰”的关上,陆聿森松开手把人放开,没想到女孩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你又要干嘛!?”董昭月这次真的恼火了,像只炸毛的小猫。 一个小时前,本州警方和调查局突然在本州多个地点执行搜捕令,据称是调查相关的毒品走私嫌疑人捕获行动,可偏偏搜捕的大部分地点全是陆家名下的酒店和房子,看来是有人嘴巴漏风了呢。 “叮咚”手机突然传来一条消息,男人划开屏幕,是齐瑾州发来的。 【酒吧,来?】 他关掉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女孩,忽然嘁笑了一声,这人可是自己送上门的,真以为拿个幌子来搜查,他就会乖乖放人走吗? “既然不愿意抓虫子,那换个地方玩吧。”陆聿森拿过一边的纸袋子扔在她怀里,“换上,带你出去好好的玩。” 董昭月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经典小黑裙。 “就在这里换。”走回办公桌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 董昭月站了起来,卫生间就在不远处,她看着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地进去换上了衣服。 毕竟他阴晴不定的,不听话的话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对她做什么混蛋的事。 换上衣服出来之后,男人也换好了西装,正倚在门口处等她。 陆聿森掀起眼帘上下扫了她一眼,小黑裙裁剪得当,衬得女孩的腰盈盈可握,黑色让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愣在那干什么,换好了就走。” “!?”到底是谁愣在原地不走,董昭月跟在他身后偷偷撇了撇嘴。 银色帕加尼慢慢从别墅区离去,开往繁闹的市中心。 就在车子离开的10分钟后,两辆政府用车在别墅门前停下。 几位警员下车后立马向开门的管家说明了来意,而后向后方点点头,径直入内进行了搜查。 董昭年打开车门,也亲自跟了进去,助理走在他身边报告搜查的进度,“董部,库里斯州的大部分酒店都查过了,并没有发现董小姐的踪迹。能查的房子就剩这里没查,如果董小姐不在这里,那只能扩大范围去找了。” “嗯,先进去看看吧。”董昭年这次算是在用私权找人,如果还找不到,往后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十几分钟后。 “慢走。”管家向车上的人告别,而后关上大门。 显然,这里并没有董昭年要找的人,他疲惫地靠在后座的真皮车椅上,抽出一支雪茄点燃。 “另一边有什么发现吗?”为了提高效率,他明道暗道都找了人搜查。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回应后方的人:“那边来消息说,陆聿森今晚确实回了西林别墅这边,两个小时后又离开这里去往了D.W酒吧,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回去换辆车和衣服再去。” “是。” 6.FirstKiss(微h) D.W酒吧二楼。 VIP卡座里,齐瑾州和几位朋友早就落座,身边无一不环绕着穿着开放的女人。 沉沦迷醉的氛围里,好几位男女借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逐渐放肆起来,亲得忘乎所以。 齐瑾州此时和朋友交谈得正欢,当他看见陆聿森带着一位女人过来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哟,哥你来啦。”一旁的公子哥笑道,同时打量他身后的女人,不,应该是个女孩,“这位是……?” 陆聿森落座在齐瑾州身边,顺道解释:“带过来玩玩的,不用管她。” “哦~”周围一片打趣的声音,而后便继续各玩各的。 没人理她,董昭月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打量周围。 她还是第一次来夜店,感觉还挺新奇的。 陆聿森就坐在她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他刚才一坐下,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就围了上去,他倒是没拒绝,一边搂着女人的腰一边和齐瑾州交谈起来。 虽然没人和她搭话,但女孩能感觉到扫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点不少。 齐瑾州看向乖巧的人,瞥了眼身边的男人,“什么玩意,你什么时候迷上学生妹了?” “你看我像?”陆聿森浅饮一口朗姆酒,淡淡回道,他顺势看了下周围,继续说道,“就这么几个女人?再多叫几个。” “行啊哥,要什么样的,保管满意。”一旁的公子哥回他。 “来点年轻的,年纪越小越好。”男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公子哥吹了个口哨,立马向一边的服务员说明要求,不到三分钟,果真来了五六个刚满十八岁的清纯女生。 她们穿着大同小异,全是显露身材的包臀裙,一来便娴熟地围坐在几个男人身边开始喝酒玩闹。 女孩无聊地坐在原处,安静的就像来走个过场。 而且陆聿森确实没管她,于是离她最近的男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很靓丽呢,哪个男人会拒绝漂亮妹妹。 “小妹妹,你成年了吗?要不要喝点酒呀,我给你点一杯好不好?” 董昭月看了一眼凑过来的男人,他穿着花衬衫,头发是金色的,不用细看也能闻到他身上溢满的花花公子气息,她没搭理他。 “啧,真高冷啊妹妹。”他勾起女孩的一抹发尾打趣道。 眼看他凑得更近了,董昭月不耐烦地想站起来离他远点。 忽然想到什么,她便没动,反而和他聊了起来,“哥哥,我不会喝酒呢,你可以给我点杯果汁吗?” 女孩现下笑眼弯弯的主动回话,衬衫男立马兴奋了起来,“好啊,妹妹想喝什么?” “嗯,就来一杯橙汁吧。” “行。” 刚招呼完服务员,董昭月又主动靠近他,两人的胳膊在黑暗中紧紧贴在一起。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叫李煜。” “李哥哥,我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董昭月不动声色地看向卡座对面,某人正搂着前凸后翘的女人聊得正欢,根本没空管她,这样正和她意。 “啊?”李煜听见女孩提出这种要求,只觉得有点奇怪。 可她这么看着他,一会眨着动人的眼睛,一会用手指点点他的手背,一副祈求的模样实在让人心动和无法拒绝。 “好吧。”李煜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机。 正当女孩伸出手指之际,一颗小金桔从对面飞来,精准地砸在她手上,而后咕噜咕噜滚落沙发底下。 手指被重重一砸,条件反射地收回来后,她发觉周围的气压似乎低了一度。 董昭月看见陆聿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向自己,慌张之下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抢过李煜的手机跑出卡座。 “欸!?”她跑出去时听见身后传来李煜的惊呼。 董昭月的心跳急速飙升,一边踩着小高跟跑向楼梯口,一边分心看着手机屏幕输入数字。 1,8,——6,4—— 成功输入最后一个数字并拨打出去之后,狂奔下楼的女孩往后瞟了一眼,追来的保镖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只要这几秒内哥哥快点接通就好。 “嘟——嘟——” 快点啊,你快接啊,董昭月盯着屏幕急得满头大汗,慌乱之下径直撞上了前方的女人。 “你没长眼睛啊?”身材曼妙的女人稳住身形骂道。 忽然,手机在刹那间从手里滑了出去,噼里啪啦摔下最后三层阶梯,然后被一只程亮的皮鞋踩在脚下,直至摔碎的屏幕慢慢黑掉。 董昭月就这么站在阶梯上看着他脚下的手机,眼圈开始微红起来,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渐渐破灭。 啧,真可怜,陆聿森心里嗤笑了一声。 闻璋这时候从大厅处走过来,低声在男人耳边说话,“老大,人快来了。” “嗯。”陆聿森淡淡回应一声,随后走上去抓起她的手臂往二楼走去。 男人的步伐极快,董昭月差点被自己绊倒了。 她此刻真是不爽极了,明明就差一点,就一点!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还有,这人把她手臂抓得这么用力干嘛,疼死她了。 在被男人拉进男士卫生间之际,她忽然奋力挣扎起来,“松手啊!你个神经病到底想干嘛!我不要进去!啊——” 最里间的门被男人一脚踹开,不到两平方米的地方因为两人的进入变得更加狭隘。 关上门的瞬间,她也被狠狠地摁在门板上。 “好玩吗?”女孩红着眼眶瞪他,一副气炸的模样。 “不好玩吗。”陆聿森一脸戏谑,还贴心地抬起手帮她抹掉眼角的泪珠。 她嫌弃又生气地把脸移开,又立马被男人的大手掐住下巴转了回去。 “呜——” 董昭月内心有点绝望,绝望又慢慢转变成对眼前人的讨厌和恨意,她呜咽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我走,我说了你要什么我家都会给你的,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是最清楚吗。”男人带着手茧的指腹慢慢磨蹭她滑嫩的皮肤,眼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死变态……我讨厌你,你要是再敢把我囚禁在那破别墅你就完了,我一定会在你睡觉时把那些恶心的大青虫扔你身上,还要把狗扔你床上随地大小便,砸破你家所有的东西,摔坏所有的家具,对了,我哥我妈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你付出该有的代价。” 男人高她一个半头,此刻垂睨盯着她叭叭不停的小嘴,觉得耳边的声音聒噪得很。 想起刚刚在卡座里,女孩和异性紧紧贴在一起的肩膀和她主动撩拨他人的手,他扯起嘴角笑了声。 董昭月持续不断地输出自己的不爽,她感觉这十八年没说过的恶语全在这几天说完了,“神经病,死变态,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定会是——唔!!” “你”字被男人突然凑上来的吻压了回去,他重重地吸允她的红唇,带着惩罚的意味撬开她的牙关,然后用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 刚才还充斥话音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脸红的水渍声。 他的行为让她措不及防地失神了五六秒,反应过来后,她握住手掌开始捶打身前的人,“唔——滚啊——我、我不——” 陆聿森不耐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越过头顶,一只手死死压制住。 几乎是两人刚离开楼梯之际,董家的私家车就在门口熄火了,董昭年和几个穿着便服的私人保镖一同踏进酒吧径直往楼上走,酒吧周围也一并安排了人站点。 董昭年放松姿态走到吧台坐下,点了一杯莫吉托。 等酒的过程中,他快速扫视着卡座里的人,试图在昏暗绚丽的灯光中找到妹妹的身影。 “先生,你的酒好了。” “谢谢。” 董昭年浅浅饮下一口,举着酒杯在舞池和卡座间巡视。 二十分钟后,酒水已到底,除了看见几个熟人之外根本没见到妹妹的身影,更别说碰见陆聿森那人了。 男女保镖陆续过来汇报,结果一模一样,没人。 安排去查监控的助理此时打来了电话,他按下接通键,“怎么样。” “董部,从傍晚起监控全是坏的,还没来得及修。” 董昭年重重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挂掉,此刻另一通电话又拨了进来。 他把酒杯递给其中一个保镖,示意他们继续在二楼蹲守,随后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去往卫生间的方向。 “喂,妈。” “怎么样,有线索了吗?”电话里妇女的担忧一点也不比傍晚时少。 “有了,但人还没找到,不过快了,你放心。” 董昭年总觉得怪怪的,明明自己搜人的方式和方向没什么问题,甚至在某些时候他感到妹妹离自己很近的念头极其强烈,可现实又让他觉得这仅仅是个错觉。 不过在电话里他不想让母亲过度担忧,一路上只挑了好话回应。 “一定会的,嗯,好。” 就在她快呼吸不过来之际,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两人的喘息声一大一小。 陆聿森看着她潮红的脸,慢悠悠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一圈一圈的套牢在她双腕上,最后打上死结。 董昭月看着他的动作,根本没力气阻止,她现在双腿软得快站不稳了,只能借着门板的支撑喘息。 死结打好的那一刻,门外一秒不差地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了,似乎还打着电话。 “一定会的,嗯,好。” 这个声音……是哥哥! 董昭月毫不犹豫地张嘴:“G——唔!” 可惜某人的左手比她更迅速,快准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只余一丝气音从指缝飘出。 门外的人好像挂断了电话,转而打开水龙头。 趁着流水哗哗的声音,陆聿森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话,“小骗子,明明前两个月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还敢骗我说未成年?” “还有,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亲自带你见你哥,当着你哥的面操你?”说完,男人抬手轻轻刮蹭了一下她的耳垂。 他语气轻佻,继续道:“本来只是逗逗你的,可你真的太不老实了,上次的惩罚放过了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他的大手一路摸到她裙底,所过之处引得她阵阵颤栗。 陆聿森看着她摇晃的脑袋和欲哭的双眼,笑意更深了。 男人屈起食指,用突出的关节隔着内裤磨蹭她的腿根,只一下,她便反应激烈地用双腿夹住他动作的手。 “嗯?”,他轻笑了一声,而后抬起膝盖分开她的大腿,继续一下又一下地刮蹭,不急不慢的,弄得她痒痒的。 董昭月欲哭无泪地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捶打眼前人的胸膛,可无济于事。 忽然,他不仅加大了力度,磨的速度也加快了。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那里猛然传来,心速和呼吸加快的瞬间,白光在脑海里闪过,她的眼泪突然漾出眼眶,底下的水液也一同漾在内裤上。 “呃啊~”她压抑不住的娇呼声从他掌心传出,豆大的泪珠一同滑落下来,微启的唇好似在挠他的手心。 水龙头关掉的瞬间,董昭年隐隐约约听到最里间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只需回头一看,就能从门板下的空间中望到一双红底小高跟和黑皮鞋交错的情景,甚至能看见高跟鞋上方那一截白嫩的脚腕处,系着他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一条世界上仅此一件的蓝宝石脚链。 酒吧里男男女女这些事太常见了,董昭年扯掉纸巾擦干手上和脸上的水珠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7.调虎离山 半分钟后,卫生间内回归安静,门外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陆聿森松开捂在她嘴巴的手,发现几道淡淡的指痕印在女孩的脸颊上,明明他没使多少力气,她还挺娇气。 董昭月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不仅她的初吻被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夺走了,而且,他还用手…… 陆聿森看着她的脸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边抓起领带帮她松开,一边淡定说道:“这里太脏,下次再不听话,就不是隔着内裤让你湿这么简单了。” 说罢,领带解开了,他随手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扯开她的肩膀拉开卫生间的门,独自走了出去。 女孩娇嫩的手腕不出意料被绑出了几道红痕,她低着头给自己揉揉微疼的手,闷着脸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卫生间。 闻璋两分钟前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人出来,他走到男人旁边说道:“老大,二楼的人已经全都撤走了,不过……楼外的人还在盯守。”说完,他往后看了一下后面的女孩。 “嗯。” 两人重新回到卡座时,桌面上的酒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众人醉的醉,倒的倒。 董昭月被他强硬地拉在身边坐下,她抬头扫视周围,几秒后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齐瑾州从陆聿森回来就一直盯着他看,男人刚刚系着的领带不见了,胸前的黑色衬衫看起来也皱了不少,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笑出了声:“哈哈你丫的玩得还挺花啊。” 陆聿森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咳。”齐瑾州收回笑声继续喝了一口酒,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怎么回事,刚刚你走不久,董昭年这人居然出现在了这种地方,不应该啊?” 他朝女孩点了下头,意思很明显。 “董昭年是她哥。”陆聿森淡淡回道。 “卧槽!?他居然有妹妹?他家尼玛藏得这么深。”惊讶过后,齐瑾州看着两人思索了两秒,瞬间看懂了陆聿森抓着她不放的目的。 “陆聿森,你还真是够坏的啊,既要又要。”齐瑾州打趣道。 陆聿森……旁边说话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回去?”陆聿森倚靠在沙发上,突兀地问齐瑾州。 “等会吧,我今晚不急,怎么?” “你现在就走,顺便带两个女人回去,”男人停顿下来,目光转向那几位刚成年的清纯女孩,在齐瑾州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道,“坐我的车。” “啊?我不喜欢这种啊,前不凸后不翘的一点劲也没有。” 听完前面,齐瑾州毫不犹豫拒绝了,他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然而听到后一句,他这才明白陆聿森想干嘛。 “啧,真是服了你了。”他站起来走到董昭月面前微微弯腰,双手搭在膝盖上细细打量她的脸蛋。 “!?”董昭月面对忽然凑上来的俊脸,吓了一跳。 “洋娃娃长得还挺好看。”齐瑾州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无奈地大步走向那几个女生,很快挑好了两个身高气质和她最像的。 他左拥右抱把人带到陆聿森前面,得意的说道:“怎么样?” 陆聿森没说话,径直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车钥匙隔着一张桌子,在空中抛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齐瑾州精准地一把勾住。 “芜湖~走吧小美女们,今晚带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他环住女孩们的腰轻佻道。 “讨厌~”其中一个娇羞地锤了下他的手臂,然后扭着屁股跟着男人出去了。 地下停车场,董昭年坐在汽车后座吸着雪茄,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口的方向。 他有点不相信人就这么消失了,决定亲自在这守一晚。 电梯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搂着两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董昭年一下就认出了那人不是陆聿森,而是他的狐朋狗友齐瑾州。 男人左拥右抱,笑容轻佻,透过汽车挡风窗,左边的女孩穿着白色的包臀裙,一头直直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脑后,加上那个陌生的侧脸和轻浮的动作…… 董昭年移开雪茄呼出一口烟圈,那不是他妹妹,妹妹的头发和母亲一样,是微卷的。 然而,当他瞥见右边那个女孩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女孩离他们视野最远,被左边的女孩和齐瑾州的身影挡住了大半,她看起来动作僵硬,和左边那个年纪轻轻却早已熟练讨男人欢心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微卷的头发绑了起来,露出一段修长的细颈,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裙子,身形和妹妹大差不差,还没等他细看,女孩就被齐瑾州强硬地推进了副驾驶。 “跟上去看看吧,剩下的人继续留下来守着。”董昭年按灭雪茄,对开车的助理说道。 迈凯伦从底下车库呼啸而出,然后径直转弯开向第五大道,在它身后,一辆看不出牌子的私家车和两辆蓝色帕萨特紧紧咬着它的尾巴。 齐瑾州抬头看了一下后视镜,嗤笑道:“好蠢。” 忽然,旁边的路口又冲出来一辆帕萨特,他瞥了一眼便迅速往反方向打方向盘,直接开入地下隧道,副驾驶和后座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因为惯性力急急往左边倒去。 深夜里寂静无比的道路上,一辆跑车飞驰而过,发动机的嗡嗡声响彻云霄,路边熟睡的流浪汉被吵醒,翻身后咒骂了一句“Son of bitch”。 话还没说完,又有几辆车飞速追上,扬起的灰尘直直飘入流浪汉没闭上的嘴巴中。 “到底怎么了,可以开慢点吗?”迈凯伦后座的女孩紧紧抓着车顶扶手,咽了下口水害怕问道。 副驾驶上的女孩没出声,但牢牢抓着安全带抖动的双手和紧皱的眉头一同出卖了她的紧张。 车辆在刺骨的摩擦声中急速漂移转弯,齐瑾州悠然地吹个口哨。 “这种速度与激情,爽不爽?嗯?”他向右扫了眼副驾驶的女孩,脸上一阵挪揄。 可没人回答他,他收回目光继续飙着车,心里盘算着怎么让陆聿森还他这个人情。 酒吧里。 陆聿森靠在沙发上,姿势从刚才起就没变过,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女孩一如既往地安静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开心。 李煜坐在沙发另一端,已经犹豫了半个小时到底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他抖着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到女孩身边坐下了。 “妹妹,你、你刚刚怎么了?我的手机呢?” 一连两个问题抛来,董昭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没说话。 一边的公子哥已经彻底喝醉了,口不择言道:“哈哈哈,手机没了,妹妹大不了就以身偿债还给你呗,是不是呀?小妹妹?” 他最后的油腻表情让董昭月皱了下眉,她转向李煜淡淡说道:“对不起,我没钱赔你的手机,不过你可以去司法部找——” 话没说完,左手手臂上突然被人狠狠抓住,一股力弄得她生疼,瞬间让她说不出话来。 “手机我的助理会赔,有事先走一步了。”陆聿森拉着她站起来,语气平淡。 李煜看着男人的表情,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一部手机而已,妹妹弄坏了就算了吧,没关系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半,女孩就被男人生硬地拉走了,李煜挠了挠脸蛋,“……” “你不长教训?是不是得把你舌头挖了才能老实?”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人甩进去。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车窗,没说话。 “不说话是吧,那你现在开始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当个哑巴。”陆聿森居高临下地望着副驾驶的女孩,重重把柯尼塞格的车门关上。 男人从前面绕过车头,最后坐上驾驶位启动汽车。 经过半个小时的追逐,帕加尼最后还是被追上来的车包围住了,齐瑾州算好时间投降,就等着人下车来敲他车窗。 董昭年果然从那辆私家车下来了,他常年一副挺拔谦逊的样子,这时居然有点急躁,摔上车门的声音震得他耳朵疼。 “咚咚咚。”车窗被屈起的骨节敲响。 齐瑾州放下车窗,微微疑惑道:“怎么了董部长,我没犯什么事吧,你这大半夜的追着我不放很难不让人疑惑啊。” “抱歉,最近在追查一个很重要的女性线人,可以看一下你副驾驶的人吗?” 来者彬彬有礼,虽然大半夜像追杀人犯一样追着他,可说出的话也情有可原。 再说了,他齐瑾州是这么小气的人吗,驾驶位上的男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这样呀,当然可以啊。” 副驾驶的车窗被他放下,“好好让董部长看看你是谁,小美人儿。” 女孩刚听见一旁的男人这样说完,接着,车窗处就出现了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董昭年走过来看清脸的瞬间,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齐瑾州,起身的时候面无表情,“打扰了,请走吧。” 黑色的柯尼塞格犹如宇宙降临的陨石,线条精致且富有力量感,双侧暴露的轮子在柏林公馆的地下停车场稳稳停下。 “下车。”陆聿森拔出钥匙后,心生不耐地说道。 柏林公馆是陆家名下的豪华酒店之一,因为离公司近,陆聿森大部分时间都住这。 这人气压低低的,直到搭乘私人电梯回到顶楼的专属套房,董昭月除了不动声色地瞥他几眼,没再做什么惹他的事。 8.不长教训 套房有300多米,装修大气,配套设施齐全,目光所及之处都在彰显某人的财力,而普通人这辈子可观不可及的房子在女孩眼里却像一个笼子。 “要想完整地回家,那你这两周最好给我老实点。”关上门的瞬间,她听到身后的男人这样说。 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女孩面无表情地蹬掉小高跟,光着脚丫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她仰靠着松软的枕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聿森拎着一双女士拖鞋走过来扔在她脚边,而后再也没管她。 回到房间后,闻璋的电话打了过来,“喂,老大,在旧仓库找到人了,不过他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找个医生先吊着他的命。” “是,董昭年似乎已经知道他妹妹在我们手上了,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 陆聿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抽出一根雪茄点燃,猩红的烟头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点点星光。 库里斯州州长选举的常规流程是,各党派内部分别推出一名候选人,再由本州选民直接投票选举。 这里有两个党派,分别是民主党和共和党,目前民主党推出的候选人是库里斯州卫生部长凯茜·科莫,而共和党推出的候选人是库里斯市市长布莱恩·范布伦。 候选人除了要具备丰富的政治经验和领导才能之外,财务实力是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 在过去三个月的热火朝天的拉票活动中,他已经向布莱恩投入了接近两千万美元的资金支持,效果当然显而易见,布莱恩以绝对的优势拉了凯茜近三成的支持率。 下周周三就是决选的日子,偏偏前两天布莱恩接连被爆出丑闻,引发轩然大波,导致他的支持率瞬间被凯茜反超了1.3%。 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支持民主党的司法部副部长的妹妹还在他手上呢,结果什么样不还是动动手的事。 他刚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房门就被敲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打开门,看见女孩一副理所当然又不好意思的别扭样,“怎么了。”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董昭月低头看着地板。 “那就光着吧,这样你就更没胆跑出去了,反正这里除了我,也不会有人看见。”陆聿森靠在门框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董昭月心生愠怒,她转头就走,早知道不来问了。 她刚听见身后一声嗤笑,随即便被拉住手腕进了男人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本人的气质一样,单一色的冷色调,若说有什么最不符合他风格的,便是床上那一只粉色的玩偶熊,看起来不太像男人会买的东西。 这……董昭月脑海里闪过一万种想法,彼时对上他的目光,感觉有点怪异。 陆聿森没注意她在想什么,刷一下拉开自己的衣柜,拉住她手臂的手改成框在她肩膀上,死死地把人固在自己胸前。 她真的很不长教训,居然还敢在大半夜来敲男人的房门找换洗衣物。 “想穿哪件?嗯?”刚刚开门时他的语气还冷冷的,现下又和在酒吧厕所时一样,轻佻又戏谑。 董昭月内心顿时警铃大作,“不、不用了,你让人送点新的衣服上来就好。” 她本来敲门就是为了说这个,外面又没有电话联系酒店前台,她不可能天天穿着这一身吧,再说,四十分钟前被弄湿的内裤现下穿得她一点都不舒服…… 男人松开一只手随便挑了件淡蓝色衬衫塞她怀里,“你当你是谁呢,我可没钱给你买新衣服,穿点旧的得了。” “……” “还有,提醒你一点,要是不想被我操,以后大半夜的别来敲男人的门,听懂了就赶紧滚。” 直到回到另一间卧室,董昭月心里全是后悔的念头,早知道不去了,他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她一把把男人的衬衫扔在床尾上,踢踏着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刚刚扫了一眼衬衫的牌子,这九成新的衣服就算现在拿出去倒卖也能买回两套高奢品牌的丝绸睡衣,气死她了。 这一晚,董昭月是闭紧房门裸睡的。 … 接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在这套房里碰见陆聿森,门外守着几位保镖,除了酒店工作人员按时送来的一日三餐,再无其他活人的身影。 董昭月每天的活动就是睡觉,发呆,在套房里乱逛,然后看看电视,饿了吃东西。 接触不到外界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她感觉已经过了三年,实际上才三天不到,这就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吗,她穿着男人的衬衫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想。 她第一天坚持不穿他的衣服,他也真的没管她,什么都没叫人送来。 而且她不会用洗衣机和烘干机,在穿着臭烘烘的裙子度过半天后,她终究是迫不得已换上他的衬衫。 一天下午,董昭月打开电视看新闻,电台正在播报着近日的州长选举新闻,什么辩论赛谁又借机抨击了谁,广告战谁又比谁更加铺天盖地,谁又被爆出丑闻等等。 她作为库里斯顶尖医学院的大一新生,只在政治课上和日常新闻里了解基本的政治风向,除此之外不太关心这些。 妈妈哥哥也从不愿意让她卷进政治风波,更别提在外面大肆宣扬她是司法部副部长的妹妹了,大部分同学和朋友只知道她家里是开生物科技公司的。 女孩无聊地换了个台,忽然想起某人的名字,突发奇想便在搜索栏里一个一个地输入“陆聿森”三个字。 跳出来的搜索结果几乎全是有关陆氏家族的慈善新闻和捐赠活动,这个她倒是有所听闻,很多大学和博物馆都接收过来自他们的捐赠,包括她的学校。 只不过她没想到陆聿森原来这么年轻,之前还以为是个中年老头呢。 相比于经常在电视里露面的其他家族,他家似乎比较低调,除非不必要陆家很少在屏幕前露面。 而且陆家的成员似乎不太喜欢媒体,只有在一些慈善活动时别人才有机会拍到他们的身影,以至于网上的新闻很少。 很快又到了晚上。 董昭月吃过晚饭之后,没有什么精神地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然而等她快洗完的时候,她才发现没拿换洗的衣物。 围着浴巾站在房间思虑两秒后,她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反正这三天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没什么好担心被人看见的。 衣物被她手洗后挂在阳台上,董昭月踢踏着拖鞋穿过客厅,向阳台走去。 直至她走近那里,才发现黑灯瞎火的栏杆上靠着一个人。 “啊——”她捂着胸口吓了一跳,顿住了前进的脚步。 “瞎叫什么。”他咬着烟,声音有点沉哑。 客厅和阳台都没开灯,外面高楼林立的灯光泛在他的轮廓边沿,衬出了他高大的身影,丝丝缕缕的白色烟丝从他脸颊边飘出,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冷淡。 明明是他像个贼一样回来了又不开灯,静悄悄地站在这里吸烟,难道她被吓到不是理所当然吗。 董昭月扫了眼挂在他不远处的贴身衣物,抿唇犹豫了起来。 陆聿森取下雪茄夹在指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套颜色清淡素净的贴身衣物正挂在晾衣架上,一阵晚风吹来,上面的蝴蝶结似乎晃动了起来。 他语气懒散,朝她扬起下巴,“过来拿啊。” 董昭月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反正她裸着睡明天再穿也一样,她才不要靠近他。 刚走出两步,背后的风变大了,她的长发被吹得凌乱起来,发丝糊了一脸。 与此同时,他带着倦怠的声音顺着风一同飘进她的耳朵,“你的衣服要被吹走了。” 什么?她就这一套内衣裤,要是被吹走那她以后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董昭月佯装云淡风轻地转身,看见衣架上的衣服真的被吹得摇摇欲坠之后,她加快步子急忙地走了过去。 她走得太焦躁,一不小心就被阳台上的玻璃门槛绊了一脚,整个人没有重心地往前摔去。 “啊——” 陆聿森看见她要摔倒,无动于衷地把烟咬上嘴角,完全没有要扶她的样子。 她整个人扑在他脚下,两只手条件反射地抓上他的大腿,脸蛋埋进了他的腿根下方。 他身上的烟味从头顶传来,董昭月呼吸混乱,急忙抬起眼帘看他。 陆聿森呼出一口烟圈,垂睨看向趴在自己腿上的人。 她刚洗过澡,沐浴露的清新香味冲淡了他的烟味。 她身上的皮肤在黑暗中白得发光,身上就围着一条浴巾,隔着一层布料,她的两团柔软硬生生压在他的腿上,他从这个视角俯视她,恍惚觉得下一秒她就要给他口一样。 仅仅五秒钟,她就看到了他由平变鼓的裤裆,董昭月烫着脸站起来,语气带着恼火,“臭流氓。” “臭流氓?我没干什么吧。”陆聿森盯着她的欲遮不遮的大腿笑了声,“倒是你,自己扑到我面前还有脸来指摘我?” “还有,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闻言,董昭月害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没再理他,维持着镇定走向晾衣架,抿唇取下衣物后转身离开。 离开阳台之际,她有点匆忙的脚步再一次被门槛绊住了,她的身形晃了一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地走向房间。 身后瞬间飘来一声轻轻的笑声,还带着不加掩饰的轻嘲。 董昭月沉默地加快步子,走进房间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她靠着门板深呼吸一口气,心脏平静下来之后,她扫了一眼对面镜子里的面孔,才发现自己的脸蛋已经红透了。 “啊,该死的。”她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气急败坏起来。 9.委屈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穿戴整齐地走了出去。 她一日三餐都挺按时吃的,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给她娱乐的东西,享受食物倒成了最容易获取多巴胺的途径。 董昭月打了一个哈欠,惺忪着睡眼走向餐厅。 她一走近,就看见了坐在餐桌上的人,男人套了一件黑色的休闲短袖,碎发垂在额前,压迫感淡了不少,看起来和昨晚那个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看样子今天不会出门了。 董昭月不太想和他一起吃早餐,于是脚步转了个方向,径直走回房间。 陆聿森掀起眼帘掠过她的后背,漠不关心地收回眼神。 爱吃不吃,她乐意饿肚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人没死就行。 睡了一天之后,董昭月被饿醒了。 她情绪不佳地掀开被子,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夜幕早已降临,外面的高楼大厦燃起了繁华的灯火,霓虹灯在各色建筑上散发光芒,整座城市像是不夜城一样。 她关上窗帘,走向门口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打探了半分钟之后,她静悄悄地拉开房门走出去。 董昭月担心他像昨晚一样神出鬼没在阳台上,这次一出去就往阳台上张望。 发现客厅和阳台都没人之后,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把灯打开。 食物的淡淡香味从餐厅飘过来,她拖着无力的身子走过去看了一眼,晚餐好像没被人动过,香是香的,但都冷掉了。 顾媛很喜欢做甜品,她有时间的时候也会给妈妈打打下手,相比于洗衣机和烘干机,微波炉她比较熟悉一点。 董昭月拿出一个盘子,挑了一些喜欢的菜放在盘里,然后走向厨房端进微波炉里,扫了几眼之后,她觉得有点不够,又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和一盒牛奶放进去。 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操作之后,微波炉成功加热了起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靠在吧台上垂睨看着地板,情绪低落地想着回家的事。 忽然,微波炉冒出来一缕缕的白烟。 她沉浸在思家的情绪中,没注意到。 直到白烟越来越多,多到飘在她面前吸引了她的视线,董昭月才抬起眼睛看过去。 “我天。”她微微张开嘴巴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烟越来越多,厨房的烟雾报警器响了起来,她想走过去把微波炉的插头给拔掉。 还没动作,伴随着一声巨响,微波炉的门被炸开了。 “啊——”她慌张地躲向另一边,破碎的蛋黄蛋白混着牛奶一起喷射了出来,整个微波炉和前方的地板瞬间黄白一片,看起来脏兮兮的。 董昭月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地,打算缓一会儿再去打扫。 忽然,客厅里响起了脚步声,她转头看过去,男人正裸着上身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她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心虚地后退一步,结果还没动就被他一手揪住衣领微微提了起来,像只小鸡崽一样。 “你再敢吵我睡觉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他黑着脸,语气很不耐烦,陆聿森最烦在休息时间被打扰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扯开他的手,语气理直气壮,“明明是微波炉的错。” 陆聿森扫了一眼炸开的微波炉,转头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屑:“你哥看起来这么精明能干,怎么轮到你就是个蠢蛋了?谁教你把鸡蛋和盒装牛奶也放进去的?” 她垂下眼睨,情绪更加低落了,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委屈,“我饿。” “你饿?”陆聿森松开她的衣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呵”了一声,“今早不还挺硬气的吗,怎么现在还委屈上了?” “而且,你委屈给谁看呢,不会以为我会像你哥一样哄你吧。” 他的语气淡漠又充满嘲讽,她平日里本就是受不了一点委屈的人,待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天精神已经快撑不住了,加之现在又饿又想回家,董昭月抽了抽鼻子,话音带了点哭腔,“我不吃了!” 说完,她迈开步子想走。 陆聿森听见她那点哭腔,又扫了下她不开心的侧脸,烦躁地“啧”了一声。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回来,动作一点儿也不收敛。 她整个人被拉扯到他身前面对着他,男人只穿了一条睡裤,大片的胸膛正裸露在她眼前,浑身的男性气息弄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眼珠从眼尾滚落下来,她吸着鼻子,闷道:“你放开我!” “先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他最烦女人哭了,烦得要死。 他一这样说,她哭得更厉害了,虽然没哭出声,但肩膀都颤了起来。 他无趣地松开她的脖子,语气漠然,“趁着眼泪多就拿抹布擦擦,顺便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别浪费水。” 说完,陆聿森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沉默地看着这一块脏乱的地方,胡乱地收拾了一下。 弄完后,她在冰箱拿了两瓶冷牛奶,转身想回房间。 刚走到客厅,房门就响了。 她巡视了一圈,他人不在,应该回房了,她没理敲门声,径直走向房间。 陆聿森套了一件上衣走出来,扫了眼着她的背影走向门口,“听见敲门声还不理睬?你给我回来。” 她朝空气瞪了一眼,没理他,连脚步都没停。 门口打开又关上之后,陆聿森拎着几袋外卖盒放在餐桌上,“不吃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说完,他冷着脸走回了房间。 董昭月顿下脚步,转身朝外卖盒看了两秒,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 最后,她蜷了蜷手指走过去坐好,安静地吃起了宵夜。 后面两三天,他都没有待在这里,就算晚上回来,她也已经吃过晚饭回房间休息了,两人没再有什么交流。 … 这天中午,公司的会议厅里。 陆聿森坐在研究所的会议厅主位上,听着项目负责人近期的研究报告。 主位下方,依次坐着他的叔叔陆先寻、姑姑陆先茉和两三位堂兄弟姐妹,再往后,就是路生制药的几位重要股东。 “根据齐博主的实验研究和论文显示,羟考酮 + Contin 的配方确实在众多配方中脱颖而出,而且这个配方是成本最低,效果最显着的一种……” 负责人在大屏上放出对比结果,一一向台下的人解释。 “尽管羟考酮早已被广泛使用,但将它与自家独家的缓释配方结合却是创新之举,符合药监局对于新药的定义,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拥有专利和独家经销权。”五十五岁的陆先寻赞同地点头道。 “二哥说的确实有道理,”陆先茉接话道,随后看向主位的人,“聿森,你怎么看呢。” 大家一同看向他,心里不约而同地期待男人的回答。 “既然确定了这种配方,那就投入临床实验吧。”男人淡淡道。 无人知道,仅仅由十多个人拍定的决策,在往后的一年里居然让无数人陷入了巨大的药品危机。 会议开了三个小时才结束,大致敲定了新药配方、投入资金和市场方向。 另一边的私人医院里。 陈佐躺在看管严格的病房里,盯着天花板内心一阵绝望。 那天董昭年离开之后,仓库里空无一人,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后面他彻底昏了过去,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结果睁开眼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滴着点滴。 前一天早上,他不仅收到了道德委员会的谴责函和罚款,还被媒体爆出了利用职务之便以公谋私、贪污巨款和恋童癖的丑闻。 今天,他就被州议会解雇了。 若说上面那些就是董昭年处理掉他的手段,他还能接受。 可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可就太难接受了,他还不如直接死在仓库里好了,陆聿森那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烦,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呢,给他带来麻烦不说,还把自己拉下了水。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进来给他换肩膀上的药。 “好了,有事按铃。”重新绑上绷带时,护士这样吩咐他。 门刚被轻轻关上,十几秒后又重重被推开了,陈佐烦躁地看过去,结果瞬间呆滞住了,来者正是这几天让他恐惧焦虑的人。 陆聿森穿着暗灰色的大衣,脚下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绅士,他若无旁人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过闻璋递过来的温茶浅浅饮了一口。 男人什么话也不说,但看过来的眼神让陈佐内心发毛。 终究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折磨,陈佐叹了一口气,奄奄道:“陆总,交易那批货算我免费送给你了,我弟弟你想怎么处决就怎么处决吧,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董昭年他妹啊,要是知道我就换一个了。再说了,我只是告诉董昭年他妹在你手上,根本没透露其他信息,你也不用对我赶尽杀绝吧,我求求你绕我一命吧。” 陆聿森平静地听完这一堆话,不仅没回答,反而撑手思考道:“陈议员左边那只耳朵是怎么消失来着。” “……”陈佐咽了一下口水,脸色一阵苍白,那是一段他不想提及的往事,一个午夜梦回被惊醒的噩梦。 陆聿森站了起来,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说道:“算了,虽然你的耳朵一无是处,但还是让它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吧,毕竟从今往后,陈议员就再也没有耳朵可用了。” 他接过闻璋递过来的手机,轻轻地放在陈佐耳边。 电话里,狼狗的犬吠声和男人的惨叫声陆续传来,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陈佐一边听着弟弟的惨叫,一边嗫嚅着嘴:“饶、饶了我吧。” 陆聿森把电话挂掉,面无表情嗤笑道:“不是我说,原先看在那批货的情面上,我还能放过你,可你怎么出尔反尔呢?你不会还以为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董昭年他妹吧。” 陈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听不懂的样子,陆聿森索性把话挑明了,“之前说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人已经帮你放出来了,可你那批低价转交我的货,怎么和你之前说好的精度不太对呢。” “我、我不知道啊!一定是我弟弟偷奸耍滑,不是我!求你放过我吧。”躺在床上的人慢慢明白过来,越说越激动。 “放过你,谁又来补偿我的损失。”陆聿森往后示意了下身后的闻璋,而后径直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闻璋拿着水果刀捏着陈佐的脸固定住,然后快准狠地削下那只耳朵。 自家弟弟管不住,自己又没能力处理后果,挑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就想来贿赂他帮忙,真当他闲的。 要不是陈佐后面加上的条件——把他弟另一批货量大、市值几百万的罂粟壳低价转让给他,他还真不会帮。 现在法案还没有通过,这些东西不能在明面上买卖,按照往常可没那么容易用这么低的价格买来这么量大的东西。 结果居然敢和他玩心眼,陈佐那批罂粟壳里掺了大量的假货,要不是齐瑾州昨晚发来的邮件,他还不知道因为这个,研究出了点问题。 既然这样,那他就好好陪他玩吧,新药的临床实验正好缺点小白鼠。 陆聿森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巨大惨叫声,轻蔑地勾起一点嘴角。 10.你很欠操(H) 一月初的库里斯州天黑得很快,才五点多太阳就要落幕了。 董昭月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发呆,电视机一直开着,正放着家庭喜剧,可欢乐的背景音没让她开心起来,反而让人更想家了。 她看着冷冰冰的大套房忽然觉得好孤独,她好想回家,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董昭月今天乱逛,在葡萄酒柜处随便拿了几瓶酒。 她以前和朋友偷偷喝过不少种类的低度数果酒,还没尝过度数这么高的葡萄酒。 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就算发酒疯也不会有谁看见,她只觉得现在必须得喝点什么来麻痹自己,才能减轻被困在这里的痛苦。 董昭月拿过玻璃桌上的酒瓶,用开瓶器取出瓶塞后对着瓶口闷了一口,连酒杯也没拿。 酸涩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弄得她皱了一下眉,尝完一口之后,她差点想把手里的酒瓶扔出去。 好难过,连酒都这么难喝,她又自虐一般喝了一口,酸涩过后,竟品尝出一丝丝的甜味和果香味。 一口又一口,一瓶又一瓶,喝到最后喝不下,她捂着肚子满脸通红地打了一个酒嗝。 董昭月从羊毛毯爬上沙发躺下,脑子开始变得晕乎乎的,天地好像旋转了起来,她似乎还有点呼吸不畅。 这种着急得喘不过气的感觉莫名其妙让她想起那天那个吻,也是这样让人喘不过气。 陆聿森好几天没回这里了,他刚刚打开门看见整个房子灰暗一片,一点声音人影都没有,还以为人跑了,走进来看见沙发上绻缩的人才松下一口气。 他看见羊毛毯上胡乱丢弃的三个酒瓶,扯起嘴角笑了声,前几天在酒吧里还说自己不会喝酒想喝橙汁,结果自己一个人就吞了三瓶罗曼尼康帝特级园佳酿。 陆聿森扫了几眼就想转身回房间,他才懒得管她,只要人没死就好。 脚刚迈出去一步,大腿就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抱住了。 女孩把脸贴在他腿上,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傻笑。 “松开。”陆聿森转头俯视她,把自己的腿从她手里扯出来。 “不要。”董昭月揪着他的裤子慢慢起身跪在沙发上,直接环住男人的腰把头贴上去,高度刚刚好停在他胸膛下方。 库里斯州的学校一般在小学和初中时就会和女孩们讲授月经和性知识,高中时甚至会开性教育课告诉她们如何在性中取悦自己和保护自己,所以大部分女孩一般对于性都比较开放。 而且她的好朋友萨米在十六岁时就已经和男朋友做过爱了,甚至会在学校无聊的水课上和她分享做爱的感受和经验。 她之前偷看少儿不宜的漫画时,会有看着看着内裤就湿了的情况,但除了脱下重新换一件之外,根本没有找男人解决的念头。 好吧,她承认那他那个吻挺勾人的,等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找萨米一起去点几个男模玩玩。 恍惚间,庞大豪华的客厅好似变成了某种会所,女孩抬起脸盯着他俊朗的轮廓,想着萨米给她找的这只鸭子还挺帅气。 陆聿森听着她模糊不清的发言,耐心快耗尽了。 “哪来的醉鬼。”他抓起她的手想把人甩回沙发,结果这人抱得死死的。 董昭月迷糊地睁开眼睛,明亮的灯照得她眼睛有点不舒服,“关、关灯,太亮了。” 陆聿森这次听清了,他面无表情拿起遥控器关完所有的壁灯,只余一盏暖色调的落地灯没关。 怀里抱着的人感觉暖暖的,还有一股黑雪松的冷香,闻起来好舒服,她松开他一点,揪住他的衬衫站在沙发上。 她借着沙发的高度比他高了一点,董昭月俯视着他,伸出双手抚摸他的双颊。 她想在脑海里回忆漫画的细节,结果脑袋一想就疼,算了,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陆聿森看着她的动作,内心起了点邪念,但又压制了下去。 可很快,她主动贴上来的红唇又瞬间把他的念头赶了回来。 面前的人不太会接吻,只会咬着他的嘴巴乱啃,淡淡的酒气从她嘴里传来,她甚至伸出了舌尖舔他的嘴角。 陆聿森犹豫两秒后,抬手掐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开,“我说过别来惹我。” 她呢喃了一句,继续凑上来。 “行。”他面无表情笑了声,扶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去,慢慢撬开牙关索取更多酒香。 “唔——”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董昭月试图推开他一点,可根本无济于事。 两人顺势倒在沙发上,她搂上他的脖子,跨坐在男人胯间。 吻至深处,她觉得自己又湿了,腿根有点痒痒的,底下有什么东西恰巧鼓了起来,她摇着屁股前后摩擦了两下,似乎这样能缓解自己的痒意。 陆聿森看着她的动作,眼里的欲望愈发强烈,他抓着她的脖子把人拉开,声音哑哑的,“你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门了?我说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女孩眼睛迷离,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嘟着嘴继续把脸凑上来索吻,“还要……” “要什么。” “要亲亲。” 他沉默地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一。”她含糊地说道。 陆聿森把手指指向了自己,“我是谁。” “讨厌鬼。”她嘟着唇软声应道。 他气笑了一声,把她抱起来扔上沙发,“最后说一遍,少来惹我。” 她在沙发上震了一下,脑袋更晕了,要亲亲的想法像星星一样砸落在脑海各处。 陆聿森扫了眼自己鼓起的裤裆,大步迈出去走向房间。 刚走出两步,她又跟了上来抱住他的腰,语气理直气壮:“我不管,我就要亲亲!” 她的两团柔软贴着他的后腰,陆聿森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围着浴巾趴在他腿上的场景,呼吸莫名急促了起来。 “亲什么,你是想被操吧。”他抓开她的手,把人抱起来压回沙发。 “唔~” 他一手压制住她的手腕,又凶又急地撕咬她的唇,空余的手从她衣摆钻了进去,径直摸上胸脯揉捏起来。 她的胸算不上大,但胜在柔软,他一时没控制住力气,下唇被她发泄似地狠狠咬住,有点疼。 陆聿森松开她,喘着气问道:“再问一次,我是谁。” 他的下腹烧了一团火,但仍耐着性子问她。 她脸蛋浮着红晕,仔细地打量他的脸蛋,过了好久才含糊应道:“陆、陆……” 董昭月终究没喊出他的名字。 行,还知道他姓陆,这样也够了。 他的手探入她的腿根,隔着内裤揉捏起来,女孩被刺激地弓起腰身把头埋进他胸膛。 察觉到内裤愈来愈湿,男人直接挑开碍事的布料。 想到自己手还没洗,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屁股,“松开,让我去洗手。” “不。”闷闷的声音从胸前传来。 “真难伺候。”他直接单手托着她的臀抱起人来,“不想掉下去就抓紧点。” 董昭月双手搂紧他的脖子,露在空中的长腿也顺势缠上男人劲瘦的腰。 走进房里的独卫后,陆聿森顺手扯过一条浴巾扔在洗手池边,然后把人放上去。 她醉得晕乎乎的,潮红着脸倚靠在墙上,还张着水灵的眼睛盯着他。 他的西装裤早已鼓起一大片,但仍耐心地挤出洗手液洗手。 冲净最后一抹泡沫,他抽过纸巾擦手,一副等着进食的危险模样。 陆聿森站在女孩张开的腿间,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脱下少女的粉色内裤。 男人一动不动地俯视她的脸,盯着她的表情缓缓把一根手指探进湿软的小穴抽插起来。 从未有异物探入的地方忽然被手指插进来,女孩皱了一下眉,难受地想把前面的人推开。 “别动,等会就好了。”他摇着手指在她穴口画圈,等小穴微微扩张之后,又往里塞了根手指一齐慢慢律动起来。 难受和涨满的感觉交织着从下方传来,董昭月喘着气扭了扭腰,还是想把人推开。 咕唧的水声充斥在周围,忽然,她觉得不仅脸热,连心速和呼吸都急速加快了。 底下一股湿热的液体涌出来后,他抽出手指,透明的液体缠绕在他两指之间,还带着淡淡的腥味。 他打开水龙头冲掉,而后打开下方的柜子拿出一盒酒店备有的避孕套。 陆聿森左手搭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揉捏,想单手解开皮带,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停下动作,反而抓起她的手搭在腰带的金属扣上。 “想要就自己解开。”他盯着女孩充满好奇的脸,嗓音带着极具的诱惑力。 她的眼睫毛晃了一下,扬着醺醉的笑容抬起手,“好呀。” 女孩的手修长白嫩,指尖冒着粉红,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此刻搭在他小腹上方笨拙的动作,有种怪异的勾人感。 看她弄了半天也没解开,他便把手搭在她手上教她:“这样。” “嗒”的一声,黑色的皮质腰带落地。 陆聿森把涨得发疼的东西放出来,瞥见女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下面,他勾起嘴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等会忍着点,哭了的话我更不会停。” 说完,他用嘴撕开包装,然后将套子套在自己扬起的硬物上。 陆聿森喘着气掀开她身上明显松垮的衬衫,揪起碍事的衣摆放在她嘴边,“乖,自己咬着。” 董昭月张嘴乖乖咬住自己的衣摆,除了欲遮不遮的胸脯,从肋骨往下的曼妙酮体全暴露在男人眼前。 陆聿森垂睨看着她这副迷离又乖乖照做的可爱模样,感觉自己浑身的血管都在喷张。 忽然,温热的液体从他鼻子流出,男人抬手一抹,鲜红的鼻血浮在他手上。 “操……”他怔了一秒,随后面无表情地抽过纸巾擦掉,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硬物刚刚插入,湿软的肉壁瞬间紧紧裹住他,他两手撑在她腿边,吻着她的细颈慢慢加深两人的距离。 完全进入之后,他额上冒汗,手上青筋凸起,现下插入的东西比刚才的手指大得多,但因为穴口够湿,她已经没有起初那样抗拒了。 “乖,放松点。”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下体撕裂的痛感让她不自觉地弓起身子排斥他的进入。 董昭月感觉自己快招架不住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和漫画里描述的不一样。 女孩的眼睛泛着点点泪光,“滚、滚开。” “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晚了。”他看她快适应了,不再忍耐,两手掐着她的臀缓缓抽动起来。 镜子里倒映着两人晃动的模样,他深入浅出的动作让她前后摇摆,下方垫着的浴巾也皱得不成样子。 性器似乎进入了一个她不敢想象的深度,她蜷曲起泛红的脚趾,皱着眉在他身下喘气。 就这样插干了数十下,痛感慢慢消失,奇妙的感觉包围着她,不知戳到了哪里,董昭月仰起头“呃啊”了一声。 男人就着那个点继续猛插起来,毫不收敛自己的欲望。 而她抖得不成样子,很快攀上了高潮的巅峰。 一股爱液浇下来,陆聿森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很想射,但这似乎远远不够。 董昭月从巨大的刺激感和灭顶感中回过神来,她眼尾上挂着泪珠,不仅身子敏感又脆弱,还有一种想哭的念头,“换、换一个。” 萨米找的人技术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难受。 “换一个?你想要哪个姿势。”陆聿森哑笑了一声,心想她看起来单纯得很,懂得还挺多。 男人一把抱起她走回床边,勾在她脚腕处的粉色内裤轻轻滑落在地上。 仅仅几步路,两人一个被绞得难受,一个被插得难受。 董昭月彻底哭咽起来,“换一个,我不、不要你,滚开。” 陆聿森瞬间明白了她刚才什么意思,深吸一口气把她扔在床上,插在她里面的硬物“啵”的一声拔了出来。 她重重落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回弹的瞬间被男人死死压住。 “你真的很欠操。”他一手举过她乱动的手固定在脑袋上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现在,他的眼里不仅充斥着欲望,还布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看着她眼尾的眼泪,语气已没了刚才的温柔,“刚刚说了,要是哭的话,我更不会停。” 陆聿森松开她,转而抓住脚腕大大打开摆成M字,他盯着那处两秒,然后猛地插了进去。 “啊~不、不要,唔!” 董昭月感觉脑子越来越晕,身下的快感和痛感交织着一波一波传来,她像是浮在大浪上的小船,摇摆在海上找不到停靠。 很快,那种让她难受的灭顶感又来了,她快速挣扎起来。 陆聿森知道她快高潮了,松开她的脚腕改为抱住她的腰,同时用力往上顶弄。 小穴壁内不断痉挛紧缩,她感觉自己好像剧烈抖动了起来。 在大浪来袭之前,她搂住他的脖子发泄似的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住。 呻吟声响起的同时,花穴一股暖泉喷涌而出,汁水从两人的间隙蔓延出来,底下的床单淫靡一片。 陆聿森也忍不住了,在她异常敏感的时候快速抽动。 她哭着抓挠他的后背想让他停下,可无济于事,直至几十秒后精液射了出来她才有喘息的瞬间。 她软塌塌的趴在他身上不动,他脱下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面无表情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董昭月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做爱原来这么累的吗,她以后再也不相信漫画和萨米的鬼话了,她好想睡觉……好困。 可有人似乎不想放过她,陆聿森再次撕开一片包装,压着她再次进入。 “唔——” 不知做了多久,在意识消失之前,她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被放入温暖的热水里,继而被塞进舒适的被子间…… 11.事后清晨 清晨,阳光从窗帘的间隙挥洒进来,让昏暗的豪华主卧明亮不少。 欧式复古风的大床上,女孩侧躺在男人怀中,睡相算不上太好,她一只脚曲着,一只脚横跨在旁人的腰身上。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转个身,结果凌乱的长发被什么东西压着,弄得她脑后一疼。 她顿了一下,想扯出自己的发丝。 刹那间,董昭月猛然睁大了眼睛。 入眼处是一大片裸露的蜜色胸膛,耳边是男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她缓缓放下自己的手,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伴随着她的清醒,昨晚的记忆像雪花一样飘来,等她彻底回过神来时,雪已经下得很厚了。 完了,完蛋了…… 董昭月内心一阵绝望,什么和萨米一起去点鸭子玩玩,根本就是酒后乱性而已。 她居然和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甚至天天威胁她的男人发生了一夜情,要是她把这件事告诉朋友,她一定会大吃一惊。 不对,不能说,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她稳住呼吸,悄悄抬头瞥他一眼,男人还在熟睡中。 抛开他的所作所为,他的颜值确实无法抨击,和平时相比,陆聿森此刻的脸上少了点凌厉和压迫感,多了点温柔和少年感。 董昭月迟钝地多看了几眼,随后慢慢移开一点距离,她屏住呼吸抬起自己的左腿从他腰身上离开。 结果不小心扯动到大腿根,又酸又疼的感觉弄得她不禁“啊”了一声,刚刚抬起的腿又重重砸回男人腰上。 “啧。”他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搭在她腰上的手也加紧了力度。 过了漫长的十几秒后,察觉他没醒的迹象,董昭月忍着腿根的酸疼迅速收回自己的腿,然后掰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掀开被子就想跑。 转瞬即逝之际,她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陆聿森两手撑在她耳边,满脸充斥着被吵醒的不悦。 她瞥见他左肩上印着一道深深的牙印,还没来得及尴尬,就听见他带着沙哑的嗓音轻佻说道:“想着偷偷跑掉而不是一醒就大哭大闹,看来是记起来了。” 董昭月原先还拧着唇一言不发,看到他这副嚣张的模样,她气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 “我什么,哦,想说我强迫你,可是连我的腰带都是你自己解开的。” 董昭月全都记起来了,脸色有点差。 想到后来明明是他带着她解开的,她深吸一口气,“明明是你,我喝醉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要是你强硬地把我扔回房间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反正是你的错!都是你!发生这种事还要赖到我头上,明明吃亏的是我,死变态,走开啊!走——唔!” 她越说越生气,挣扎着踢打身上的人,结果不知道踢到什么地方,便听到他闷哼一声,后一秒就被掐住下颚说不出话。 “都是我的错?是谁像鼻涕虫一样黏在我身上不放,又是谁像发骚一样坐我身上摇着屁股索吻的。” 他嗤笑了一声,继续捏紧她的脸,“那晚在阳台上,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 “我喝醉了。”她鼓着脸颊瞪向他。 发生一夜情,喝醉的人处于弱势,责任当然在清醒的人身上。 既然男人们都喜欢用醉酒来掩饰酒后犯错,那她也可以。 “别给我扯。”陆聿森冷笑一声,指腹碾过她饱满的下唇,“你缠着我的时候,可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是谁。” 董昭月脑海里浮现出对应的画面,握紧拳头推开他,“姓陆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我在喊谁!你个讨厌鬼!” 陆聿森嗤笑了一声,“讨厌?你讨厌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不讨厌很值钱吗。” 他绷着脸冷冷地看着她,想到昨晚从浴室出来后,她也是这样抗拒自己,几秒后他便松开手翻身下床,满头发丝都写着不爽。 董昭月抬手擦掉眼泪,委屈的不止一点。 男人从床尾走过,身上只穿了一条深灰色的睡裤,她瞥见他宽厚的肩胛上全是细细的红色抓痕,每一道都透露着昨晚性爱的激烈。 她崩溃地抬起手捂住眼睛。 浴室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结果脚丫一沾地,两条腿瞬间软得不行,她直接摔坐在羊毛地毯上,根本走不了路。 她发觉身上干净清爽,私处也没有粘腻感,除了酸痛感,只余下清凉的感觉,应该是涂过药了。 她扯开自己的衣领往里看,内衣裤是新的,外面套着的也是她求之不得的睡裙。 好吧,她承认他事后做的确实挑不出毛病,现在的情况自己也确实占了一半的责任,但是…… 不,没有但是,全怪他,明明是他的错,董昭月咬唇暗想。 两三分钟后,男人从独卫走了出来。 他不仅洗漱过了,还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简单的灰色短袖和黑色长裤套在他身上也藏不住独特的气质。 陆聿森没分她一个眼神,似乎看不见她一样拿过床头的手机就走了。 打开房门那一刻,董昭月才别扭地开嘴:“喂,我走不了路了,抱我回房间。” 从来都是上位者姿态的人习惯了旁人的恭维和服侍,第一次在她身上体会到如此明显的厌恶情绪和那毫不收敛的公主脾气,固然是受不了的。 “你命令谁呢。”男人没转头,冷冷扔下这句话就开门走了,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地板都能感觉到颤动。 “……”她盯着紧闭的门,不自觉又红了眼眶。 陆聿森出去后烦躁地倒了杯水,直至冰凉的液体滚过干燥的喉咙,他才觉得胸腔里的闷燥被浇灭了一点。 他刚喝下两口,又放下玻璃杯离开了吧台,“真他妈会指使人。” 董昭月抹掉眼尾的泪珠,试图自己站起来,结果房门又被打开了,她余光瞥见他抬脚走了进来。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毯图案,心想等他走了再动作,她此刻才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和刚才那样狼狈,就算她再弱也是有尊严的。 视野里刚出现他的影子,接着她就被抱了起来。 男人的黑雪松味和衣服上的薰衣草味包裹着她,她下意识地搂上他的脖子,完后又想松开。 “不想摔死就抱紧。”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显而易见的冷淡。 她没松开手,她可不想在他房间呆一整天。 他单手抱着她穿过整个客厅,把她扔在客卧的床上后便离开了,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异常诡异。 陆聿森出来后看了下时间,刚好八点半,门铃响了,他接过送来的早餐,放在吧台上一口没吃,冲了杯咖啡便回到书房开始工作。 按照他平时的效率,一上午的时间就能处理完不少文件,结果兜兜转转到十二点半,才完成平时的80%。 见鬼了,他烦躁地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休憩。 感觉只要和她待在一块,他的情绪似乎就不受自己控制,还会莫名其妙的被她的语言和行为牵动,这种不可控感有时候让他心烦,就像现在这样。 刚开始,他只觉得自己在饲养小动物,那种在他手里死也逃不出去的掌控感让他感到极致的爽意,就像小时候饲养母亲送给他的野生小兔一样。 虽然那只兔子刚开始也会绝食,甚者会疯狂撞向关住它的铁笼,可时间一长,饿肚子的恐惧感会让它啃下每一块扔进去的胡萝卜,破开的伤口还会让它贴近帮它包扎的人类。 可人好像不一样,人不仅会说话,还会表达情感。每次听见她朝着他生气地说出“讨厌”、“滚开”之类的词,他心里会莫名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感。 若说她是因为不够怕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好像也不太对,明明每次吓唬完她之后,这人还挺乖的,只是时间一过她又会重新上演不听话的闹剧。 算了,陆聿森睁开眼睛,反正只要后天晚上一过,这人往后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世界上这么多成熟女人他可没那闲情调教小女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针指到了数字九,董昭月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肚子早已响过一回又一回,可她不愿出去,一是因为腿根的酸痛,二是因为害怕见到某人的尴尬。 她知道他这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办公,躺在床上的她除了靠偷听开门声消闲,根本无事可干。 女孩翻了个身,打算数绵羊让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不会饿了,她想。 又过了三个小时,晚上十二点。 董昭月闷在被子里烦躁地踢了几脚,她整整数了几千只羊,现在仍清醒得要死,而且,她觉得自己不仅要被饿死,还要被渴死了。 客卧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一点,她探出一个头张望外面的客厅,整套房子黑暗一片,毫无声影。 她直接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在黑暗中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取出冰镇的矿泉水猛灌几口。 结果喝得太急,她被水呛住了,嘴巴里剩余的水直接喷了出去。 刹那间,她不仅被呛住了喉咙和气管,还无法说话无法呼吸,窒息感让她急得上蹦下跳,手里的水瓶直接滚到了地板上。 这种严重的感觉极其接近死亡,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快飘走时,阳台外有人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嘴上叼着雪茄,沉着脸掰开她的嘴,直接伸进两根手指抠挖她的喉咙,另一只手不重不轻地带着固定频率拍打她的后背。 “呕——” 想呕吐的瞬间,他抽出手指,新鲜的空气重新钻入她的胸腔,她慢慢的可以呼吸了。 “放轻松。”他还在拍着她的背。 董昭月被吓得浑身大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努力喘着气,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咳,谢谢。”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声音沙哑。 男人没应她,那两根抽出的手指带着湿润,无疑是沾着女孩的津液,他垂睨盯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抽过纸巾暗自擦掉。 厨房没开灯,只有冰箱透出来的冷光打在两人身上。 虽然昨晚的一夜情和早上那一出让她觉得很尴尬,但此刻她内心还是有点感激他的,刚才的情况要是没他在,说不定这个时候她已经上西天了。 女孩无意识地蜷了蜷指尖轻声开口:“谢谢你刚才帮我,我先回房间了。” 走过时她的裙摆划过他的裤子,陆聿森语气冷淡:“既然没被呛死,也别饿死在这里,把这变成凶宅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说完,他合上冰箱门走回了房间,没理她到底听没听见。 一边的餐桌上摆满了凉透的早中晚三餐,似乎无人动过。 董昭月犹豫了一下,顶不住饿肚子的折磨重新折返了回来。 她已经不敢擅自操作微波炉了,而且饿昏过头时没人会管饭菜的冷热。 现在的情况简直一团糟,她觉得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今年到底走的什么倒霉运,她这半个月过的也太糟糕了。 吃到一半,董昭月忽然放下勺子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发呆,她好想回家啊…… 12.冰凉的枪口 市中心价值千万的独栋小洋楼里。 顾媛端着一口没吃的燕窝从董昭年的书房出来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从董昭月不见那天起,她不仅要担心女儿的安危,还要担心儿子连轴转的身体。 妇女走下旋转楼梯,把燕窝移交给居家保姆后,便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客厅内发呆。 她端起身边沉木桌上的全家福,用保养得当的手指轻轻摩挲女孩稚嫩的笑颜,看着看着便不自觉眼眶湿润。 她看向相册上抱着女孩的男人,这位温柔稳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可惜,他在42岁时就因遗传性心脏病去世了。 那一年,董昭年刚成年,而女孩才满12岁。 已经整整十几天没找到人了,上天已经带走了她的丈夫,难道现在也要抢走她的女儿吗? 顾媛越想越伤心,就在眼泪快绷不住之际,家里阿姨急忙递过来一只手帕,顺势安慰她。 二楼的书房典雅别致,工作区巧妙地结合了红木书桌、经典书架和传统文房四宝,充斥着浓郁的古典氛围。 董昭年带着金丝眼睛坐在显示屏前处理公务,忽然,邮箱传来一封新的未读邮件,他习惯性地以为是政府公务,打开后却发现是个匿名的私人邮件。 发件人名为S,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三个字:明晚八点半,浮云山庄,过时不候。 董昭年看完后思索了一下,顿时了然。 那晚在环形公路上堵住齐瑾州发现副驾驶的人不对之后,他便隐约知道,某人是等着某个时机拿妹妹和他作交易。 周三的州长大选在即,他大概知道他什么目的,可他到底想拿人交换什么呢?董昭年屈起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周二傍晚,窗外淅淅沥沥下了小雨,空气变得更加潮湿和寒冷。 陆聿森这几天一直在家办公,董昭月为了避免尴尬,除非不必要根本不出房门。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放空,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她抬起脑袋望去门口的方向,疑惑问道:“谁?” “我。” 凛冽的男声从门板透过来,董昭月抓紧被子,一副害怕他闯进来的模样,“有事吗?” “想滚蛋的话,十分钟内换好衣服出来。”话音刚落,门外响起远去的脚步声,董昭月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想着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她连日来愈发暗淡的神情变得生动起来,拿过那条靠她手洗了不知多少次的小黑裙加速换上。 整理好衣着出去后,男人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口处绣着低调的鎏金花纹,浑身散发着卓然和矜贵的气势。 “可以走了。”他看见她出来后,掀起眼帘说道。 “噢。”董昭月转身走向门口的方向,心下觉得有点诡异,刚想转头问身后的人要怎么把她送回家,忽然一只大手带着手帕从脑后伸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嘴鼻。 “唔——”女孩挣扎起来,抬起手激烈地拍打他的手臂想让他松开。 陆聿森的胸膛贴上女孩的后背,他面无表情地按住她舞动的手,语气异常冷漠:“乖,等会儿就好了。”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好像有无尽的迷雾环绕在周围,很快,女孩不再挣扎了,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陆聿森垂睨看着倒在怀里的人,抬手把手帕扔在身后,一把把她抱起来走了出去。 闻璋早已等候在门外,他虽然已经知道今晚的行动,但看见男人公主抱着女孩走出来时,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男人宽肩窄腰,身形高大优越,怀里女孩的微卷长发从他膀臂间滑落,宽大的黑色裙摆被他拢在臂弯上,裙下露出一双细长白皙的小腿,这副画面让他莫名想起了荧幕上的爱情片男女主。 “愣着干什么,飞机停好了?”陆聿森看他盯怀里的人,神情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不悦。 “是的。”闻璋不动声色挥去脑中的想法,悻悻回道。 酒店顶部的直升机停机坪上,一架低调优雅的轻型直升机停在上方,那黑金的外表和装饰看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矜贵不羁。 等人全部坐好后,它开始转动螺旋桨,拨动空气产生升力缓慢起飞。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树林边上传来,惊得花园里的小动物瞬间躲了起来。 离山庄的停机坪越来越近,陆聿森看着旁边仍在沉睡的女孩,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她的皮肤又滑又白,眼睫毛细细长长的,嘴巴看起来又软又粉,安静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很乖,乖到想—— 他的眉头忽然因这个想法微微皱起来。 她乖不乖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很快就要把人扔开了。 陆聿森扯了扯嘴角,收回自己的手指不再碰她。 夜色逐渐深沉,快临近八点半的时候,董昭年带着助理来到约定的山庄别墅前。 男人面色从容地从车上下来,跟在带路的保镖身后穿过修剪整齐的庭院。 别墅内灯火通燃,外面的拱形大门边上立着两座雄伟的鹰雕,那栩栩如生的鹰眼阴森森的盯着每一个从门口路过的人。 大门守卫的保镖看见来人后,微微弯腰示意来者:“您好,您腰上这把手枪不允许带进去。” 董昭年身后的助理愣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当他看见董昭年毫不犹豫地把手枪递交上去之后,他叹了口气,也把自己的枪缴了。 “谢谢配合。” 保镖缓缓把门打开,董昭年抬脚走了进去。 室内客厅带着高耸的拱形天花板,繁华的彩色玻璃点缀其中。价值百万的琉璃灯散发着自然的暖色灯光,将人气稀薄的房子变得富有生气。 陆聿森坐姿懒散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沉木椅上,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扶着怀里的人。 他怀里的人乖乖地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胸膛沉睡着,两只手腕被绑在了腰后。 董昭年望见半个月没见的面容那一瞬,呼吸有两秒的停滞。 看见他这么暧昧地把自家妹妹拥在怀里,他按下心里的怒火,神情冷淡地抬眼看向陆聿森,“我妹妹和你无怨无恨,你这样把人绑了半个月不放,是什么意思呢。” 陆聿森身体往后靠了靠,语气平淡:“董部长这话不对吧?什么叫我把人绑了,作为帝国的良好公民,本人从不做违法犯法的事。” 董昭年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已然升起点点不满,“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烦请你这位良好公民即刻归还我妹妹的人身自由。” 男人接过闻璋刚泡好的茶,浅浅饮了一口,“我好心从陈佐手上救下董部的妹妹,又好吃好喝地照顾了半个月,传闻董部长待人谦逊有礼,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家妹妹的救命恩人的?” 两人一来一回地拉扯着,局面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丝丝火药味。 董昭年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站着和男人说话,丝毫没有坐下的念头,他来这里,也不是要和他谈判的,他董昭年的妹妹又不是什么利益交换的物品。 陆聿森似乎也没有招待来者的念头,就这么轻蔑地和他对视,空余的左手甚至搭在女孩的腰后慢慢摩挲。 董昭年看向那只正在动作的手,平日温柔的嗓音在此刻带上了掩盖不住的薄怒,“陆、聿、森。” 陆聿森听见他毫不掩饰情绪地叫出自己的名字,眉毛挑了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怎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董部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前进着。 医用乙醚的昏迷时间能延续半个小时之久,董昭月失去意识之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她吓得额头上附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身体抖了一下之后逐渐清醒过来。 两只手腕被丝绸带死死绑在身后,她轻轻动了动麻木的手,各处感官也恢复过来。 没睁开眼睛之前,两种不同音色交谈的话语模模糊糊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女孩的眼睫毛微微晃动,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陆聿森熟悉的下巴轮廓,此刻听见他语气冷淡又戏谑的对着别处说话,她顺着方向瞥了过去。 无比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她呆了一秒,而后挣扎着呜咽道:“哥哥。” “嗯,别怕。”董昭年喉头一紧,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看见陆聿森的动作时,他瞳孔瞬间放大,脚步缓了下来。 男人一手按住她挣扎的腰,一手把枪口抵上他吻过的颈侧。 冰凉的枪口抵上来的瞬间,董昭月自己也愣了一瞬。 身后男人说话时鼓动的胸腔紧紧贴着她,她听见他淡淡说道:“董部长,刚刚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13.矫情的小名 偌大的客厅里无人说话,董昭年垂睨看着妹妹那副害怕又不敢吭声的模样,内心无比挣扎。 他很早就知道,民主和自由看似掌握在大部分人手里,其实结果怎么样,还是那一小部分握着钱权的人说了算。 从他上任以来,他经历过无数次拐弯抹角、明里暗里的暗示,曾经这些不为人知的暗示都被他漠视过去。即使因为这样而遭受某些人的造谣和暗箭,他也不曾动摇过异样的想法。 可现在…… 他清楚陆聿森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即使现在他开枪杀了妹妹,就算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起诉他,在他强大的背景和钱权驱使、以及这个早已烂透的世界规则下,这件事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他却因此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董昭月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待在这讨厌鬼的身边了。 女孩吸了吸鼻子,湿着眼眶看向面前正在思考的董昭年,“哥哥,我不要待在这,你快点带我走。” 董昭年看着妹妹微红的眼眶和听着她不曾发出的颤抖哭腔,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担忧的面容。 此刻,他内心的天秤第一次因为家人这处软肋而倾斜。 董昭年不动声色地微叹一口气,“把她放了,明天的结果一定如你所愿。” 陆聿森意料之中地挑挑眉,把手枪放了下来,转而接过闻璋递上来的剪刀,小心地剪开女孩手腕上的丝带。 他看见手腕上的红痕,下意识皱眉,觉得自己绑得太狠想帮她揉揉,后一秒觉出自己的想法,又恢复了原来那副谁都不关心的模样。 双手得到自由那一瞬,董昭月迫不及待从他怀里挣开,毫不犹豫地跑向董昭年怀里。 她双手紧紧环着哥哥的腰,把头埋进从小熟悉的怀抱里,再也压抑不住这半个月以来受到的委屈,“呜,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还让我等了那么久我讨厌你。” 她一边哭一边把眼泪全擦在董昭年的衣服上,以示自己的不满。 董昭年温柔地抚摸女孩的头以示安慰:“是哥哥的错,那哥哥现在带卿卿回家好不好?” “嗯。” 女孩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董昭年拉过她的手,带着人转身离开,身后的助理也跟了上去。 陆聿森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女孩身上,他若有所思地轻声自言道:“卿卿?” 这小名还挺矫情,跟她红着眼睛咬他的样子完全不适配,他垂下眼睨冷笑了声。 上车后,助理启动小车驶向庄园大门。 董昭年陪着女孩坐在后面,一边给她扯纸巾擦眼泪,一边看着她欲言又止。 注意到旁边的视线后,董昭月转头看向他:“哥,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咳。”董昭年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然后继续说道,“陆聿森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董昭月接过水喝了一小口,粉嫩的指尖捏了捏手里的瓶身,”没有呀。” 微凉的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女孩的一缕发丝飘离耳后。 董昭年抬手帮她捋好,内心还是有点担忧,“真的吗,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以前受到一点委屈就大闹特闹,现在受了这么大委屈反而一言不发,他不奇怪才是真的有问题。 闻言,董昭月撇了撇嘴角,满脸不开心,“哥,他超讨厌,他不仅让我去抓我最讨厌的大青虫,还威胁我不准吃饭睡觉,还……” 她哗啦哗啦讲了一大推,除了上床那件事。 董昭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他,生怕他觉擦出自己内心的异样。 董昭年听到这样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哥哥向你保证。” “嗯,哥,你刚才拿了什么和他交换啊?他为什么突然就肯放我走了?” “没什么,一点东西而已,你不用管。”董昭年看向窗外,淡然解释道。 “对了,回去之后不要和妈妈提及他,你被绑架这件事,说前面的过程就行。” “为什么。”董昭月问道。 “后面涉及的东西太复杂了,你说出来除了徒增妈妈的担忧,并没有什么用。” “好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在凌晨之前,车子驶入了市中心的别墅区。 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向小洋楼的车库。 她盯着庭院里半个月没见的花草鱼池,忽然,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刹车后,车门被她猛得拉开,顾媛从楼梯前走过来,女孩冲过去抱住她,“妈妈我好想你。” 妇女往日来的担忧在看见她人的那一瞬彻底消失,她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抹去眼角的泪,“我的宝贝,妈妈也很想你。” 董昭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抬脚走过去拍拍女孩的头说道:“好了,进去吃饭吧,妈妈做了一大桌菜就等着你回来呢。” “对,快进去吃饭,别饿着了。” 三人一起往屋内走去,助理开了几百公里的车,这会想着出去随便找个酒店洗洗睡得了。 忽然,董昭年转头看向他:“张助理,你也一起进来吃点东西吧。” “啊——不、不用了,我出去随便吃点就好。”他急忙摆手,他一个助理怎么好意思去上司家里吃饭。 “诶呀,快进来吧张助理,不要客气,这么晚了你还跟着昭年一起出去办理私事,也好辛苦的。”顾媛也转身邀请他,满脸真挚。 张助理挠了挠后脑勺,现下觉得不大好意思说出拒绝长辈的话:“谢谢阿姨。” 屋内比外面暖和不少,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和食物散发的热气,让人觉得舒心又温暖。 吃过饭后,三个人坐在客厅上聊天。 “卿卿,你以后出门必须带着保镖,不准再自己乱跑了。”顾媛有点不满道。 董昭月想反驳她没乱跑,她那天可是待在人流量最多的商场,谁知道她这么倒霉。 还没来得及说话,董昭年看了她一眼,径直开口道:“妈妈,我会安排的。” 董昭月:“……” “好。”顾媛放心地点点头,又继续啰嗦起来。 电视机的背景音和顾媛唠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反而显得忽然弹出来的消失提示音很微弱。 董昭年朝手机看了几秒,而后向顾媛解释道:“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都凌晨了还要工作吗?趁早休息,别太累了。”顾媛想到他平时也是这样,没怀疑什么。 “好。” 董昭年离开后,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接着聊天。 确定她没受到什么委屈后,顾媛嘱咐了她很久才肯放人上楼洗澡睡觉。 “好了,上去睡觉吧,等会我让阿姨给你端杯热牛奶上去。” “好,谢谢妈妈。” 董昭月有点疲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装饰俏皮又活力,满满的巴洛克风格,全屋主色以奶白色为主,和电视剧里的公主房无差。 奢华精致的香槟金大床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尾的粉色沙发上摆着她最喜欢的玩偶,她锁上门,走过去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才去洗澡。 进入浴室,董昭月脱下了身上的小黑裙,在她把衣服扔进白色衣篓之际,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男人掀起她的裙摆,把手探入她腿间的场景,她莫名愣了一下,转身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她拿过自己的手机开机。 刚亮起屏幕锁,一大堆的消息便弹了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萨米发来的,无外乎都是关心她的话。 董昭月挑了最后一条回复。 【一口十个布丁:我安全回来了,别担心。】 刚发出去,对方就恢复了。 【Sami:好!那我明天去看你,顺便横扫Sweet puppy家的所有布丁给你接风洗尘!】 房子二楼中间作了镂空设计,天花板上悬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将东西两间主卧分隔开。 董昭年的房间就在董昭月对面,与她回家后喜悦的心情不同。 此刻,他皱着眉看着陆聿森发来的资料和转账,犹豫几秒后拨打了库里斯州司法信息服务部副部长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矫情???呵呵以后喊得最欢的就是陆某你!!! 14.想着她自慰 周三早晨,萨米早早就让保镖提前去了甜品店包完当天新出炉的所有布丁。 今天天气很好,十点钟的太阳已高高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明媚的阳光投射在董家小洋楼外的梧桐树上,铺洒下婆娑的光影。 她下车后,两手提着两大袋包装精致的纸袋按下董家的门铃。 “来啦。”阿姨急忙走出来给人开门,“是你呀萨米小姐,昭月她还没醒呢。” “没醒吗?”萨米拎着东西艰难地抬起手扶扶墨镜,神情有点尴尬,但又很快咧着嘴笑道,“没事,那我先进去陪顾阿姨说说话吧,不用打扰她睡觉。” 十点多,董昭月没定闹钟,但闹的另有其人。 “哇~顾阿姨我也要尝尝这个!” “你做的超好吃!我回家的时候可以带点回去给我弟弟吗?” 董昭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要起床下楼的念头。 可有人偏偏不愿让她睡个好觉。 门在十几分钟后被轻轻地打开,有什么东西踮着脚走了进来,她能感觉到有人偷笑的声音,还被人轻轻点了点脸颊。 董昭月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语气幽幽,带着满满的起床气,“萨米。” “我给你买了布丁,已经被你妈妈放进冰箱了,想吃的话快起床吧。” 董昭月捂住脸,还是不愿意起来。 “宝贝,快起床吧,你妈妈出门了,没人陪我聊天了。”萨米鼓着脸斜眼看她,那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好吧,我先洗洗漱,你在这等我。”董昭月打着哈欠,掀起被子起床。 丝绸质地的粉色睡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女孩的曼妙的身体。 萨米吹了一个口哨,“哇偶~宝贝你的身材好好,以后要和谁上床了,可真是便宜那个男人了。” 萨米这人就爱时不时夸人一句,在她面前说话更是奔放。 董昭月早已熟悉不过,可听闻最后一句,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走向卫生间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选择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两位女孩才从楼上下来。 董昭月坐在沙发上靠着萨米,一边挖着布丁一边吃着妈妈做好的蜂蜜小面包。 电视机正播放着广告,充当着背景音。 萨米既好奇又担心地追问她这大半个月的遭遇,董昭月除开那些少儿不宜的事,全都一一告诉了她。 萨米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激动,弄得董昭月以为是她被绑架了,只好反过来劝她不要太过担忧。 屏幕里播放着家庭狗血剧,董昭月拿起遥控器换了一台,男女争吵的画面瞬间转换成了主持人播报当地新闻的画面。 “库里斯州迎来了四年一度的州长选举日,面对两位各有优势的待选人,本州选民会把选票投给谁呢。” 她们的聊天话题顿了下来,双双转头看向屏幕。 穿着瑰红色西装的女主持伸手有请,画面转接到了投票点的记者手上。 男记者举着话筒走向刚刚投票出来的一位大叔,彬彬有礼问道:“早上好,可以请问一下你把选票投给了谁吗?” 大叔身材魁梧,留着一撮白胡子,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回答:“哼,当然是投给库里斯市市长布莱恩了,虽然他是个自大的混蛋,但相比凯茜那个投机取巧的婊子,我还是更相信布莱恩能为库里斯州做出实事。” 记者还想着在询问点什么,大叔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说了,我要回家了,大早上赶过来投票农场里的奶牛还没喂呢。” 记者只好放弃,转而把话题移向一头红发的女人面前:“你好,女士,请问您把票投给了谁呢,你对于这次的两位候选人有什么看法吗?” 红头发女人叼着烟,扬着涂抹暗紫色口红的嘴巴说道:“我把票投给了凯茜,布莱恩那老家伙之前被爆出了很多丑闻,无论真假,反正我绝对不会给每一个基佬和不支持动物保护法的混蛋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 接下来的选民采访一个比一个精彩,董昭月看向比她大一岁的萨米,“你不是也成年了吗,你要去投票吗?” 萨米拿过纸巾擦掉嘴边的面包屑,“不去。” “为什么。” “这两个候选人我都不喜欢,反正就是看不顺眼。” “啊?”董昭月这大半个月几乎隔绝了社交网络,不太清楚现在的风向。 她很少听见萨米发表这种富含个人情绪的话,有点惊讶。 “就是,你看。”萨米拿出手机翻出之前的新闻。 董昭月刚把头凑过去,就听见她朝身后的楼梯喊了一声:“昭年哥哥早上好!” “嗯,早上好。” 董昭月转头看过去,发觉工作日还在家睡懒觉的哥哥实在少见,她看着他问道:“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请了半天假,等会儿就去。” “哦,早餐在餐桌上。” “嗯,看见了。” 董昭月瞥见他眼底下厚厚的黑眼圈,内心饶是疑惑,也没多问什么。 她转身和萨米聊天,但萨米早就忘了要给她看新闻的事,低声对董昭月说道:“你哥好帅,我们学院有一个社团的学长长得和他有点像,不过比不上你哥。” “……” 两人的话题莫名其妙就跑偏了,除了背对着电视屏幕,静静听着新闻吃早饭的董昭年,没人再关心上面说了什么。 …… 三天后,检票结束,原本比凯茜少3.4%支持率的布莱恩在最后一天成功反超,以多出的650张选票成功当上库里斯州州长,引发社会各界的热闹讨论。 夜晚,在布莱恩的私人豪华游轮上,一场奢侈豪华的庆功宴正在开展。 被邀请来的官员和企业家无一不是拥护共和党的人,他们搂着女伴,喝着香槟,在带着水池的户外酒吧和甲板上觥筹交错,借着这次欢乐的机会结识更多人脉。 在最上层的贵客包间里,五六位男人围绕在圆桌上享受着顶级大厨制作的佳肴,下面的嬉闹声和夜晚的海风从阳台上飘进来。 布莱恩走到陆聿森身边帮他倒了一杯红酒,“这次成功坐上这个位置,陆先生对我的帮助重如泰山,第一杯酒我先敬你,请。” “嗯。”陆聿森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手指搭在桌面上一嗒一嗒地敲着,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布莱恩对着他说了几句恭维话后,又一一重复地对着其他人敬酒恭维。 每个男人的身边都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穿黑丝的女招待,负责给他们倒酒夹菜。 陆聿森身后的女招待看他一口没动她夹的菜,等果盘缓慢转到这边时,她附身伸出嫩指,轻轻拿过一只饱满圆滚的橙子。 她带上一次性手套,颇有技巧地刨开橙子,薄薄的血橙皮被一块一块撕开,那独特浓郁的清新果香萦绕在男人鼻端。 这样的芬芳仿佛让人置身于阳光下的花园,而不是这种烟酒杂乱的包厢。 他脑海里忽而跳出女孩的身影,她的身上,似乎也常常带着这股雨后橙子爆开的甜香。 男人转头看了一下正在剥橙子的女招待,两秒后又收回目光,抽出一支雪茄咬在嘴角,似乎这样的烟草味能让他挥去她的味道。 来这种地方做招待的女人对男人的目光最为敏感,只刚刚那两眼,便让剥橙子的女人忍不住腿软。 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手中移到男人的侧脸上,他的轮廓硬朗帅气,气质也异常突出,此刻叼着烟静静坐着,就自然散发出矜贵痞雅之气。 她看向那几位招待油腻男的同事,内心暗自庆幸起来。 剥好血橙切开后,女人微微弯腰把小盘里的水果递在男人面前,她语气娇滴:“先生,尝点橙子解解腻吧。” 女人身上的旗袍不仅无比贴身,侧开叉也开得极高,几乎到大腿根。 弯腰的动作不仅让人看清了胸的隆起程度,还露出了黑丝包裹的大腿。 陆聿森扫了一眼,无趣地收回目光,混迹这种场合这么多年,他还不至于看不出她什么小心思。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取下雪茄扔掉,懒懒地插起一块色泽鲜艳的橙子肉吃掉。 他忽而想起她在李煜和董昭年面前与自己面前的对比,心里莫名漾起一股淡淡的燥意。 想到自己又莫名其妙想到了她,那股燥意更深了。 他只吃了一块,就没再碰了。 庆功宴结束后,众人一一回到东道主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布莱恩招呼手下拿过五六张黑金房卡,一一送到几位男人手上:“今晚各位喝得些许劳累,就让我为大家送点抚慰身心的礼物吧。” 几个男人看着他的笑脸,意味深长地吐着酒气,各相搭讪一起走了出去。 助理拿着房卡帮他开门后,男人一边往套房主卧走,一边吐出烟圈,他的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 脱下沾染酒气的西装外套和取下手上的腕表后,他走进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的门忽然开了,陆聿森背对着门口,垂睨看了眼地板。 刚才在饭桌上招待他的女人,因为他多看了她两眼,就被布莱恩打发到了这里。 她本人一半主动一半被动,像她们这些靠色相吃饭的人,要是攀上了哪个权贵,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出卖自己了,毕竟给一个人上还是给一堆人上,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水雾缭绕的浴室里,男人性感健壮的上身裸露在玻璃之后。 她还没走近,他身上那股自然流露的荷尔蒙就让她不禁咽了下口水。 女人推开玻璃门轻声走到他身后,两只手臂环上他的腰,被一层薄纱裹住且没穿内衣的大胸贴在他背后上下磨蹭。 陆聿森没转身,看起来有点烦,“给你三秒钟,自己滚。” 她抬头看上他肩胛处结痂的红痕,心想他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和尚吧,不然还能被女人抓出这样的痕迹? 她挑拨男人的技巧在她们那群姐妹中最好,她就不信他等会儿还能拒绝她。 热水打湿了她的胸脯,上面那层薄纱几近于无,女人挺起的凸点被压扁在两人之间,她一边向他身下伸出手,一边娇媚地说道:“嗯~不嘛,今晚就让我伺候你,好不——啊!” 她的手还没碰上去,便被男人死死抓住,那股力量抓得她生疼。 陆聿森转身掐住她的脖子,不耐烦地一字一顿道:“痒了就找根棍子自己解决,少来烦我。” 他的力气愈发的大,似乎是想直接掐死她。 女人看见他没有丝毫收敛的样子,那股临死的窒息感让她不禁求饶:“唔——我,我滚,求、求求你放了我,我、我是被迫来、来的,放过我……” 他嫌脏似地松开手,女人脚下不稳直接摔在湿滑的地板上,她扫了一眼他腿间那根已经扬起的硬物,已然没有任何心思,爬起来后便踉踉跄跄滚了出去。 男人快速地冲洗完后,围上浴巾走回卧室,他浑身写着大大的不爽,那个废物真是够自作聪明的。 他拿过床头的打火机,火舌咬上雪茄,他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昏暗的海,打算吸完这根就洗漱睡觉。 可等他躺在床上快入睡的时候,有人不让他如愿了。 仅仅一床之隔,他的房间安静的像死了人,隔壁的却无比热闹。 一声声女人的浪叫和男人的糙话隔着墙壁传过来,色情又淫荡。 “唔——嗯啊~哥哥好棒,还想要~” “骚货,爽不爽?把腿抬起来,对,小母狗真乖。” “啊——唔~” 过了很久,隔壁才安静下来。 黑暗中,陆聿森阴沉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忽地,她潮红的脸、白嫩的皮肤和在他身下的细细哭腔像影片一样投放在他眼前,还格外的活色生香。 忍了好一会儿之后,那些画面赶也赶不走一样还在播放着。 在小腹烧起来之前,他阴郁着脸解开自己的裤子,认栽地闭上眼睛,一边想着她的面容一边动作了起来。 15.为什么做春梦 第二天一早,太阳露出边际线,海岸上的朝霞又粉又紫,慢慢靠近码头的游轮上,许多人站在甲板上欣赏着难得的景色。 闻璋看陆聿森出了房门,走上去告诉他市场部的总监今天要和他讨论些事宜,说完后,他瞥见男人眼底的乌黑,愣了一下。 “看什么。”陆聿森冷淡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老大,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陆聿森没搭理他,径直走向游轮的餐厅,闻璋闭了嘴,随即跟上去。 早上十点,路生制药市场部的办公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和往常一样都在急急忙忙的工作,甚至走近他们其中一个,还能听见他们和对方沟通交谈后气急败坏的声音。 楼层越高,办公环境就越安静。高层的会议室内,陆聿森坐在长桌的中间,听着对面的销售部总监给他们一众领导介绍新药上市的营销方案。 “众所周知,新药一般有八种营销模式,经过这两个月来销售部和市场部的协商讨论,我们最终决定着重以学术模式和数据模式,以及新闻模式来推广我们近期的新产品。” 销售部总监微笑着看向他们,然后滑动PPT深入讲解。 “库里斯州西南部是本州着名的矿场,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几个常见矿工疾病中,手臂振动病发病率在近年来越来越高,患病人数逐年增多。这是一种长期从事手传振动作业引起的疾病,能引起手臂骨关节-肌肉的损伤,从而让多数矿工备受疼痛的折磨。”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新药奥斯康定这个伟大的镇痛药推入西南部的市场,让我们辛苦的工人从疼痛中解脱出来。” 看见大部分高层领导眼里露出赞同的神情,总监陈维尔自信地继续讲解。 “先说学术模式,我们可以通过学术推广让医生在临床上使用药品。甚至可以创立一个销售团队,从中设立专业的医药代表针对医生进行药品推广工作。” 陈维尔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一个领导提出了疑惑:“麻醉类镇痛药物的管控非常严格,而且医生会根据患者的疼痛等级来开药,一般来说只有达到第三等级,也就是患上癌症非常痛苦的时候才能依靠证明来使用这类药。你所说的手臂振动病,大部分医生应该用不上给他们开这类药吧?这样用药不符合规定。” “对啊,而且就算能让他们违规开这类药,小伤小疼的疾病使用阿片类药物很容易上瘾的吧。”另一个领导问道。 陈维尔表示理解,喝了口水微笑道:“这就是关键所在,张董事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对于这个矛盾点,我们的方案是让医生相信我们的奥斯康定不仅能12小时长效止痛,而且不容易上瘾。” 他放出一张图,上面是一张学术期刊里的论文截图:麻醉类药物不具有成瘾性。 “接下来是数据营销,信息时代,最值钱的就是每个人的身份信息,最不值钱的也是他们的身份信息。” “我们可以从西南地区的各种协会、各类患者俱乐部、基层卫生组织等处直接购买患者数据,然后再用两种合适的方式进行推广。” “无论采取任何一种方式,都必须请专业医师给患者开处方单,然后凭处方单到药店或诊所购买药品。这样患者能在最大程度上了解奥斯康定,购买奥斯康定。” 会议进行了五个小时,陈维尔从全方面来解释了他的营销策略,给出的解决方案也非常精准。 投票环节时,大多数人对于这个疯狂的营销策略仍持保留意见,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陆聿森直接投了支持一票。 十五分钟后,方案以12:8的票数成功通过了。 所有人都走之后,陈维尔单独留了下来和陆聿森讨论某些不太体面的做法。 “陆总。”他拉开陆聿森身边的椅子坐下。 “怎么了。”陆聿森看了他一眼,内心不得不承认他在营销领域的确颇有头脑,他果然没选错人。 “其实我刚才放出来那张学术期刊的截图,真实性并不太高,如果我们仅仅靠这个来营销奥斯康定的不易成瘾性特性的话,大部分人应该不会相信。” “那你想怎么做?”陆聿森抽出一支雪茄点燃,顺便给他递了一根。 “确切来说,奥斯康定应该过不了药监局的评审会,但是只要我们收买主审查官,就没有过不了的药品,最后再让他们在批准说明书上标注好‘奥施康定所提供的延迟吸收机制,被认为能减少药物滥用的风险。’ 这句其他止痛药中不曾出现过的描述就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上视线,陆聿森挑了挑眉,“预算多少。” “八十万美元外加我们公司的医疗主任职位。”陈维尔回道。 “可以。”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又接着道,“接下来和这类有关的事情只要不过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陈维尔受宠若惊地看了男人一眼,心底里因为陆聿森对他能力的赞同而高兴,他抬起男人给他的雪茄谦虚道:“好的陆总,我一定会让奥斯康定畅销全国。” 快到二月初了,二月底过完春假后,她就得回学校上课了。 董昭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默默发呆。 她回忆起十二月底那件事,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好似生活起了一个大波澜,然后又回归于平静。 那个名叫陆聿森的男人,除了在夜晚那些奇怪的梦中出现,几乎不会和她的日常生活有任何交集。 董昭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春期的激素作祟,她十个梦里几乎有六个都在做春梦,还是那种真枪实干的春梦。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和萨米在海滩上度假,下一秒就和他在洗浴室里接吻,然后被他扒掉泳衣狠狠进入;亦或是上一秒还在学校上课,下一秒却发现自己住在他家,和刚洗完澡的他一起滚上了床…… 董昭月崩溃地“啊”了一声,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纯洁了。 她打算今天找萨米聊聊这件事,毕竟她谙熟此道。 刚这么想完,萨米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怎么啦。” “月,今晚我们去看Magic Mike Live吧,本来我想和男朋友一起去的,可他忽然临时有事去不了,你感兴趣吗,要不要一起?” 董昭月知道这个秀,可她从来没去过,因为顾媛不允许她去那种地方。可现在—— “好啊,我刚好想问你一些问题。” “那我今晚七点来你家接你!” 除了想和萨米一起出去玩之外,她觉得自己经常做这种春梦,应该是男人看得太少了,说不定多看一些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董昭月起床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起来洗漱吃点甜品逗逗小猫,时间很快就到了五点半。 考虑到自己要去那种场合,她提前花一个半小时去化妆打扮。 和顾媛交代清楚后,她背着包出门了。 萨米家的保姆车能同时坐下七八个人,此时,车辆正在开往五公里远的市西区。 车后面坐着四位身着黑西装的保镖,他们不约而同的戴着墨镜,神情一脸严肃,和前面正在热烈讨论Magic Mike头牌的两个女孩形成明显的对比。 “我跟你说,那个叫Manny的头牌真的超级帅,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爆发体,你等会就懂了。” 董昭月看着萨米一脸的花痴样,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等会儿见到你别沦陷了,哼。” “行啦,还有呢,你不是要教我怎么样才能被他们邀请上台吗?”董昭月撑着手好奇看她。 “对哦差点忘了,只要舞蹈演员下场互动的时候你多和他们进行眼神交流就可以了,不过——”萨米盯着她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不过你今天这么漂亮,他们肯定会一眼看中你的,但是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哦。” 在两位女孩的欢声讨论中,车子很快抵达了门店门口。 小哥走上来指引她们方向,萨米早已熟路,不用说也知道。 两人手挽手走去后门,娇小的身影后面跟着四个体格巨大的保镖,引得其他来观看的小姐姐一脸不可思议。 到达入口后,董昭月转身对着自己的私人保镖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小姐,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野。” “可是我没钱给你们买票,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董昭月委婉拒绝了,带着两个大男人进去看男人,这样也太奇怪了。 “我在她身边你们就不用担心啦,入口只有这一个,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啦。”萨米帮忙解释道。 他们沉默地各看各,最终还是妥协了。 萨米轻车熟路地带着董昭月走到她经常去的VIP位桌。 这个位置就在菱形舞台的正前方一点,视野很好。 很快,在两人的闲聊中,表演由女主持宣布正式开始了。 灯光慢慢暗了下来,舞蹈演员们开始了第一次集体热舞,在Champagne Life的背景音乐中,他们穿着西装开始了舞蹈。 表演的男性演员们身材极好,甚至有几个人的西装看起来差点被宽厚的胸膛撑爆了。 董昭月感受着他们无须掩饰就能轻易勾人的男性荷尔蒙,端起一边准备好的鸡尾酒浅饮了一口。 萨米看见某人藏都藏不住的嘴角,拿手戳了她一下,“怎么样?好看吧?” 董昭月点了点头,继续把目光移回舞台上。 主持人小姐蜻蜓点水地引导故事前进,舞台上成熟的Mike们各出奇招,教导害羞懵懂的小Mike如何变得“魅力四射”。 台下的观众大部分是女性,也有五六个陪着伴侣来的男性。 随着故事的推动,台上的舞蹈演员们开始了大秀身材的跳舞。 一个光着上身在舞台边缘起伏的动作,就能引起台下观众的大声尖叫。 他们肆意的展示肌肉,状态克制又显摆,散发着又撩又欲的气息,将性张力拉到极致。 董昭月看得聚精会神,丝毫没有注意入口处的动静。 Mike们开始和观众互动,董昭月看见左边一个八十岁的白头发老太太正被一个穿着消防员服饰的性感Mike拉起手掌亲吻手背,这样自由又奔放的无差别对待让人感到新奇又兴奋。 忽然,她的左肩被礼貌地拍了拍,她转头,一位露着精健上身、右臂纹着古希腊太阳神纹身的俊美男人正附身在她面前询问:“May I?” 男人克制又有礼貌,在她回答之前丝毫没有逾越的动作。 董昭月有点担忧和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Of course.” 男人牵起她的手,露着欲而不淫的眼神亲吻她的手背,董昭月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在暧昧的舞台灯光中,女孩被他带着上台坐在椅子上。 她有点紧张,毕竟她是第一次来。 纹身Mike站在椅子前面,把女孩并拢的双腿放在自己张开的腿中,带着她的手在他的蜜色腹肌上抚摸,直至摸到腹部才停下,他垂睨和她温柔的对视,就差没吻上去了。 女孩虽然觉得很好玩,但似乎没什么感觉,好像那种心速飙升呼吸加快的情况,她好像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过。 纹身Mike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分心,俯下身来和她平视,然后慢慢移近两人的距离,歪着头将自己的鼻子送上去和她的贴在一起,在萨米眼中,两人就像接吻一样。 董昭月抠弄着自己的指尖,拧着唇有点紧张,突然的互动让她的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纹身Mike暧昧地摩擦两下之后就分开了两人的距离,分寸拿捏的刚刚好,这回的确让她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但不多。 齐瑾州进来之后,一下子就看见了要来抓的人。 正当他生气地拉着人的手走出这个地方时,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哟,那不是董昭年他妹吗,她怎么也在这。 思索了一下,他冷脸解下自己的领带一头绑着女人的双手,一头绑在自己左手上,然后拿起手机拍下女孩和纹身男人互动的视频。 齐瑾州拍到两人的鼻子快要贴近的时候,身边的女人突然挣扎双手,想解开手上的束缚,弄得他的手也跟着一抖,画面被迫移到了两人的脚下。 齐瑾州无奈地说了一声:“乖,我没看别的女人,别闹。” 看见录得差不多了,他按下拍摄键,把手机放进西服口袋后,顺着领带牵起女人的手把她拽了出去。 董昭月下台之后,心情的确有被愉悦到,她拿起没喝完的酒又喝了一口。 萨米贼兮兮地转头问她:“好玩吗,他的腹肌摸起来爽不爽?” “还可以,蛮好玩的。”她有点不好意思。 演出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束时每个观众都意犹未尽。 两人牵着手走出去时,萨米一直兴奋地和她分享自己和头牌Lap dance的体验。 董昭月一边笑着应和她,一边觉得自己忽然不想询问她今早想问的问题了,因为答案就在刚才的秀中。 这场秀的故事是讲述年轻懵懂又害羞的男孩逐渐学会“成熟的爱“的过程,她觉得性别对换一下,某些剧情甚至能和自己的离谱经历重迭起来。 萨米忽然转头问她:“对了,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没什么,我已经有点懂了。” “好吧。” 16.梦交温泉(梦境H) 齐瑾州把原视频转发给陆聿森的时候,男人正在洗澡。 他简单擦拭头发,裸着上身走回床上,水滴从黑曜石般的发尾滑落,滴在他精健的肩膀。 陆聿森拿起手机点开齐瑾州的聊天框,一条视频静静躺在聊天页面,没有什么多余的文字解释。 男人看着类似酒吧夜店的拍摄封面,虽然不知道他发来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好奇点了进去。 音乐声和各类女人的欢呼尖叫声交织在一起,画面的中心从地板移到了女孩身上,他原本想点开退出的手指顿了下来。 董昭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的人,头上扎着公主头,脑后铺着一大片微卷的黑发。 她面容精致,即使拍摄者拍得不稳,但随机挥过来的舞台灯光还是让他看清了她涂了什么颜色的口红。 几秒后,屏幕里的人正在被一个纹身男人邀请,当她把手搭在他手心跟他一起上台的时候,陆聿森忽然面无表情起来。 两人在台上暧昧缠绵,女孩的手还被纹身男带着慢慢抚摸他的身体,他看见纹身男附身将脸凑到她面前的时候,沉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画面抖了一下,陆聿森没看清两人到底亲没亲上。 他淡漠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忽而又拿起来给齐瑾州回了条信息。 【有毛病?她去哪玩跟我有关系吗。】 彻底把手机关掉之后,陆聿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咬上一根雪茄。 打火机“嗒”的一声,蓝色火焰咬上烟尾,他随意地吸了两口,瞬间又觉得没意思。 接着,他忽然烦躁了起来。 原来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着她,而她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撩的男人一个不少。 真是好极了,在他面前一脸抗拒,像个小白兔一样什么也不懂,结果去这种地方倒是很乐意又摸又抱。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这么快就把人送回家了。 有些事情他当然可以自己做,比如操作一场针对某些人的电脑搜索,以他们犯过重罪没有投票权利的理由,取消五万多选民的投票资格这件事。 但人的恶趣味上来之后便不会消失,与其自己来,还不如让董昭年那个自视清高的家伙来干,比较让人觉得有趣。 陆聿森垂睨看着地毯上被烧出的洞,想起了五六岁时饲养的小野兔。 那只兔子被母亲从杏园捡回来之后便由他养护,可是小野兔太难养了,不仅在半夜两点开始疯狂喊叫、踢腿和刨箱子,还抗拒喝奶。 他一晚上身心俱疲,也没搞清它到底怎么了。 后来有一天,他细心地给撞伤的小野兔包扎完后,便拎着喂饱的兔子走回了杏园。 起初那种囚禁小兔不让它逃跑的快感在看见兔子慢慢增多的伤口时逐渐消失了,他心软了,于是打算把它放走。 第二天一早,当他在花园陪母亲修剪山茶花树时,几只兔子从草丛中一闪而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只包着纱布的小野兔。 那只兔子欢快的和同伴一起在草丛上跳跃,刨洞,然后跑向更远的地方玩闹。 它似乎忘了他一般,忘了是他的母亲把受伤的它捡回来,忘了是他在寒冷的冬天给他做了一个温暖的兔窝,也忘了是他在它流血之际帮它包扎。 小男孩的心就这么被第一个动物朋友伤透了,母亲问他为什么拉着脸,他什么也没说,拧着唇接过山茶花的树枝扔在垃圾桶里,发誓再也不会心疼那些自私又无情的小动物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陆聿森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后悔无用”这四个字对小时候的他来说确实有效,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既然有后悔又想要的东西,花点手段抢回来不就好了? 董昭月回家后,正好碰上刚下班回来的董昭年正在吃晚饭。 想起来她刚刚只喝了几口酒,现下有点饿,便让阿姨多拿一副碗筷上来。 她把包扔在沙发上,走过去在董昭年身边坐下。 “今天去哪玩了?”董昭年帮她勺了一碗汤,问道。 “和萨米去逛商场了。”董昭月面不改色道。 “最近没遇见那个人吧。”他淡淡问道。 “哪个?哦,没有。” “见着了就离远点,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记好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嗯。” 董昭月想起那天哥哥来接时在车后座吩咐她的话。 董昭年说,虽然陆聿森不是直接绑架她的人,但他借机把她藏起来半个月之久,相信她自己也能分辨这样的事是好是坏。 而且,虽然他们家看起来做了很多慈善和公益,但背后却不同于表面上这么简单,董昭年不希望她和这样的人接触过多。 上楼洗澡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今晚玩得很尽兴,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又渐渐清晰起来。 女孩被温暖的泉水包围着,温泉的热气一股一股上升,熏得她的眼睫毛都挂着水珠。 萨米说滑雪场旁边开了一家新的顶级御水温泉酒店,滑完雪后可以直接过去,于是她便被拉着来了。 董昭月静静靠在水池壁边,忽然,她看见远处的萨米在向她招手,似乎在喊她过去一起玩水枪。 这里的温泉池是公共区域,男女共用,她绕开一个小朋友后,伸出修长匀称的手臂一边划水一边游过去。 刹那间,底下突然多出了两只大手抓着她的大腿,她正想惊呼,底下的人“哗”得破水而出,一个高大精健的男人双手搂着她的腰,“抓住你了,贪吃鬼。” 他的面容掩藏在热气之后,她看得模模糊糊,还没等她问清他是谁、想干嘛,她就被他一把抱起来往水池上走。 她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后挣扎着向别人求救,可似乎没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男人单手抱着她走回酒店房间,踹上门后带着她一起走进里面的私人泉池里。 男人倚靠在池壁上,一手搭在上面一手摸着她的腰,“宝贝,你太无情了,居然敢背着我偷吃。” 她红着脸跨坐在他腰上,稍不用力环紧他,就会滑下去。 水雾散去的瞬间,她看清了他的俊脸,上面挂着那副懒散又戏谑的表情。 男人的泳裤底下鼓起一团,硬生生抵在她腿间,他看她不说话,低笑了一下,伸手探进黑色的泳装裙摆,两根手指挑开裆部布料后深入进去。 “嗯哼。”她听见自己闷哼了一声,然后搂着男人的脖子仰起头,脸上满是欢愉的神情。 他顺势咬上她的脖子,直至吻痕无法消失才放开她。 底下的爱液在他抽插的指间流出来,与泉水混杂在一起消失不见。 “宝贝,里面好湿,自己坐上来好不好。”他的嗓音低哑又富有诱惑力。 她莫名听话地褪下他的泳裤,将自己暴露出来的阴部贴了上去。 她喘着气胡乱地弄来弄去也没弄成功,男人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抓住自己的硬物找好角度一插,便顺利进入到里面。 他两只大手抓着她的臀深入浅出,两人的身影交迭在湿润的水汽中,涌起的水浪一波又一波。 抽插了五六分钟后,两人皆气喘吁吁伏在对方身上。 她穿的是绑带一体式泳衣,他伸出一只手绕到她颈后,轻轻拉动黑色蝴蝶结的飘带,她身前的布料滑落在腰际,两团柔软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他张嘴咬上其中一颗红果细细吸吮,另一只手摸上空余的胸脯不重不轻地揉捏起来,而身下也不忘和她一起律动着。 没了他的手支撑,她只好用双腿夹紧他劲瘦的腰,全靠他那根东西顶着她。 “太、太深了,慢点。”男人的阴茎摩擦着她的肉壁,次次顶到她的子宫口,她绷紧脚尖,弓起上身娇喘了起来。 忽然,他重重一顶,穴道内猛然地快速痉挛,她脑中白光一现,便被抛到了高潮顶端。 “嗯啊~”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放开她的胸咬上她的耳垂,“宝贝叫的这么好听,别的男人也听过吗,嗯?” 说着,他重重往上一顶,于是第一波浪潮没过,她又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啊~我、我不要了,放开。”女孩颤抖着屁股哭咽起来。 他没放,转而抱得更紧了,陆聿森托着她的臀走出温泉池然后返回室内。 白纱的窗帘自动拉上,他把她放在床边,耐心帮她脱下泳衣。 湿湿一团的裙子被扔在一边,随后一条泳裤也接着被扔了上去。 他站在床下,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跪好,然后从后面狠狠地贯穿进来。 娇弱的抽泣声和肉体的拍打声充斥在静谧的房间里。 不知插了多久,他在她身后闷哼一声,最后在她体内射了出来,浓浓的精液喷在她体内,激得她也抖了一下。 “好累,我不要了。” “你这么有精力去和别的男人玩,累什么?” 两人从床边做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做到落地窗边。 她娇小的胸部被压在玻璃窗上,身后贴着男人的胸膛,他抬起她一条腿,站在她身后不知疲惫地抽动着。 两人的脚下躺着一滩水,在不知迎来多少次高潮之后,她觉得自己又快要到了。 他加速了抽插的动作,在她张着嘴一脸迷离之际,也随她一同到达了欲望的顶峰。 “唔啊——” “啊!?” 梦境的片段还未远去,她满脸潮红地睁开眼睛,发现又是春梦之后,董昭月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崩溃地喊了一声。 她躺在床上,感受到睡裙里的内裤湿润一片。 怎么又来了?这次的梦比往常还要清晰、还要真实。 她欲哭无泪地掀开被子起床,无奈地重新换掉湿透的内裤。 洗漱好出来后,她收拾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和萨米说一下这件事。 改改删删终于打出一段符合她情况又不露骨的话后,她点击发送发了出去。 过了半分钟,萨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实话实说,那个男人是谁?” “我、我不想说。” “好吧,其实你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啦,别太担心,男人十五六岁有性欲之后还会去红灯区找女人上床呢,你十八岁只在梦里有性幻想对象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喂!”董昭月气急败坏又不好意思地小喊了一声,“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性幻想对象……她居然把陆聿森那个讨厌鬼当成了性幻想对象,这样被萨米直接说出来后她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好吧,其实我十六岁青春期时比你严重多啦,不止梦里,就连白天也想着男人,最后找个干净的男朋友就好了,要不你也找个男友试试?”萨米真心提议道。 “呃……不了。”董昭月试想了一下和陌生男人光秃秃躺在床上的光景,胃里像飞了蝴蝶一样恶心。 “既然不愿意找男朋友,那你梦里那个男人呢?” “……”董昭月拧着唇没说话。 “没关系的,如何面对自己的性需求也是我们的人生课题之一,特别是这个在性方面对女性不太友好的世界上,合理对待我们的性需求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啦宝贝。”萨米淡然道。 “嗯呢,我看情况再想想吧。”董昭月垂睨看着被子,一副踌躇不决的模样。 她真的要去找那个讨厌的男人吗?仅仅是因为她看上了他的身体?可是,她想起来他做的事和哥哥的嘱咐,她的眉皱了起来。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的床上,沉睡中的男人缓慢睁开了眼睛,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未散尽的欲望。 陆聿森抬起手臂挡在自己脸上,梦里他和她从温泉池到床上,再从沙发到落地窗前的交迭身影仍在他脑海里徘徊。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打在他身上,明明皮肤已被冻得起鸡皮疙瘩,可他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陆聿森看向洗手池的台面上,想起她那天晚上衣衫不整坐在那里的姿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莫名奇妙笑了一声。 自己梦里梦外都是她,看到不相干的东西也能想起她,再这样下去,感觉真的要疯了…… 不过,再忍几个月时间,他等得起。 男人闭上眼睛,伸手摸向早已硬得不行的东西慢慢抚慰起来,淅沥的水声中,混杂着他厚重的呼吸声…… 17.平淡下去 整个二月,董昭月每天都强迫自己在七点半起床,然后去三楼的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 而且她每天吃得也很清淡,就连妈妈做的蜂蜜小面包,以往能吃十个以上的她也只会克制的拿两个解解馋。 某天吃晚饭时,顾媛忽然在饭桌上问她是不是最近的饭菜不合胃口,甚至怀疑自己的烘培手艺是不是下降了,怎么她最近吃得这么少。 董昭月只好拿减肥来掩饰真正的原因:“没有呀妈妈,最近我胖了好多,再这样吃下去,过两天开学同学们都要喊我肥猪了。” 顾媛将信将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原本也不胖呀,青春期就得吃多点长身体。” “诶呀妈妈,你看我这不是吃着呢嘛。”董昭月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咬了一口,证明自己的食欲没问题。 顾媛叹了一口气,最后将她这个月的异样表现归结为青春期女孩爱美的现象。 董昭月那天和萨米打完电话后,上网搜了一下缓解色欲的方法,之后她便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可靠的方案实施起来。 果然,清淡饮食加有氧运动一个月不到,她梦见那种事的概率确实下降了不少。 二月份很快就过去了,三月初,库里斯医学院的学生们陆续返校了。 董昭月学的是麻醉学,这个专业在库里斯医学院的收分仅次于临床医学和口腔医学。 她的学校生活和上学期一样繁忙又充实,她每天抱着厚厚的医学书穿梭在各个教室,下课后和同学朋友一起打网球逛商场,晚上回家和家人吃温馨的晚餐,完后就窝在房间写论文赶作业,小假期还会和萨米一起去旅游。 似乎生活就该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而那个插曲只是一个意外,再也无人提及,无人关心。 库里斯州的新州长上任之后,有人欢喜有人骂。 布莱恩在短短两个月内,的确兑现了他之前的承诺。 包括但不限于,取消车牌费涨价这样的情况,提出了解决州财政危机的三项计划,并表示要向库里斯州的博彩业收税。 他还宣布了一个非常具体的环保计划,提倡使用清洁能源,推广燃料电池车的使用。 同时,他也放弃了州长薪金。 刚开始,大部分民众都对布莱恩这位新州长赞不绝口,可四月初,他提交给州议会的一份咨文,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州议会一般一年开一次,为期两个月,在各方议员、民众趁此机会提出自己的法案之际,布莱恩呈送的《关于库里斯州医用大麻合法化的提案》在一众法案中尤为让人震惊。 因为在此之前,每一任州长都亲手否认了这项提案,而他却声称这是为了推动医疗科研事业和经济发展。 议会上的官员们每天都吵个不休,库里斯的民众们看到新闻也争论个不停,赞同者和反对者各执己见,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和难以沟通。 而真正一手推动这一切,让两方吵得不可开支的人,正和齐瑾州在VIP台球室里悠闲打球。 “喂,我说你这计划是不是太赶了?你看那布莱恩都被骂成什么猪样了。”齐瑾州靠在球台边上,看着正在附身击球的男人说道。 “啪”的一声,母球从球杆头滚出,然后在男人预计的路线中直直击中红色彩球。 一杆进洞后,陆聿森收起球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休息,拿起酒杯一口闷完,“只享利益不受罪,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 最近一两个月内,在广告随处可见的街道和社交媒体上,一款新型止痛药以“12小时长效止痛且无上瘾性”的卖点成功引起大部分饱受疼痛折磨的人的关注。 董昭月参加的网球俱乐部里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学姐,这位学姐网球打得非常厉害,拿过很多校级市级的奖杯不说,为人还谦虚低调,教她们这些新手时,非常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周五傍晚在网球馆打完球,董昭月累得直接坐在排球场外的脏地板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学姐和其他同学打球。 绿色的网球在两人的球拍之间迅速往返,似乎在较量着什么。 董昭月拿出包包里的湿巾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忽然,学姐吃痛的“啊”了一声,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露西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呻吟着。 董昭月急忙跑过去和其他同学一起把她扶起来,“露西,你没事吧?” “她怎么了?”有同学问。 “对不起,我把球打偏在了学姐的膝盖上,我送你去医护室吧。”旁边一位紧张兮兮的女孩回答。 “不、不用了,本来我的膝盖就有伤,你们把我的包拿来,药在里面。”露西痛苦地说道。 有同学把包拿了过来,露西拉开背包拿出药瓶后,却发现里面的药已经没了,明明这药是前天刚买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消耗的这么快。 “没事,我自己缓一下等会再去买就好,你们不用担心,我这疼痛是长期积累的老伤了。” 大家在她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散开了。 医护室正好在去北门的路上,董昭月平时就在北门等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于是她看向学姐:“露西,我陪你去医护室吧,我正好要去北门。” “好吧,谢谢你。” 两位女孩搀扶着走到了医护室门口,董昭月顺道和她走了进去。 “白医生,我的药没了,你可以再给我开一瓶吗?”露西坐在椅子上看向电脑前的校医。 校医淡淡看她一眼,拿出一瓶新的镇痛药放在桌上给她,“150美元。” 说完后,他继续转回电脑前工作。 “什么镇痛药这么贵?”董昭月听见这个数字,微微惊了一下。 “噢,是最近刚上市的新药奥斯康定,疗效超好的,比我之前吃的镇痛药好两倍不止。”露西一边掏钱一边回答她。 董昭月拿过药瓶浏览上面的英文,发现这是和吗啡一样的阿片类药物,是以往需要医生开处方才能买到的药品,而这位校医却毫不在意的把这类药开给了只因膝盖疼痛的露西。 董昭月疑惑地看向本校的医生,轻声道:“您好,她只是膝盖疼痛而已,不需要开这类药吧?这吃多了不会上瘾吗?” 医生扫了她一眼,默默掏出一边的证书给她看。 董昭月拿起已经卷边的纸张,这是药监局的药品认证证书,上面的确写着奥斯康德不易成瘾性的标注和各类数据证明。 她将信将疑地想继续细看,露西却拉过她的手柔声解释:“我的膝盖常常会让我半夜疼醒,以往的止痛药疗效根本没有奥斯康定好,现在我只能吃这个,而且这上面还有药监局认证,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都吃了一个月了。” “好吧。”董昭月虽有不解,但还是把证书放回去给了医生,扶着露西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董昭月看着车窗外一一滑过的景色发呆,最近的学业让她感到有点焦虑,这个专业要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子女,往艺术方面造就的人比较多。 曾经她说想学医的时候,本身就是白富美的顾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但也尊重了她的选择。 毕竟,厚实的家底给了她和董昭年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的底气,也给了他们随时退出和放弃的自由。 保姆车开过某条街道的时候,她看见闭门的商店门口外围着一群高中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能听见他们偶尔发出的怪异惊呼声。 每天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解释道:“这群小孩正在嗑药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瘾君子越来越多了,年纪也越来越小。” 说完后,他接着道:“董小姐,你以后出门可得离他们远一些,他们这群人疯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嗯,好的。”董昭月垂睨看着车上的地毯,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家后正在插花的顾媛看见她表情不太对劲,放下手里的牡丹问道:“卿卿,你怎么了,学习受挫了,还是和朋友吵架了?” “没什么。”董昭月把书包扔在羊绒地毯上,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浏览新闻。 她上次看新闻专区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刚点开软件,第一个霸榜的新闻便是关于库里斯州的。 据媒体报道,当地时间4月11日晚,库里斯州参议院和众议院分别投票通过了医用大麻合法化法案,这项法案将提交给库里斯州州长科布莱恩签署成为法律。 医疗行业使用大麻,主要用于治疗病患、科学研发、农业、商业和工业目的,这项法案的确有积极的一面,但之后会不会有人利用漏洞做出牟利的事,无人可知。 她随便扫了几眼,然后关掉手机什么也不看了。 到了吃晚餐的时间,饭桌上只有她和顾媛,董昭月看向哥哥常坐的位子问道:“妈妈,哥哥最近很忙吗,我最近两周好少见到他。” “是呀,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他正在出差呢。” “噢。” 周末两天,董昭月和母亲去了看了一下之前私人定制的舞裙成品。 全球富有盛名且最顶级的名媛假面舞会将于五月初在库里斯市的香格里拉酒店举办。 作为全球上流社会的标志性活动,今年舞会的名媛阵容星光熠熠,挪威公主、福特家族的后代和有名作曲家之女等都在这里迎来自己的“成人礼”。 而价格不菲的高定礼服,是名媛假面舞会的“入场门槛”之一。 届时刚好成年几个月的她也会被邀请,她的妈妈十九岁时也曾参加过,对于这些场合穿什么样的裙子最熟悉不过。 18.谁当她舞伴 四月底的某一天。 这天刚下完课,正在收拾书本和笔记本的女孩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嗨,月。”一个棕色卷发,蓝色眼睛的高大男孩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似乎有事和她说。 来者是她爸爸的朋友的儿子,一个在世界各地开满奢侈品店的老总的二儿子,叫查理,以前和她上同一个幼儿园和小学,现在也和她一样在库里斯医学院上学。 “嗨,好久不见,查理。”女孩微笑道。 “什么好久不见,每次来这间阶梯教室上化学课的时候我都坐在你后面不远处,可惜每次想和你打招呼都没有机会,要不是我来迟了上课不能说话,就是你下课跑得太快了,等我走过来的时候你都不见了。” 董昭月尴尬地笑了两声,拉上书包拉链背好,“要一起吃午饭吗,我请你,为了弥补我跑得太快和你打不上招呼的过错。” “好啊。”查理似乎就等着女孩说这句话,蓝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两人一高一低的走出教室,有说有笑的聊着学校的事情。 离这里最近的食堂在综合楼后面十几米远,他们搭乘电梯下去之后,便从综合楼的一楼大厅穿过去。 综合楼大门左右有两个电梯,正当两人离玻璃大门五六米远的时候,左边的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堆西装革履的学校领导。 此刻领导们围绕的中心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 董昭月胡乱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回想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她和他对上了彼此的视线。 陆聿森嘴角咬着雪茄,一边微微点头听着身边的校长讲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女孩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外加一条黑色的背带短裙,梳起来的丸子头将她的颈脖露了出来,几缕发丝拨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又清纯漂亮,和身边的帅气男生站在一起,就像校园里常见的小情侣一样。 董昭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后便和查理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走下长长的楼梯,查理在她身边悠然说道:“陆家居然又来学校捐款了,明明离上一次捐了一百万美金才一年不到,他们家可真是低调又多金。” “欸对了,你刚才怎么不去打招呼,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认识你欸。”查理说道。 “你看错了,我不认识他,不是……我是说我知道他这个人,但我和他不熟。”董昭月解释道。 豪门望族之间相互认识是自然而然的事,但关系熟不熟就是另一回事了。 去到学校食堂打好饭菜之后,董昭月刚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校园码,却发现查理已经付完钱了。 “你……说好我请的。” “嘿,我怎么可能让女生请客,再说今天是我有事求你。” 两人找了空余的位子坐下,查理继续讲话,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咳,这周五晚上的假面舞会,我、我可以做你的舞伴骑士吗?”说完,男孩耳后已有点粉红。 董昭月愣了一下,假面舞会开场时女孩们需要挽着骑士的手走进宴会厅,其实她早已收到其他几位男性朋友的邀请了,但还没决定好。 看着查理的蓝色大眼睛和微微害羞的面孔,她思索了一下,反正他们几个身份地位都大差不差,还是选一个自己熟悉,长得帅气的好了,“可以呀。” 听见女孩轻轻的回答,查理绷着的心终于重新跳动了起来。 两人的身后,一位混在学生当中严肃吃饭的保镖放下筷子走出饭堂,将听到的事情在手机上一一转达给了自己的老板。 陆聿森和学校领导们签署完捐赠合同后,拒绝了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要求。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花坛前的停车位上,男人坐在后座缓缓吐出一层白烟,“假面舞会?和肯尼迪家族的次子查理?” … 半夜两点,还在电脑前核对舞会信息的舞会创始人伊芙琳突然收到了她发给陆家某位成员的邀请函回信,她震惊地挑了一下眉,毕竟这位男人在此之前都对她的邀请视而不见的。 周五。 董昭月为了晚上的舞会,特地请了下半天的假回家收拾自己。 定制的礼服已经送过来了,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顾媛帮她联系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在一楼等着她。 两个小时后,在化妆师和造型师的精心打扮下,女孩终于改头换面。 顾媛在一边看着她精致漂亮的妆容和完美无瑕的公主头,满意的给她们多塞了几个红包。 董昭月推开衣帽间的门,那条高级订制的裙子正安安静静摆在假模特身上。 她取下来穿在身上,然后走到镜子前细细打量。 裙子作一字肩设计,将奢仙的风格和马来西亚手推刺绣精湛结合,裙子收腰之下是一层一层的裙摆,像流动的泛光流沙。 她带上精致的白金面具,一根羽毛点缀其上。 董昭年还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于是陪着她去舞会的,只有顾媛一个人。 豪车开往香格里拉酒店的路上,她一边照镜子补口红一边听着顾媛给她讲述舞会的简单流程。 很快,车子在酒店面前的水池边上停下了,她看向窗外,这里早已停满了数不清的豪车。 她戴好面具,保镖过来开门后便拎着裙摆下车。 直到小高跟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她才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顾媛走过来挽着她的手,帮她整理裙摆安慰她道:“卿卿,流程其实很简单的,你别太担心,等会的开场舞按平时的水平跳就好,而且这个舞会本身是用来作慈善公益的,你发言的时候好好说就行。” “好的,妈妈。” 顾媛和其他贵妇一起去了会宴厅内,而她拎着裙子去到会宴厅外的等候区,其他二十几位被邀请的女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她们穿着华丽打扮精致,一边挽着骑士的手一边和新朋友交谈。 董昭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查理,她只好按下内心的急躁,和旁边刚结识的女孩聊聊天。 舞会还有三十分钟开始的时候,所有女孩的舞伴都来了,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里。 “嗨,你的骑士呢?”身边刚认识的比利时女孩语气温柔地问她。 “再等会儿吧,他不是不守信的人,可能路上耽搁了。”女孩垂睨看着裙子上的白纱,尽力忽略掉那些有意无意扫射过来的目光。 过了五分钟,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董昭月转头看过去,发现来的人并不是查理,而是查理家的管家鲍勃叔叔。 留着长长胡子的鲍勃一脸歉意的走向她,轻轻弯腰伸出手,“董小姐,久等了,你可以和我出去一下吗,我有事和你说。” 董昭月把手搭上去,拎起裙摆跟着鲍勃叔叔走到门外,“查理人呢?”。 鲍勃看着美若天仙的女孩,脸上的歉意更深了,他微微叹一口气,“对不起董小姐,查理少爷他来不了了。其实他早早就来这边等你了,但中途喝了一杯饮料之后便开始肚子疼,医生说是腹泻,现下吃了药也不管用,一直待在酒店的卫生间出不来呢。” “啊……?”董昭月一脸担忧和想笑,不知道是该笑查理还是笑她自己,这也太倒霉了。 内心嘲弄完后,她问鲍勃:“那我怎么办,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 “董小姐你别担心,查理让我和你说声抱歉,他擅自帮你联系了自己的哥哥丹尼做你的舞伴,但是现在路上堵车,可能要等一阵。” “好吧。”董昭月告别鲍勃叔叔后,返回了等候区内。 几个贵族的大小姐原以为她会带着自己的骑士回来,谁想居然没有,捂着嘴便在一旁偷笑,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说董家以前确实很有名望和钱权,但现在比之前那么没落,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董家的人来。” “就是啊,我看谢家的小孙女都比她合适多了。” 董昭月听着这些话,除了在内心疯狂期盼查理的哥哥能准时来,什么也做不了。 刚刚那位比利时女孩拉着她的舞伴回到她身边坐下,用流利的英文说道:“月,要不我把我的舞伴给你吧。” 董昭月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凑上来悄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来这种虚伪的场合,要是把我的舞伴送给别人这件事能让我的父亲气炸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死的。” 董昭月没想到她看起来乖乖的,内心这么叛逆,不过她不想惹上麻烦,婉言拒绝了:“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还有十分钟,舞会就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开始过来对着名册上的顺序让大家排好队,董昭月排在队伍倒数第五个,一个人。 镶金的豪华大门缓缓开启,悠扬的音乐从宴会厅里传来。 主持人说完开场词之后,第一位名媛戴着面具和她的假面骑士缓缓走了进去,他们在两边贵宾的注视和主持人的介绍下慢慢走过地毯,然后在台前微微鞠躬,最后落座在空余的贵宾席上。 她内心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个人走过去的准备,忽然,身边一位高大的人影落了下来,男人正曲着手肘站在她旁边,意味不言自明。 她抬头望向他戴着面具的侧脸,抬手挽上他的臂弯,开心说道:“查理的哥哥,你终于来——”了。 最后一个字被她生生卡在喉咙里,因为男人把脸转过来的瞬间,她看见了那双三四个月没见的眼睛。 19.我后悔了 看清的一刹那,董昭月想把自己的手从他左臂抽出来,但他快她一秒,伸出右手紧紧按住她的手不放。 男人戴着一副银黑色的面具,上面和她不约而同插着羽毛,但她是白色的,而他的是红色的。 裁剪得当的面具将他轮廓分明的俊脸衬得更加立体,看起来也更加蛊惑人心,就像童话里的吸血鬼王子一样。 前后左右都有人悄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悄声问他,语气冷冷的:“你又想干嘛?” “好心帮你,看不见?”陆聿森站姿挺拔,穿得很正式,说出的话却带着吊儿郎当的戏谑。 眼看着就要轮到她自己了,董昭月拧着唇没说话,她现在没有理由拒绝。 拒绝的话不仅会给妈妈丢脸,还会让查理一家落人口舌。 陆聿森看她不说话了,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一下。 看时间差不多了,站在大门旁边的礼仪小哥伸出手恭请下来要上场的人:“董小姐,请。” 董昭月微微点头,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挽着男人走进场。 酒店的宴会厅奢华无比,高耸的拱顶和华丽的幔帐散发着香槟色般荣耀的光彩,宝石和黄金的镶嵌彰显着曾经的辉煌,置身其中就仿佛穿越回波拿巴时代,透着浓郁的法式宫廷的华美与浪漫。 地毯两边坐着来自世界各地世家大族的成员,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新入场的女孩和她的骑士。 董昭月刚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要戴面具,现下却无比庆幸能有面具遮掩她的小紧张。 顾媛和查理妈妈坐在贵宾席上看着两人,女孩身姿优雅,看起来和公主无差,而身边的人气质优越,身高体长的他看起来有点不言而喻的压迫感,但站在女孩身边,没人觉得不合适。 顾媛也算看着查理长大,这时候看见男人的头发,微微疑惑的看向查理妈妈:“欸?你家查理的棕色卷毛什么时候染黑拉直了?还怪帅气的哦。” 查理妈妈早就知道那不是她的查理,因为他正在腹泻蹲厕所呢,而且她也不知道查理临时找了谁来。 作为尊贵骄傲的大家夫人,她实在没脸和顾媛解释自己儿子的愚蠢行为,只能抱歉和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回答。 他们一边走,一边听主持人口齿清晰地介绍两人的身份。 带着祝福的结束语响起后,不失礼貌的掌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她露着红唇微微一笑,然后优雅地小幅度鞠躬,最后挽着他走向最靠边的席位上。 当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位名媛身上,并且远离视野中心的时候,董昭月不装了,径直甩开他的手就想走。 陆聿森抬手把她拉了回来,桃花眼下的泪痣泛着一丝冷光,“急什么,不是还有开场舞,到时候跳完再甩开我也不迟,是不是?” 看见她抿唇不回答,他轻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子凑上她的耳畔,“怎么不回答,卿、卿?” 董昭月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出后面两个字,后背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微张嘴巴愣住,“你、你怎么知道我的——” “你还有什么我不懂的,嗯?”他扯起嘴角打断了她的话。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她抬起眼睛看向他面具下的双眼,想起了那个温泉的梦里,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她那些露骨的问题。 董昭月绷直后背,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她实在不知道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又莫名来帮她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人全部入场之后,开场舞开始了。 十几对男女站在舞池中跳着优雅华丽的华尔兹,水晶吊灯挥洒下唯美的灯光,将每一个人的轮廓都照得闪闪发光。 在低吟的歌声中,男人的右手搂在她的肩胛下方,温热的手触碰着她细腻的肌肤,左手握上她的右手一起踩着音调旋转。 两人的动作看起来克制又缠绵,时而贴近时而分离,如同采蜜之蝶欲离不离。 每一次交换与贴近,每一次拉开与旋转,董昭月的心脏总会随着他手掌的带动变得砰跳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距离近到她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再又一次贴近时,她忽然觉得脸上好热,圆形的舞池周围围绕着一群宾客,稍有什么动作都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喂,你抱得太紧了,松开一点。”董昭月不动声色地说道。 “有吗?”男人垂睨看向她的脸,那根白色羽毛随着她的动作在面具上一晃一晃的,像只跳跃的蝴蝶。 董昭月听见他回答得漫不经心,抬起眼睛看他,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丝嘲弄和难以察觉的笑意。 舞步交缠的时候,她趁机踩了他一脚。 看他没反应,接下来她又不动声色踩了好几次。 “你想毁了自己的开场舞?”陆聿森面无表情说道。 “已经毁了。”她语气埋怨地冷哼道。 陆聿森气笑了一声,加大力度捏紧她的腰,“我相信这位公主也不是故意的,等会儿我面具掉的时候,你会相信我吧?”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她现在只想专心跳完这支舞。 悠扬的曲调从宴会厅飘出,查理一脸虚脱的从卫生间出来,然后慢慢走向宴会厅的舞池处。 他艰难地挤开人群,想要看看女孩是否已经和哥哥成功跳上舞了。 挤到第一排后,他的视线立马投在她身上,还没等他细看,一只芊芊细手忽然伸过来轻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查理转过头去,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妈,怎么了。” 查理妈妈拉住他的衣角示意他出去一下,她似乎有话要说。 “查理,肚子好些了吗?”远离人群之后,查理妈妈问他。 “差不多了。”他有力无气地回答。 查理妈妈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忍责怪他什么了,用下巴点点舞池中某位气质突出的男人问他:“你找了谁来代替你呀,怎么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底。” “噢,我找了哥哥来,事发突然嘛,我也找不到别人了。” 刚说完,旁边的小门处走来一个匆匆忙忙的男人,他似乎是一路从楼梯那边跑过来的,说话时还带着不稳的喘气声,“嘿,舞会开始了吗查理,看来是我来迟了呢,抱歉。” 一秒后,丹尼看着妈妈和弟弟面面相觑的表情,一脸不解地挠挠头,“你们怎么了?” 查理没说话,瞬间转身挤开人群,看向女孩的方向。 男人体型优越,即使带着面具,查理也一眼认出了他是谁,因为前几天他刚刚见过这人。 他牵着女孩的手跳舞时,绅士又优雅,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抢了过去。 可他却熟视无睹,黑金面具之下的眼睛永远盯在身前的女孩身上,一秒不离。 查理忽然搞不懂他们到底是熟还是不熟了。 离华尔兹还有三十秒结束的时候,董昭月忽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查理的身影,还没等她多看几眼,陆聿森搭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地掐了一下。 她痛得差点大叫了出来,幸好及时忍住了。 正当她微怒地抬眼看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神散发着丝丝寒气。 男人随着音乐带她转了一个圈,什么也没解释,面无表情地和她跳完了剩下的舞蹈。 开场舞结束之后便是晚宴。 贵客们一边端着香槟一边和友人交谈,相互结识朋友的朋友。 按理说名媛们跳完舞后会和家人坐在一桌享受晚宴,可顾媛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女儿的身影,之前的失踪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她内心有些焦急,又不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 查理妈妈和查理一起在顾媛身边坐下,她看见查理的棕色卷发和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简直和女儿跳舞的那个男人毫无干系。 她眉头微跳,按下焦躁向查理问道:“查理,昭月呢,你不是她的舞伴吗,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 “什么,她不见了?可刚刚她还……”查理回忆起舞池中男女的身影,心中隐约了然她不见的原因,但他又不能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查理早就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他一脸歉意的和顾媛说明事情的起因经过,还保证了自己绝对没有要放她鸽子的决心。 加上查理妈妈也在一旁帮忙解释和道歉,顾媛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误会。 她听闻查理说和女儿跳舞的男人是陆聿森时,微微瞪大眼睛愣了一下:“陆聿森?你是说陆家那个陆聿森?” “是的,更多的还是等人回来之后再说吧,我去帮您找找她,您在这等着就好。” 顾媛看向查理离开的身影,心中乱乱的。 董家和陆家本身就没什么往来,两家的产业也没有什么交集点,小辈的关系她不太了解,但上一辈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平平淡淡的。 她只在贵妇们的八卦中听说过陆家的事,知道有这么个厉害的后辈人物,但从没真正去了解过。 她实在不懂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和他认识上的。 离宴会厅不远处的昏暗小房间内,她被男人压在书柜上,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董昭月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按在头顶上,白金的面具在黑暗的环境里闪着微弱的光。 陆聿森抬手抚摸她的下巴,那眷恋的指腹引得她阵阵颤栗。 “我后悔了,你说怎么办呢。”他似乎在问她,又似乎不在问她。 “什么?”董昭月不解地抬头看向他,明明他们两个已经毫无关系了,不,原本就没有关系,那只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意外而已。 “我说我后悔了,后悔把你这么早放走,而且明明是你先勾引的我,却留我一个人日思夜想,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可真是好样的。” 董昭月原以为那天清晨的闹剧算是那个荒唐夜晚的解释和终止,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敢和她提这件事。 她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语气不耐:“你想多了吧,我没勾引你,就像你说的,那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陆聿森嗤笑了一声,看见她这副急忙想撇清的模样,眼里愈发森寒,“话别说太急,到底能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你这张嘴说的话不算。” 说完,他便俯下身子吻上她的红唇,两幅冰凉的面具紧紧贴在一起。 男人暴戾地打开她的牙关,汲取她每一寸的鲜甜。 他的气息和吻铺天盖地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逃。 又来了,为什么每次他想吻就吻,而她只能乖乖地被动接受,无法抗拒一样。 她挣扎不开他的手,于是转换了阵地。 在他启唇之际,她狠狠咬上他的嘴唇,血腥味瞬间在两人之间散开,遍布唇舌每个角落。 “唔!” 男人被她咬破嘴唇,不仅没退开,反而兴奋起来,嗜血一样加深了力度,弄得她闷哼了一声。 20.直视欲望(舔穴微h) 冷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地板上映下两人交缠的身影。 在她快呼吸不过来之际,他松开了她的唇。 豆沙色的口红已经被他吻花,一半遗留在她唇上,剩下另一半被他吃掉了。 陆聿森面具下的眼睛染上了晦涩的欲望,他放开她的手腕,抽出西服口袋里的丝绸帕子,不紧不慢地帮她擦掉蹭出外面的口红,然后就着手帕上她存留的气息再擦干净自己的嘴。 董昭月眼里闪着泪光,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没等她缓过来,男人又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宽大书桌上。 她惊呼了一声,伸出手掌推开他的胸膛,可无济于事,她的礼裙被他轻松掀开了。 “你、你在这种地方耍什么流氓!?”董昭月有点害怕了,这人做一出是一出,她根本拿捏不了他的想法。 陆聿森掰开她的双腿,一言不发地看着裙下的布料。 少女的粉白色内裤包裹着花苞,看起来饱满又诱人,而那内裤已被浸湿,紧贴着她的阴户。 他扯了下嘴角,“哦,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讨厌我、让我滚开,那你对我流什么水,嗯?” 他两手抚上她白腻的大腿,附身把头埋在她腿间。 “喂!”她一只手撑在书桌桌面上,一只手去推他的头,但是推不开。 男人张开嘴巴咬上她外面的贝肉,冰凉的金属面具贴在她的皮肤上,两种刺激让她应接不暇。 夜晚清凉的空气变得黏糊起来,她的呼吸越来越滚烫。 董昭月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她再次挣扎着推开他的发顶,男人的头发又粗又黑,但摸起来意外柔顺。 他挑开她的内裤,晶莹剔透的粘稠液体在布料和花穴之间流转,形成一条细细的丝线。 陆聿森抬起她发软的腿,一手褪下她的内裤放在自己的西装口袋上,直接把她的双腿分开搭在自己肩上。 毫无遮拦的私处暴露在男人眼前,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一次,但再见的时候,还是让他多看了几秒。 董昭月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里,羞怒地踹了他几下,可这样不仅没让他吃痛,反而让自己那处细缝流出了更多晶莹。 陆聿森转头吻了吻她搭在他肩上的腿肉,“别急。” 他把脸埋进她的腿根,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穴上,让她不禁一抖。 男人的手托着她的臀,舌头在她的细缝处又吸又吮。 舌尖挑逗花心的同时,他伸出一根手指,就着爱液慢慢插进去抽动。 湿热的媚肉紧紧包裹着他冰凉的长指,男人一边舔她,一边探寻她的敏感点。 在他戳向某个地方的时候,她忽然敏感地抖了一下,他勾起嘴唇,就着那个点疯狂抽插起来。 “唔,出、出去。”董昭月浑身发软,无力地坐在书桌上任由他动作。 “怎么出?你这里吸着我紧紧不放,要不你劝劝它?” 在舌头和手指的疯狂挑弄下,她的呼吸逐渐加快,脊背上似乎要流过电流,就在她快要达到某个点时,男人的唇停了下来,手指也不动了,就这么静静地插在里面。 快要得到的快感被忽然截胡,她睁开湿润的眼睛,抓住他的手臂想甩开他,“放开我。” “都说了,别急。”陆聿森看她快恢复了,又继续低下头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的舌头沿着她的阴部外围舔弄,然后在她阴蒂周围画圈吸咬,插在里面的手指仍是就着那个点继续抠弄。 不一会儿,她又想高潮了,就在她绷紧脚尖感受即将来临的浪潮之际,他再次停下来,在潮水滚来之前毫不犹豫地刹了车。 这样不上不下的重复五六次之后,董昭月受不了了。 体下的巨大空虚感布满她全身,她似乎哪里都不舒服。 “你、你故意的。”她抿着唇,一脸潮红地看向腿间的男人。 陆聿森轻轻笑了一声,暧昧地揉捏她的大腿肉,“嗯,那你想不想要?说出来。” 女孩微微喘着气,一脸别扭的样子,没说话。 “不说?在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陆聿森像是不会累一般再次把头低下去,手指继续工作起来。 十几分钟内又重复三四次之后,董昭月再也抵挡不住空虚感的疯狂来袭,她现在浑身难受。 欲望在此时战胜了理智。 她禁不住把自己的臀部往他面前凑,带着哭咽声娇喘道:“想、想要。” “想要什么?”陆聿森从她腿根离开,直起身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潮红的脸。 查理从会宴厅处一路找过来,路过的房间他都进去查看了,可是都没发现女孩的影子。 离走廊尽头还有四间房间,他打开其中一间,往里探头喊道:“月,你在吗?” 门外传来了隔壁熟悉的声音,虽然有点失真,但女孩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查理?” 她的话意在疑惑门外的人是不是查理,但落在男人眼中却是另一种意思。 陆聿森眼里弥漫起锐利和阴沉,一字一顿问她:“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 门外传来一次又一次的开门关门声,这张书桌就对着门口,窗外的月光把这里照得清晰无比,只要来人打开门,准能发现他们的身影。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董昭月抬起手揪住他的领带焦躁道:“有人快来了,先藏起来再说。” “不急,你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陆聿森站在她腿间,底下那根手指仍放在里面,此刻还轻轻抠弄了起来。 脚步声落在门前,门把手正被缓缓往下拧动。 在快要身败名裂之际,她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耳边急忙说道:“要你,我想要你。” “我是谁。”他还在慢悠悠问道。 “陆聿森,我要陆聿森。”董昭月快被气哭了。 门外,查理拧动门把手推开门,他把头探进去喊了一遍:“月,你在吗?” 室内寂静无比,除了窗外吹进来的风声,无人应答。 那根白银面具上的白色羽毛静静躺在书桌底下,随着飘进来的晚风移动了一下。 “真是奇了怪了,刚才明明听见有动静来着。”查理疑惑地把门合上,打算去别处找找。 摆满书本的厚重书柜后面,女孩被他单手抱着藏在角落里。 她一直屏着呼吸,直至门被关上才放松下来。 陆聿森听见她深深的呼吸声,眼里起了点戏谑的笑,“怎么样,这种偷情的感觉好不好玩?” 董昭月气恼地锤了下他的肩膀,脸色又青又白。 查理过来找她,就说明妈妈知道她不见了,再不出去,等会事情闹大了更不好处理,她哑着声音开口道:“放我下来,我要出去。” 男人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激得她穴内残余的液体滑落在他的腰带上,“不急,这里有只小色猫还没喂饱,要是出去了再去偷腥怎么办。” 他把她放下来压在书柜前,单膝跪下撩开她的裙子,再次把嘴巴凑上女孩的腿根,“腿分开点,站好。” 董昭月眼睛看向别处,垂下的手指抠弄着自己的指甲,她犹豫又挣扎,最后还是别扭地分开了腿。 男人伸出滚烫的舌头直接舔上去,他这次的舔弄比之前所有的都要疯狂和来劲,舌尖像是装了马达一样在她细缝处左右扫动,手指也再次插进了湿软的穴里抠挖。 他熟练的找到那个点,毫不收敛地挑逗起来。 她身下爱液飞溅,那里的空虚感慢慢消去,她难受又舒服地抬手揪住男人的头发,闭着眼睛感受快感的到来。 刹那间,一股湿润的液体从她体内喷出,她目光溃散,颤着臀夹住他的脑袋,微微抬头张着嘴喘气。 陆聿森从她腿间起身,那高挺的鼻梁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粘稠液体。 他抬起指尖拾去,然后将那点晶莹放在她眼前:“这次,总不能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了吧。” 他眼睛微眯,然后在女孩的朦朦泪眼下伸出舌头舔净那点东西,“卿卿的东西,好甜。” 董昭月看见那抹晶莹在他嘴里消失,还听见男人这么暧昧地喊她的小名,内心羞耻的爆炸。 陆聿森的裤子早已鼓起一大团,但他没管。 男人伸出手帮她整理好裙摆,嘴角起了点戏虐又认真的笑,“以后少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搭,听懂了?” 他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她没应。 董昭月垂睨看着他的衣摆,想起刚刚自己明明可以强硬地推开他的舔弄,但她还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之前和他有关的春梦浮现在她脑海里,那些刻意摆脱梦境的锻炼在见到他的时候全都尽数作废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栽在这里。 陆聿森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潮红未散的脸好奇问道:“又在想什么?不会又要和我装傻吧,你这次可没喝醉。” 董昭月想起他房间里那个粉色玩偶,抬起眼帘问他:“你做这些事这么熟练,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我不会也是她们的其中之一吧。” 陆聿森轻声笑了一下,抚摸着她的下巴散漫说道:“明天去柏林公馆,我亲自告诉你。” 他什么意思她一听就懂,董昭月甩开他的手,“不去。” 男人掏出口袋里的少女内裤放在她面前,“那我帮你洗好亲自送去你家?” 董昭月脸上一红,气急败坏地想抢过自己的东西,“还给我。” 男人伸高手,她什么也没抓到。 陆聿森垂睨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意味深长:“现在不来的话,你又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哭着来求我呢。” “求你什么?”董昭月自觉好笑地问了一句。 他把她的内裤放进自己的内衬口袋,勾起她的下巴,“求着我操你?或者,求着我放过……” 说到后面,他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 出去之前,陆聿森捏了下她的脸颊,把自己唯一的房卡塞在了她的手心。 21.她的选择 董昭月出去之后没有直接回到宴会厅,而是直接去了卫生间。 她摘下面具照了一下镜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之后,简单洗了个手便走了出去。 刚出门,便碰见了正好从男士卫生间出来的查理,两人互相愣了一下,各自的脸上都有不自然的神色。 最后还是查理先开了口:“月,我没有当成你的舞伴,你不生我的气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吃坏肚子,我不是故意的。” 董昭月笑了一下,回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反正我们两个都挺倒霉的,就别互相比较了吧。” 没等查理理出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女孩便走近他挽上他的手笑道:“我出来太久是不是让你们担心了?快点回去吧,我妈妈可能要担心了。” “好。”查理耳后有点微红,本来想问她和陆聿森到底认不认识的话在女孩主动挽上他之后便被抛掷脑后了。 两人一齐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晚宴还没有结束。女孩对桌子上的人一一微笑打了个招呼,便在顾媛身边坐下。 顾媛伸手帮她整理裙摆,凑近时,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卿卿,你刚才去哪了。” “我去了趟厕所,然后碰上一位朋友就聊了一会儿,妈妈你别担心。”董昭月一脸自然地脱下面具说道。 “那,临时当你舞伴的那位。”顾媛看着她欲言又止。 董昭月抬眼看了一下查理,查理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刚和阿姨解释了,你放心。” “嗯,就是查理哥哥没有来,然后,然后……”董昭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顾阿姨,是我路过的时候顺手帮了董小姐完成这场开场舞。”男人礼貌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众人转过头去,看见一位气质卓然的男人正和舞会的创始人伊芙琳站在一起。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陆总,你也来了。” “嗯。” 董昭月默默抬头看向他,男人脱下了面具,头上梳着一个三七侧背的头发,露出左边一点饱满的额头,他整张脸原本就突出,现下这副造型,看起来更加英俊了。 她将目光移至他唇上,他说话时,下唇那处被她咬破的伤口一动一动的,不难不引人注意,但似乎无人敢提。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他抬眼看了过来直直和她对视,一秒后,女孩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露出耳后微红一片。 伊芙琳一身低调的服饰,面带微笑的看着顾媛:“顾夫人,你家董小姐舞跳得真好,和陆总站在舞池里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呢。” 顾媛也跟着笑笑:“谢谢你对她的夸奖,她自己为这次舞会也准备了很久呢。” 几个人就着话题聊了好一会之后,便告辞去往别处了。 眼尖的人发现从不来名媛舞会的男人出现在现场后,便找着机会一堆一堆的过来和他聊天喝酒,生怕错过这次攀谈的机会。 顾媛看向交际中心的陆聿森,内心感慨陆家这小辈年纪轻轻的,居然比大部分长辈还要成熟稳重。 刚刚和他交流时,男人既绅士又礼貌,关于舞伴这件事情的解释有情有理,既给了董家面子又不至于让肯尼迪家难堪。 就是…… 她想起男人嘴角的伤口,这年轻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咧。 这次的舞会不只是单纯的活动,更是一场以慈善为目的的家庭式盛宴,舞会所筹集的所有善款将捐赠给两个慈善组织。 董昭月高中的时候就很专注学业和课余活动,在她确认自己要从事医学之后,高中暑假还积极参加了很多医疗社区志愿组织,帮忙给南非的贫困女孩送去卫生巾,和同学一起成为志愿老师给她们讲授女性的卫生知识。 这次舞会上,她捐出了自己的一大半小金库,其他名媛也捐了差不多的金额。 在慈善活动快结束之际,某天代表陆家捐赠了五百万美元,在感恩致辞中,他无疑成为了伊芙琳代表组织感谢的重点感恩对象之一。 活动结束后,董昭月和顾媛坐上了自家的豪车准备回家。 查理站在车窗外,一脸歉意地和董昭月说话:“月,道歉的话我不想多说了,周末请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董昭月当着母亲的面不好拒绝,微笑道:“可以,没关系的。” 查理蓝色的眼睛亮了亮,向顾媛歪头道:“顾阿姨,晚安,你们路上小心,再见!” 男孩站在原地看着汽车远去,刚刚亮起的蓝色眼睛暗了下来。 他回想起陆聿森破口的嘴角和两人在饭桌上的眼神交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没有他没有喝掉那杯饮料,那今天和她跳舞的绝对不可能变成别人。 … 回到家后,女孩锁上房间的门走进衣帽间,她伸手从胸下拿出陆聿森塞在她手心的房卡,她垂睨看了一会儿便放在首饰柜上,没再搭理。 周六整整一天,她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她睡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终挣扎地在直视欲望和听从哥哥的话之间做了一个选择。 下楼的时候阿姨正好在做晚饭。 她穿着睡衣坐在客厅上撸了一会儿猫,思索着明天怎么让妈妈同意她不带保镖出门。 吃晚饭的时候,董昭月偷偷瞥了一眼顾媛,发现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于是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妈妈,你吃这个。” “好,谢谢卿卿。” “妈妈,明天查理约了我出门,我能自己一个人出去吗,带着保镖也太张扬了。”董昭月对她眨眨眼睛。 “可是……”顾媛不太放心地看向她,眉头微微皱起。 “妈妈,我一定不单独去人少的地方,也不会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你就让我一个人出去嘛,我都成年了,就别像小孩子一样管我了好不好?妈妈~”董昭月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 顾媛叹了一口气,觉得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孩子成年了有自己的自由,她不可能因为一次事故就严管她一辈子,于是顾媛妥协道:“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别太晚回家。” “妈妈你真好。”董昭月拉起顾媛的手背亲了一口,对家人撒娇这招她简直百试不爽,从小就熟练这个。 第二天早上十点,她刚起床就看见查理给她发的信息。 查理:月,我定了餐厅,晚上八点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董昭月垂睨看了几眼,她抬起指尖一字一字打道。 一口十个布丁:可以的。 查理:那晚上我来接你。 一口十个布丁:好,那你在商场门口等我吧,我下午正好和朋友出去玩,在那里等你。 查理:好。 董昭月能看得出查理对她的情愫,她正好借今晚的机会说清楚。 她起床洗漱后,简单换上一条鹅黄色连衣裙,再拿上一只奶昔白的birkin,然后戴好口罩便出门了。 中午12点,她打车来到柏林公馆的酒店门前,看着包里的房卡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脚踏了进去。 她走到前台,跟前台小姐姐说明了来意,却没想前台小姐姐婉拒了她:“不好意思小姐,顶层的套房是私人专属的,只有一位住户,没有本人通知,外人即使携带有房卡也是无法上去的,对不起。” 董昭月在心里对某人无语了一下,面带微笑说道:“那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可以吗?” 前台小姐姐从来没见过有女人要求上过顶楼的套房,还亲自带着房卡。 她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暗暗打量她,女孩看起来清纯漂亮,身上的连衣裙看似简单,实则是某家的春季新款,她攒半年工资也买不起,更别说她手上的包了。 “喂,你好陆总,柏林公馆有位小姐来找你。” “嗯,是的,好。” 前台小姐姐放下电话,笑着看向女孩道:“小姐,您可以搭乘那边的私人电梯上去了。” “谢谢。”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上到顶层的私人套房,推开门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 她脱下高跟鞋,那双她穿过的拖鞋仍静静摆在鞋架上,女孩取下来换上走进去。 董昭月从来没想过,几个月前拼死想从这里跑出去的她,又再次回来了,还是她主动来的。 她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拧唇打量周围。 套房还是和之前一样,有人常住的痕迹,但没有什么生气。 陆聿森正在公司开会,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没看之前便想挂掉,扫了一眼发现是酒店前台打来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便迅速接了。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他一边示意台前的员工继续开会,一边起身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内,众人还在继续开着月末的报告总结会,但已经有人开始偷偷说话了。 某位部门的经理戳了戳自己身边的同事:“喂,他刚刚是不是笑了一下?” “嗯。”同事认真看着PPT,不动声色地回答他。 “感觉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信你摸摸看。”经理抓起同事的手就往自己手臂上放。 “你有病啊,能不能注意点分寸,不然别人看我们这么亲密还以为我俩搞基呢。” 同事一脸正经地扯回自己的手,一副男男授受不亲的姿态。 “……” 22.纠缠在一起(微h) 董昭月倚靠在沙发上刷了半个小时的手机,正当她无聊的想打个哈欠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她看过去,男人一身矜贵的黑色西装,正站在门后换鞋。 陆聿森走过来的时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看着他步态从容地走近自己,心跳不自觉快了起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可都心知肚明等会儿要干什么。 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边,顺势在她身边坐下,那股黑雪松的气味也随之落下来。 “为什么昨天不来,等你一天了。”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颈边汲取她身上特有的果香味。 那股雨后橙子爆开的甜香让他想了好几个月,而现在,他终于又能肆无忌惮地索取她的味道了。 男人的头发划过她的下巴,弄得她有点痒,她把头转向一边看向落地窗外:“昨天在睡觉,不想出门。” 他笑了一声,吻上她的脖子哑声道:“哦,养好精神等着我来耗?” “没有。” “没有?那你来这干什么。” “当然来拿回我的东西。”董昭月耳后微红,她被他亲得微微后仰,双手撑在裙后。 “在酒店卫生间被我弄脏了,还是赔你新的吧。” 没等她理清这是什么意思,他便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从颈脖一路吻上她即使毫无修饰也滋润无比的红唇。 “张嘴。”他抬起空余的手抚上她脑后。 “等等。”她躲开他的吻,顺势推开他的脸。 “?” “你、你不会脚踏多条船吧。”她委婉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放在她腰后的手摩挲了一下,眼神危险起来。 “那你房间那只粉色玩偶熊是谁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问了出来。 陆聿森低头笑了一声,“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那是我母亲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他淡然解释道。 “为什么是粉色,你小时候很喜欢粉色吗?”按理说小男孩不应该喜欢汽车模型和变形金刚嘛。 “想知道?以后再告诉你。” “解释完了现在能乖乖张嘴了?”他继续凑了上来。 董昭月思索了一下,最后乖乖张开了嘴巴。 他探入滚烫的舌头和她交缠在一起,探寻每一处他所渴望的角落。 男人的吻温柔又粗暴,她伸手抵在他胸膛之上,除了听见他炽热的呼吸声之外,还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明明是大白天,可屋内的氛围却比黑夜还让人情迷意乱,连透进来的阳光都变得旖旎和暧昧起来。 她的唇被吸得微微发麻,脑子也晕乎起来,董昭月抬起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主动起身跨坐在男人腿上。 两人接吻的水渍声越来越响,她情不自禁地放下一只手解开他的衣扣,男人的黑色衬衫被她胡乱解开一半,露出荷尔蒙满满的精健胸膛。 她刚抬手摸上去,就感受到了他笑时胸前的一阵鼓动,四瓣湿润的嘴唇慢慢分离,她抬起眼帘喘着气问他:“你笑什么?” 陆聿森搂紧她的腰,那抹轻浮的笑还挂在嘴边,“没笑什么,只是看出来了,你早就对我存有欲望了吧?” 董昭月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少自恋了,我才没有。” 陆聿森吻上她的侧脸,“别嘴硬了,这几个月我不信你没有梦见过我,让我猜猜是什么梦呢。” 在他启唇之际,董昭月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脸颊微红地望向他的眼睛,“对,那又怎么样?” 他抓开她的手,顺势在她手心落下一吻,那双桃花眼漾起点点情欲:“这样。” 她的心跳莫名的鼓动如雷,她主动把脸凑上他的喉结,张嘴吸吮了起来。 湿热的软舌正在细细舔吮他,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燥热。 陆聿森抬起布满青筋的大手摸至她胸前,隔着淡黄色的布料轻轻揉捏那两团柔软。 两人似乎在较着一股劲,谁也不让谁,她越是用力地舔弄他的喉结,他就越卖力地抚弄她的胸部。 直至两只手全部放在她胸上狠狠揉捏,她经不住这样的刺激才松开他的脖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停下。 胸前的布料被他揉得皱乎乎的,她垂睨扫了一眼,闷闷说道:“我的裙子都被你弄皱了,等会儿我还怎么穿。” “那不穿了,我帮你脱,裙子重新买。”陆聿森嗓音哑得不行,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深。 他拿过遥控器按了几下便扔开,在落地窗的深色窗帘自动关上、客厅逐渐变得昏暗之际,他抬手捋过她脑后的头发,精准地拉开裙子后面的拉链。 “抬手。” 董昭月乖乖地抬起手,眼前模糊两秒,裙子就被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一边。 女孩白得发光的身体上,只余一件淡蓝色的纯棉内衣和底下的配套内裤。 她微卷的黑色发尾滑落在性感的锁骨上,淡蓝色胸衣把不大的两团柔软聚拢在一起,形成中间一条细细的沟线。 他垂睨看了两秒,张嘴吻上她的唇,放在她腰后的手也慢慢滑向圆滚的臀部轻揉起来。 吻至一半,她睁开眼帘看他,却直直对上他根本没闭上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服气,然后抬起手解开他余下的衣扣,一把脱下他的黑色衬衫。 董昭月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向男人的胸膛胡乱摸起来,她纤细的手一会儿摸他的胸肌,一会儿抠弄他的乳头,成功听到男人闷哼一声之后,她忽地喷笑一声。 还没笑完,陆聿森便松开了她的唇,绷紧下巴捏住她的脸蛋,“你都跟谁学的,那个纹身男?” “跟你。”董昭月挑挑眉,没管他后面那句话。 陆聿森气笑了一声,他把她压向自己,单手把人抱了起来。 董昭月搂住他的脖子,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勾在他同样裸露的腰上。 “去哪。”她把头搭在他颈侧,疑惑问道。 “洗手。” 两人走进主卧的浴室,他这回没把她放在洗手台边,而是说了一声“自己抱紧”之后,便直接放开了两手。 所有的支撑力移开后,她只能全手全脚地紧紧勾住他的身体防止自己滑落。 一阵水声在身后响起,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男人关掉了水龙头,抬起手臂揽在她臀下抱住她,然后直接走回了主卧。 他转身在床边坐下,而她仍是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陆聿森垂下眼睫毛,伸手摸到她腿根挑开内裤的边沿,刚摸进去,手指便沾染上一团水渍。 “好湿。”他笑了一声,随后勾起两根手指掰开湿热的阴唇,贴着软肉往下方的穴口探去。 前天刚被他手指插过的穴道又恢复了紧致,他就着流出来的水缓慢往里插入,冰凉的手指剐蹭着她的肉壁,女孩胸口起伏了一下,喘着气趴在他肩上。 进去之后,他慢慢地抽插起来,听见她愈来愈重的呼吸声,他抚摸她的后背轻声问道:“舒服吗。” 她把头埋在他肩上,咬住下唇没说话。 陆聿森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她的胸口明晃晃贴在他身上,他抬手摸上去,两根手指夹着她的乳尖揉搓起来。 他的指尖次次戳弄在她的穴里的软肉上,一波一波的快感袭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滚烫,意识也迷糊起来。 “舒服吗。”陆聿森又问了一遍。 “唔。”她听见自己含糊地回道。 刹那间,他不知道抠弄到哪里,穴内的肉壁开始止不住地收缩,她的脑海闪过一道白光,身体一抖,下面的水便泛滥成灾。 男人把手指拿出来,她内裤的裆部被卷成一条细线勾在阴唇边上,那股带着体温的爱液便直接流在他的西装裤上,加深了裆部的颜色。 他额上冒着细汗,裤子在沙发那边时便鼓了起来,里面的东西憋到现在早就涨得不行。 陆聿森伸手拉开自己的拉链,内裤上也湿了一小团,他掏出硬物,粗长的性器上方正冒着点点液体。 他深吸一口气,拉过她的手放在上面,“教你?” 董昭月咽了一下口水,在他大腿上坐远一点,垂睨看着他身下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着看见他的性器,那根东西又长又粗,颜色由紫到粉,上面的龟头还冒着前列腺液,对着她的方向高高扬起,她难以理解这种东西是怎么塞到她里面的。 “怎么教。”她的声音带着点点颤抖,眼睛眨了一下。 他没说话,带着她的手握着硬物上下撸动起来,粗长的东西在她娇嫩的手心不断摩擦,一出一进的,她有点不敢看了,心跳砰砰地抬起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满眼色欲的眼睛。 “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他喘着气低哑道。 董昭月拧了一下唇,把脸凑了上去,男人张嘴含住她的下唇粗暴地吸吮起来。 “唔——”她伸手挡在他胸前,却被他一手包住按在床单上,然后十指紧扣。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抚弄他的东西,在她喘不过气之际,陆聿森松开了她,顺手把她抱在一边,然后直接脱下碍事的裤子和灰色内裤扔在地上。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早已备好的避孕套套上,然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伸手慢慢抚摸她的脸蛋,顺着下颚线摸到她的下巴,然后抬起大拇指重重地揉捏她的下唇,最后把手指伸进去搅动她粉嫩的舌头。 “唔——”她的津液被他搅得流出嘴角,弄了十几秒之后,男人抽出手指附身吻过她的嘴角,把流出来的津液尽数舔掉。 董昭月觉得他的前戏做得也太久了,下面的空虚感一直在疯狂地袭击她,她有些憋不住问道:“你还要亲多久。” 陆聿森挑眉愣了一下,“你不喜欢?” 她没回答,直接抬起双腿勾住他的腰往自己的小腹处压,意思不言自明。 陆聿森眯了眯眼睛,语气玩味:“原来你喜欢直接粗暴点的?” “没有。”董昭月脸颊一红,看向一边急促回道。 “嗯,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他笑了一声,褪下她的内裤随手往后一扔。 她湿透的浅色内裤落在他褪下的深色衣物上,没过五秒,一件同色系的胸衣也被扔了过来,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23.哥哥,求你了(H) 陆聿森伸手掐住她的腰把人往近点拖,然后拍了下她的屁股。 清晰的“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董昭月忽然觉得有点羞耻,“你拍我屁股干嘛。” “我之前拍了那么多次,你现在才开始抗议?晚了。”说完,男人又拍了一掌,“乖,自己把腿打开。” 董昭月一边红着脸张开腿,一边垂睨盯着他小腹左侧的黑色纹身。 纹身是一把微微歪斜的斧子,柄上环绕着一双天使翅膀,整体小小一个却彰显出无可匹敌的力量。 男人看她磨磨蹭蹭的样子,直接上手掰开了她的大腿,“刚才不是很急?你现在害羞什么。” 她两腿大大咧开在他眼前,陆聿森垂睨看向那里,她私处的毛发不多不少,下面的阴唇因着她现在的动作微微张开,露出突起的阴蒂和微张的细缝。 他感到全身的血气全往身下涌去,刚刚用手缓解过的硬物扬得更高了,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自己的性器慢慢插进穴口。 硕大的龟头刚刚插进她的细缝,便被她紧紧咬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喘一口气。 “放松点,太紧了。” 她微微咬住下唇,止不住地想夹腿。 他伸手摸上她的膝盖按住她的动作,然后挺身而入。 粗长的硬物慢慢消失在她身体里,他越看呼吸越重,最后,性器艰难地彻底挤了进去。 他额上冒出细汗,小腹青筋凸起,而她眼尾微红,微微张着嘴喘气。 静静过了五六秒后,陆聿森伸手从她腿弯下穿过,抱着她的大腿慢慢抽动起来。 粗长的性器磨着她娇嫩的穴肉,一进一出的带着她摇摆,里面的褶皱被他一层一层舒展开,次次顶弄到最深处。 慢慢的,她的疼痛逐渐褪去,空虚感被他深入浅出的动作渐渐扫开。 看她皱起的眉头慢慢舒缓开,陆聿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女孩痛苦又舒服地扬起脖子,两手紧紧抓着床单不放。 他插得越来越快,她释放的爱液还没流出来,就被他堵了回去。 抽插了几十下之后,泛红的穴口冒出丝丝白沫,在他的撞击之下愈来愈多。 大床剧烈地摇摆着,她的胸也前后猛烈地晃动起来,看得他眼底发红。 陆聿森抱着她的大腿直起身来,她的臀部微微脱离床面,腿根紧紧贴着他的小腹。 男人就着这个姿势快速抽插起来,龟头肆无忌惮地戳着她穴内的敏感点。 发丝被汗水浸湿在鬓边,她的眼尾流出一点生理性眼泪,脊背的电流麻痹了她所有神经,她好想叫出来,但觉得太羞耻又生生忍住了。 陆聿森从始至终都在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表情。 他弯腰亲了一下她的小腹,“想叫就叫。” 他看她仍紧闭嘴唇,于是啧了一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她被撞得越来越快,汹涌的快感向她袭来,女孩蜷起脚趾,再也控制不住般夹紧他的腰微微弓起身子,“呜啊——” 脑海中像是有烟花炸开一样,她眼前模糊一片,直接被他送上了情欲的高潮。 迅速痉挛的甬道紧紧吸着他不放,陆聿森被吸得重重喘了一口气,强硬忍住了射精的念头,伸手摸向她的阴蒂慢慢揉弄起来,将她的快感延长到所能及的终点。 欢愉的感觉席卷她全身,从高潮上下来后,她大口喘气睁开眼帘看向他。 两人对上视线之后,不知是谁先主动的,等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抱着吻上了。 陆聿森伸手揉弄她的胸,那团富含弹性的乳在他指尖变换着各种形状,他吸吮着她红肿的唇,抬起指尖抠弄她的红豆。 她被他揉得全身发软,情不自禁抓起他另一只手放上自己空余的胸,不自觉发出了连自己都没想到的撒娇语气,“这里也要。” 陆聿森喉结上下滚动,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求我。” 董昭月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此时也不忘逗她的戏谑表情,有点气闷便没说话。 看她这样,他连身下浅浅抽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刚才还抠弄的指尖也不动了。 “你——”董昭月烦躁地瞪他一眼,抬手捂住又气又羞的脸。 两人一直僵着,他身下静静地插着她,环着双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分钟,或是三分钟,胸前的酸胀感和身下的空虚感混在一起包围着她,她皱起眉头咬紧自己的唇,双手仍捂着脸不动。 五、四、三、——男人心里慢慢数着。 “哥哥,求你了。”还没数到二,她忽然受不了一般直起身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陆聿森只是想让她服一下软,却不料想被哥哥两个字炸昏了头脑,他的大脑愣了一下,后背像是被闪电击过一样僵硬了几秒。 董昭月看他愣住的样子,想问他怎么了,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男人狠狠地压回床上。 他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另一只手大力揉捏她的右胸,然后张嘴咬上她的左胸舔弄起来。 陆聿森疯了一样吸吮她的乳头,常年握枪而带着茧子的大手用力地伺候她娇嫩的胸脯,身下像打桩一样撞着她。 抽插的激烈水声再次频繁地响起,他挺腰往她的穴里整根地送,又整根地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董昭月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了,她抬手推开身上的男人,“行、行了,我不要了,啊——” 他张嘴在她白花花的胸上留下一口牙印,然后红着眼尾把人翻了个身,抬起她的臀从后面抽插起来。 她的臀被撞得涌起一层层肉浪,身下的床也比刚才晃得更加厉害。 猛烈地冲撞让她微张红唇却说不了话,她止不住想往前爬,还没爬出一点,又被男人掐着腰往后拖去。 “别逃。”陆聿森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疯狂律动起来,惩罚性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女孩白嫩的臀上瞬间浮起一个红红的手印。 “呜啊~” “我不要了,放开我。” 她甚至朝他伸过手想按住他停下,可连他的手臂都没碰到,又被他重重往前一顶撞了出去。 “嗯哼~”她张开牙关叫了出来。 董昭月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的柔情似水全都不见了,只余下强烈的暴戾感和恐怖的控制欲。 肉体的拍打声越来越响,女孩的闷闷哭声在室内响起,“呜呜——我不要这样,放开我。” “呜…我——嗯啊~” 她越来越大的抽泣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一边揉弄她的屁股一边抽插了十几下之后,陆聿森忍着某种冲动,心软地慢慢停下了动作。 “娇气。”他嗓音哑得不行,随后抽出硬邦邦的性器,把她翻过身来。 陆聿森抬起她布满泪痕的脸一一吻掉她的眼泪,伸手抚慰她的后背。 “啧,别哭了。”他的眼尾仍红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烦躁。 董昭月推开他一些距离,被汗水浸湿的发尾勾在她嘴角,陆聿森刚想抬手帮她捋去,便被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他被微微打偏了头。 女孩红着眼眶生气地看向他,委屈至极。 陆聿森手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周身的气压也低了几度。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情绪,随后转头拉起她扇他的那只手,在她手心轻吻了一下,“疼不疼。” 她挣开他的手,又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陆聿森自己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了,受了两巴掌冷静下来后发觉刚刚自己有点不是人。 大颗的泪珠从女孩的眼尾汹涌流出,他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抬起手帮她擦掉,“打爽了就别哭了,这只是床上调情的手段而已,没有真的要怎么你。” 她不说话,他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不喜欢下次就不这样了,是我不对,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除了你不乖之外。” 董昭月听到后面那句,发泄一般直接咬上他的颈侧,即使嘴里冒出血腥味,她也死死咬着不放。 尖尖的犬牙刺进他的肉里,男人疼得微皱起眉,除此之外一点疼痛声也没发出来,就这么静静让她咬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放开了他,伤口的鲜血从他颈侧流到胸膛上,他没管,直接扯过纸巾帮她擦掉嘴上沾染的血迹。 “不做了,去洗澡,我帮你洗?”他轻声哄着她。 “不要!”她推开他,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红着眼睛看向窗外。 他凑上去抱住她,“你扇了我两巴掌,还把我脖子咬出了血,还没解气?” “滚开。”她挣扎开他。 “怎样才能不生气,直接告诉我。”陆聿森放低姿态继续哄着她。 “先给我道歉!”她瞪着他,顺势踹了他一脚。 “对不起,我错了。”陆聿森咬了下后槽牙。 “可以去洗澡了?” 几十秒后如愿地看到她幅度极小的点头后,男人松了一口气,他第一次见这么难哄的人。 董昭月站在浴缸边上等着他放满温水,她悄悄抬眼扫了一下镜中的身体,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镜子里,女孩的唇上红肿无比,白嫩细长的颈脖之下全是吻痕,甚至胸口还印着一口淡淡的牙印。 她看向自己的膝盖,上面红了一大片,大腿根处也有他吻出来的痕迹。 她再转身看向正在放水的男人,他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前两天被她咬破的嘴角还没好,下唇又开始红肿起来,不仅背上有她新抓出来的红痕,脖子还被她咬出了血,她盯着那张俊脸上还没消去的手印,心里才解气一点点。 热水放好之后,陆聿森起身抱过她坐进去。 董昭月坐在他腿间,软软地背靠他的胸膛。 陆聿森挤过洗发露在手心打沫,然后抓起她的头发帮她揉搓。 男人的硬物还顶在她臀后,她想起她早已在他身下高潮好几次,而他却没释放过一次,便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很不爽?” 陆聿森挑了一下眉,带着泡沫的手撩起她滑落的头发,“没有,你还小受不了,可以理解。” “所以,你在床上对着不小的女人,就会往死里……那样?” “……”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干嘛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要饿了就什么都吃?”他反问她。 董昭月冷哼了一声转回头。 身后的人拿过花洒帮她冲掉头上的泡沫,两人一阵安静,谁都没有继续出声。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宽松的浴袍坐在床边,男人任劳任怨地站在她身后帮她吹头发。 电吹风机的声音响了七八分钟,陆聿森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床边的柜子拿出上次没用完的药膏。 “把腿张开。”他俯视她道。 “不,我不要做了。”董昭月一脸惊恐地往床上退去。 “想什么呢,下面不疼?不疼我接着来了。”他一脸戏谑。 “不,疼。” “那就乖乖过来张开腿,帮你上药。” “不,我自己涂。”董昭月一想到自己张开私处对着他的画面就羞耻,尤其是现在两个人不在床上都很正经的时候。 “你再敢‘不’一个试试。”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耐心快被她耗光了。 “你什么态度?我就不!”她又气了起来。 陆聿森暗骂了一句,有点无可奈何地弯下腰,“你自己怎么看得见,等着我伺候你不好吗。” 他看见她沉默地撇过脸,于是掀起了她的浴袍。 女孩的腿根处红肿一片,穴口到现在都被撑得闭不上。 他收回目光,坐在她腿根前打开药瓶抠出一点药膏,然后轻轻抹上去。 董昭月感受到他的指尖探了进来,微凉的药膏在她的穴口和外阴处渐渐散开,留下一片清凉。 “好了。”半分钟后他合上药瓶,哑声说道。 她放下自己的浴袍,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六点了,不算洗澡时间,他们居然整整做了五个小时…… 24.我帮你穿 董昭月看向地上的内衣裤,内衣还能穿,但内裤早就湿透了,压根穿不了,外面那条裙子也被他揉得皱皱的,根本见不了人。 她用脚踢了踢男人的后腰,“陆聿森,我穿什么回去。” 他张开手抓住她的脚丫,她想抽回来却动不了,“你、你又想干嘛。” 他眸底闪过暗色,“自己不负责的话别乱踢这里,懂?” 董昭月点了点头,他松开手,她迅速把脚收了回来。 门外响起了门铃。 “在这等着。”说完后,陆聿森起身出去开门。 某家的专属配送服务非常准时,几位小哥穿着黑色的工作服,脸上戴着黑口罩站在门外,他们套着白色手套的手上各拎着两大袋包装精致的纸盒。 门开的瞬间,他们看见里面出来一个身高体长,压迫感满满的男人,他身下只围着浴巾,似乎刚洗过澡。 其中一位小哥虽然知道什么情况,但看见男人脖子上又红又青的牙印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心里感慨万千。 “陆先生,您购买的东西已送达,请问需要我们帮忙拿进去吗?”另一位小哥开口道。 “放在客厅就行。”陆聿森语气冷淡,顺便侧过身子给他们让路。 门外的小哥一个接一个的把自己手上的礼盒搬进去放在地毯上,然后出来礼貌告别。 他签完小哥递上来的单子后,关上门走回了卧室。 女孩穿着宽松的浴袍趴在床上看手机,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散在脑后,那双从浴袍底下露出来的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摆的,他莫名站在门口看了好几秒才走进去。 他爬上床搂住她的腰,“带你去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家?” 董昭月看着窗外漫天的晚霞回道:“不了,我今晚有事。” 陆聿森想勾住她发尾的手指顿在空中,一时没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想到两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他无奈说道:“手机给我一下。” 她点头后他便拿过手机打开电话,然后输入自己的私人号码拨打出去。 手机铃声在客厅外成功响了起来,男人直接挂掉后又点开聊天软件查找自己的账号点击添加好友。 页面退出来的瞬间,备注“查理”的聊天框忽然弹出一个红点,他刚看了一眼,手机便被女孩抢了回去。 董昭月看时间不早了,轻轻踢了他一下,“我想回家了,抱我出去。” 陆聿森收回眼里的阴冷,面无表情地把她抱起来走出房间。 她挂在他身上,两条腿勾着他的腰,两手拿着手机在他脑后回信息。 脑后的打字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陆聿森听着有点烦。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裙子,你挑自己喜欢的穿吧。” 董昭月放下手机转头,客厅的地毯上,摆满了某大牌的礼盒,堆在地毯上迭得高高的。 她瞥了一眼他,坐上沙发后,男人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表情有点冷漠。 她起身把礼盒全拆了,一共拆出十几条裙子,全是和她那件鹅黄色连衣裙同品牌的春季系列,他还一下子帮她买了好几套内衣裤,风格颜色和她今天那套完全类似。 “你当你是谁呢,我可没钱给你买新衣服,穿点旧的得了。” 她看着这些东西,脑海里蹦出他曾经说过的话,嘴角抽了抽。 董昭月随便挑了一件米白色的鱼尾裙想去换上。 刚起身,陆聿森便拉过她的手,“在这换吧,我帮你穿。” 她被他搂在腿上坐下,身上的浴袍滑落在地,陆聿森扫了眼她毫无遮挡的身体,看见上面到处遍布着他的痕迹,他刚才冷淡的神情才回温一点。 男人拿起胸衣帮她穿上,“抬手。” 裸露的胸被纯棉的布料重新包裹起来,扣上背后的扣子之后,女孩不大的胸被聚拢出一条线。 陆聿森垂睨看了一眼,“你们女人的内衣,功能都这么强大?” “你什么意思,嫌小别碰啊。”董昭月伸手挡在自己胸前,本来因为他亲自帮自己穿衣服而羞红的脸更红了。 “没嫌。”他嗤笑了一声,然后拿过内裤套上她修长白嫩的腿。 “屁股抬起来点。”他看着她私处的毛发,哑声说道。 董昭月双手搭在他肩上微微跪着起身,他帮她把内裤穿上时,指尖不小心碰上她的皮肤,触感凉凉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穿个内衣裤都要弄得这么暧昧色情,神色有点不自然。 于是董昭月抢过他手里的裙子急忙说道:“我自己穿。” “行。”他这次莫名回答的很爽快。 可很快,董昭月发觉自己想错了。 他就这么环着手坐在她身边,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所有的动作,无论是抬起屁股套进裙子,还是挺着胸拉上背后的拉链,所有的风光全落在他眼中,这种感觉比不穿衣服还要让人受不了。 她忽略他的眼神,拿过手机看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打车去商场门口要半个小时,碰上下班高峰期还可能赌二十分钟的车。 董昭月拿过包包起身,转头看向他,“我走了。” “哦。”陆聿森这回看都没看她,盯着手机一脸冷淡。 董昭月拧了拧唇,沉默两秒后毫不犹豫转身走到门关处。 他不动声色抬眼看过去,女孩正弯腰换鞋,黑色长发滑落在她肩上,鱼尾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从后面看过去窈窕又撩人。 可惜,她穿得这么好看又不是给他看的。 门被“砰”的关上后,陆聿森才抽出雪茄点燃,他刚刚一直忍着不吸,就是怕她不喜欢烟味。 他回想起聊天框那条信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神色在白雾之后幽暗又森冷。 刚和他上完床,就迫不及待推开他跑去和别的男人共进晚餐,看来是把他说过的话全都当耳边风了。 要不是刚刚好不容易才哄好她,怕她反悔了,他一定会让她下不了床,更别说出这个门了。 他拿起手机给闻璋打了个电话:“给媒体的通稿不用发了,让人收回来吧。” 既然她愿意主动,那么她哥也不用遭罪了。 … 路上堵了将近四十分钟她才到目的地。 董昭月在商场门口下车时刚七点多,查理还没有来,于是她走进商场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冰美式,身下的肿痛让她走路都有点奇怪,她得坐会儿才行。 服务员把饮料拿上来之后,她咬着吸管浅酌了一口,回想起出门前他冷淡至极的表情,她哼了一声。 拔吊无情,说得就是他这种人吧。 她点开聊天软件,界面上新出现了一条聊天框,他的头像无比简洁,深灰色的背景板加上一个白色的字母L,感觉和系统的初始头像差不多。 她点开主页,名字简简单单三个大字LYS,个性签名无,状态无,朋友圈无。 董昭月直接关掉不看了,他的账号和本人相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前者看得人毫无欲望,后者多看一眼就想这样那样。 等了十分钟左右,查理给她发信息说他已经到了商场门口,问她在哪。 董昭月拎起包包走出去,一出门,就看见了一堆人正围着一辆布加迪·黑夜之声拍照讨论。 而车子的主人正站在花坛边上无聊地看着他们。董昭月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嗨,查理。” “嗨,你来了。”查理棕色微卷的毛发似乎喷了发胶,看起来蓬松立体了不少。 他身上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系着深蓝色的领带结,手腕上戴着银黑的腕表。整个人看起来和学校里那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宽松卫衣的模样完全不同。 董昭月看呆了两秒,直到他在她面前晃晃手才回过神来,“你……” “我什么?”查理被女孩看得耳后微红,顺便带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先上车吧,路上再说。” “好。” 看见豪车的主人如此年轻,周围的人或多或少起了仇富和艳羡的情绪,讨论声有好有坏。 查理忽略掉这些声音,帮她打开副驾驶的位置。 “谢谢。” “不用谢。” 上车关上车门后,查理从后面捧出一束蓝玫瑰给她,“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 全身通黑的跑车像狩猎的猫头鹰一样丝滑地飞出去,将众人的惊呼声抛至身后。 董昭月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路灯和车影,内心觉得查理有点夸张了,饶是她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出门也没这么张扬过。 “月,你刚才想说什么?”等红绿灯时,男孩看向她问道。 “没什么,你今天很好看,和学校里的形象挺不一样的。”董昭月真心说道。 “是吗,谢谢。”查理听到这话,比听到别人夸他的车子还要高兴,毕竟车子是花他老爸的钱买的,而他的装扮是自己亲手精心打扮出来的。 25.你是我的谁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月,你想吃什么,你先点。” 旋转餐厅最佳的座位上,董昭月接过查理递给她的菜单,她一一浏览过一遍,然后点了几样自己喜欢的食物和焦糖布丁。 查理接过菜单递给服务员,“我要和她一样的,谢谢。” 董昭月抬起眼帘看向玻璃窗外,外面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夜景美得不像话。 查理看着女孩精致的侧脸,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深呼吸开口说道:“其实……其实我今晚请你出来吃饭,不只是要给你赔罪,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有些话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他从小和她一个幼儿园和小学,虽然初中高中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但他庆幸自己在大学遇到了她。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份情感,但有时候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理由的。 小时候他长得很胖,因此被幼儿园的其他小孩欺负,但女孩却觉得他很可爱,夸他长得像个小布丁一样,还愿意和他一起搭积木。 三年级暑假的时候,她和董昭年还有顾媛来他家参加爷爷的生日晚宴,本来一群小孩玩得不亦乐乎,但他却被家族其他孩子推进水池里,还被倒打一把是自己摔进去的。 在他握着拳默默忍受别人的冷语和家长的责怪时,只有女孩站出来帮他说话。 后来,即使两人多年未见,他去库里斯医学院报道的第一天就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了她,女孩褪去了孩童时的稚嫩,长得清纯美丽,一下子就让他看傻了眼。 每天上学的时候,他都期望在路上遇见她。听说她参加了学校的网球俱乐部,没有运动天赋的他也会试着去参加,只为能远远看她一眼。 “你想说什么?”董昭月收回目光,和桌子对面的男孩对上视线。 “我、我其、其实喜欢、喜欢你很久了。”说着说着他桌下的手都抖了起来。 女孩看他这副结巴的模样,捂住嘴巴轻轻笑了笑。 此时,窗外“嘭”的一声,几道美丽的弧线滑上天际,在夜幕中炸开绚丽多彩的烟花。 女孩抬眼看了出去,漫天飞舞的晶莹发出金色的光,照在她笑吟吟的眼里。 “喂,你别笑了,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查理的蓝色大眼染上几分别扭和羞意。 “烟花是你准备的吗?” “嗯。”查理点了点头。 “很好看。”董昭月一边看向外面一边真心说道。 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向你说这些只是表达我的心意,你、你不用因此有什么负担,也、也不用因此做出什么决定。” 董昭月挑了挑眉,虽然猜到他会向她表白,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心里准备的话也派不上用场了。 她拿起一边的橙汁喝了一口,说道:“嗯,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那我明天能开始追你吗?”查理红着脸接着问道。 “对不起,不能。” “为什么?”查理瞪大眼睛,有些疑惑。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会对我造成干扰的。”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回应道。 “你喜欢那个陆聿森?”他激动地口不择言说了出来,完后又后悔起来。 “不喜欢。”董昭月直接否认道。 “那……”查理欲言又止。 “这个话题现在就结束吧,我不是很想聊了。” “好吧。” 虽然这顿饭刚开始的话题让两个人心情都不太好,但还算顺利,起码把话都说清了,两人后面聊上学校的事情时,气氛欢愉了很多。 结束晚餐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两人搭乘电梯下楼,查理提出要送她回家的时候,董昭月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月,虽然你拒绝了我的告白,但我们还是朋友吧?朋友送朋友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董昭月垂睨看着地板,还是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当然是朋友,但真的不用了,我只是想去买些私人用品而已,对了,明天回学校我们可以一起打网球,欢迎来和我一决高下。” 查理原先听见她前面那些话,还有些后悔自己太早说出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会让两个人做不回朋友,但后面看见女孩真挚地笑着邀请他打网球,他松了一口气。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餐厅楼外。 分别时,查理看向她,一脸心酸地说:“月,说实话我今天很开心,但又有点不太开心。前两天我不仅没能当上你的骑士,今天还被拒绝了准备很久的告白。” “那你想怎么样。”董昭月抬头看他,飘来的晚风扬起她的发尾。 “你抱我一下,给我一点安慰吧,好不好?”查理对她张开双臂,蓝眼睛闪烁着拜托的情绪。 “好吧。”董昭月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点奇怪和突兀,但还是走过去抱住他,打算像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便放开。 查理如愿地抱到了她,然后抬眼看向路边那辆阴影下的帕加尼,男人正吸着烟靠在车门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两人刚贴近不够两秒,她身后传来了又急又稳的脚步声,一只手猛然掐住她的后颈把她从查理怀里拉了出来。 怔愣之后,她一转头就对上了陆聿森阴沉的脸,他眼里满是寒气,没由的让她有点害怕。 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但强烈的压迫感让路过的路人都不禁走远了点。 她的手腕被他死死拉住往前走,女孩踉跄了一下,身后的手继而被查理拉住。 她的脑海里瞬间炸开一个炸弹,心中满是“完了”两个字。 “请问你是她的谁呢,为什么要打扰我们的约会。”查理挺直脊背,丝毫没有和女孩说话时的羞怯模样。 “我是她的谁,跟你有关系吗。”陆聿森用力地把女孩往自己边上拉,他垂睨扫了她一眼,眼里冷若冰霜。 就在她往男人那边倒的时候,查理也加了点力气拉住女孩,“当然有关系,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个不熟的男人拉走。” 陆聿森轻轻歪头嗤笑了一声,“我们熟不熟,你眼瞎吗。” 她在他脖子上咬伤的牙印又红又明显,连衬衫领也挡不住,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查理眼前,男孩看见后微张嘴巴怔了一下。 陆聿森不想和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男生废话了,向前一步抓起他的猪手往一边甩去,然后揽过她的腰把她往路边带。 他的力气大得不像话,比他矮几公分的查理在愣怔间被甩得趔趄一下。 他看着她被男人裹挟而去的窈窕身影,气急败坏地朝他高大的背影喊道:“她说了她不喜欢你,就算你耍手段也没用。” 那天那杯果汁,刚开始他还以为的确是他倒霉。可那晚两人消失了那么久,回来后陆聿森嘴角还带着伤,他真是越想越奇怪,于是回去后让人去查了一下,果然发现那杯果汁被人动了手脚,而到底是谁,不言自明。 听闻,董昭月的脚步顿了一下,想转头问查理什么意思,却被男人一把抱起扔进车里,车门被“砰”的大力关上,她被震了一跳,瞬间不敢动了。 他面无表情地开门上车,然后一言不发地启动汽车急速开了出去。 黑色帕加尼轰鸣着加速向前,速度越来越快,在张弛有度的驾驶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整条街道。 董昭月看他越开越快,甚至在转弯处不减速直接漂移,她被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陆、陆聿森,你能不能开慢点,我害怕。” 男人绷着下颚线,仍是一言不发。 跑车一路轰鸣到柏林公馆的地下停车场才停下,他下车把她拉了出来,一路快走把人带进直达顶楼的私人电梯里。 董昭月穿着鱼尾裙本身就走不快,她脚下还踩着高跟鞋,被拽得差点崴到脚。 “你到底发什么疯,我们没做什么,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董昭月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不耐地解释道。 男人把她抵在合上的电梯门板后,掐住她的脖子阴森着脸,“我是不是说过,少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勾搭,嗯?” “刚从我床上下来,就穿着我买的衣服去和别的男人吃晚餐,这样就算了,你居然还敢往他怀里钻,当我死了?”他手上青筋暴起,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董昭月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于是女孩红着眼睛看向他,“查理说得对,请问你是我的谁呢,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吃饭、和谁抱在一起?”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滑落的泪滴在他手上。 陆聿森浑身的气压低了一个度,他松开她的脖子,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我是你的谁,那你想让我成为你的谁呢,嗯?和别人说不喜欢我,那你今天中午拿着房卡来我床上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免费的鸭子上完就走?” “对!”董昭月闭上眼睛朝他喊了一声,她的眼泪越来越多,“是我不理智,是我被欲望冲昏头脑行了吧!我后悔了,你就当我中午没来过吧。” 她掏出包里的房卡甩在他身上,硬实的卡片砸向他胸膛后掉在电梯的角落,“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反正这种恶心的关系才开始不到一天,就当没开始吧。” 陆聿森的心脏像是被子弹擦过一枪,抽了一下,他喉结上下滚动,语气阴戾,“给你三秒把话给我收回去,我就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董昭月红着眼眶,一副“我不”的姿态。 他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吃晚饭时把某些事情说清楚的,但她既然这么定义两人的关系,那他也没必要纠结了。 陆聿森眯了眯眼,心里的火能烧光整片森林,“你说,要是下午时把你操死在床上,你今晚是不是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26.这样爽不爽(SP、喷尿H) 电梯门打开后,陆聿森弯下腰抱住她的腿,一把把她扛在肩头往房门走。 董昭月气得疯狂捶打他的后背,“放开我,你个疯子,呜。” 男人一掌拍向她被鱼尾裙紧紧裹住的屁股,语气微怒和不屑:“省着点叫,等会儿有你哭的。” 她腿根几个小时前涂了药,虽然没那么疼了,但还肿着,被他这么狠狠一拍,扯动到那里还是不禁让她深吸一口气。 “我不要做了,给我放开。”她穿的高跟鞋还没脱,此时晃动的鞋尖踹向男人的小腹,他被踢得闷哼一声。 他的手不耐烦地贴上她的脚,高跟鞋一只一只地砸落在地,东倒西歪在去往主卧的路上。 陆聿森踹开主卧的门,走到床边把人粗暴地扔上去。 他松开自己的领带,抓过她两只手腕死死绑好。 “混蛋,我不要,松开!”董昭月挣扎着把自己的手弄出来,可他箍着她的力气非常大,完全抵抗不了。 绑好之后,他摸上她的鱼尾裙自顾自地说道:“以后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衣服,就别穿回来了,嗯?” “嘶”的一声,裙子被他暴戾地撕开,裂缝从尾处一直延申到她胸前,女孩的身体裸露了一大片。 他双目寒冷地盯着她的脸,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说话,“把我惹成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黑色的鳄鱼皮腰带被抽出来扔在床边,男人一把抓过她的脚腕把人拉近,然后把她的腿分开摆成M字,“说话。” 她仍是不吭声,他把她的内裤拉升至大腿处,随后掏出性器在她腿心摩擦了几下。 “别、别这样对我。”董昭月挣扎着想移开,声音带着颤抖。 “答非所问。”男人嗤了一声,这次什么前戏都不做,连套都不戴便直接闷声插了进去。 “呃啊——”董昭月痛得皱起眉来。 下午被操软的穴肉仍湿热无比,毫无阻拦地紧紧包围他的性器,这是他们第一次毫无阻隔的贴近对方。 陆聿森被绞得深呼吸一口,然后握住她的脚腕律动起来。 没有爱液辅助的抽插格外艰难,他将性器尽数抽出,然后又尽数插入。 董昭月觉得自己快被痛死了,可她只能被迫地承受他粗暴的撞击。 插了几十下之后,她终于流出了一些水,男人把硬物抽出来,脱下她整条内裤。 她被翻了一个身,还没反应过来那根东西便直直捅了进去,“呃,呜。” 他站在地板上,抬起她的臀抽动起来,被撕烂的裙子还挂在她身上,跟着她的身体疯狂摇摆。 陆聿森眼底闪过几分嫌弃,停下动作把裙子全部撕烂扔进垃圾桶里。 她的屁股高高翘起,微肿的外阴裹在他性器边上,被他磨得泛红无比。 男人冷着眸子抓住她的臀肉抽插着,还往她摇晃的臀上拍了一掌。 “你好像永远学不会乖,是不是?”他重重往上一顶,咬着后槽牙说道。 “呜啊~别、别拍。”女孩哭喊起来,“你说过不会再这样对我的,你骗人!” “是我骗人还是你记性差?我说了‘你不乖除外‘这句话你没听见?” “既然哄你时你不当回事,那你现在就好好受着吧。”他呵了一声,又往上面重重甩了一掌。 她被拍得抖了一下,里面吸得他头皮发麻。 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快,女孩的哭声也越来越响,她身下流出的液体缠在他的器物上,跟随着他的动作进进出出。 忽然,她的呼吸加速起来,脑中炸过一道白光,女孩微张嘴巴迎接了猛烈来袭的高潮,“嗯啊——” 里面的甬道正在收缩,媚肉全方面地包裹他的坚硬。 他闷哼了一声,拔出自己的硬物往她阴蒂上重重揉了一下,让尚在敏感的女孩抖得更加厉害起来,“不是把我当免费鸭子?那这样做得你爽不爽,董小姐?” 揉完后,他猛地插进去抽动几下,又拔出来伸手往她豆豆上揉弄,如此重复几次,女孩便哭咽着摇起屁股往前爬,结果又被他拽回来往死里弄。 她的臀上被扇得通红一片,穴肉也被操翻出来。 强烈的尿意向她袭来,她认栽地抬起头往后看他,“呜~我不要了,我要、要上厕所。” 陆聿森嗤笑了一声:“好啊。” 他站在她身后,弯腰勾起她的腿弯像小孩把尿一样把她抱起来。 她整个人被他抱在胸前,双腿被大大打开,身下的穴口也被他的硬物堵着。 男人一边抽动一边走向浴室,她被刺激得娇喘连连:“嗯啊~放我下、下来。” 陆聿森把人抱在镜子前,看着她仰躺在他肩上的脸冷冷说道:“就在这里尿。” 她抬起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向镜子,自己身上就穿着一件内衣,身下裸露一片,而男人却衣衫整洁的站在她身后,她羞耻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他看她闭上了眼,对着镜子里的交合处抱插十几下,然后抬起手朝她的私处摸去。 他粗砺的指腹捻着她的阴蒂,又弹又捏,最后重重按压一下,她的尿意瞬间憋不住了,董昭月感觉流经所有神经的电流都在往那里集中冲去,“呃啊——呜~” 一股带着体温的透明水液从她黑顺的毛发之下喷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落在浴室的地板上,发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尿完后,男人直接将她压在镜子前,什么话也不说就抬起她的一条腿猛烈冲击起来。 “我、我不要了,求你,好难受。”她被绑住的双手抵在玻璃上,哈出的气在镜面上形成一团水雾,眼睛都快哭肿了。 “你董昭月求人的态度就这样?”陆聿森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身后响起,语调冷漠又无情。 他腾手往前揉她的胸,渐渐加大下体抽插的频率,就着这个姿势,他的龟头似乎能顶到她的子宫口,女孩逐渐受不了了,身体发软得直往下滑。 他放下她的腿揽住她的腰,快要射精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射在里面好不好,把卿卿染上我的气味,只要别的男人一靠近就能闻到自动远离,你说好不好?” “不、不好,呜。”她疯狂地摇头。 他似乎没打算理她的话,也根本没打算和她商量,下面像打桩一样撞着她。 沉重的喘气声越来越快,女孩见他一副真的要往自己里面射精的恐怖模样,忍了两秒后终于委屈又害怕地朝他转过上半身。 她尽力踮起脚尖,想把手圈在他脖子上,可他好高,她完全够不着。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完全没有要配合她的念头。 她的哭腔中带着点狼狈,完全抛弃了面子,“够不着。” “干什么。”他往前顶了一下,最后还是配合地弯下了腰。 董昭月将绑住的手套在他脖子上,然后紧紧搂住他语无伦次道:“陆聿森我错了,你、你别这样对我,呜,求你了。” 男人垂睨看着她,语气依旧冷漠:“还有呢。” 她被顶得意识迷离,蜷起手指把他压下来吻上他的嘴巴,“呜,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收回去,哥哥别这样对我。” 说完后,她感觉他插在里面的性器又大了一圈,惊恐地瞪大了红肿的眼睛,“你——唔!” 他主动撬开她的牙关和她的唇舌交缠起来,那把从电梯里燃起的大火被女孩湿软的唇舌慢慢浇灭,内心的烦躁也被她服软的话语渐渐抹去。 水渍声和啪打声一同响起,他在精关打开之际,垂下手拨出自己的性器快速撸动,一股一股的精液喷射在她的小腹上,又浓又腥。 两人喘着气逐渐分开嘴唇,一根晶莹剔透的丝线拉在他们之间。 董昭月的脸潮红不堪,下身也一片狼藉,在她腿软得快倒下之际,男人一把抱住了她。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响起,她头脑晕得不行,整个人的骨头都是酥麻的。 在她迷糊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冲洗身体时,外面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女孩这才想起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家,妈妈肯定急得不行。 她抬起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抓住他的手,“我妈妈的电话。” 看洗得差不多了,他拿过浴巾包住她把人抱了出去,“今晚在这儿睡。” 一句陈述句,根本就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董昭月抿唇没应。 男人把她轻放在床上,然后拿过手机递给她。 “喂,妈妈。”董昭月尽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正常点,她刚刚哭得嗓子都哑了。 但还是被顾媛听了出来,“卿卿,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回家呀,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没有。”女孩刚刚压下去的委屈在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后,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她默默擦掉眼泪,想着这副样子回去也见不了人,于是继续说道:“我今晚要去萨米家玩,就不回去了,可以吗?” 她和萨米在周末时会偶尔去对方家住一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顾媛听出她的不开心,想着她能和朋友多多谈心也好,“那你明天放学回来,妈妈给你做蜂蜜小面包好不好?” “好,妈妈晚安。” “晚安,宝贝。” 挂掉电话之后,女孩再也绷不住了,她想到刚刚自己在他身下求饶的惨样,捂住脸大哭起来。 而且被打屁股这种委屈一天内还遭了两次,她越哭越闷。 陆聿森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抬手摸向女孩的后脑勺把她往怀里搂,“你是水做的?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那你扔啊!” 她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握紧的手掌毫无章法地捶在他的胸膛上。 想起刚刚被他抱在镜子喷尿前的画面,董昭月哭得更厉害了,她手脚并用起来,一边打他一边踹他,还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是吗。”他任由她发泄着,一动不动地垂睨看她的发顶。 明明他刚刚已经把她弄求饶了,但不知为什么,怒火下去之后他的心里又泛起了糟糕的情绪。 27.对我软一点 打够哭够之后,董昭月推开他,裹紧自己的浴巾想爬下床。 还没动作,陆聿森按住了她,“去哪。” 她面无表情地吸着鼻子,拍开他的手,没搭理他。 “去哪。”他冷着脸放低语气,又问了一遍。 “客卧。”女孩闷声答道,还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今晚在这里睡。”陆聿森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腿放回床上。 “我只是去拿睡裙。”董昭月微微皱起眉。 “之前做什么都要指使人,娇气得要死,这回就要自己去了?” 说完,男人没等她回答便直接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儿,便拿着洗净的睡裙回来扔在她头上。 换过睡衣之后,他按着她给腿心重新上药,接着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黑暗中,陆聿森看着她往边缘睡的背影,有点不耐烦地开口道:“你离那么远干什么,不盖被子吗,不冷?” “不。”她冷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行。” 陆聿森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然后把所有能盖的东西全扔在自己身后的地毯上,仅留一张空调毯盖在自己身上。 董昭月听着身后的动静,没搭理他,打开手机在学校的请假平台上申请了半天的假,然后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很快,被折磨到累得不行的女孩沉入了梦乡,而她身后的男人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睡到深更半夜,她被冷得微微皱起眉,迷迷糊糊中,她伸手摸索到一角柔软厚实的毛毯。 董昭月本能地想把毯子扯过来盖上,可却扯不动,她只好翻过身往那边靠近。 男人的体温把毯子里捂得暖暖的,她钻了进去,没想到碰上更暖的东西,于是迷糊地抱了上去继续沉入梦乡。 陆聿森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把大半的毯子盖好在她身上,然后帮她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卿卿,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但你身边永远不能是别人。” 自言自语地说完,男人便抱着她的腰放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半个红霞,晨光穿射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反射的阳光映在绿化带里的露珠上,闪闪发光似银子。 套房主卧的大床上,毯子里女孩的睡姿一如既往的狂野,她的睡裙莫名移到了肋骨处,光裸的大长腿跨在男人腰上,手里还抱着他的脖子,像在抱娃娃一样。 而男人的头埋在她胸前,两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呼吸声平稳又规律。 睡到九点半,董昭月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床对面的窗帘发呆了几秒,脑子清醒后,她垂睨看了一下怀里的人。 女孩想起昨晚她明明睡得离他远远的,现下又抱在他身上,有点别扭地拧了拧唇。 他的脸贴在她胸前,她这个视角只能看见他的头发,她轻轻抬起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手指勾起他的黑发玩弄了几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董昭月抓起他额前散落的黑发绑成一个小揪揪,然后取下手腕的粉色发圈绑住。 她看了几秒似乎觉得还不够,伸过手勾起床头的包包,在里面的发饰包里拿出一个又粉又卡哇伊的发卡。 她刚把发卡轻轻夹在他的小发揪上,男人就被她的动作弄醒了。 陆聿森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看她,迷离的桃花眼里满是没睡够的茫然,哑声问道:“你在干嘛?” 董昭月垂下眼帘俯视他的脸,他平时被碎发盖住的额头露了出来,将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和俊逸,没绑上去的细碎发丝落在他额边,看着比平常少了几分凌厉和高冷。 女孩扫了眼和他完全不搭的小发揪和粉色发卡,压下弯起的嘴角冷冷应道:“没干嘛。” 他继续闭上眼睛,把脸彻底埋进她没穿内衣的柔软里,“多少点上课,送你去学校。” “不需要。” 闻言,陆聿森再次抬起头来看她,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下。 他伸过长臂拿起床头柜处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酒店送早餐上来。 “那先吃早餐吧。”先吃早餐再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个盯着天花板发呆,一个闻着对方的香味闭眼养神。 不到十分钟,门外响起了门铃,陆聿森从她怀里起来,然后走出去拿早餐。 专门负责来这里送餐的服务员小姐推着餐车等候在门前,门开的瞬间,她看见平时冷酷高傲的陆总头上顶着一个和他完全不搭的东西,没忍住弯腰喷笑了一声:“哈哈。” 才一秒,服务员小姐立马捂住嘴巴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陆总,您的早餐到了。” 陆聿森生得身高体长,气质又优越,站在人前时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你笑什么。” 服务员小姐心里一颤,害怕被炒鱿鱼的她委婉提醒道:“对不起陆总,您还是自己去照一下镜子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看见男人接过早餐没责怪她,服务员小姐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她推着餐车一脸正经地走向电梯,回想起他那个头发,在电梯门合上后她彻底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聿森把早餐放在餐桌上,面无表情地走进浴室照了眼镜子。 出来时,男人的脸比煤矿里的碳还黑。 他看着床上正在悠闲玩手机的罪魁祸首,走过去抱住她的腰,然后在她的凸点上狠狠咬下一口。 “你又发什么疯啊。”董昭月一脸抗拒地推开他。 听见她吃痛地喊了一声,陆聿森放开她,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呼吸互相交缠,他抬眼看向她,“让我这么出去丢人,你满意没?” 她把脸转向一边,没理他。 “不满意啊,那接下来一周我都得顶着你这口牙印出去见人,这样满意没?”陆聿森往自己脖子上点了点,挑眉问她。 她垂下眼睛看过去,昨天下午被她咬伤的地方不仅有印子,还出现了淤青。 “活该。”她冷哼道。 陆聿森把她抱起来,单手抱小孩一样带她去卫生间洗漱,“行,我活该,你先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弄下来好不好。” “求我。”董昭月坐在他单手的臂弯上,一手揽住他的脖子。 男人听到她的话,嘴边勾起了一点弧度,“嗯,卿卿,求你了。” 董昭月微微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这人脸变得还挺快,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整个早上,两人似乎都忘了昨晚那句引发冲突的“你是我的谁?”这句话,对两人的关系定义也缄口不提。 中午一点的时候,陆聿森亲自开车把她送去了学校门口。 董昭月松开安全带,抬手想打开车门,谁知车厢里突然响起“嗒”的一声,门被锁住了。 她转头看过去,眼神疑惑。 陆聿森没看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顶着大太阳把你送过来,你不付报酬?” 董昭月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给他转了500块。 陆聿森看着手机上的转账通知,有点咬牙切齿起来:“我像缺你钱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嘛。”她不解又不耐地问道。 他语气平淡:“你说呢。” 董昭月闷了一下,她靠回位置上,透着车前窗看向外面偶尔路过的校友,抿住下唇没有任何动作。 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陆聿森不耐地啧了一声,径直松开安全带朝她俯过上半身,掐住她的下巴把人转过来,语气无奈:“你对我软一点会死吗。” 他终于知道昨晚那点糟糕的情绪来源于哪里了,她在别人面前可以又乖又撒娇,在他面前却截然不同,在床上时还能听她娇语两句,一下床就嘴硬得要死。 她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也没在看他,陆聿森咬了下后槽牙直接吻上去,径直撬开她的牙关勾起她的舌头交缠起来。 “唔!”董昭月抬手推搡他,被迫地和他交换气息。 在她喘不过气之际,陆聿森放开了她的唇,鼻尖贴着她的鼻端低哑说道:“什么时候能主动亲我,我就什么时候放你下车,不然我就在这跟你耗着。” 董昭月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她扫了眼中控台上的显示屏,她快要迟到了。 蜷起手指沉默两秒后,她瞪着他主动在他嘴角啵了一口,语气不耐:“可以了?” “一般。”他松开她,按下按钮解锁车门。 董昭月推开车门时,嘴角抽了抽,头也没回地走向校门。 陆聿森望向她的背影,她身上穿着高领无袖的灰色针织短袖,身下一条白色短裙,那头漂亮顺滑的黑发长至腰处,走动间在她身后飘逸又灵动,整个人看起来明媚无比。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时,他才拿起手机把她的钱给退了,然后给她转了一笔限额内最大的转账。 董昭月刚气喘吁吁跑进教室坐好,他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她点开看了一眼,那笔转账上带着一行字:【少和男的勾搭,没记住就去买点核桃补补脑子。】 她彻底闷住,关掉手机不看了。 两人的聊天页面空旷旷的,只要两条转账信息横在上面,像极了某种不正当交易。 28.嫩模还是女明星 奥斯康定在库里斯西部地区的销售量在推出两个月内就突破了以往药品的销售记录,让路生制药集团的股市一夜之内大幅度上扬。 新药品的月净利润超八亿美元,让别家药企眼红得不行的同时,也冒出了一些新的问题。 于是销售部、医疗研发部和市场部把这些问题收集起来讨论了一周,终于在今天弄出了一份总结和处理方案,打算在下午的会议上征求高层领导的指示。 陆聿森回公司后,不仅收获了闻璋一个人时不时往他脖子扫去的目光,还收获了会议室内所有董事和员工的偷偷斜视。 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只有17岁就被陆先茉抓来公司实习的陆一铭还在百无聊赖地一边转笔,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脖子。 陆聿森面无表情地把桌上的文件甩在他脸上,“你他妈要看到什么时候,眼珠子不想要了。” “诶呀哥,你都光明正大露出来了就大大方方的让人看呗。”陆一铭伸手移开脸上的文件,一脸委屈道。 “没事就赶紧滚,别在我眼前晃悠。”陆聿森起身走出去,闻璋收拾文件也准备跟上去。 “不滚,我妈让我跟在你身边好好学来着。”陆一铭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后,他直接不怕死的往男人脖子上凑,静距离观察道:“哥,你找的是嫩模还是女明星啊,你们还挺会玩的哈,给我介绍介绍呗。” “嘿,她是不是还有犬牙啊,为什么你这牙印上面有两个印这么深啊,都紫了。” 陆聿森深吸一口气,“你他妈再多说一个字,答应你的那辆车绝对没戏。” “别啊哥,我错了。”陆一铭抬起手在嘴巴上拉好拉链,双手比上OK的姿势。 回到办公室后,叽叽喳喳的陆一铭被他打发去了别处做事,陆聿森看向正拿着文件资料进来的闻璋,淡淡开口说道:“这两天帮我预约一下附近医院的男科医生。” 闻璋放下文件,眼睛若无其事地扫过他的脖子,“老大,你怎么了。”这看着也不像不行的样子啊,后面一句他在内心暗想。 陆聿森没回他那个问题,径直打开电脑说了几句话。 “好的。”闻璋默默点头答道,然后走出办公室合上门。 医学院的阶梯教室里,四点半的放学铃声一响起,老师便准时下课了。 董昭月收拾东西走出去,正好碰见从另一间教室出来的查理。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都有些许的不自然。 董昭月垂睨想了一下,走上去和他打招呼:“嗨,查理,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没关系。”查理淡淡微笑道,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有些话终究没问出来。 萨米给她发的信息一条一条地弹出来,董昭月低头看了一眼,和面前的男孩说道:“等会还要一起打网球吗?” “不了,改天吧,我今晚有事。” “好吧,那改天见,我先走了。”女孩向他摆摆手。 “好,再见。”查理微叹一口气,转过身走向另一边的电梯。 萨米上的艺术学院就在医学院的隔壁,女孩上了自家的保姆车后,顺道去接了萨米一起回家。 上车后,董昭月正低头浏览着手机里的社交软件,萨米坐在她旁边一会儿撑着手看她,一会儿摸摸下巴思考着什么。 “萨米,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董昭月受不了她了,关掉手机抬起头看她。 萨米拉下保姆车的隔板,防止司机听到她的话:“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和男人上床了?” “没有。”董昭月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抠了抠指尖。 “哎哎哎你说谎,”萨米眼尖地抓起她的手抬到半空中,“你一说谎话就会抠手指,被我发现了吧。” “说,那个男人是谁,不会是你梦里那个吧,还是说你去约炮了?”萨米眨着大眼疑惑道。 “我才没有。”董昭月着急地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别乱说。 不过……他们两个看起来确实是炮友,她暗想。 萨米乖乖放开她的手,然后一挪屁股坐近她,连董昭月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径直扯开她的衣领往里面瞄。 “啧啧啧。”锁骨之下胸脯之上全是吻痕,难怪这么热的天气穿高领短袖,萨米一脸精彩地帮她弄好衣领。 女孩耳后微红地看向窗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啦,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这个年纪想谈恋爱就谈,想做爱就做呗,有什么好害羞的。”萨米勾起她的手指说道。 晚上七点,陆聿森下班之后抽空看了一下手机,女孩既没领他的转账,也没回复任何消息,他有些闷燥地把手机关上,让已经启动好汽车的闻璋开往超市。 不会是嫌少吧,男人看着那笔转账,感觉确实差点意思,于是打开银行软件直接向她的手机号转了六笔大额转账。 “老大,去超市干嘛。”闻璋真是活久见了,他从跟在陆聿森身边做事起,极少见他亲自去这些地方。 “少管。”陆聿森一手夹着烟,一手滑动网页上的资料。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超市门口,闻璋刚想下车,就被制止住了。 “别跟来。”说完,男人打开车门走向了超市门口。 闻璋:“?” 陆聿森抽出购物车,一边推着车一边走向货物架。当他走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要买的东西时,居然有点后悔自己亲自来买了。 超市的导购员小姐看见这么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优越的男人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商品间,看着好像找不到东西的样子,于是她走了上去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买些什么呢?” 陆聿森扫了眼手机屏幕的清单,一边盯着一边表情冷淡地答道:“你好,我要买鸡蛋细砂糖牛奶淡奶油香草精布丁杯滤网锡纸和深水容器。” 导购员小姐:“……” 男人连着说了一大串,她虽然记不得他说了什么,但听起来似乎是和烘焙有关的东西。 她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确信她不是刻板印象,但看起来这么冷淡不羁的年轻男人来买烘培用品,还是挺让她感到新奇的。 “先生,您要买的东西在那边,我带您过去吧。”反应过来后,导购员小姐露出职业微笑说道。 买完食材回家后,平时在这个时间去健身房锻炼或处理公务的男人站在从来没用过的厨房中,打量着那一大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突然有点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处理。 他看了眼屏幕里的步骤,解开衬衫袖口的金属扣,然后将衣袖卷至小臂处。 高大的男人取出小巧的糖锅洗净,照着比例加入水和糖,打开火后拿过勺子生硬地搅动起来。 等他搅完后,他才发现教程里清清楚楚写着熬糖时中途不能搅动。 他只好无奈地把东西全部丢掉,再重新熬一次。 来来回回熬了七八次后,他才满意地把糖浆晃匀倒入布丁杯,继续进行下一个步骤。 时针走过一轮又一轮,极少亮起灯的厨房里,响过一阵又一阵的锅碗瓢盆和噼里啪啦声。 安静之后,陆聿森把精心做好的布丁密封好放进冰箱,才去洗漱睡觉。 当他半夜两点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看见她回复的信息。 董昭月当时从浴室出来,看见手机里六条陌生银行卡的转账短信,脑子都懵了,她还以为自己遇上诈骗了,结果看到转账金额全是特殊数字,瞬间明白了是谁转的。 21.26 一口十个布丁:【截图jpg】 一口十个布丁:?我不缺这个 2.09 LSY:你缺不缺跟我给不给有什么冲突吗。 第二天一早,陆聿森带着那几个布丁走进办公室,陆一铭比他到的还早,一来就躺在他的沙发上补觉。 他睡得很浅,看见陆聿森一来,他就坐了起来,“哥,今天要干嘛。” “吃早餐了吗。”陆聿森淡淡问他,然后把布丁放在他面前,“吃吧。” 陆一铭来这里这么多次,陆聿森从来没关心过他吃不吃早餐,现下看见他这么问自己,他觉得匪夷所思,“嫂子做的?”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布丁,精美的包装盒里装着一坨黄黄的固体,上面还附着一层黑色的不知名粘稠液体。 看起来有点像马桶里的东西……太他妈恶心了,陆一铭在心里想。 不过他还是给嫂子一个面子吧,于是男孩默默取过一个打开包装,佯装期待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块放进嘴里。 说实话,卖相不行,味道一般般,勉勉强强吧。 陆一铭把东西咽下去后,笑嘻嘻地看向陆聿森说道:“虽然卖相有点不好,但还是挺好吃的。” “知道了。”陆聿森扫他一眼,拿起手机给他转了一个66666的红包,“吃完去吧。” “我靠!哥你真好!”陆一铭的零花钱被他妈管得特别严,这下看见这个红包眼睛都冒金光了。 接下来一周,他吃了整整五六天的布丁,虽然卖相越来越能看了,但一般般的味道仍然没变过。 陆一铭吃得都想吐了,但谁会拒绝每天一个五位数的红包呢。 29.善良分我一点 自从周一两人在校门口分开后,一直到周五都没见面过,手机的聊天框信息也停留在陆聿森那天半夜两点给她的回复上。 周五下午四点半放学后,董昭月一如往常去了网球场参加俱乐部的活动。 和同学打完几场酣畅淋漓的球后,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坐在场外休息。 一位漂亮的女孩和她的男朋友从她面前手拉手走过,还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晚的安排和周末的娱乐活动。 她垂睨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完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董昭月休息一会儿便和大家告别走人了,她去了淋浴室换下运动装,简单洗个澡冲去汗味,穿上原来的衣服后才背上包包走出去。 她才刚走下场外的楼梯,男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她抿唇犹豫了一下,然后挂断。 才过两秒,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董昭月再次挂断。 如此重复四五次,她最后一次挂断的时候,他也不打了。 学校100米处有一家超市,董昭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出校门步行过去。 公路旁边的树影下,男人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前方不远处路过的身影,绷着脸没说话,扬起下巴让闻璋启动小车跟上去。 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此刻夕阳将天幕渲染得又橙又粉,看起来漂亮极了。 董昭月拿出耳机戴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买什么零食和今晚要看什么漫画。 隔着玻璃橱窗,超市里已经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几个打闹的青少年从超市大门路过,嬉闹间还把蹲在屋檐下的流浪汉的铁碗给踹翻了。 那只又破又黑的铁碗劈里啪啦滚了好远,里面的几张纸币飘了一地,还有一张飘到了她的脚边。 董昭月望向那几位青少年的背影,他们又吵又笑地继续走远,没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又看向那位一脚一瘸急忙爬去捡碗和纸币的流浪汉,最终还是捡起了脚边的纸币走过去还给他。 流浪汉捡回自己的东西后继续蹲回原来的地方,他整个人都脏兮兮的,一头黑发乱得像鸡窝,脸上也脏得不成这样,唯有两只眼睛里的眼白还算干净。 董昭月走到他面前,一股恶臭的味道瞬间袭上她的鼻子,她咬牙忍住了。 他的两只脏手正在颤颤巍巍地数钱,她想弯腰把手里的纸币还给他,忽而注意到他的两只耳朵都没了,女孩垂下眼睫毛,顺便拿出钱包抽出几张大额的纸币压在那张脏钱下一起递上去,“它刚刚吹到我面前,我帮你捡回来了,给。” 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陈佐掀起眼帘看过去。 看清的那一刻,她的漂亮脸蛋和这副施舍模样像是导火索一样,瞬间激发了他往日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和怒火。 凭什么?他凭什么因为这些人过得这么惨,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 董昭月看见他抬起的眼睛时,发觉他似乎有点熟悉,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疯癫了一样抓住她的白嫩手腕,整个人跪着扑了上来。 “啊!”她瞬间瞪大眼睛,惊恐又害怕地挣开他的手。 他的眼睛阴骘又猩红,还吭吭哧哧地朝她唬着什么。 “救——” 董昭月后背发寒,惨白着脸想朝旁边的路人喊救命,结果刚发出一个颤抖的字,她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搂住后脑勺,整个人被带着转了个身扑在他怀里。 她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之际,手腕上那只紧紧拽着她的脏手也突然没了力度,径直放开了她。 她的身后继而响起一声巨大的惨叫声,董昭月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前,闻声动了动脑袋,又被他加大力度按住了。 吭吭哧哧的声音响起后又渐渐飘远,似乎带着强烈的不甘。 陆聿森冷眼看着被闻璋拖走的人,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才松开怀里的女孩。 董昭月抬起眼睛看他,男人的俊脸满是没散开的寒气,她长睫一颤,语气带着后怕,“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敢挂我四五次电话的人到底要干嘛。”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董昭月轻咬下唇,一时没说话。 她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流浪汉已经不见了,地上似乎还落着几滴未干的血,她转回来看他,张了张嘴,“他、他会死吗。” 看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冷,董昭月继续说道:“很多流浪汉其实都有点心理问题,他刚刚那样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他也没有真的弄伤我,你、你能不能别让他死掉。” 陆聿森垂睨对上她的眼睛,冷嗤了一声:“你好善良啊,嗯?” 说罢,他扶在她后脑勺的大手滑至她的后颈,微微揉捏她的后颈肉,“对外人倒是心软得不行,这么善良怎么不见你分我一点。” “行了,他不会死的。”毕竟半死不活才是最折磨人的,陆聿森心里笑了声。 董昭月快速地扫他一眼,轻哼一声含糊说道:“那、那谢谢你行了吧。”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陆聿森握上她刚刚被抓住的手腕,又黑又脏的手指印正浮在她的白嫩肌肤上,他轻声问道,“疼不疼?” “还好。” 陆聿森牵起她往超市旁边的公共卫生间走去,走到大镜子前的洗手池时,他抓起她的手腕放在水龙头下,没什么表情地帮她洗了起来。 董昭月任由他的粗砺指腹揉洗自己的皮肤,抬眼望向透亮的镜子。 镜面里,男人帮她洗手的动作轻柔又耐心,橙黄的灯光泛在他的发丝边沿,连带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都柔和了起来。 洗干净后,陆聿森抽出西装口袋的手帕帮她擦手,幽幽地斜了她一眼,“刚刚不是说谢谢我?麻烦来点实际的。” 想着他刚刚救了自己,董昭月蜷起手指,沉默两秒后踮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可以了?” “嗯。”他把手帕扔进垃圾桶,看向她问道,“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饭?” “我想先去超市。” “行。” 两人一齐走向超市大门,女孩今天没穿高跟鞋,头部才堪堪高至他肩头。 他们走动时手臂会时不时碰上对方,布料擦动的声音在寂静下来的小路上略微明显。 推开超市门后,陆聿森有点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主动点,嗯?” 这几天没主动给他发消息就算了,连他主动打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董昭月的心跳莫名奇妙快了起来,有些不服道:“你自己也没多主动。” “哦,因为这五天没给你发信息?”陆聿森握紧她的手,一边摩挲着她的指节问道。 董昭月的少女心思被道破一丢丢,她拧唇没说话。 陆聿森笑了一声,“比起社交软件里的嘘寒问暖,我更喜欢来点实际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拿点报酬,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我才不喜欢。”她挣开他的手,抬脚朝零食区走去。 陆聿森嘴角弯起一点弧度,把她拉住跟了上去,“果然还是在床上时才不会嘴硬。” … 陆聿森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推着购物车,看见车里渐渐堆满的零食后,他抬眼望向薯片货架前的身影,有点想笑地问道:“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董昭月自己来的时候会适量买,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挑了这么多。 她抓起好几包薯片扔进购物车里,朝他扬起下巴,“又没让你付钱。” “吃多对身体不好。”他一边帮她把快掉出去的薯片捡回去,一边认真说道。 她没理他的话,踮起脚尖想拿下最上层的青瓜味薯片,可任由她伸直手臂也没能碰上包装的一角。 陆聿森看着她的动作,没帮她,勾起嘴角说道:“你听说过物尽其用这四个字吗。” “那好吧,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她放下手臂转头看他。 “坐上来,自己拿。”他松开她的手,在她身前半蹲下来。 “不、不好吧。”董昭月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犹豫说道。 “那就别买了。” “可是我想吃这个味道。”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点撒娇。 陆聿森拍拍自己的肩膀,没说话。 她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拢好自己的裙摆跨坐上去。 女孩刚将臀部放下来,双腿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瞬间夹紧他的脑袋想起身离开。 陆聿森按住她的小腿,轻笑了一声,用仅她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有那么敏感?” 董昭月的耳尖泛起一层粉红,急忙推开他的脑袋想下来,“我、我不买了。” “别啊,不是想吃?坐好了。”他扶好她挂在自己肩膀上的两条大长腿,稳稳地把她带起来。 失重感让她不得不把两只手扶在他的脑袋上,她的视野慢慢从货架中间移到了最顶端,甚至能看清货架上面浮着的灰。 “别夹啊。”他扶在她腿上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她有点欲哭无泪。 “说什么你不知道?”陆聿森笑了一声。 她的私处隔着一层内裤压在他的后颈下方,说没有感觉是假的,董昭月抬手取过几包薯片扔向购物车,赶忙说道:“我拿好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不买了?购物车还没满,再逛逛吧。”陆聿森松开一只手去推购物车,一只手扶好她走向另一片零食区。 傍晚的超市人流量不少,路过的行人看见高大的男人肩头扛坐着一个女人,都不禁回过头来多看了几眼。 甚至有几个小朋友看见后,指着她朝爸妈喊道:“爸爸妈妈,我也要像那个姐姐一样!” 董昭月戳了戳他的脑袋,表情很是后悔,“陆聿森,我好丢人啊,你快把我放下来。” “叫点好听的。”他捏了捏她的腿肉,扛着她走向干果类货架。 董昭月闷了一下,快速地打量周围低声喊了一句:“哥哥,求你了。” “哦,在你心里我没有名字吗。”陆聿森勾起嘴角问道。 “你别得寸进尺!”她抿唇哼了一声。 “要不要吃芒果干。”男人像是没听见一样抬手取下一包零食问她。 “要。”她鼓着脸快速应答他,经过他们的路人越来越多,扫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不少。 董昭月垂下眼睫毛,蜷起手指又喊了他一遍,不过这次变了个称呼,“聿森哥哥,求你放我下来。” “嗯,开心果呢。”陆聿森抬手取下一包开心果,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也要。”董昭月见他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有点气急败坏起来,“你个骗子,我都喊你了你怎么还不放。” “刚刚给你时间喊你不喊,可惜现在期限过了。”他翘起嘴角说道。 那你刚刚嗯什么?董昭月剐了他一眼。 她就这样坐在他肩上逛了一路,直到购物车塞满各种各样的零食再也塞不下,他们才走向收银台。 路过某个区域的时候,一位导购员小姐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看向陆聿森,“先生您又来啦?这次新上架的淡奶油是新西兰进口的哦~原材料都是从自然牧场里取的,绝对百分百纯正,请问您还要买吗?” 她抬眼扫了一下他肩上的女孩,笑意更深了,又补了一句:“这款淡奶油最近很受喜甜食的女孩子欢迎呢~” 闻言,董昭月沉默了一秒,微微嘟嘴掐住他的肩膀,“你上次陪谁来买的?” 30.你是不是不行 陆聿森本想解释,听到她这样说话忽而又没应她,朝导购员点了下头,“谢谢,下次吧。” 说完,他推动购物车想走,谁知导购员也抬脚跟了上来,“那请问您要办会员卡吗,不仅会有价格优惠,我们还能免费给您送上门哦~” “不要。”董昭月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际,闷着脸迅速帮他答了。 “可以。”陆聿森勾起嘴角应道。 “好的,这边请哦~”导购员小姐笑得更开心了。 出了超市门后,他把她放了下来,董昭月弄好自己的裙摆没等他就走了。 陆聿森把购物车放好后,拎着满满两大袋零食悠闲地跟在她身后。 看见她想往地铁站走,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嘴角还翘着,“怎么,零食不要了?” “又不是我买的。”她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上次还说他没有脚踏两条船,居然敢骗她,董昭月最讨厌这种花心的男人了。 陆聿森看着她连发尾都沾上醋味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随后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搂住她的腰,轻轻把人往路边的迈巴赫带去,“别自己乱走,不怕遇上刚刚那个人?” 看见她的表情果然变了一下,他弯起嘴角打开车后座放好她的零食,然后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打横抱上去。 陆聿森上车后,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董昭月拉过安全带系上,没理他,拿起手机给顾媛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今天社团有聚会,会迟点回家。 刚放下手机,身边的人就递了一个纸盒过来,她没接。 “行了,别醋了。”陆聿森伸直长臂,直接把纸盒放在了她腿上。 “谁醋了,少自恋了。”董昭月一眼就瞥到了里面包装精致的布丁,看起来卖相还不错,就是好像……她没吃过这家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焦糖布丁。”她的心情因为布丁变好了一点。 “头像名称朋友圈全都是布丁的身影,想不看出来都难。”陆聿森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离开这条路口,“先吃着填填肚子吧。” “哦。”董昭月拒绝谁都不会拒绝布丁的,她拆开包装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就一口,她咽下去之后便看向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陆聿森。” “嗯?” “这是你自己做的吧?”董昭月一脸肯定地看向他。 陆聿森做的时候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此刻神色有点不自然,看着前方的道路回道:“不是。” “就是。”她还是一脸肯定。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隐约有点期待她的回答。 “因为酒店餐厅和甜品店根本做不出来这么难吃的布丁。” “……” 该死的陆一铭,合着这些天他全是白拿钱睁眼说瞎话,陆聿森眼里闪过稍瞬即逝的冷刀子。 此刻十几公里外,大别墅里正拿着新买的游戏机和网友开黑的陆一铭忽然打了个喷嚏,“靠啊,对面谁在骂我。” “怎么,我这样说你生气了?”董昭月看着他气压变低了一度,勾起嘴角问道。 “没有,不好吃就别吃了。”陆聿森恢复神色回答她。 陆聿森订了一家他常去的餐厅,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驶入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他松开安全带,却看见她还没有把手里的布丁扔掉,“说了不好吃就别勉强。” “这真是你自己做的?”董昭月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会花心思去弄这些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他的钱随随便便都能把全世界的布丁买光吧。 “咳,嗯。”陆聿森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想承认。 董昭月这时才想清楚自己刚刚吃了一个不存在的醋,她的神色有点别扭,又很快消失了。 “所以你去超市买淡奶油是为了给我做布丁?为什么?”她有点不解地看向他。 男人脸上的不自然忽地消失了,又变回那副轻佻的样子,语气戏谑:“怎么,没看出来我在讨好你?” “行吧,给你个面子,我再吃一口。”董昭月哼了一声,勺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吃掉。 陆聿森听见她的回答,心跳莫名慢了一拍,看见她唇边沾上的那点布丁后,他的眼里晃过一抹暗色。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凑过去搂住她的腰,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红唇,然后帮她舔净唇上那点布丁。 “这不是挺好吃的?”他离开她的唇一点点,垂睨看着她说道。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的鼻息互相喷吐在对方脸上,她的脸颊烫了起来。 “唔。”他的唇舌再次交缠上来,弄得她从齿间逸出一声闷哼。 女孩刚尝过两口布丁,嘴里满是原料的奶味,陆聿森不爱吃甜品,所以他吃不出到底好吃还是难吃,只能感受到这股奶香。 两人吸吮着对方的唇,互相交缠着湿软的舌头。 车内的气温渐渐升高,他似乎不满这样的姿势,松开她的安全带后把人抱了在自己腿上。 董昭月顺势搂上他的脖子,两腿分开跪坐在他腿边。 不知吻了多久,情至深处,两人都有了反应。 女孩的内裤中间洇湿了一小处,而他的腰带下方鼓起了一大包。 陆聿森继续吻着她,手从她腰后渐渐摸至蝴蝶骨下的内衣扣,他指尖一动,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便从束缚里释放出来。 他将手从后面滑至前面,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胸后便慢慢揉弄起来。 女孩的柔软在他的手间变换着形状,白腻的乳肉在他指间逸出又弹回去。 董昭月感觉自己越来越湿了,她推开他一点,小声地喘着气。 陆聿森重重吮了一下她的下唇才松开她,声音半哑:“怎么了,想要了?” 她潮红着脸,伸手按在他的鼓起上,“你不想?” 陆聿森拿起她的手在手心落下一吻,“改天吧,先去吃饭,嗯?” “你是不是不行?”他另一只手还在揉弄她的乳尖,女孩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稳。 他气笑了一声,手从她胸上滑落至腰上,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腿根按下,同时往上重重一顶,“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懂了?” “乖,再等等。”陆聿森帮她穿好内衣,顺便整理她的裙子。 他这样说话,弄得好像欲求不满的是她一样,董昭月别扭地看向窗外。 陆聿森想吻上她的嘴角,打算从他这边的车门抱她下车,没想到被她躲开了。 “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做手术了,这两周做不了,非要我说得这么清楚?” “你……” “我什么?是谁哭着不让我射到——”董昭月瞬间抬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露骨的话。 “行,我不说了,是我一厢情愿,可以了?”陆聿森拉开她的手,取出车钥匙放进西装口袋,然后把人抱着带下车。 这家餐厅在库里斯开了35年,菜品丰盛味道上佳,在节假日极其难以预定。 餐厅的装修以黑金色调为主,适度昏暗的环境加上留白式的灯光处理,更加凸显了空间亮点。 两人在预订好位置上坐下后,服务员拿着酒水单上来,“请问两位需要喝点什么呢。” “一杯莫斯卡托和一杯橙汁。”陆聿森直接回道。 “好的,请稍等。” 董昭月看他问都没问自己便直接点了橙汁,有些不爽道:“为什么,我不要喝橙汁。” “乖,想喝酒回家再喝,某些人的酒疯不适合在外面发。” 某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女孩脑海里逐一放映,她闭上嘴不说话了。 服务员很快把两杯饮料端了上来,“两位,慢请用。” 董昭月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清新的橙汁,就听到男人说道:“我周末和下周都要出差,下周五回来之后陪我参加公司的团建?” 陆聿森原先从不参加这种聚会,但昨天陆一铭拿着行政部发给大家的邀请函来他办公室,惊呼着自己的周末终于能不在公司度过了,还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露营和泡温泉。 陆聿森当时没应,就算他想去,也不会是和他陆一铭去。 “可是我和你们公司的人又不熟,这也太尴尬了。” 服务员把点好的菜一一送了上来,董昭月移开自己的橙汁,给他们留出空间放菜。 “欢迎享用。” 服务员走后,陆聿森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为什么要和他们熟。” “噢……那你们打算去哪团建,多少天?”董昭月必须得问清楚了,要不然顾媛一个电话过来让她回家就麻烦了,她真的要去的话一定得想个完美的理由出来。 “湾西温泉酒店和附近的露营地,就周末两天。” “温泉??”董昭月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语气还带着微微的震惊,连手中叉子上的牛肉块都掉了下来。 陆聿森坐在她对面,沉默了两秒后肩膀微微颤抖地低笑起来,“看来你还挺期待?你好像确实懂得挺多的。” 董昭月想起之前那个连细节都极度清晰的温泉梦,放下叉子一脸不自然道:“我才没有。” “那你到底去不去。”陆聿森正经了回来,问道。 董昭月想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湾西温泉酒店就在库里斯市北部,离这里不过一百五十公里,还算近,而且阳光明媚的五月天,她也好久没去露营了。 两人吃饱后,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 董昭月看向陆聿森盘子里单独挑出来的胡萝卜,抬眼望向正在结账的男人,“你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喜欢,走吧,送你回家。”陆聿森走向她伸出宽大的手掌。 女孩把手搭在他手心,背好包包好奇问道:“为什么?” “一股草味。”他包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出去。 “……”一直都很喜欢吃胡萝卜的她沉默了。 31.PhoneSex(微h) 离自家大门口就差一个转口,董昭月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就在前面那家咖啡店停车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 陆聿森看了眼导航,发现还有100多米,他转头扫了眼女孩的后脑勺,“零食这么重,你自己拿的回去?” “那、那我拿一袋,剩下一袋你带回去,下次我再去你家吃。”董昭月思索了一下,想出一个办法说道。 陆聿森原本很不爽,听闻她这么说后忽然又觉得还行,只好在咖啡店门口停下。 车子停稳后,董昭月松开安全带,“我走了,晚安。” 她抱着一大袋零食想打开车门,却发现打不开,女孩眼神幽怨地转头看他,“打、不、开。” 陆聿森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一嗒一嗒地敲着,没说话。 僵持了两秒,董昭月直接凑近他把脸贴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好无聊。” “收点报酬怎么了,路上注意安全。”陆聿森打开车锁,看着她说道。 “嗯。”女孩说完后径直下车了。 陆聿森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微卷的黑色长发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开车离去。 回家后,她发现董昭年居然出差回来了,他和顾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观看新闻。 女孩看到哥哥的身影,庆幸没让陆聿森直接把她送到家门口。 她换下鞋后,有点心虚地走过去,“哥哥,你回来啦。” “嗯,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学校有活动?”董昭年转头看向她。 “是社团的活动。”董昭月把那一大袋零食放在客桌上,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卿卿,吃过晚饭了吧?”顾媛一边回复闺蜜们的信息一边问道。 “我吃过了,妈妈。” “那就好,饿了的话厨房有刚煮好的燕窝。”回复完后,顾媛抬起头来盯着满桌子的零食,有点惊讶,“不是说吃过了吗,怎么买了这么多。” 她把包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一排酸奶拆开,亲自插上吸管后先给顾媛递了一瓶,又给董昭年递了一瓶,最后才自己喝上。 “不是我买的,同学请的。”她默默吸着某人买的酸奶,把锅抛了出去。 董昭年接过她递上来的酸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抬手摸向她的头,柔声问她:“舞会我没能及时赶回来陪你跳开场舞,有没有生哥哥的气?” “哼,生了。”董昭月佯装生气瞪他一眼,想到他手上拿的酸奶是谁买的,又联想到和自己跳舞的人是他不允许她靠近的陆聿森,她的心脏拎了起来,生怕他多问。 她之前交代过妈妈让她瞒住这件事,顾媛虽然有点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她,毕竟这件乌龙没什么好宣扬的。 董昭年无奈地笑了一声,将手上的酸奶放下,“那一个绝版的浓汤娃娃可以让你消气吗?” “真的?在哪?”董昭月有一个收集癖,就是喜欢收集已经绝版的浓汤娃娃。 董昭年这次去国外出差,居然还花心思去帮她找这个,女孩一听到便两眼放光起来。 “哥哥让张姨帮你放到房间啦。”顾媛抬起头来笑着替董昭年答道。 一听到回答,董昭月便迫不及待地跟两人告别:“我去看看,妈妈哥哥晚安。” “你慢点走,小心摔了。”顾媛抬头看着女孩跑上楼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董昭月一推开门,就发现了书桌上那个包装素净又有古韵的大礼盒。 她把包包扔在地上,小心地拆开一层一层的包装,一只华丽优雅、品质上佳的浓汤娃娃静静躺在礼盒中间微笑地看着她。 看着董昭年送的礼物,刚和陆聿森鬼混回来的她心情有点复杂。 哥哥说过让她别靠近他的,但她还是没有听话。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关系,等哪天找个机会分开就好了。 坐在椅子上欣赏了好久,女孩才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去自己的收藏室,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把娃娃放进那一柜子的绝版娃娃中间。 晚上11点多,等她洗漱好上床后,那个让人毫无聊天欲望的头像上居然多了几个红点,她点进去一看。 20.15 LYS:安全到家了? 20.46 LYS: 吱一声都不会? 21.18 LYS:能回别人的消息,就不回我的? 21.25 LYS:【通话取消】 LYS:??? 21.35 LYS:你给我开勿扰了? 他为什么要么不发,要么发一堆。董昭月一眼扫下来后总得他好像有点多戏,她只是单纯的没看手机而已。 23.24 一口十个布丁:我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 几乎是刚发出去的瞬间,对方立马秒回了。 LYS:洗了三个小时,皮肤还健在吗。 一口十个布丁:当然。 LYS:口说无凭。 男人发完信息后,直接弹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董昭月看向闭紧的房门,把音量调小一点后才接通。 页面转换的瞬间,他俊俏的脸便出现在手机屏幕里,似乎还穿着和她吃饭时的西装,身后看着像在书房里。 “你人呢。”陆聿森看着满屏的黑,语气有点不耐。 “在这。”女孩压低的声音从麦克风传来,模糊的黑屏里先是出现了淡粉色的被子,然后才出现她的脸。 她穿着暗粉色的丝绸吊带睡裙,皮肤被衬得异常白皙,趴着的姿势让她的睡裙领口垂下些许,手机放着的视角还能看见她的半团柔软。 未干的头发从颈后拨至锁骨前,发尾垂在半露的春光上,整幅画面看得他身下一紧。 “你平时和别的男人接视频电话也都这么随意?”陆聿森眼里闪过暗色,声音不自觉微哑起来。 “没。”董昭月不知道他莫名其妙问这个干嘛。 俩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看够了?我要睡了。” “先别,下面还疼吗,给你的药每天都按时抹了?”陆聿森哑着嗓音问她。 “你……”刚才在车里时怎么不问,偏要等她回家才聊这种话题,董昭月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不疼!” “不疼就好。”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很想要?没给你弄,那你自己私下解决过吗?” “挂了,我很困。”她的脸都快烫熟了,眨着眼看向别处。 “别挂,这才打通多久。”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继续说道,“亲自让你在我面前那样,你肯定会害羞,要不现在就来个线上的专属教学?” 他传来的声音性感又有磁性,她刚刚把音量调小了,一直凑近手机听着,此时听得她身下不自觉涌出一股暖流。 “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 男人像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道:“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发现酒店的家政在玄关的花瓶里放上了新鲜的月季,那里花香浓郁,台面也很宽,如果把卿卿抱起来放在上面,是不是能一边闻着花香一边吻你?” 放屁,他不仅会一边闻着花香吻她,还会在那里把她的衣服脱光压着她冲撞起来。 董昭月此时觉得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好像也不完全是个优点,在他说完后,她的大脑里立马浮现出两人交缠喘气的画面。 好了,洗浴后重新换好的内裤又湿了,她把脸彻底埋进被子里,手里的手机倒了下来。 陆聿森看着突然移向天花板的镜头,闷笑了一声:“宝贝,是不是湿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她听见麦克风里清清楚楚传来的“宝贝”二字,这个只在她梦里出现过的称呼被他这样暧昧又戏谑地喊出来,听得她在被子里无声尖叫了一下,底下的穴口好像也变得瘙痒起来。 “自己把内裤拉开好不好?”男人还在诱哄着她,“我之前是怎么帮你揉的?宝贝自己告诉我。” “不、知、道。”女孩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他都能想象到她一脸潮红埋进被子里的画面了。 “看来你忘性还挺大,嗯,都说了专属教学,那我还是好好帮你回忆一下吧。”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稍重的喘息,“卿卿的水又黏又多,有时候手还没插进去就会被沾湿一片。” “这个时候把手放上腿根揉一揉,还会发现流的更多了,再把手指插进湿软的里面,某人就会夹紧我的手闷哼起来,是不是?” 不久前男人戴着黑金面具一边用舌头舔她,一边用手指插她的画面浮现出来,董昭月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脚趾头也微微蜷起。 在车上没得到解决的空虚感被男人的话语又挑了上来,她难受地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闷声说道:“你能不能别说了。” “受不了了?那卿卿自己把手放下去好不好?” “不……”董昭月夹紧自己的腿,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即使她嘴上维持着矜持,但内裤裹住的细缝愈来愈湿,连她拿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抖了起来。 “乖,自己把手放进去,就不会难受了。”陆聿森看着微颤的画面,身下也硬的愈发彻底。 他断断续续地哄着她,声音撩人又性感,董昭月即使不看手机屏幕里那张帅脸,也被他的声音弄得意识迷离。 她投降般悄悄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裤,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在两瓣肥腻上轻轻揉捏起来。 中间的阴蒂被两瓣阴唇挤弄,难受得到微微缓解,快感继而冲上她的脊背,女孩闭紧红唇生怕他发现自己在干嘛。 难受得到舒缓的泄口之后,欲望像洪水一样再也控制不住,驱使着她加快了揉弄的动作。 她的手法生疏得不行,一个不小心,指尖重重地按在硬起的阴蒂上,全身的神经在刹那间被电流击住,她条件反射般弓起上身小声“啊”了出来。 几乎是她出声的瞬间,她的房门被敲响了,“睡了吗?”董昭年礼貌地敲了三声。 她石化了一般愣了两秒,然后按下静音键把手机埋在被子里,“怎么了,哥。” “开一下门。” 董昭月调整呼吸和表情,放松肩膀爬下床开门。 “空调坏了吗?你脸怎么这么红。”董昭年看向她的脸颊疑惑道。 “没有。”她的脚尖蜷了一下。 董昭年把顾媛塞他手里的燕窝炖品放在她手上,“妈妈让我拿上来给你的。” “噢,谢谢哥哥。”她接过后想关门。 谁知董昭年又往她房间里探了一下头,“你房间什么味道,阿姨不打扫的吗。” “什么味道都没有,你快去睡吧!”她砰的关上门,倚在门后稳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那种偷情的禁忌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放好东西爬上床后,麦克风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董昭月咬紧下唇,气闷着没说话。 “不是说‘不’?那刚刚又喘气又叫出声的人是谁?” “陆聿森我讨厌你!”董昭月快被气哭了,她往被子里踹了一脚。 “又讨厌我了?”男人低笑着问道。 “对!!” “那我下周回来要怎么做,卿卿才不会讨厌我。” 董昭月对着空气瞪了一眼,没说话。 “不急,好好想,晚安。” 说完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就在董昭月以为他已经挂断的时候,却发现通话还开着。 她把摄像头反转对着被子,闷声看着屏幕里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说道:“你怎么还不挂?” “你说呢。”陆聿森挑了挑眉。 “晚、安。”董昭月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抬起手毫不犹豫挂掉了视频通话。 “嘟——”的声音成功传来,她把手机扔在一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无声乱叫起来。 他真的太坏了,她感觉自己今晚的心跳声不仅能震破耳膜,还能冲出厚实的窗户外放给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董昭年你知不知道你喝了谁买的酸奶!!! 【OOC预警: 陆某:喝了我的酸奶,就是我的大舅哥。 董昭年:滚。(毫不犹豫抠自己嗓子眼)】 32.柏林之旅 周六清晨,陆一铭像以往一样被陆先茉早早地赶到了公司。 此时他正无聊地躺在陆聿森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思考着那些多余的红包钱到底是攒起来还是拿去买赛车模型。 门忽地开了,男人穿着剪裁贴身的西装走进来,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直接坐在办公桌前。 虽说陆聿森之前也是这么对他的,但上周他每天都拿着布丁来问他吃没吃早餐,看他把布丁吃完后还会发个红包。 有了上周的对比,陆一铭觉得他今天变冷漠了,于是开口道:“哥,嫂子不做布丁了?” 无人应答,于是他接着道:“嫂子手艺那么好,唉,这周吃不上真是可惜了。” 还是无人应答,他正想开口说话,结果不小心对上了陆聿森冷飕飕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 “哥,你那么看我干嘛。”陆一铭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正了身子,“我夸夸嫂子的手艺也不行?你不会吃醋了吧。” “你的车没了。”陆聿森面无表情地点开邮件箱,对着他说道。 “为什么!?” “没钱。” “别啊哥,我说错什么了我收回来行不行?”陆一铭才不信他没钱呢,他急忙走过来靠在办公桌上,一脸后悔的样子。 “错就错在你实在太闲了,”陆聿森想起他上周一脸惊喜地说出那些违心话的画面,漠然道,“这次出差你就跟着吧。” “什么,出差?”陆一铭站直身体,“什么时候?” “现在。”陆聿森发出亲手写下的邮件后,“啪”地合上电脑,转而拿起办公手机让闻璋多订一张飞机票。 陆一铭跟着他实习才不到一个月,虽然大部分时候他跟着陆聿森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还没跟他一起出差过,这下听见自己也能去,兴奋地不行:“好啊,好玩吗?” “一定不让你失望。”陆聿森面无表情地拉开办公椅,起身走了出去。 陆一铭也跟着出去,直至四人一起坐车到机场时,他眼里还是有光的。 可看到同行的陈维尔总监、闻助理和陆聿森乘坐的是商务舱和头等舱,而他和几个保镖一样坐的是经济舱时,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哥,我给你转点钱,你让闻助帮我升个舱呗。”陆一铭试图说服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可三个人没每一个搭理他,三秒后,他挎着脸看向窗外。 一想到头等舱的人能直接走VIP通道上飞机,乘坐时能提供高档酒水和躺在间距较大的座位上休息,而他只能在候机大厅排队等候,上去后喝着普通饮料坐在拥挤的座位上熬过痛苦的八个小时,陆一铭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了。 “哥,我能不能不去了?要不你现在放我下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公司。” 陆聿森拿出手机,点开姑姑的电话号码递给他:“来,自己跟你妈说。” 陆一铭笑着把他的手机推回去:“嘿嘿不用了哥,我开玩笑的。”他看向窗外,继续挎着一张批脸。 八个小时后,从库里斯飞往柏林的专机成功抵达了柏林的机场。 等陆一铭和保镖们出来时,他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着脸爬上那辆等候他的车,坐在陆聿森身边浑身不开心。 妈的,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经济舱,刚才还一坐就是八个小时,那座位小得他连腿都伸不直,送来的饮料还一股香精味,差点把他喝吐了。 陆聿森抬起眼帘冷冷地看向他:“这就受不了了?你再挎着这张脸坏我心情试试看。” “哥,我到底哪惹你了?你说呗,别折磨我了。”陆一铭有点绷不住情绪了。 从小到大陆聿森说不上对他满怀关心,但至少从没这样苛待过他,真是想不通自己哪里惹他了,问了还不说,真尼玛无语。 陆聿森看着他忽然炸毛的模样,想着他们这些十七八岁的人脾气还挺大。 不过要是某人生气,他还会耐着性子哄哄,但陆一铭这种人就算了,蠢货一个。 他收回冷淡的目光,抽出一根雪茄点燃,看着窗外的景色思虑接下来的事情。 奥斯康定在库里斯西部售卖的反响不错,加上陈维尔的营销策略,这几个月新药也在全国内逐渐畅销起来。 但没有任何一个资本家愿意看着能无限盈利的产品局限于一个地方售卖。 德国拥有世界上最严格的药物监管制度,都说擒贼先擒王,假如能拿下奥斯康定在德国的出口市场,那么整片欧洲地区和东南亚地区的市场都不在话下。 闻璋开着车跟着德国药监局派来接待的人开向今天要谈判的酒店。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停下。 陆一铭看着外面站姿整齐的保镖和在那等候的药监局官员,觉得这阵仗还挺严肃正经。 他提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还收好了自己的情绪,毕竟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的。 即将停车之前,陆一铭莫名有点紧张起来。 他偷偷瞄了一下陆聿森,却发现他一副习以见惯的冷静模样,陆一铭只好撇撇嘴,把手心的汗偷偷擦掉装作松弛起来。 闻璋下车后给男人开了门,进口药品管理处的一级主任科员费舍尔·雷奥走了上来和他握手。 “你好,好久不见,Lu。”雷奥长相温和,身材稍胖,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却像四五十岁。 “好久不见,雷奥。”陆聿森伸手和他礼貌地握了一下。 两人说话时用的是德语,陆一铭站在一旁看见陆聿森和对方很是熟捻的样子,趁对方和陈维尔打招呼的时候悄悄问了下陆聿森:“哥,你俩认识?” 男人没回话,他们不只认识,还在他跳级上大学时是好朋友,甚至一起搞过对冲基金。 轮到雷奥想和陆一铭打招呼时,陆聿森阻止了他,用着德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陆一铭看着雷奥收回去的笑脸和伸出的手,尴尬地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撅着嘴跟在众人身后走进里面的宴会厅。 众人一一落座在豪华私密的包厢里,打扮干净正经的礼仪小姐陆续端上酒水和菜品。 “Lu,你要知道,这里对药品的监管是非常严格的,更别说阿片类药物这种强效镇痛药了。”雷奥看向桌子对面的男人,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知道,但希望费舍尔处长和其他科员能看一下这份报告和听听陈总监的发言再做决定也不迟。” 雷奥拿过对方助理递上来的报告翻看起来,他面上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但心里越看越波涛汹涌。 在多数人的观念中,羟考酮要比吗啡安全得多,但实际上,羟考酮的副作用要比吗啡强得多,人们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错觉是因为此前羟考酮的剂量较小。 雷奥扫了一眼路生制药现下售卖的奥斯康定剂量,那看起来虽然合理合法,但一旦控制不住吃上瘾后,这些药片就是现成的毒品。 虽说后面那份论述不易上瘾性的科研报告确实有理有据,药品的12小时止痛药效也很吸人眼球,但雷奥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其他科员倒是没看出什么,一直在和陈维尔兴奋讨论着。 雷奥的手蜷了蜷,抬起眼帘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年纪比自己小,但他身上的魄力和狠劲可比自己大多了,他是真的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 雷奥不是什么无私奉献宽容大量的人,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很自私,况且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不为自己牟利那不是白活了? 陆聿森在大学时既然能和他成为朋友,更是如此。 对冲基金这种风险巨大门槛又高的游戏注定只能由少数人才能玩转起来,金融街上每天都会有人因此崛起,也会有人因此被逼得跳楼。 可那位比他还小四五岁的男人居然在十六七岁时就能把这种游戏玩得团团转。 有些人的聪明是不需要证明的,只要你和他靠近,就知道你们的脑子根本不一样。 而现在,雷奥注视着他,他比大学时更成熟稳重,也比以前更会掩饰内心的冷硬和私欲了。 虽说这款药在他国那边步步都走在合法的渠道上上市和售卖,但他野心勃勃和不择手段的个人风格简直和路生制药的定位一模一样。 弱肉强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普通人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 雷奥温和地把报告合上,用惯用的谈判话语说道:“Lu,即使我很认同报告里面的观点和实验证明,但我也不能保证这款药能够成功审批,毕竟你懂的,部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陆聿森没说话,雷奥继续道:“我实话实说吧,即使我们能让奥斯康定在德国流行且不受分级机制的管辖,但滥用之后它还是会被重新管制的,这里的法律就是这样,并不是我不想帮你。” 陆聿森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先试试看吧,审批的成功与否,本司都全然接受,费舍尔处长不用有压力。” 两人互相敬了一口酒之后,又继续攀谈起来。 陆一铭听着身边的男人用流利顺畅的德语和对方全程无碍的交流,甚至有点怀疑陆聿森是不是在德国长大的,看得他都有点想学了。 但现在,什么都听不懂的他只能默默的吃着桌上的特色美食。 … 在德国的这三四天,这样的饭局陆一铭吃了好几顿。 听又听不懂,吃多了又腻,在他终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绝佳的理由逃避下一次饭局时,居然就被告知出差的工作结束了。 在离开的最后一天,想好好休息半天的他被陆聿森打发去了一场拍卖会,和他的助理一起。 陆一铭挎着脸跟着闻璋走过拍卖会的预展大厅,此刻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和艺术品在他眼里,和超市里的无聊商品毫无区别。 他兴致缺缺地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时间到后,陆一铭趴在桌子上看着竞拍者们对着一件又一件的物品出价、加价和拍下,觉得这些花几百几千万就为了买块石头的人真是钱多得没处花。 他看向坐姿端正的闻璋,戳了戳他一直拿在手里不动的竞拍号码牌,无聊问道:“闻助,我哥到底要买什么,能不能赶快买了赶紧走啊。” “小陆总,稍等片刻,快到了。”闻璋礼貌地微笑一下。 ……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一铭烦躁地偷瞪闻璋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亮相的拍品是众目以待的‘无际之蓝’。” 拍卖师喊出起拍价后,瞬间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牌加价了:“1100万美元。” “1200万美元。” “1350万美元。” “1500万美元。” …… 这次的竞拍似乎比前面的都要激烈,这些人喊价的声音吵得陆一铭心烦。 他抬起头来,看向大屏上那颗镶嵌在梯形粉钻中的蓝色大钻石,无聊地收回眼神。 切,还以为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宝物呢,不就一颗有颜色的石头吗。 他转头看向闻璋,发现他正举着手机放在耳边,时不时还点一下头。 就在这件竞品加价到2300万美元时,忽然就没人继续喊价了,拍卖师微笑着说道:“2300万美元第一次,第二次——” “2500万美元。”几乎是男人的声音在麦克风里落下之际,闻璋立马举起号码牌喊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陆一铭瞬间板直腰身瞪大眼睛看向闻璋:“多少!?” 直至拍卖会成功结束后,陆一铭还是那幅忿忿不平的模样:“我哥真他妈双标啊,一颗破石头就花了这么多钱,说好送我的车却装穷,真尼玛无语。” 真不知道他找的到底是前凸后翘的嫩模还是倾国倾城的女明星,真他妈会勾男人魂,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哥买下这么贵的蓝钻。 而他,和陆聿森拥有同一条血脉的他!居然因为他夸了那个女人做布丁的手艺好,就失去了一辆爱车!真是莫名其妙。 呵,等他有机会见了那个女人,他一定让她看看什么是真正小气恶毒的男友表弟。 33.CandyKiss(舔穴微h) 从德国离开后,几人搭乘的飞机并没有直接飞回库里斯,而是飞向了印度。 相关法案通过后,巨头药企一般都会在海外拥有合法的罂粟种植基地,然后再将原料送至本国制成药品。 陆一铭跟着陆聿森在印度的原料产区和代工厂之间跑来跑去好几天,才在周五晚上回家。 晚上八点,董昭月和刚下班的董昭年还有顾媛正在吃晚餐。 客厅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新闻背景声,女孩谢过妈妈给她夹的菜之后,悄悄抬起眼帘看了下董昭年。 明天就是周末了,学校安排的春游活动正好安排在这两天,她连理由都不用自己想了。 董昭月放下筷子,抠弄了下指尖看向顾媛:“妈妈,我们学院的春游安排在这个周末,同学邀请了我一起,我可能周末两天都不能待在家了。” “春游呀,春游好啊,多出去走走别天天待在室内才好呢。”顾媛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了碗汤。 “出去活动时最好和同学作伴,别自己一个人跑去没人的地方,知道了?”董昭年看向她嘱咐道。 “知道了哥哥。”董昭月给他比个了OK的手势。 几乎很少家长会干涉大学里的事情,董昭年和顾媛也不例外,只要他们这样说了,多半就不会仔细过问学校的活动了。 她吃完晚饭又和哥哥妈妈坐在一起看会儿电视之后,才上楼回房间。 女孩洗漱好趴在床上,一开手机就看见了某人的信息。 LYS:出差回来了。 LYS:明天早上八点去接你? 早上八点,顾媛没起床,董昭年去上班了,女孩垂下眼帘打字。 一口十个布丁:不,在那家咖啡店附近等我就好。 陆聿森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垂睨看了眼屏幕上发来的信息,第二次觉得两家的冷淡关系是如此让人碍眼和扫兴。 LYS:行。 两人随便聊完几句后,董昭月便放下手机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五月的暖光从窗帘的缝隙直射进来,打在她温和的睡颜上。 闹钟响后,董昭月不耐烦地伸出一只手关掉,然后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一遍又一遍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才迷迷糊糊坐起来拿过手机接通起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聿森听见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惺忪,想发的脾气莫名没处发了,“睡过头了?” “嗯……”董昭月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她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快十点了。 “差点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快点过来。” “好。”董昭月咽了下口水,挂了电话之后立马下床洗漱。 在咖啡店旁停了两个多小时的加长版迈巴赫车里,闻璋抬起眼帘扫了眼车后座的男人。 向来是别人等他而不是他等别人的老大脸上,刚刚还一脸阴沉和闷燥,挂了电话之后就恢复了淡淡的神情,似乎心情还变好了点。 打开房门正要出去之际,女孩扫了眼书桌上的糖果,她想了一下还是折返回去把它放进包包里。 半个小时后,闻璋透过降下来的车窗,就远远看见了正在往这边走的人。 他打开车门走下来接过她手里拖着的小型行李箱,礼貌说道:“董小姐,快上车吧,陆总等你很久了。” “噢,谢谢。”车门被闻璋帮忙打开,董昭月还没上去,就和里面坐姿懒散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今天没穿西装,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底下一条白色的休闲裤,普通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简约又高级。 看惯了他穿西装的样子,这样的造型董昭月还是第一次见,莫名多看了几秒。 “愣着干什么,又想让人等你多久。” “哦。” 上车坐好后,闻璋也回到驾驶位启动汽车了。 加长车身的迈巴赫后排,空间宽裕设计优雅,陆聿森将隔断的挡板升起,不动声色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握住。 “啧,小没良心的,等了那么久,一点补偿都没有。” 看见挡板全部升起后,董昭月将肩上的链条包放下来。 她一边掏出包里的糖果拆开,一边转头看向他:“你想让我拿什么补偿?” 陆聿森看见女孩将指尖那颗橙色的糖果放进红唇里,想着应该是香橙味的,他眼神暗了暗:“不多,分我一颗糖。” “可是我只有一颗。”她含了一下,鼓起腮帮子模糊地回答道。 “一颗够了。”男人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这边。 董昭月身上穿着暗绿色的长袖露腰卫衣,身下一条白色的针织短裙。 她分开膝盖跪坐在他腿上时,不仅露出一截细腰,裙摆之下长筒袜之上也露出一段白嫩的腿。 他看着那截腰和腿,忽然想起齐瑾州跟他说过的“绝对领域”,大意是迷你裙和膝上袜之间大腿露出来令人浮想联翩的部分。 刚开始他还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形容,现在却忽然懂了。 无论是看到她扎马尾时露出的修长后颈,还是她抬手时从衣摆下露出的盈盈细腰,抑或是现下摆在他眼前的一截大腿,这些若隐若现的肌肤每次都能让他感到极致的诱惑。 她的绝对领域确实对他很致命。 陆聿森喉结滚动了一下,抬起一只手摩挲那段大腿,扬起下巴想往她唇上凑。 结果还没碰上就被她推开了。 “?” 董昭月两手搂着他脖子,又含下了糖果问道:“你确定?” “不然?”陆聿森不跟她废话了,压下她的腰便直接堵了上去。 六七天没碰过的唇还是那么柔软,他汲取着她的气息,轻柔的彷佛浅尝辄止。 不过一会儿,他又慢慢加深力道,试图撬开她的牙关,和她一起品味那颗软舌上的糖果。 几乎是两人唇舌触碰,糖果的味道从她舌尖传给他的瞬间,陆聿森眉头微皱了一下,吻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不亲了,哥哥?”董昭月含着糖眨眨眼睛。 男人眯了眯眼,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表情气笑了一下,随后大手往她腰上一按,她便塌了下来。 “没说不继续。”他这次直接打开她的牙关,舌头在她满是胡萝卜糖味的嘴里肆意扫弄,空余的手也摸上她裙摆里的腿肉揉捏起来。 “唔——”她被吻的微微后仰,在头撞上隔断板之际,男人的手松开了她的腰,摸上她的后脑勺把人按了回来。 那颗糖果在两人的唇舌间辗转往复,最后被两人的灼热体温一点一点化掉。 不知吻了多久,在她快呼吸不过来之际,陆聿森松开了她,“这几天想我了吗?” “不想。”董昭月被吻得眼眶湿润,张嘴说话的唇上也湿漉漉的。 “那这里呢。”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滑至她腿根,恶劣地屈起骨节勾了一下,“不想的话,你湿什么?” “……” 陆聿森抬起眼睛看向她,手下两根手指隔着内裤慢悠悠地刮弄她腿间的花心。 “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女孩微微喘着气。 “你的忘性真的很大,上周在电话里不是说讨厌我?想好让我怎么做没?” 董昭月想起那通电话,令人羞耻的回忆涌进她的大脑,她拧了拧唇没出声。 “不说?那我就照你喜欢的来了。”陆聿森轻轻捏了下她的腰侧,伸手抽出一边的湿纸巾擦手。 “我喜欢什么了?”她看向窗外,高速公路上的栅栏飞速往后移动,迈巴赫后排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男人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抬起指尖按下座椅的调节键。 在米白色的马鞍皮座椅倒下之际,他抱着她一个翻身便把人压在上面。 “你——”董昭月躺在微微倾斜的座椅上,睁大眼睛看向他。 陆聿森单膝跪在座椅前面,一边分开她的双腿一边戏谑说道:“你喜欢的,难道不是这样?” 她的双腿被大大分开,腿根在裙摆之下欲现不现。 他直接伸手帮她把裙子撩在小腹处,然后将脸凑上去隔着内裤咬了她一口。 “别、别在这。”她急忙推开他的头,他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硬柔顺。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做点你喜欢的也不满意?真难伺候。” 不等她回答,他挑开她的内裤拨至一边。 没了遮挡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她觉得好凉,没等她适应,男人温热的唇就贴了上去,隔绝了微凉的空气。 他的舌尖先是扫过她肥腻的阴唇,然后移至微湿的细缝处温柔地打起圈来。 董昭月包裹在白色中筒袜里的脚趾微微蜷曲,另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虚握成拳。 轻轻舔弄几十下之后,他抬起眼睛扫了下她潮红的脸,笑了一声继续吸咬起来。 男人舔弄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穴口也愈来愈湿,她难受的想并拢自己的腿,结果腿侧刚碰上他的头发,又被他伸手掰开。 外面得到抚慰之后,里面没被照顾的地方渐渐升起空虚感,她咬紧嘴唇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臀微微抬起往他脸上送。 男人像是看懂了一般,将手从她腿上移下来,伸出一根手指从湿润的缝里插进去。 “呃——”一声闷哼从她嘴角边逸出,又很快被她伸手捂住。 陆聿森将脸从她腿根移开,一边用手指缓慢抽插一边看着她,哑声道:“叫出来,宝贝。” 和在麦克风里有些失真的“宝贝”不同,陆聿森现在就真真实实跪在她面前,那道低哑性感的声音夹杂着色情的喘气声,听得她身下不禁涌出一股暖流。 “我不。”董昭月一脸不自然地扭过头。 “行。” 唇舌离开穴口后,他转移到硬起的阴蒂处慢慢舔舐起来,下面的缝里又多加了一根手指塞进去。 里面湿软温热的肉壁包裹着他用湿纸巾擦过后微凉的手指,层层媚肉紧紧推阻着他的进入。 成功塞进去之后,陆聿森找到那处熟悉的点,一言不发便快速抽插起来。 她夹在他脑袋边的腿很快颤了起来,陆聿森加大指尖的力度戳弄着里面的软肉。 甬道的褶皱被他的长指顺开,敏感的突起被他粗砺的指腹又揉又捻,她的腰软了下来,细细地喘着气。 忽然,陆聿森的指尖重重一勾,她的小穴立马喷涌出一大滩暖液,湿了他一手。 “嗯啊~”闷闷的声音从女孩的指缝处穿出,听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勾起嘴角在她充血的阴蒂上轻咬了一口。 内外都被照顾的地方传来强烈的刺激感,在她意识越来越迷离之际,男人的那一口直接让她脑里炸开盛大的烟花,将她送上了浪潮的顶端。 捂住嘴巴的手早已渐渐发软,此刻更是无力地倒了下来,她的声音毫无阻拦地传入他的耳畔:“唔~” 婉转又妩媚,听得他原本就鼓起的地方更加硬了。 陆聿森把脸从她腿间移开,手指也因为她高潮时的阴道收缩被迫退了出来。 回过神之后,她脸上潮红不堪。 董昭月睁开眼睛闷声说道:“我不要了。” 男人抬起右手,看着食指中指上缠绕的莹白液体,他一边扬起桃花眼和她对视,一边张开嘴巴把那些东西舔掉。 “别——”她直起身来想阻止他,可还是慢他一秒。 “嗯,比你那颗胡萝卜味的糖好吃多了。” “……” 他扯过湿纸巾帮她擦拭腿根的水液,然后帮她整理裙摆。 收拾好后,男人把她抱在腿上坐着,没放她回一旁的座位。 董昭月低头扫了一眼他高高鼓起的东西,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胸膛,“放我回去。” “果然没良心,自己舒服了就想跑。”陆聿森掐紧她的腰,没放。 34.他喊她学姐 她就这么被那团鼓起的东西硬生生硌了一路,直至到达圣露庄园的停车场才被松开。 闻璋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迈巴赫的挡板隔音效果极佳,他一路上甚至听不到后排的说话声。 车子停好后,他想着女士优先,便先给董昭月那边打开车门,“董小姐,请下——”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说话的声音瞬间停住。 于是,他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从容地关上车门。 陆聿森没理他,自己开了车门把腿上的人顺手抱了下去。 圣露庄园是远近闻名的露营地,周边有野生小森林、溪流和小山坡,还有一整片平坦的草地,非常适合户外放风。 而且里面的露营地有自带的露营装备和用来聊天的开放帐篷,不仅宠物可入园,甚至烧烤自由、钓鱼自由,骑行放风筝也都可以。 不是节假日的话这里人不算多,毕竟收费比别的露营地要贵。 公司的行政部早早预订了今天的场所,所以这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大部分都是路生制药的员工。 大家早早就来这里放松了,烧烤的烧烤,散步的散步,打牌的打牌。 大部分开放帐篷底下都坐满了人一起烧烤喝酒,而布置得最好的帐篷底下只有陆一铭和两三个小员工。 “小陆总,你要不要吃虾,我帮你烤两串?”脸上带着浅浅雀斑的憨厚实习生看向懒人椅上的陆一铭。 “要!谢谢小宋哥,我要加辣的。” “好。” 陆一铭摘下脸上的墨镜,看着正午高高悬起的太阳,又打开手机看了下他发给陆聿森的信息。 他默默叹了口气。 周五是他让自己去跟行政部的人说团建多加两个人的,现下12点了人没到,发信息也不回,不会真的只是让他白跑一趟折磨他吧。 陆一铭翘起二郎腿,思虑着陆聿森既然让行政安排了就肯定会来。 而且还是两个人…… 他去看过这次团建的名单,闻璋的名字早就在里面了,那说明另一个人只能是那个女人。 此时,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他打开屏幕锁一看。 哥:过去着。 陆一铭放下手机,起身跑去烧烤架那里拿过小宋烤到一半的虾,“小宋哥,我来烤吧,我想自己尝试一下。” “噢,好的,你慢点。”小宋给他让出位置,走去和旁边两位同事聊起天来。 陆一铭拿着拿几串微红的大虾,伸手抓起魔鬼辣的辣椒粉往上面喷,看着好像还不够,他又把芥末和酱油以10:1的比例混在一起疯狂涂上去。 等会儿那个女人来了,一定不会在自己的男友面前拒绝他表弟亲自烤的食物,就算吃进去发现不对劲,为了美丽善良的形象她也只会闷声忍着。 一想到那个爽快的画面,陆一铭越烤越兴奋,直到陆聿森拉着董昭月走到帐篷这里也没发现。 “陆总好。” “陆总你来了,那边有冰镇的饮料。” “嗯。” 同事的问好和男人淡淡的回应从陆一铭身后传来,他往后看了一眼。 陆聿森身边确实跟着个女人,看着还挺年轻。 她扎着高马尾,微卷的发尾垂在身后,身上露出的腰又细又白,短裙下的腿也是,又长又直,整个人干净又有气质。 即使看不见正脸,光是靠着这样清纯明媚的背影就能让他们学校那群男生欢呼尖叫。 陆一铭看了几秒便收回目光,好看又怎样,他忘不了那辆爱车的仇。 两秒后,他把烤好的虾和其他烤熟的食物一齐端过去,“哥,你总算来啦,我给你烤了点东西,超好吃!” 陆聿森正弯腰给女孩整理椅子,听闻陆一铭的声音,他没应。 身后的脚步声越传越近,董昭月转过头去,便看见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端着托盘走进来。 看清她脸的那一瞬间,陆一铭怔住了,什么让她见识见识小气恶毒的男友表弟之类的想法全没了。 他微微张开嘴巴结巴道:“学、学姐!?” “?”董昭月投去疑惑的目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我……”陆一铭看见她上了大学居然不认识他了,心里一阵冰寒。 “坐这。”陆聿森推过一张干净的椅子给她,顺手接过陆一铭手里的食物托盘,“你什么?” 董昭月揽过裙子坐下之后,也抬头看向陆一铭。男孩看起来又高又瘦,和她差不多都是一个年纪。 陆一铭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帮她开了一瓶汽水递给她:“学姐,我是高二六班的陆一铭啊,你不记得我了?”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没什么印象,董昭月接过他递上来的汽水,“谢谢,你也是XXX私立高中的?” “对啊。”陆一铭眨眨眼睛,试图让她想起更多。 “原来如此。”董昭月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汽水,不知道该聊什么。 看见她没再打算说话,陆一铭觉得这才是心寒,真正的心寒。 他们学校每一届高三毕业的优秀毕业生都会荣登综合楼前面那块大屏幕上整整一个月。 每次陆一铭和朋友路过,只要屏幕上恰巧放映董昭月的大头照和优秀经历时,他都会一脸得意的揽过朋友的肩,拍拍胸脯说道: “看那位美女学姐,漂亮吧,优秀吧,她人超级好的!每次我来学校迟到,只要轮到她值日的话,她只记别人的名字,从来不记我的,羡不羡慕?” 而且只要在学校里遇见她,陆一铭总会扬起一张笑脸和她打招呼:“学姐好!” “你好。”看见高年级的学姐真的微笑回应陆一铭的问好,原本不信他鬼话的朋友在经历几次之后也被迫相信了。 当时陆一铭还特骄傲:“学姐一定是觉得我长得帅气又开朗,迟到时才不记我名字的。” 当陆一铭还想凑近董昭月叙旧的时候,桌上重重甩过来一把水果刀,“砰”的一声吓他一大跳。 董昭月也被吓到了,她瞥他一眼,发现他脸色清寒又寡淡。 “哥,你干嘛。”陆一铭想移动椅子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切点西瓜。”陆聿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 陆一铭拿回冰镇的西瓜后,利索地切好每一块。他拿出切得最好最大的那一块递给了董昭月:“学姐,你先吃。” “好,谢谢学弟。”董昭月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西瓜又甜又冰。 她禁不住又多啃了几口,汁水多的流在她手心,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于是她看向陆聿森开口道:“想要纸巾。” 男人的语气没有任何音调:“自己拿。” “我来我来!”给其他几位同事送去西瓜正好回来的陆一铭积极喊道。 “学姐,给你~”他拿着纸巾递在女孩前面,“学姐~西瓜好吃吗?” “谢谢。”董昭月接过纸巾,“挺好吃的,学弟。” 桌上的托盘里盛满了肉香四溢的烤串,董昭月没吃早饭,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 陆聿森就坐在她旁边,听着两人一口一个学姐,一口一个学弟,心里暗自气笑了一下,丫的这两人把他当空气了? 此时女孩勾了勾他的手指,陆聿森收起情绪看向她:“干什么。” “好饿,我想吃这个。”董昭月指了一下那几串烤得卖相极佳的烤虾。 “现在想起指使我了?”他轻嗤一声,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动起来套好手套帮她剥虾。 陆一铭看着两人动作间无意流出的亲昵,心里极不愿意承认学姐就是在他哥脖子上留下牙印的女人。 服了,他为什么不去找女模啊,为什么要泡他的学姐,感觉他在老牛吃嫩草,陆一铭心里暗想。 此刻听见学姐要尝他恶意烤出来的虾,陆一铭收回思绪,内心崩溃了一下。 而且陆聿森此时已经开始剥壳了,他到底要说什么才能阻止她别吃啊。 男人一言不发的给她剥好虾肉,然后全部串在一根签子上递给她。 “谢谢。”董昭月伸出右手接了过来。 当她正要张嘴咬下一口之际,在旁边一会儿抠手一会儿抖脚的陆一铭,在刹那间伸手按住她白嫩的手腕,“别、别吃。” “为什么。”董昭月顿住,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因、因为……”陆一铭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伸了出去,这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陆聿森刚脱下一次性手套,就看见陆一铭把手搭在女孩手腕上,还阻止她别吃自己剥的虾,男人眼里瞬间起了阴恻恻的冷意。 这死孩子是真的不懂分寸,还是真的在单纯挑衅他? 陆聿森的脸色拢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他语气很平淡:“把你那只猪手给我松开。” 陆一铭感觉世界都安静了起来,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脑中全是“学姐的手腕好小啊”、“摸起来又滑又嫩的”、“学姐身上怎么还香香的”。 还没等他凑上去闻闻那是什么香味,身边便落下来一道阴影,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揪起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就毫不客气地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 “砰!”直到陆一铭重重砸在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肿起一个大包,他脑子还是懵的,“卧槽,哥你干嘛啊!?” “你在干嘛?”陆聿森嗤笑了一声,转头按住想起身扶他的女孩,“不是说饿?为什么不吃。” “我、我不是很饿了。”董昭月的肩膀被他按得微微发疼,她咽了一下口水,想把手里的烤虾放下。 男人却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语气戏谑:“又不饿了?我看学姐刚才挺‘饿’的。” 学姐……他居然也喊她学姐。 她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了,陆聿森掐住她的手依然没放,一副她不吃给她好看的模样。 董昭月没理他又发什么疯,手里的烤虾确实挺香的,于是她张嘴咬了一口。 几乎是陆一铭爬起来喊道“别吃啊卧槽”的瞬间,那股辣味和辛味如同火山爆发般在她舌尖蔓延。 董昭月顾不上形象立马吐了出来,那点看似不起眼的虾肉,让碰上它的口腔粘膜疯狂燃烧起来。 “咳!”女孩满脸通红地捂住嘴巴开始咳嗽,额头上也聚集起细密的汗珠。 陆聿森看见她这副模样,淡淡扫了陆一铭一眼。 他松开她的手腕把那串虾扔过一边,拿起桌上的西瓜递到她面前。 董昭月此时看见冰镇西瓜跟看见救命药丸一样,来不及道谢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她辣得不行,于是啃咬西瓜时也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男人的拇指掐着红色的瓜瓤,她吃掉最后一口时意外含住了他的指尖,反应过来后她面色尴尬地松开嘴巴,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陆聿森垂睨对上她的视线,她的杏眼被辣出了眼泪,湿漉漉的,唇边还沾染了西瓜汁,像贪食的小鹿一样。 他心里微叹一口气,冷着脸扯过纸巾帮她一一擦掉。 陆一铭脑袋后面顶着个大包无人关心,他嘟着嘴看着学姐和他哥的亲密互动,心里破防得不是一点点。 “还辣不辣。”陆聿森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看见女孩摇摇头,他擦净自己的手后,又一言不发地抓起陆一铭碰过的手腕,扯出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 “学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烤成这样的。”陆一铭捂着脑袋走过去,试图挽回一下他的形象。 “没关系,学——”她话还没说完,某人直接打断了她。 陆聿森粗暴地将人按在椅子上,然后把那盘食物摆在他面前,“不是说超好吃吗,珍惜粮食别浪费了,给我全部吃干净。” 陆一铭咽了一下口水想拒绝,结果后背被重重拍了两下,痛得他以为自己的颈椎都断了。 “好好吃,这也两天也给我好好玩,懂?”男人的音调充满关心,甚至笑了一声。 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关怀弟弟,实际上陆一铭的后背已经冒出冷汗了,想象中的暴雨并没有来临,但陆一铭比谁都清楚他哥的秉性。 一般人临死前,家属也是这样让他们吃好喝好再上路的。 等两人走后,刚刚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小宋和小唐走了过来。 “没事吧小陆总,这边有药箱要不要给你上点药。”小宋看着他鼓起的包担心说道。 陆一铭极其不情愿地“呃”了一声,靠在椅子上等着人给他喷药。 小唐坐在一边欲言又止,“小陆总,你、你想撬墙角也不是当面这么撬的呀。” “我哪有。”陆一铭抬起眼帘看向那对离开的背影,幽幽说道。 “你有!”他身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喊了出来。 “……” 35.她的小野兔 陆聿森拉着她的手从石板路走向小森林的方向,“去那边走走?” 他语气还带着没消去的冷意,董昭月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她才回忆起她确实在高中见过陆一铭。 每次周三早上轮到董昭月去校门口值日时,她自己也根本没睡醒。 所以当她看见有个男生总是趁她不注意就偷溜进去时,她也懒得抓了。 这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不是她搞区别对待。 还有,她当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个不认识的学弟每次见她都要和她打招呼,不过她也不关心,礼貌回一句“你好”就走了。 想起他刚刚还叫陆聿森“哥”,她真没想过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遇见那位爱迟到的学弟。 从平坦的草地走出去之后,便是一片野生的小森林,那里树木葱郁,空气清新,还有一条溪谷从中流过。 董昭月跟着他踏上溪边的石子路,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你弟,他好像——” “好像什么?”陆聿森淡淡瞥她一眼,“说了别在我跟前和别的男人勾搭,你又忘了?” “正常交流而已,哪来的勾搭。”董昭月觉得他的话真莫名其妙,语气也稍微不爽起来。 多了去了,陆聿森收回眼神,嗤笑了一声。 两人慢慢沿着溪水前进,露营地那边的噪杂人声渐渐消失,转而代之的是汩汩的流水声和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 他们谁也不说话,不知是在生闷气还是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忽然,在一块被溪水打湿的大石头后面,董昭月发现了一只一动不动的小野兔。 她使力拉了拉男人的手,示意他停一下。 “又怎么了。”陆聿森转过头淡淡瞥她一眼。 “陆聿森,那里有一只小野兔欸!”董昭月瞬间忘了刚才的不快,有点兴奋起来。 “哦,赶紧走吧。”他似乎不太感兴趣,继续拉起她的手想走人,可惜某人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董昭月踏上湿滑的石头走过去,幸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她走得很稳。 越走近,她越是疑惑,兔子这种敏锐的动物应该有人靠近就会跳走的啊,为什么这只兔子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直到她轻轻把小野兔抱在手里,才发现它骨折了。 陆聿森也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看见女孩蹲在石头上轻抚着小野兔,他没什么音调地说道:“可以走了?” 听闻他的话,董昭月抬起头来向他眨眨眼睛:“你不想养吗?” “兔子不是冷血动物胜似冷血动物,养不熟的,别白费心了。”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这个眼神不知道是在说兔子还是在说谁,董昭月没多关心,一心想着把兔子带走:“兔兔这么可爱,这么可能养不熟,而且它还受伤了。”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像极了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小野兔的眼神,陆聿森移开视线没说话。 忽然,她瞥见脚边的溪水里有影子在浮动,女孩侧过脸看了一下,一条黑色的小水蛇游在她脚边的水里,正向她吐着蛇信子。 “啊——”她立马松开兔子跳在陆聿森身上。 陆聿森条件发射般抱住她,女孩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交缠在他腰间,“怎么了。” “有蛇啊。”董昭月话音里带着点颤抖,那条蛇,刚刚就在她脚边不过三寸,太恐怖了。 她听见男人轻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他笑什么,他便说话了。 “嘁,刚刚还在说要养小兔,结果自己遇见了危险便把兔子扔在一边不管了,你这根本不是想养吧。”说完,陆聿森抱着她就抬脚走人。 没走出一步,女孩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别走,我、我刚才只是太害怕了,你能不能把兔子抱上来给我。” “而且那条蛇还没走,兔子这样也太危险了吧。”她又补充道。 “养不熟的,别养了。”陆聿森一边抬脚走出去,一边说道,“再说了,物竞天择,这就是它的命运。” “别啊,养得熟的。”董昭月看他真的不愿停下,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对上男人的眼睛重复说道:“哥哥,我们一起养,养得熟的。” “……” 走回露营地的森林小路上,女孩还是保持着缠在他身上的姿势。 陆聿森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吧。”董昭月捧着手里的小野兔,摸着它背上的毛帮它撸顺。 “陆聿森,它骨折了怎么办啊,我不会接骨诶。” “回去后我让人送它去宠物医院接骨,满意了?”男人收回手机,淡淡答道。 “好。” 草坪那边有人放风筝,也有人玩飞盘,不过大部分人都在草坪间的路上逛着卖吃喝的小摊位。 陆聿森给闻璋打了个电话,把受伤的兔子交给他送去市区的宠物医院,还给他发了个红包赔偿他的露营时光。 兔子有了交代之后,董昭月便拉着他来逛这条摊位较多的小路。 “陆聿森,我想玩这个。”女孩指着一个魔力套圈圈的小摊位看向他说道。 陆聿森扫了一眼地上摆着的各类小物件,又看了眼木牌上标注的“五十元十个大圈”和“三十元十个小圈”,拿起手机给摊主扫了钱过去。 董昭月看着摊主笑呵呵递过来的四十个大圈,推起来似乎有半条手臂那么多。 她怔了一下,让摊主放在地上后转头看向他,“你瞧不起我的实力?” “?”陆聿森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想让她玩个够而已。 “来吧,我们比比,看谁套的多。”董昭月弯腰拿出一半的圈圈分给他,一脸拭目以待的样子。 于是,半分钟后,在他们身后路过的公司员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平时高傲冷淡的陆总一脸面无表情地陪着身边的女孩玩着套圈圈小游戏,甚至一个圈也没套中…… “来来来,小妹妹真厉害,这些全是你的,拿稳咯。”摊主叔叔把一个拍立得相机和两个毛绒发箍拿起来放在女孩手里。 他瞥了一眼那个相机,本来以为来了个钱多人傻的大客户,没想到居然把他的镇店之宝套走了。 虽然他心在滴血,但面上仍笑嘻嘻的,“下次再来玩哈!” 谢过摊主之后,她拿着东西和男人转身离开。 “我厉害吧?”董昭月拿起一个发箍在他面前晃晃。 “嗯嗯,厉害。” “你好敷衍,不会没套中伤心了吧。” “你看我像?” “好吧,分你一个你要不要。” “……” 董昭月看他没回答,便不问了。 两人买了两杯咖啡后一齐在草地上的长椅坐下。 此刻天色快暗了,宽阔的天空上布满大片绚烂的晚霞,草坪上也陆陆续续亮起了暖黄的小路灯,打在四处扬着笑脸的路人身上。 董昭月喝了两口咖啡便放在一边,拿起刚刚套中的拍立得拆开包装。 开机后拍立得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她接着打开盖子把相纸放进相纸仓,然后合上盖子。 女孩抬起拍立得,将眼睛对上取景器后对着美丽的晚霞拍了一张试试水。 相纸弹出来成像之后,她看了一下发现还不错,于是把镜头对向了身边的人。 “你干什么。”陆聿森瞥她一眼,放下手里的咖啡后想遮住她的镜头。 “别,给我拍一张呗。”董昭月抓过他的手腕压下来,“就一张好不好?” 他把手放下来之后,董昭月生怕他反悔,身子后移一点便对着他快准狠地按下快门键。 闪光灯亮出的光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他没闭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给自己拍照。 女孩的发丝被橙黄的路灯照得金闪闪的,顺着晚风飘扬在空中,她身后有几个跑来跑去的小孩在玩耍,可他眼里根本没有那几个小屁孩。 拍完后,她拾起成功成像的相片,先自己看了一眼。 靠在长椅上的男人气质优越,身后是大片的橙粉色晚霞和暗绿色的草地。 微微曝光的脸看起来有点冷酷,但那双望着镜头的桃花眼深情又深邃,眼底的泪痣也格外勾人心弦。 她看了好几眼,才将相片反过来压在椅子上,“有点糊,再来一张吧。” “给我看看。”陆聿森有点不信她。 “不行,太难看了。”女孩急忙应道,反应过来后她又接着道,“不是,我是说我照得难看。” “……” 董昭月放下拍立得,拿过一个兔耳发箍,“要不戴上这个试试看吧,可能会好看点。” “乖乖听你的话,我能有什么报酬。”他问她。 话音刚落,她便直起身来,屈着一条腿跪在长椅边上,两手按着他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原本董昭月只想亲一口就起身的,可男人却顺势搂住她的腰不放,嘴上也加深了力度。 “唔。”她被迫打开牙关,唇舌和他交织在一起。 在被吻得晕头转向之前,她伸手摸过长椅上的兔耳朵,一边咬着他的唇一边帮他戴了上去。 “行、行了。”她伸手推开他,男人眷恋地在她的下唇吸吮了好几口才松开她的腰。 她看向陆聿森头上的毛绒兔耳,粉嫩可爱的兔耳朵从他黑曜石般的头发里伸出来,那抹细碎的额发之下,顶着一张与可爱风完全不搭的酷脸。 明明风格不搭,但看起来完全不怪异。 董昭月捞起拍立得对上取景器,一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能不能比个耶,小野兔?” 陆聿森听见她给自己取的新称呼,没忍住勾起嘴角低笑了起来,肩膀还一颤一颤的。 看见他笑,她不管他比不比耶了,迅速按下快门键记录了这一刻。 拍完后,女孩坐在他腿上欣赏着自己的两张佳作,看着看着,她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她拍得好还是他本来就长得好看了。 陆聿森头上的兔耳发箍还没取下来,两人此时听见身后路过的小孩说道:“妈啊那个小叔叔为什么要戴着女孩子的兔子发箍,不会是装嫩吧。” 陆聿森看见怀里的女孩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黑着脸抬手就想把东西摘下。 “别摘。”董昭月按住他想抬起来的手,“还有八张相纸呢,不拍浪费了。” “拍了两张还不够?” “不够,我们来合照吧,好不好?” 他垂睨看着她的发顶,放下了欲抬起来的手。 董昭月拢好裙子坐好,靠在他胸膛前伸出长臂举着相机,然后按下快门键。 “咔”相纸弹出来之后,她取过放在一边,没等它成像便开始下一张。 彻底暗下来的天幕之下,女孩坐在戴着毛绒兔耳的男人怀里,一手举着相机一手在他脸旁比着半个爱心。 …… 拍完后,两人便收拾东西去餐厅吃饭了。 相机和相片被女孩塞进了包包里,那十张混迭在一起的相片中,有他一脸不自然的和她比耶的画面,有她被他捏着脸然后反咬他下巴的画面,还有俩人侧过脸吻在一起的画面…… 36.我喜欢你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时,露营地里没多少人了,陆聿森牵着她的手走向停车场。 看方向不是去往露营的帐篷,女孩眼里疑惑:“今晚不在这露营?” “怎么,你还想真在这睡?”陆聿森看了一眼没多少顶亮起的帐篷。 “……” 湾西温泉酒店就离这里不过十公里,大部分来团建的员工在露营地玩了一天累得不行,早就已经过去泡温泉放松了,只有少数还在这边留着过夜。 不到半个小时,从圣露庄园驶出来的迈巴赫便开入了酒店的停车场。 陆聿森停好车后看向副驾驶的女孩,她已经歪着头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他松开安全带凝视着她的侧脸,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单纯又轻松地度过这样的时光了。 男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忍住吸烟的念头后轻声打开车门下车。 他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帮她松开安全带之后慢慢把人抱了下来,纵使他动作小心,但她仍被弄醒了。 “到了?”董昭月迷糊地睁开眼睛,搂住他的脖子问道。 “嗯,再睡儿?我抱你上去。” “别,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她可不想让他家员工看见她像只袋鼠一样扒拉在他身上的样子。 陆聿森刚把人放下来往前走两步,女孩不知想起了什么便拉住他的手停下,“我有东西没拿。” “什么东西。”说话间,他按了下车钥匙解锁车门。 她没回答,走两步回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拿出来一个兔耳朝他晃晃。 “你又想玩什么。”陆聿森有点搞不明白她只拿一个到底是想让他戴,还是自己戴了。 董昭月摇摇头,牵起他的手没作答。 两人走去前台拿房卡,前台小姐姐把房卡递上来后,陆聿森牵起她的手就想走。 结果女孩拉住他没动,“怎么只有一间房啊,这样不好吧小叔叔,被姨姨知道了怎么办。” 前台小姐姐还以为两人是情侣,听闻女孩的话,见过不少“世面”的她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开始唏嘘一片了。 陆聿森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眯起的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暗色,“怎么办?待会儿我帮你问问她。” 男人加大力气牵着她走回房间,一路上,两人沉默着无一人说话。 门一开,她刚走进去便被身后的男人抱起来压在门板上,“怎么办啊,当然是就地办了。” “唔——” 他的唇重重地压上来,没有一点预告地撬开她的牙关。 她悬空的腿被迫缠在他腰上,背抵着门板搂住他的脖子,唇舌交缠间,她抬起手把毛绒兔耳又戴在他头上。 “你还玩上瘾了?”男人炙热的唇离开她一点,抬起满是欲色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可是我想看小叔叔戴。”她一边摸向他的喉结一边夹紧他的腰。 陆聿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抱在她臀下的手开始揉起来,“你又哪学来的。” “你不喜欢?” 他勾起嘴角笑了一声,没说话。 男人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开了客桌上的酒闷了一口,然后转头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唔。”又辣又涩的酒精从他的嘴里渡过来,她仰着头想把身子往后移,结果被他按住了后脑勺,不得不把酒被迫喝了下去。 他闷了一口又一口,结果喝下去的全是她。 酒瓶里的液体大约少了一半,就在他还想凑过来时,董昭月皱起眉一把推开他,“我不要喝了,好辣。” “之前不是还想喝,现在又不要了?”陆聿森盯着她的眼睛,把没喂出去的烈酒咽了下去。 高浓度的酒精进入身体的血液循环,她开始头重脚轻起来。 “反正就是不要了。”她脸颊微红,脑子也变得晕乎乎的。 不久后,她抬起眼眨了两下。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身穿冲锋衣,头戴兔耳发箍,她觉得他这样虽然挺帅,但酒吧里的兔男郎不应该穿西装比较合适吗。 于是她爬起来伸手帮他脱掉,“不要穿这个。” 陆聿森轻笑了一声,“不穿这个,穿什么?” “西装,兔耳要配西装。”女孩傻傻地笑了一声。 “行,那我穿西装,你穿什么?”他抱起她走到床边的两个行李箱边。 闻璋把兔子送去医治前,已经提前帮他们搬好行李上来了。 “嗯,不知道……”她站在一边看着他脱下外套,然后又脱下上衣和裤子,就是没换上西装。 “卿卿要泡温泉的话,要穿什么?”陆聿森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转向酒店落地窗外的露天私汤。 女孩眨了眨眼睛,瞬间忘了要他穿西装的事,一把蹲下来拉开行李箱拿出两套泳衣。 “可是我不知道穿哪个,好纠结~”她的脸颊已经彻底染上红晕,整个人醉得不行。 陆聿森垂睨看了眼她右手边长袖长裤的黑色连体游泳衣,真是不知道她打算防谁呢,男人气笑了一声。 于是他指向她左手边另一套,风格与之完全极端的黑色比基尼,“就这个吧,这个好看。” “真的?” “嗯。” “好吧,那你不准偷看我换衣服。”她扔下手里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卫生间。 “好。”哪都看过了,还不准偷看呢,他暗笑了一声。 五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开了,男人抬起眼帘看过去。 只一秒,瞬间把他看硬了。 陆聿森喉结滚动了一下,站起来把头上的毛绒兔耳取下来,转而套在她头上。 女孩身材曼妙,身上穿着布料极少的三点式绑带泳衣,头上还戴着兔耳,活脱脱一个性感的兔女郎。 “为什么要给我戴。”她睁大眼睛疑惑问道。 “因为这是你的东西。”陆聿森声音微哑。 他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温泉池,女孩摸了摸头上的兔耳,感觉还挺好摸,只是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买过这个了。 “是吗,那我这样可爱吗?”她摇摇他的手问道。 “很可爱。”可爱得想日。 她刚才进门后还喊他小叔叔,问他喜不喜欢那样,说实话她怎么样他都喜欢,但他最喜欢她喝醉后又乖又主动,还不和他说反话的样子。 这也是他刚才没直接回答她,反而喝了烈酒吻她的原因。 “我可爱的话,那你为什么不亲我,我想要亲亲。”她跟着他走进雾气腾腾的泉水,有点不开心地问他。 陆聿森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到泉池对面靠着石壁,把手搭在上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想要亲亲啊,想要就自己过来。” 泉池飘着热气,水看起来又蓝又青,她慢慢走过去,直至池水从她肋骨处升至颈脖上。 越走近他水变得越深,她有点不太敢踏出去,“你过来吧,那里好深。” “那怎么办,是卿卿想要亲亲,不是我。” 陆聿森看飘渺水雾里的她戴着兔耳朵一脸泛红又迷糊的样子,有点后悔没拿手机过来拍下一张照。 女孩拧了拧唇,犹豫两下后把脚踏出去。 就在池水慢慢往她下巴上爬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消失了,她顿住脚步怔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水下一双大手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下拉:“啊——” “咕噜~” 她整个人被拖至水下,耳朵被泉水包围的瞬间,整个世界好像都静音了。 她刚闭紧嘴巴,一双唇就凑了上来吻住她。 他紧紧挨着她和她肌肤相亲,差点溺水的感觉让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攀上他的脖子。 水面上仍飘着袅袅升起的雾气,除了偶尔冒出来的水泡之外寂静无比。 而水下却汹涌一片,她不仅要被迫承受他又急又凶的吻,还不能呼吸不敢睁开眼睛,除了眼前之人的炙热体温,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就在她疯狂拍打他的肩膀,快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松开她的嘴巴把人抱了出来。 “哗啦”一声,泉水从两人的发尾滑落,双方的眼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咳。”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边喘气呼吸一边抹去脸上的水,“我不要这种亲亲。” “不是你自己要亲的吗,这样不好玩?”陆聿森看她有点狼狈的样子,抬手帮她移好歪掉的兔耳。 “一点都不。” 弄好后,他搂紧她的腰,慢慢后退至石壁上靠着,两人就这么贴在一起静静地泡着温泉。 女孩双腿缠在他身上,恢复呼吸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这么看我干什么。”陆聿森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因为你好看。”青蓝色池水反射的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她看着他沾上水珠而亮盈盈的泪痣,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上去将水珠抹掉。 “是吗,那你喜欢吗。”陆聿森垂睨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收回手指,乖乖地点了点头。 陆聿森掐住她的下巴,“哑巴了?说话,不准只点头。” “喜欢。” “喜欢谁?”他看着她继续追问。 “你。” “连起来。”他有点不想泡了,抱着她起身走回室内。 “喜欢你。”董昭月挂在他身上傻乎乎地回道。 “谁喜欢我,说清楚。” “我。” “啧,连起来。”他走到沙发边上微微弯腰,顺手捞过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录音。 “我喜欢你。”女孩歪着脑袋,眨着眼睛乖乖的按他的要求说了出来。 “嗯,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她像小朋友学说话一样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好乖。”陆聿森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保存好录音后放下手机。 女孩身上的布料薄薄一片,湿了之后紧紧贴在她的隆起上,在夜色里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只要他抬手轻轻一拉那里的黑色细带,贴身的布料就会从她身上剥落。 陆聿森收回视线,在她锁骨上亲了一口,抱着她想走回床上。 结果某人不愿意,撇下嘴角嘟囔起来:“不要睡觉,我还想泡温泉。” “好,都听宝贝的。”男人抬脚转换了方向。 37.宝宝潮喷了(温泉H) 水声微起,两人紧贴着对方再次进入氤氲的热气里。 陆聿森身后靠着冰凉的石壁,他把人搂在自己面前,她的腿仍缠在他的腰上,底下的柔软也一并贴着他。 直到腿根的涨痛愈发难以忽视,他才想起来还没干正事。 他按住她一直在玩水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抬起她的脸又问了一遍今天中午在车上问过的问题:“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女孩原本就醉晕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更红了,此刻张着湿漉漉的大眼和他对视,“超想的!” 陆聿森低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喝醉之后更可爱,“这么想啊。” “嗯!”她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再也忍不住了,眼里泛起汹涌的情欲,凑上去吻上她的嘴角,温柔又缠绵地舔吮她的唇。 交缠间,陆聿森抬手扯开她颈后的绑带,她的黑色泳衣滑落下来,漂浮在两人之间波动的水面上。 他抬手摸上她的胸,照顾着力度揉捏那团白嫩。 揉了好一会儿后,他捏上她泛红的乳尖,低头咬了上去。 男人的舌头带着温热的泉水扫过她的乳晕,含着她的乳尖开始吸吮起来,另一只手摸向另一边轻轻揉弄着。 她富含弹性的乳被他的大手抓起又松开,董昭月轻哼了一下。 “舒服吗,宝宝。”他舔弄着那颗红豆,声音有些含糊。 “唔。”她脑子晕乎乎的,被热气这么一熏,感觉更甚了。 没了他手的支撑,她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他胯间,他鼓起来的东西直直戳在她腿根,甚至隔着比基尼的布料陷进去一点儿。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要往水里滑落的时候,男人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托着她的臀往上掂了一下,她水滴状的胸也跟着摇晃起来,荡起一滩水溅在他胸膛前。 “宝宝的胸很美。”他低头在她乳尖吻了一口,勾起嘴角说道。 “可是你之前嫌小来着。”她即使醉了也忘不了这个,语气有点委屈。 “怎么会,只要是卿卿的我都喜欢。”他低下头亲她的嘴角一口,顺势扯开她腰侧的绑带。 男人将手覆上她裸露在水里的阴户,耐心的给她抚弄和扩张。 “嗯。”她闷哼一声,瞬间夹紧他的腰。 “弄疼宝宝了?”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她拧唇摇摇头,呼吸似乎开始急促起来。 看揉弄的差不多了,男人扯开自己的内裤,里面的硬物瞬间弹出来打在她腿根上。 “想要吗。”陆聿森握着自己的东西在她的细缝上下摩擦。 她继续点了点头。 “乖,说出来。”他今晚好像亲不够一样,时不时又往她嘴角和发顶落下一吻。 “想要。”她现下的声音软软的,纵使他下面涨得爆炸,他也根本对她粗暴不起来。 “好乖。”他将龟头怼上那条缝,慢慢地插进去。 “呃~”身下的东西带着泉水捅进她的窄道,一层一层破开她的媚肉挤进最深处,刺激得她微扬起头。 她的软唇擦过他的下巴,陆聿森低头吻上去,一边耐心地吮她一边带着她慢慢律动起来。 平静的水面因为两人的动作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被剥下来的两片衣物漂浮在水面上,顺着涟漪越漂越远。 他的动作慢得很,穴口泛起的瘙痒根本止不住,于是她难受地往他身上磨蹭了一下。 “不舒服?”他松开她湿润的唇,放在她臀上的手摩挲了一下。 “嗯。” “那宝宝自己动好不好。”他哑着嗓音开始诱哄她。 男人彻底停下了动作,那股痒意迫使她慢慢动起来,她搂紧他的脖子,抬着屁股在他那根粗长的东西上前后摇晃。 她的动作生疏又胡乱,弄得他满头细汗。 陆聿森放在她腰侧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他咽了一下口水,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对她爆操的念头。 忽然,他闷哼了一声,又在她的湿发上落下一吻。 她艰难地抬起又坐下,这个姿势让她的行动更加不便,即使痒意有所缓解,但靠她这样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董昭月摇了十几下之后便累得不行,把头抵在他胸膛上不干了,“好累。” 他把她放下来,把人转向石壁背对着他,“自己扶好。” 她站在水里,泉水刚好高至她胸上。 几乎是她刚把手放上冰凉的石壁之际,身后的人便抬起她一条腿插了进来。 “嗯啊~”她皱起眉喘了一声,张开的手掌紧握成拳。 陆聿森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大腿站在后面抽插起来,水面漾起的波澜比之前还要猛烈。 她里面比温泉水还要暖,裹住他的甬道又窄又紧,陆聿森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交合处,她的臀肉被撞得摇荡起来。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想往上面拍一掌,想起她不喜欢这样后,又放了下来抚摸她的腰。 露天私汤里,两个毫无遮挡的肉体紧贴在一起,除了水声之外,还有布满色欲的喘气声和毫无规律的啪啪声。 董昭月被他撞得快受不了了,腰身直直往下塌,而这样也让她的屁股抬得更高,进入得更深。 “嗯啊,好、好累。”她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他,男人的湿发垂在额前,下面一双桃花眼直直和她对视,眸底的魅惑和情欲看得她微微一颤。 “我的错,累着宝宝了。”他哑声放下她的腿,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把人压在石壁上。 她紧紧贴着石壁的两团乳肉被压成扁圆,身前是冰凉无比的石头,后面是他炽热的身体,两重体验让她感受着什么叫冰火交织。 他从身后伸来一只手横在她胸前,把那点冰凉给她隔开,然后接着律动起来。 不知撞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慢慢消失了,整个人好像走在云端飘了起来。 “松开一点,别夹啊宝宝。”感受到她并拢起大腿后,陆聿森拨开她的长发,俯下身咬上她的耳朵。 她哼哼唧唧地张开一点,他便掐紧她的腰快速冲击起来。 忽然,她的阴道开始无规律的痉挛,一股隐形的力似乎在把他的东西往外推。 陆聿森忍住继续抽插着,一边揉她的胸一边吸吮她的颈脖。 刹那间,她猛烈地夹紧腿将他挤了出来。 “嗯哼。”和她的娇喘一同响起的,还有水下的“噗噗”声,他低头一看,两人交合处的水比别处要浑浊。 陆聿森把人转过来,女孩眼神迷离,眼尾泛着丝丝红晕,他低头咬上她的嘴角:“宝宝潮喷了,好厉害。” 她喘着气没应他,腿软得快站不稳了。 “去床上好不好,嗯?”他这次没等她回答,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走出泉池。 “好困,好想睡觉。”董昭月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半睁着眼睛打哈欠。 “小没良心的,我还没射呢,不准睡。”他扯过毛巾擦掉她身上和头上的水珠,然后拿过空调遥控器调高室温。 她被他放在床上之后,歪头就想睡过去,结果乳头被人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刺激得她立马睁开眼睛。 “你咬我。”她撇下嘴角一副想哭的样子。 “那宝宝自己咬回来好不好。”他掰开她的大腿律动再次挺身而入,顺势伸出两根手指探入她的嘴里搅动起来。 “唔~”董昭月想咬住他的指头,可他两根手指灵活得不行,将她乱动的舌头搅弄得又酸又麻。 刚刚潮喷过的甬道湿软又敏感,她被插得微微弓起腰身。 抽插的激烈水声再次响起,陆聿森将手从她唇间抽出来,掐着她的腰往穴里顶弄,次次戳到她的宫口 “呜,慢、慢点——啊!”他伸出一只手揉弄她的阴蒂,又摸又捻,内外刺激着她。 “太、太涨了。”董昭月抓紧床单,眼尾溢出泪珠,说出来的话被撞得零零散散的,“我、我不要了,呜~” 陆聿森继续揉扯她的阴蒂,身下也不忘用力地抽送起来。 啪啪声不知响了多久,忽然间,她紧紧咬着他的硬物,里面的窄道剧烈地收缩起来,董昭月微微弓起腰身,一边抖着屁股一边陆陆续续喷出一股股透明的水液。 他的腹肌被她喷得水淋淋的,陆聿森放开她的阴蒂,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嘴角,“宝宝爽得都喷我一身了,嘴上还说不要呢。” 董昭月颤着臀慢慢缓下来,断断续续地哭咽起来,表情难受又舒服。 陆聿森自己也快忍不住了,他捋过沾在她脸颊上的发尾,两只手摸上她的胸大力揉弄,身下也迅速撞击起来。 “唔。”她发出的娇哼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嗯啊~” 里面再次痉挛起来,她意识消散之际,压在身上的男人也闷哼一声,在她里面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白色液体。 两人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和她一起缓下高潮后,陆聿森抱紧她翻了个身,换了个干净的地方,掰开她的腿再次插入进去。 窗外水声潺潺,屋内水声粘腻,一室旖旎无眠…… 38.醉话不算数 中午十一点,落地窗外的水声潺潺,几声鸟鸣高高扬起又低低落下。 她埋在他胸膛前睡得极沉,一条大腿和往常一样跨上他的腰。 陆聿森早早就醒了,他手搭在她的大腿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昭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这个梦似乎还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 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脑袋里感觉装了一块石头,又重又沉,压着她的神经格外难受。 看她快醒了,陆聿森抬手捏住她的鼻子。 慢慢的,她的脸涨得越来越红,在快被憋死之际,董昭月睁开眼睛,烦躁地拍开他的手,语气闷闷:“你干什么啊。” 生气也好可爱,他垂下头在她嘴角缠绵地吻上一口,贴着她摩挲了一会儿。 董昭月微微皱起眉,他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感觉他今早有点不一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结果画面从他喂过来的烈酒开始,往后的全是一片空白,她越想脑袋越疼。 他的炙热鼻息喷吐在她的脸颊上,弄得她痒痒的,董昭月往后移开一点距离,“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觉得呢。”他没直接回答,伸手摸向她腿根,“还疼不疼,要不要再上一次药。” 她往被子里垂睨一看,才发现两人什么都没穿,董昭月按住他的手,“别,不用了。” 说实话,她大概知道昨晚做了,但不懂过程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体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完后满身酸痛,反而一身轻松和舒适。 “那起床吃早餐?” “嗯。” 她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磨蹭地起身移到床边,然后伸手拉开自己的行李箱。 看见那套长袖长裤的泳衣静静躺在箱子里那一刻,她拧唇看向陆聿森,“昨晚是你帮我换泳衣的?” “你自己换的,这也要怪我。” “那、那另一套去哪了。”她扫视了一圈地上散乱的衣服,没发现那套比基尼的踪迹。 “外面吧。”陆聿森穿好裤子后,光着精健的上身走过来扯开她的被子,“什么都做过了你遮什么。” “要穿哪件。”他从她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内衣裤,顺势挑出里面的两件裙子。 “不知道,我要自己穿。”她抢过他手里的内衣裤,神色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真不知道他什么爱好,每次都抢着帮她穿衣服。 “啧。”果然还是醉着更可爱,他环起手,就这么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董昭月顶着他赤裸的目光,坐在床上把内衣裤穿好,完后发现裙子还在他手上,于是她抬手朝后方伸去,“变态,把衣服还给我。” “乖,转过来。”陆聿森捏了一下她的指尖,握住她整张手掌。 “……” 闷了十几秒后,她不得不转过身去,陆聿森挑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裙子套进她脖子里。 “抬手。” 看他一副非要帮自己穿的模样,她只好乖乖地照做了。 穿好衣服后,男人一只手抱起她去卫生间洗漱。 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分钟后她仍被抱着坐在他腿上吃早餐。 看见他拿着勺子盛满小米粥再次凑上她的嘴巴,董昭月想接过勺子自己来,“我想自己吃。” “别动,我喂你。”陆聿森把手移开一点,径直拒绝了她。 她只好乖乖张开嘴巴喝下他盛起的粥,董昭月一边咽下米粥一边抬眼看他,“你今早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说说看。”他扯过纸巾擦掉她唇上的水迹。 虽然他之前也喜欢抱着她,但是今早好粘腻……太粘腻了,粘腻得不像话。 她收回视线,没说出口,“没怎么。” … 收拾好东西后,在男人两手托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时,她跟上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快步走到温泉池外看了一眼。 她上周精心挑选又不太敢穿的黑色比基尼正可怜地飘荡在泉池水面上,只要保洁人员过来收拾的时候多看一眼,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淫乱的事。 她耳后一红,谄谄收回视线,在他转过头来之前跟了上去。 返程的时候仍是闻璋在前面开车,她被抱在他腿上坐着。 女孩把头靠在她胸膛上玩手机,陆聿森垂睨看着她的侧脸,卷起她的一抹发尾在手心玩弄,“你昨天拍的照片呢。” “在这,怎么了。”董昭月抬起头来,一边指了指她扔在旁边的包包。 “拍了这么多,分我两张?”他挑了挑眉。 闻言,她伸手打开包包把一迭照片抽了出来,“你想要哪个。” 陆聿森接过相片翻看了一下,昨天那些短暂又温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他挑了两张她笑得最灿烂的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把相片还给她后,他顺势拿出内衬口袋里的小盒子放在她手心。 “里面是什么。”董昭月看着手心的深蓝色首饰盒,错愕了一秒。 “明天六一,提前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她打开,一枚晶莹透亮的蓝色钻戒静静地躺在丝绸上,颜色看起来纯洁又美好,如一汪池水般清澈。 “不喜欢?”陆聿森再次卷起她的发尾玩弄起来。 说实话,蓝色钻石是世界上最稀有的宝石之一,无论颜色强弱,只占采矿总量的0.1%。 像这样精美绝伦的珍稀蓝钻,即使她从小见过不少珍贵的珠宝,看到的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 看她摇摇头,陆聿森放下她的发尾,抬手把戒指取出来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又不是小朋友,为什么要送我儿童节礼物。”董昭月看他直接亲手帮她戴上,还戴在无名指,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小朋友也可以收。”他抬手摸摸她的发顶,一边抬起她的手打量起来。 戒指的大小刚刚好,戴在她白嫩修长的手上散发着亘古的光芒,这种千载一遇的璀璨就适合戴在他的女人手上。 “多少钱。”董昭月知道问这个不礼貌,但她能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有点好奇这样的蓝钻得花多少钱。 “一个吻。” “啊?” 她错愕地微张嘴巴看向他,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四瓣唇分离后,董昭月微红着耳朵看向窗外。 “东西喜欢吗。” “喜欢。”她实话实说。 “那我呢。”他漫不经心垂睨看她。 董昭月打量戒指的动作怔了一下,他在问什么啊,他干嘛要问这个。 “你什么。”她收回手,佯装听不懂。 “嗤,别装。”陆聿森掰过她的下巴,直直和她对视,似乎想在她眼里寻找什么东西。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压抑住眼里的波澜,没说话。 “不说?行。”他掏出手机点开昨晚的录音。 安静无比的车后座里,两人说话的声音从麦克风处清晰传来。 “我喜欢你。” “嗯,没听清,再来一遍。” “我、喜、欢、你。” 董昭月根本记不得她说过这话,彼时微微愣住一脸呆傻的模样。 回神后,她气急败坏地想抢他的手机,语气羞怒:“你给我删掉!” 陆聿森径直伸高手,他又点了一遍,她的录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脸色又青又白地拧着唇,怪不得他今早这么奇怪,昨晚把她灌醉后他玩得一定很开心吧,真该死。 董昭月抬起眼帘瞪向他:“反正醉话不算数。” “嘁,算不算数我说了算。”陆聿森放下手机,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醒着说一遍……” “绝对不可能!”她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大,口不择言起来。 陆聿森看她这副反应过度的样子,心里无端升起一寸火苗,他眯着眼盯着她,最后开口时情绪又恢复了原样,“别急,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她一脸闷闷,陆聿森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回到市中心差不多才下午三点,“等会儿要不要去看你的兔子再回家。” “……”她没说话。 “这么快就要抛弃它了?行,公司有个人挺喜欢吃麻辣兔头,还得感谢你送我个机会给员工添温暖了。” “要去。”她开口幽幽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39.地下拳击场 周一,去团建回来的员工不仅精神焕发,而且干劲满满,每个人工作时都一副爽朗神气的样子。 但,除了陆一铭,此时他正提心吊胆地坐在办公室里。 想起陆聿森朝他说的那句话,他就有点忐忑不安。 他不就是想和学姐套个近乎吗,还被小宋小唐说他想撬墙角,他真是冤枉啊。 抖脚的间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陆一铭扫一眼屏幕,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哥,有事吗。”他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的。 “来停车场。” “噢好的。” “嘟——”,毫不留情的挂断声传来,陆一铭深吸一口气,完了,他要完了。 七分钟后,陆一铭打开车门上车,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倚靠在车座上,表情淡淡。 他刚关上门坐好,前面的闻助就启动汽车出发了。 “哥,要去哪啊。” “去了不就懂了?” 男人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好像周末的事只要不提就不会发生什么。 可陆一铭就是感到一阵心慌,未知的危险最让人害怕,他还不如直接揍自己一顿呢。 昏暗的地下拳击场里,两位肌肉饱满的选手正在拳台上格斗,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们几乎听不到周围人的呐喊。 “揍他啊!” “卧槽,快躲啊!操。” “你爷爷个腿的你没吃饭吗,给我揍他啊!” “操他妈的早知道不押他了,一看就赢不了。” 拳台周围一群乌泱泱的人,他们的情绪一会儿涨一会儿落,或赔或赚全看赛手一念之间是否能揍趴对方。 这里经常举办黑拳比赛,作为非法赌博业,周围好几家地下拳击场早早就被查办整改了,只有这里每天如一日的热闹非凡。 来这里打黑拳的入口有两条,一条设在酒店的贵宾厅后门,一条设在不起眼的小路拐角,推开损坏的玻璃门再往里走五十米就能进来。 陆一铭跟着陆聿森从贵宾厅后门进去,越往里走,噪杂的人声越大。 门推开之后,一名马仔走上来带路,“哥,大当家在上面等你。” “嗯。”陆聿森淡淡应了一声。 陆一铭一边跟上去,一边侧脸看着唯一光亮处的拳台,上面两位选手打得极其精彩,脸都被揍肿了还能爬起来。 二楼的看台卡座里,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倚靠在座椅上,他看起来面容和蔼,举止文质彬彬。 不认识他的人或许以为他是一个退休的外交官,认识他的人只要站在他面前,便会绷紧神经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年轻时可是靠嗜杀出名的。 黑天使帮会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黑帮,作为黑帮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帮会,其老大经常被库里斯的家长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再不睡觉的话,那位脸上长满麻子的黑天使恶魔就会拿着斧子把你砍成五瓣的!” 斧子的确是黑天使帮会的象征之一,但他们的帮会老大季坤看起来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黑帮大佬。 “季叔。”男人走到他身边后,微微点了下头。 “来啦,喝点茶。”男人落座在他身边后,季坤亲自给他倒了杯大红袍。 “这位是?”放下茶壶后,他抬眼看向面容稚嫩的陆一铭。 “我姑姑的儿子,陆一铭。”陆聿森介绍道,顺势看向仍傻站着的陆一铭,“还不叫人。” “季叔叔。”陆一铭礼貌地也弯腰点个头,然后在陆聿森旁边坐下。 “嗯。”季坤和蔼地向他微笑。 楼下传来巨大的欢呼声和唏嘘声,几个男人往下面看去,一位健壮的肌肉男被打得满头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站着的,是一个比他极其瘦弱的年轻男人。 “现在的小辈,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相貌了,看着小小弱弱的,居然也能把这么大个头的对手打趴,真是潜力无穷啊。”季坤看着台下,柔声点评了一句。 “季叔说的对,陆一铭,你觉得呢。”陆聿森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表情淡淡的。 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名字,陆一铭立马笑着附和:“确实确实。” 季坤看向男人身边的男孩,开玩笑道:“小陆看得这么专心致志,要不也下去比一场?我给你押十万元,怎么样。” “谢谢季叔叔的欣赏,但我还不够格,还是算了吧。”陆一铭直接摆手拒绝了,让他下去打黑拳,他能被打得满地找牙。 季坤还没回话,陆聿森开口了:“叔叔欣赏你,怎么能算了?下去打一场吧,我让闻璋给你报名。” 他没看陆一铭什么反应,朝闻璋点了下头,后者领会后径直去报名了。 完了完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陆一铭舔了下嘴唇,着急得顾不上面子直接求饶了。 出发时他说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这下真的乌鸦嘴了,真他妈该死,陆一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哥,我错了,你让闻助回来吧,我会被打死在那的。” 看见自己的名字排上大屏幕之后,陆一铭慌张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衣摆。 “死什么死,人家有分寸。”陆聿森扫他一眼,继续冷淡说道,“专门给你花钱插了队,还不快去准备?别让我喊人拎你下去。” “卧槽我真的错了啊,我再也不靠近学姐了,哥,我发誓。”他立马举起手做出发誓状。 “给你三秒。”陆聿森面无表情说完,陆一铭身后走上来两个身强体壮的马仔,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他深呼吸一口,打算看向季坤,谁知这位年过半百的和蔼叔叔一脸不关心的样子,就算他想喊求救也根本无济于事,他俩根本不熟啊。 三秒一过,马仔得到指示后,直接上手把人拎起来往楼下拖。 “松开啊靠——”陆一铭挣扎起来,可跟常年打架的马仔比,他的挣扎和小鸡崽扑腾一样毫无威慑力。 二楼恢复安静之后,季坤低低笑了起来:“这小子惹你了?” 陆聿森翘起二郎腿,“不给他点教训,只会得寸进尺什么都想抢。” “怎么,阿森交女朋友了?”季坤听闻刚才陆一铭的话,隐隐打趣道。 女朋友……让她说一句喜欢都要灌醉了才愿意说,他也不知道在她眼里两人是什么关系,“算吧。” 陆聿森的父亲陆先泽和季坤是一起见过生死的拜把兄弟,他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从没见他承认过这种事。 听见“算吧”这两个字,季坤面不改色喝了口茶,在他心里,陆聿森就是他的待定女婿,他的掌上明珠季莎生来就该拥有世界上最顶的男人。 季坤佯装欣慰地笑了一声:“你周姨最近学了几个菜,改天把人带回来吃个饭?” “再说吧。”陆聿森抽出雪茄点燃,没直接应下。 “好。” “德国之旅,有什么收获吗。”季坤跟着吸了一口烟枪,开始谈论今天的正事。 “不太确定,但可能拿不下那边的市场。”陆聿森那天一直注意着雷奥的表情,当他看见雷奥浏览文件时的犹豫神态,他就猜到大概结果了。 果然,前两天德国药监局发来的邮件里,他们对于进口药物这件事的回答极其模棱两可。 “拿不下就算了,反正有你在,帮会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相比于年轻时的野心勃勃,季坤现在只追求帮会的平稳安定。 库里斯的黑天使帮会有数百年的历史,它的年收入大概在五百亿美元以上,其中有45%来自贩卖毒品,有25%是正当投资所得,其他的零零散散来源于开设赌场和娱乐场所。 他们以前和政界的关系很好,每次竞选的背后,都有来自黑天使帮会的赞助资金和选票。 因此无论是毒品的贩卖走私,还是声色场所的非法开设,帮会总能提前接收通知然后逃过政府的追查,以至于帮会曾经赚得钵满盆满,富得可敌一个小国。 可二十年前的一次政治变革,不仅让帮会失去了保护伞,还被叛徒背刺一刀,整个强大的黑天使帮会瞬间变成一团散沙,直到十年前才慢慢恢复起来。 虽然黑天使帮会的财力比不上从前,但自从路生制药上市了一款新药后,他们的毒品交易也跟着逐渐增多起来,赚钱的势头和以前有得一比。 季坤看向做出这一决策的小辈,他长着和他父亲一样充满野心的眼睛,能力也毫不逊色。 奥斯康定的高强度营销,不仅把路生制药从九死一生的悬崖上拉回来,还让黑天使帮会也跟着获利。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越来越多的人对药物上瘾先是提高了药物销量,彻底成瘾后染上毒品,又能促进毒品交易,这样黑白两路的钱一起赚,谁能不说做出这种决策的人不是个天才呢。 台下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季坤抬眼往下看,那个陆聿森带来的小表弟正站在擂台边上,挣扎着不愿上去。 “你还真要把他扔上去啊。”季坤呼出一口烟圈,对着男人笑道。 “不然?” “行吧,那我也得遵守承诺,给他押个十万的红包鼓励鼓励他。” “季叔,你确定这不是和我作对?”陆聿森喊过闻璋,让他给陆一铭的对手押下三十万的注金。 “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坤低声柔笑起来,“算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解决方式,我就不掺和了。” 拳台周围。 “这个逼玩意看起来是个学生吧,没事来掺和什么啊,神经病一个。”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不白白给你送钱吗,赶紧给我下注另一位拳手啊,妥妥赚了。” “长得跟个公子哥一样,一看就没吃过苦,老子长这么大天天受罪,想想等会能看这种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还真是爽快,来!给我押三百块钱!” …… 周围噪杂声一片,一堆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可陆一铭丝毫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要怎样才能逃过这场比赛。 很快,轮到他们这一场了,主持人昂扬地宣布比赛开始。 丝毫不动的陆一铭直接被马仔扛起来扔了上去,他重重地砸在拳台上,头顶的灯光照得他聚焦不了视线。 几秒后,他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站在他对面的拳手身高一米八,浑身健壮的麦色肌肉,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一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恶徒形象。 看见他蓄势待发地活动手腕,陆一铭唇色发白,他一个劲地往后退,直至撞上坚硬的围栏再也退不了。 “小鸡崽,你想往哪躲呢。”拳手快步走过来,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人砸在地上。 “靠。”陆一铭脑子被砸得发昏,有点神志不清起来。 拳手再次走过来把他拎起,“孬种,你他妈的给我站好了,这才刚开始多久?” 陆一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气得想一脚踹回去把仇给报了。结果脚还没踹到他,拳手用力一拳锤在他白净的脸上。 他瞬间被锤飞了。 鲜血从他嘴角飞溅出来,陆一铭左脸肿了大半,于是他改变策略,一边躲着拳手的追击一边痛苦地朝二楼哭喊:“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陆聿森翘起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上佳的茶水,悠哉地欣赏下面的好戏。 拳台上一个逃一个追,好似在上演猫抓老鼠,周围的人嘲笑声一片。 陆一铭被锤了一拳又一拳,不仅全身酸痛无比,脸上还挂了彩。 陆聿森一边和季坤聊着帮会的事务一边看着下面,大概十分钟后,男人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转向闻璋说道:“行了,让人把他拖出来送医院吧。” “是。” 后来整整一周,办公室里都没有陆一铭胡乱穿梭的身影。 彼时他从头到脚包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时不时就嚎叫一声。 40.真正的教坏(沙发H) 六月的一大半时间,董昭月每天都三点一线。 她早上从家出发到学校上课,下午四点放学后又跑去陆聿森家照看小兔,然后在七点之前急忙赶回家。 这天下课之后,她照常打车去了柏林公馆。 那只小兔刚开始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知道是没力气喝奶还是不认奶瓶,只能用针管吸满羊奶之后再灌到兔子嘴里。 而且它的气性超级大,还没手掌大就敢特别大声地朝她吓唬示威,奶凶奶凶的。 因为陆聿森非常不看好这只兔子,常常扬言要是不会养就给扔了,天天乱踢笼子吵得要死。 于是董昭月每次一下课,打开手机就是查看兔子饲养攻略,连漫画也不看了。 好在那只小兔沾染她的气息和熟悉环境之后,终于可以叼着奶嘴“吨吨吨”地畅饮羊奶了。 兔子的窝设在摆满绿植的阳台上,董昭月把包包往沙发一扔,立马走过去把兔子从窝里抱出来。 “乖乖,有没有想我呀。”女孩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撸着兔子的后背,它的毛现在被打理得光滑无比,摸起来手感超好。 兔子不喜欢被抱,更喜欢在地上自由活动。但一听见她喊它的名字,小野兔活泼地抖了抖兔耳,乖乖坐在她手心里任她撸毛。 一人一兔不知互动了多久,忽然,门关处传来了开门声,她不用转头也知道谁回来了。 果然,三十秒后,陆聿森脱了西装外套从身后搂住她。 看她一个劲儿地喂兔子喝水连头都不回,男人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我也渴了。” “渴了就自己喝水啊。”她觉得他好莫名奇妙。 “行。”陆聿森直接掰过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他的舌头径直伸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汲取她的津液,亲的她微微后仰。 兔子还被抱在她手心,她根本腾不出手推开他,于是董昭月直接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家暴啊你。” 他终于松开她一点,董昭月往他唇上扫了一眼,根本没出血,“小兔看着呢,你别教坏小朋友了。” 陆聿森低笑了一声,一手抚摸她的腰一边说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教坏?” “欸,你干嘛!?”董昭月看他直接揪起兔子的耳朵扔在客桌上,惊呼了一声,“兔子是不喜欢被揪耳朵的。” “担心它不如担心你自己。”说罢,他直接一手圈住她两只手腕,然后抬过头顶压在沙发上,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他这次亲得又急又凶,空余的手还直接摸向了她裙底,不紧不慢地揉弄她的腿根。 一吻结束,她红着脸气喘吁吁,陆聿森松开她的手腕,将手伸进她的衣摆熟练地解开内衣扣。 短袖和内衣被一齐推上去,她圆润的乳弹了一下,瞬间裸露在他眼前,陆聿森垂睨看了两眼,哑声笑道:“是不是比之前大了?” 董昭月羞耻地抬起膝盖想往他的裤裆踹一脚,结果被他一手按住了,“踢坏了你的性福怎么办。” “当然是换一个——唔!” “个”的尾音被他咬上乳尖的动作止住,她吃痛地微皱起眉来。 他一边伸出舌头在她的粉色乳晕上又吸又咬,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滑进她的穴里抠弄。 下面成功涌出一股暖液之后,陆聿森抽出手指擦干净,然后拉开裤链抽出自己的粗长硬物。 “乖,跪好。”他站在沙发外,搂起她的腰将人翻转过去。 她咬着唇乖乖跪在沙发上,两手扶稳黑色沙发的靠背。 他脱下她的内裤,抬起硬物在她穴口摩擦了两下,龟头的前列腺液和她的暖液沾染在一起,然后无套插了进去。 自从她每天都来看小兔之后,做爱好像就变成了撸兔之后的必备项目。 陆聿森觉得她的穴好像有种魔法,无论进去多少次,无论做完后细缝开得有多大,下一次再插进去的时候又会变得紧致起来。 他被她的窄道裹得深呼吸一口,抬手揉了一下她的臀,“宝宝,太紧了,跪开一点。” 她满脸通红,刚乖乖听话分开双腿,他便掐住她的腰抽插起来。 董昭月被突如其来的顶弄吓了一跳,不胜防地张嘴喊了一声,“嗯啊。” “卿卿叫得很好听,再多叫几声,嗯?”他又往前重重顶了一下。 她垂下的乳尖跟着摇晃起来,她喘着气回道:“我、我才不。” “嗤,别嘴硬了,你每次都这样说,但每次都越叫越大声。” 她拧唇不说话了,身后的男人像往常一样挺腰快速抽送起来,两人交合的地方愈来愈湿,甚至打出了一点泡沫。 空调开得很足,但沙发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冒出细汗,暧昧又缠绵的分子环绕在两人周围。 她的闷哼声和肉体的啪打声毫无规律地交迭响起,在静谧的客厅里异常清晰。 不知抽插了多少下之后,她累得把头埋在手臂上,“换个姿势,我好累。” “这才多久,体育课没好好上吧。”话是怎么说,但他还是把东西抽了出来把她放躺在沙发上,然后顺势脱下她腿上的内裤。 她的腿缠上他的腰,一脸潮红地对上他的视线:“我才没有。” “嗯,你说没有就没有。” 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两团浑圆白得发光,分泌湿液的私处粉红一片,无论他看多少次都看不腻。 陆聿森抬起一只手摸上她的乳,两根手指夹着她透红的乳头揉搓起来,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大腿,揉捏她的腿肉。 两人再次律动起来,沙发跟着一前一后摇晃着,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就在她被顶得眼神迷离、微张嘴巴之际,董昭月忽然瞥见那只小兔正蹲坐在客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 好羞耻。 被小动物看着做这样的事,即使它们不是高级动物不会说话,但还是有一种被第三个人偷窥的羞耻感。 这样想着,她的穴里也跟着流出更多水液,董昭月艰难地朝身上的人开口道:“把兔子弄走。” “害羞了?”他嗓音哑得不行,语气戏谑。 她瞪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谁知陆聿森根本不买账,他将她拉起来坐好,把人背对着自己抱在身前。 她坐在他大腿上,下面依然插着他的东西,整个人露出大半身体面对着懵懂的小野兔。 董昭月咬住下唇,抬起手肘往后面锤了一拳,“你故意的。” 陆聿森抓住她乱动的手,大大分开她的腿继续顶弄起来,“嗯,那又怎样。” 电视机的黑幕上倒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她在他腿根处上下起伏,男人从后面伸手包住她跳动的胸,跟随着节奏揉弄起来。 “嗯啊~”喘气的间隙,董昭月憋不住娇哼了一声,对她声音渐渐熟悉的小野兔在她面前晃了晃耳朵,往上跳了一下想让她抱。 她收回眼神,整张脸红得发透,“让我转过去,我想看你。” “以后再看,现在就这样吧。” 陆聿森穿过她的肩膀垂睨看了一眼客桌上的小兔子,低笑了一声,“兔子的智商有60左右,宝贝,你说它看得懂我们在干嘛吗?”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低哑的嗓音和炙热的鼻息弄得她心跳渐渐加快,董昭月欲哭无泪地闭上眼睛。 “闭眼干什么,睁开。” “不要。” 他咬上她的肩膀,伸手往她的阴蒂重重揉弄起来,身下也跟着快速抽插。 两人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内外刺激下,她的肉壁加紧裹住他进出的硬物,小穴里面慢慢痉挛起来。 “呜,别、别揉。”尖锐的酸涨感从阴蒂尖传来,她握住他的手腕,想让他止住。 陆聿森反手握住他,带着她一起揉弄那颗藏匿于贝肉间的肉珠。 “嗯哼~”董昭月的眼尾流出一些生理性眼泪,止不住的把头靠在他颈间磨蹭起来,“不、不想要了……我……呜。” 她越来越热,意识逐渐变得迷糊,他的闷哼声也越来越急。 陆聿森喉结滚动了一下,撞她的力度加大起来,猛烈抽插几十下后,男人的浓白精液喷射在她的子宫口处,弄得她身体抖了一下。 “嗯啊。”她微张嘴巴,侧过脸咬住他的脖子喊了一声,尾音妩媚又勾人。 东西没抽出来,高潮中的她迷离着双眼,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 兔子看到她这副模样,从桌边跳到男人的皮鞋边上,张开嘴巴撕扯他的西装裤腿。 陆聿森歪头看了一眼,低笑得胸膛震动起来,他眷恋地摩挲她的小腹,“它是不是以为我在欺负你。” 从高潮上下来之后,她倚靠在他胸膛上慢慢回神,闻言也俯视了一眼。 “我又不是兔子,我怎么知道。” “那宝贝自己回答,我是在欺负你吗,嗯?”他把头埋进她肩膀,启唇吸吮她的细颈,轻声问道。 她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语气生硬:“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刚才在爽什么。” 董昭月不知道他这些话是怎么手到擒来的,次次不一样,次次弄得她羞耻又别扭。 看她不回答,陆聿森直接抱起小野兔,忽略它的疯狂挣扎抬到她面前,“乖乖自己问姐姐,我有没有欺负她?” 她受不了了,转头推开他,“陆聿森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她拉好自己的上衣,弄好裙摆站起来。 他插在里面的东西顺势掉出来后,那处没来得及合上的细缝流出一股白浊的液体,顺着她的臀缝滴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 陆聿森垂睨看了两眼,想把她按下再做一次的念头强烈升起,但还是忍住了。 他扔掉兔子拉住她要走的手,“乖,不逗你了,我给你做布丁。” “……” 半个小时洗完澡出来后,女孩穿着浴袍打开他的衣柜,在男人清一色的冷色系西装三件套中,她颜色淡雅的内衣裤和他买给她的裙子夹杂其间。 看起来好似结婚夫妻的日常衣柜,她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后取下干净的衣服换上。 厨房里,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活动其中,黑色的衬衫袖口被他卷至布满青筋和肌肉的小臂上。 骨节分明的手戴上手套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烤箱里的布丁放凉。 董昭月站在客厅外莫名看了好久,才慢慢走过去扫了一眼,布丁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有没有改进。 “洗好了?”她的身影落在他身边,陆聿森转头看她,顺便拿起已经凉好的布丁递给她。 董昭月接过挖了一口,看不出什么神情。 “和昨天的比,怎么样。” “是拿出去卖会被骂‘退钱’的程度。”她和他对视,眨了眨眼。 陆聿森气笑了一声,“行,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了。” 41.虚假宣传罪 两人从私人电梯出来后,一起走出酒店楼外。 “回家后自己主动给我发消息,嗯?”打好的出租车到达后,他帮她合上车门,透过降下来的车窗和她对视。 “噢。”她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拿起手机朝他晃了晃,“我给兔子买了提摩西草和紫花苜宿草,记得帮我拆快递喂它。” 陆聿森无奈地点了下头,示意懂了。 两人告别后,男人猛然抬眼看向马路对面的草丛,就在刚刚,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里传来的怪异视线。 现下,对面的路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行人在散步,看起来并无异常,他沉默几秒,收回目光后转身走了回去。 树荫下,两个戴着口罩穿搭严实的男人趴在灌木丛后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敢松开屏住的呼吸。 “老天,吓死我了,他的警觉性也太强了吧。”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说道。 “你说,从那个女孩下手真的能成吗?”另一位身穿绿马甲,脑后绑着小发揪的男人摸摸下巴疑惑起来。 “再观察几天吧,不行的话这个案件真的没办法推动下去了。”黑头发的雷珂想起这个月以来频频受到的阻碍,神情黯淡了一下。 雷珂和费栩来自库里斯西部一个小镇上的法院,他们两个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小镇法院里的检察官,在一起工作了好多年。 就在一个半月前,一个名叫林赛的初中女孩因服用了过量的奥斯康定被送到镇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甚至用上了呼吸机。 值班医生范哲那时对奥斯康定还知之甚少,他只知道这是种缓释止疼药,与吗啡属于同类药品。 这种处方药他只开过几次,都是给癌症患者或术后疼痛的病人开的。 尽管范哲开药十分谨慎,但奥斯康定还是很快现身在小镇街头。尤其在青少年圈子里,吸食奥斯康定成为了一种流行。 心智不成熟的初中生林赛看见朋友吸食碾碎的药片后变得飘飘欲仙起来,抵不住诱惑的她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没过多久,林赛每天吸入的奥斯康定从一片变成了两片。她和朋友们从一个绰号为“矮子”的黑市商人那里买药。 没人知道矮子的药从哪里来,但肯定不是什么合法渠道。 虽然用处方类止疼片来“嗑药”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药效”是前代止疼片2倍的奥斯康定缩短了上瘾的时间,同时也加剧了上瘾程度。 发现不对劲之后,范哲便向有关部门发起请愿,但没什么影响,直到他遇到了两位愿意听他说话的检察官。 范哲家的小院子里,三人坐在石凳上互相交谈。 “范医生,你是说奥斯康定的药效只有八小时,和宣传的十二小时完全不符合是吗。”雷珂问道。 “隐约是的,”范哲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且我上周装成病人去了一趟人最多的疼痛诊所,发现那里的医生知道药效达不到十二小时之后,甚至开出了80剂量的药片。” “你们要知道,很多医生一辈子都不会开出一张80毫克的处方,但这个诊所一天就开出了26张,这也太奇怪了。” 加上街头上出现的嗑药少年越来越多,先不说他身为医生,光是想到他的小儿子因吸食毒品去世,作为父母的他根本没法坐视不理。 费栩沉默了一下,想到了他那位死在家中的警察朋友,法医在他的血液中检查到,他体内的羟考酮含量达到了致命水平。 警察还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个80毫克奥斯康定的药瓶,根据开处方的时间计算,瓶子里应该还剩44片药,然而实际上瓶中就剩7片。 加之最近镇上药店的抢劫案越来越多,雷珂和费栩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懂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范医生,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事情我们会尽力调查的。”费栩对他说道。 … 从那之后,两位小镇上的检察官先是暗地调查了本地的情况,发现情形比他们预料的还糟糕之后,他们整理好资料交给了自己的上司,可却被打了回来。 小镇的首席大法官挺着啤酒肚坐在办公室里,合上两人呈交上来的文件满不在乎道:“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路生宣传的奥斯康定存在虚假宣传的罪行,你们拿什么东西来和这种巨头药企对抗?” “长官,镇法院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可以上报州法院和司法部,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雷珂满脸真诚建议了一句。 谁知法官呵笑了一声,“你们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真以为两个小地方的检察官能在州法院掀起大风大浪?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厉害到能和路生强大的法务部门对抗?” 雷珂身边的费栩面无表情盯着他,虚握了下拳头。 … 后来,不甘心的两人成功找上了司法部。 第一周,根本无人接待他们。 第二周也依然如此,于是他们一边找人搜寻更多证据,一边等待司法部的接待。 费栩和雷珂也想过把事情曝光出去引起公众的注意,以此来换取司法部的关注,可当他们找好记者和编辑发表文章时,那些发出去不到一小时的报道全被压了回来,甚至被莫名删除。 第三周,就在他们打算另寻他法的时候,一位副部长的助理忽然邀请他们进了办公室。 “两位请坐。”董昭年扶了一下眼睛,朝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伸了一下手。 两人道过谢之后,便拉了椅子坐下来。 董昭年看向他们,委婉说道:“我最近收到了一些关于你们调查的投诉,两位……是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呢。” 雷珂扫了一眼桌卡上展示的职位和姓名,恭敬道:“副部长,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值得我们给予应有的关注,不是吗?” “严重?” “对。”费栩点点头。 “我想请问,璐生这种老牌的玩具公司值得什么关注呢,以至于你们这两周里频繁地提出调查申请。” “什……什么?璐生玩具!?”雷珂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说的不对吗。”董昭年看他这副表情,也微微疑惑起来。 “部长,我想,字应该不太一样。”费栩摸摸下巴,“我们想要调查的是路生,销售奥斯康定那个路生制药。” “好吧,可能是我的员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 “或许投诉的人是想让你偏离我们的调查方向,部长,因为他们心虚了。”雷珂坐直身体,开始认真起来。 “请详说。”董昭年道。 “虽然我们现在只是初步调查,但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线索。路生制药不仅操纵广告,对处方药做虚假宣传,还在药物滥用之后,继续在安全性方面对医生、患者和药监局撒谎,部长,我们手上的是个大案子。” 看着对面两人严肃又沉重的神情,董昭年抬动指尖敲了下桌面。 路生制药的背后是陆氏集团,而那个掌权者,几个月前刚拿妹妹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一笔只要曝光出来自己就会陷入舆论风波,甚至面临开除公职和坐牢的交易。 思考了几十秒后,董昭年抬眼看向他们,眼里一片清明,“我知道了,请放心去破你们的案吧,我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来协助的。” … 得到司法部副部长的支持后,调查小组很快建立了起来,这比雷珂和费栩两人单干高效专业多了。 明亮严肃的检察官办公室里,几个小组负责人坐在宽大的长桌前讨论这些天调查的新发现。 丽娜不仅是调查小组的组长,还是库里斯贸易委员会的重要成员,此时她抬起手里的烟吸了一口,手上的红色美甲分外显眼。 雷珂拿起一份组员的报告放在女人面前,“药监局的主审查官为路生制药批准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标识,而现在居然跑去路生工作了,老大,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吗?” 丽娜吐出烟圈,抬起文件翻看了一下,“被你说得看起来确实很像腐败,但实际上也可能没有,他只是遵循了这个行业的运作方式而已。” 政商旋转门,从政的人一旦离开政府,就会去自己曾经监管的公司工作,虽然这会得到五倍不止的工资,但这一切都是合法的。 人们所认为的腐败,只不过是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而已。 没等桌前的几人说什么,丽娜环起手臂若有所思道:“如果是我,我会指控他们有虚假标记罪,你们不需要证明这个虚假标记导致了过量服药,只需要证明药物公司对药物进行了虚假标记就好。” 其他几人开始思考起来,如何证明路生对药物进行了虚假标记,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过程非常繁杂,也会非常困难,毕竟,背后的人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快得逞的。 “我这边的组员调查发现,在路生制药提供的大量资料文件中,关键地方几乎没有留下其真正决策人的手印。” “他们这些天表面上装模做样地配合我们的调查,实际上就是想用海量的普通信息和我们打时间战,而真正有用的信息一定藏在高层的加密邮件里。”一位负责人说道。 “嘿,伙计们,这样说的话你们谁能把那些加密邮件偷来,谁就是这件案子的大功臣了。”丽娜扫视了周围一圈,吹了个口哨打趣道。 雷珂和费栩相互对视一眼,再次无比默契地看懂了对方的想法。 42.你吃醋了 自从养了小野兔,董昭月推掉了好多次网球俱乐部的活动。 昨天群里又发了新的活动通知,在社长的连环信息轰炸下,她今天只好放弃了去看小野兔的念头。 为了活跃大家打网球的热情,每个月内社团都会举办新的比赛。 此时,大部分成员都坐在室内网球场的地板上听着社长和负责人的安排。 按照往常,学姐露西一般都会站在社长旁边协作她的工作,但董昭月伸直脖子往前面看了好多眼,都没有发现学姐身影,她等会儿还想找她一起打一场呢。 于是董昭月歪头询问身边的女孩,“露西去哪了,她今天有事不来了吗?” 坐在她身边的女孩就是上次不小心把球打在露西膝盖上的人,名叫李菲。 李菲轻声说道:“她不会再来打网球了。” “为什么!?”两人原本在低声说话,董昭月听到她的回答,控制不住音量问了一声,引得前面的人连连看了过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低声问道:“她怎么了。” “露西休学了,短期之内她可能不会回学校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把球砸到她的膝盖,后来想买点礼物去给她赔罪,她的朋友告诉我她请了好久的假。于是我便向老师打听她家的住址亲自把礼物送去,结果……”李菲停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 “结果什么。”董昭月追问道。 “她妈妈告诉我,她被家人送去了戒毒所。” 董昭月瞪大眼睛,大脑转不过来了,她有点想不明白露西是怎么染上那些东西的,她平时阳光开朗又爱运动,完全不像会嗑药的瘾君子。 过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变成了李菲刚才那样,两人静静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这天下班后,陆聿森没有回柏林公馆,而是直接去了季坤家。 反正她今天有事不去了,他赶着回家也没什么意思。 去到季坤的四合院时,他刚下车,站在大门等他的女人便迎了上来。 “聿森哥哥,你来啦,我妈妈做了好多菜,大家就等你了。”季莎一头大波浪卷发,扬着明艳的素脸朝他笑道。 “嗯。”他点了一下头,随后走进去。 季莎自然地把手搂上他的手臂,和小时候一样向他分享自己遇到的趣事,“你知道吗,我和同事去米兰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超有趣的人,他居然会……” 他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刚想把手抽出来,就碰见了陪在老婆身边从厨房出来的季坤,于是没动。 “季叔周姨好。”男人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来啦,快去入座吧。”周姨端着果盘,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登对的两人。 “妈,你怎么又买这个水果,我讨厌吃这个。”季莎松开陆聿森的手臂,转而去接了母亲的果盘。 “那你可以吃点别的,今天这么多人来家里吃饭,你不吃有的是别人吃。” 季坤落在母女身后,走在陆聿森身边试探道:“帮会的兄弟都带了自己的伴来,你的呢?” “我还没问她,改天吧。”男人淡淡应道。 听见他的回答,季坤心里想着他已经推脱了两次,这么不愿意带人来说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嘛,看来应该是谈来玩玩的。 说话间,四人一起走到了露天庭院的海棠树下,那里摆着一张大长桌,上面堆满了家常菜。 季坤作为帮会的主事人,每个月都会设家宴邀请这些帮会的兄弟来吃饭。 众人落座好后,季坤扫了眼坐在陆聿森旁边的女儿,朗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家人,不用拘谨,今天放开吃,你们周姨做的菜多着呢。” 东道主宣布动筷了,下面的人便互相喝起酒聊起天来,海棠树下瞬间欢笑声一片。 季莎看见对面的胖子快把盘里的糖醋里脊吃光了,她火速夹了几块放进身边的男人碗里,“聿森哥哥你快吃。” “嘿,我也没吃上呢,莎莎怎么不给我夹啊。”胖子身边的大嗓子蒋开喊道。 “菜就在你前面,你自己夹啊。”季莎应道。 “好啊你,区别对待是吧。”蒋开佯怒起来。 “我哪有!” 饭桌上哄笑声一片,季莎的脸颊浮上一点微红,她看向陆聿森,他好像没什么表情。 “行啦别打趣她了,再说她就要害羞了,快吃你们的吧。”季坤笑道。 这话的意思耐人寻味,桌下几个男人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即使不说话也处于谈论中心的某人,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作为帮会的一员,没人不想娶帮会大哥的女儿,娶到了她,未来大当家这把椅子也就大差不差地坐稳了,毕竟季坤不会让自己的女婿低人一头的。 天幕暗了下来,庭院的灯光逐渐亮起,饭桌上的人大都喝得醉醉的。 胖子打了一个饱嗝,迷离着醉眼看向季莎身边的男人,“哥,我们帮会有你这种能和官爷打交道的人真是太有福气了,上面一个电话下来比我们做什么都管用,来来来,我替那几个被抓的小崽子再敬你一杯。” “客气了。”陆聿森抬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然后喝了两口便放下。 胖子和他敬完酒后,又看向季坤,“嘿嘿大哥,我看莎莎这么喜欢哥,你们赶紧撮合撮合呗,让我们兄弟几个也喝点喜酒啊。” 季坤笑了笑,“以前两家父母不懂事擅自帮他们定了娃娃亲,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他不说众人都不知道这个事,一说出来立马引发了更大的哄笑声和打趣声。 陆聿森瞬间明白了季坤打的什么主意,笑了一下没回应。 季莎的脸都快红透了,但身边的男人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也没和刚才一样直接反驳。 晚宴从傍晚七点吃到接近九点才散,周姨一一送走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兄弟和他们的女伴后,走回饭桌收拾碗筷。 陆聿森彼时正和季坤谈完某些事务出来,“周姨,谢谢今晚的款待,我下次再来,先走一步了。” “路上注意安全哈。” “好。” 两人刚告别完,季莎从屋子里背好包包追了出来,“聿森哥哥,你不是要回市中心吗,送我一程吧。” “嗯。”他淡淡点头,刚走出一步,女人再次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他没说什么。 “妈妈再见。”季莎朝自己的母亲摆摆手。 “好好照顾自己,别不吃饭。” “懂啦。” 两人一起手挽手走到院外,刚出大门,陆聿森淡淡瞥身边的人一眼,“可以放开了。” “为什么,这样搂着手臂也不行吗。” 季莎和他从小就认识,算名义上的青梅竹马,她知道他是什么冷淡性子,所以一直以来她会比较主动。 可现下听见他如此直白地拒绝她,季莎有点诧异起来,他以前不这样的。 “刚才在里面只是给你父母面子。”他把手抽出来。 “你不想和我结婚吗?”她也开始直白起来。 陆聿森嗤笑了一声,没应。 闻璋开好车上来后,他拉开车门,让出位置给她先上。 季莎看着他的侧脸,拧拧唇上了车。 轿车缓缓驶出去,陆聿森没看她,开口问道:“家在哪,先送你回去。” 季莎报了地名,闻璋听到后便开启导航专心开车。 他身上的专属味道和酒味一起传过来,季莎垂睨看着车上的地毯,淡淡开口道:“跟我结婚,我爸的帮会以后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不好吗。” 她从小就喜欢他,她知道他看得出来。 “不需要和你结婚,帮会也是我的。” 季莎虚握了一下拳,在他抽出雪茄不胜防之际,快速坐上他的大腿歪头吻了上去。 唇瓣刚刚贴近他嘴角,她立马被甩了下来,季莎咬住嘴唇看着他微微阴沉的侧脸,“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好。” “说了不需要。” … 把人送到家后,车子才驶向柏林公馆的方向。 陆聿森刚打开房门,里面的光便照他一身,他抬眼看向女孩正在喂兔子的身影,“这么晚怎么还在这,不是说有事不来了?” “我跟家人说了今晚要和朋友去看电影,结果是部烂片,气死我们了,后面去商场逛逛之后发现还不到九点,我不想太早回家就来看兔子了。”董昭月没转身看他,专心地喂小野兔吃草。 “别喂了,过来坐。”他耐心听完,依靠在沙发上抬手松了松眉头。 他想起季莎下车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心里一阵烦躁。 “不要,我是来看兔子的。”她又抓起一根青草递进笼子里。 “烦。”他低声道,直接起身走到她身边。 她蹲在地上,迫不及防以蹲着的姿势被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了一声,手里的绿草跟着晃悠起来。 坐上沙发后,他把她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就想亲上去。 她的鼻子很敏感,刚才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玫瑰香水味和酒味,现在看见他下唇上沾着的那点口红泥,立马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了?” 她面无表情地想从他身上下来,结果被按住了,“到底怎么了。” 陆聿森盯着她的脸,心想刚才还不是这副表情,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给我松开。”她挣扎开他的手,最近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冒血的红痕。 陆聿森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好像确实有点味道,他又抬手擦了下自己的唇,看见食指上那点微乎其微的口红泥,啧了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搂紧她的腰说道。 “关我什么事,给我松开,我要回家。”董昭月绷着脸甩开他的手。 陆聿森刚松开她,她立马翻身下来,拿起沙发上的包毫不留情地走向门口。 他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扔进垃圾桶里,一边站起来盯着她的背影,平静道:“你吃醋了。” 43.宝宝好会摇(女上、车震H) 她语气开始有点起伏了:“吃个鬼醋啊,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回答间,他已然走到她身后。 陆聿森拉住她的手往卫生间走去,“没吃醋那你气什么。” “松开啊,脏死了别碰我。”她抬起空余的手锤向他手臂,胡乱地抓挠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他低笑了一声,顺势把她抱起来放在洗手池边上,“都这样了还说没吃醋呢。” “只是碰了一下嘴角,没做别的。”陆聿森按住她,一边拿出一包湿巾拆开一边继续解释,“当时在拿烟,没注意才让她碰到的,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董昭月看着一边的墙,没应。 他盯着她的侧脸抽出一张又一张的湿巾擦净自己的嘴巴,直到一整包全部用完。 十几分钟后,她垂睨看了眼垃圾桶里堆满的白色纸巾,抬起眼帘看向他擦得发红的嘴唇。 “消气了吗。”他轻声问道。 董昭月没回答,径直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下一口。 “又来?”他忍住疼痛,抬起手摸着她的腰。 这次没咬出血,但留下的牙印也得好几天才能消掉,她直起身来看了几眼,还是生气地哼了一声:“等哪天消气了再通知你吧。” “知道了,小领导。” … 她连着好多天都没去看兔子,一是因为她拉不下脸,二是因为快到期末考试了,一本又一本的医学书背得她每天都想吐,根本没时间跑去他家看兔子。 她不去,于是某人每天都托助理给她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有时是珍贵稀有的珠宝,有时是他亲手做的难吃布丁。 而且,寥寥无几的聊天框里每天都会弹出新的红点。 周一。 LYS:兔子不吃我喂的草,你过来喂。 一口十个布丁:扔进去就好,不用管它吃不吃。 LYS:…… 周二。 LYS:它不喝水,你过来看看。 一口十个布丁:扔进去就好,不用管它喝不喝。 LYS:…… 周三。 LYS:吃不吃布丁,给你送去。 一口十个布丁:难吃,不吃。 LYS:【转账188888】 LYS:行,自己去买。 这样的聊天对话进行不到五六天后,陆聿森发来的新信息让她直接慌了。 LYS:【照片jpg】 LYS:你买这个要给谁穿。 LYS:兔子? 下午五点,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快要下雨了。 董昭月一边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一边盯着他发来的照片看傻了眼。 上周和萨米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萨米说她和爸妈吵架,卡全被停了。 但是她两周后要和男朋友一起去旅游,想买点新的情趣内衣,便直接拿她的手机购买了。 上一次网上购物买的是兔子要吃的青草,于是这次下单时地址直接变成了他家,她当时没多看就直接付款退出了。 完了,她要怎么解释这件乌龙,这也太尴尬了。 看她不回信息,陆聿森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东西寄错了。”她立马慌张解释道。 “寄错?那你原本打算穿给谁看。”他语气有点微妙起来。 “我帮朋友买的,又不是我穿。”她直接实话实说了。 “……”他沉默了一下,“自己来拿,校门口等你,不来的话别让我亲自进去抓你。” 挂完电话后,她怀着怪异的心情走出校门口。 上车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沉默着都没说话。最后还是陆聿森先开口了,“不是故意拆的,我以为是买给兔子的。” “哦。” “先去吃饭吧。” 迈巴赫缓缓掉头驶向与学校背离的方向。 两人去的还是上次的餐厅,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后,董昭月想打开车门,却发现打不开。 她疑惑地看向他,刚想问他要干嘛,他便说话了。 “小领导,气了这么久消气没。”陆聿森淡淡瞥她一眼,顺便抽出湿纸巾擦手。 董昭月哼了一声没说话,直到他侧过身子把她的下巴掰过去,“唔。” 他伸出舌头一一描摹她的唇形,然后探了进去,温柔又克制地和她交缠起来。 亲吻间,他慢慢把她带了过来,女孩顺势跨坐在他腿上,低着头和他接吻。 不知吻了多久,他抬手松开她的内衣扣,将她的衣服掀起来后咬上那颗裸露在空气中的粉嫩乳尖。 她垂睨看着他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沉默两秒后咬唇摸上他的后脑勺抚摸起来。 “哼啊~”他用力吸咬她的乳尖,于是她被刺激地喊了一声,后腰直直抵上方向盘。 男人的裤子鼓起一团,陆聿森拉过她的手按在上面,从她身前抬起头来和她对视,“饿了吗。” “什么意思。”她有点不知道他说的是肚子饿还是哪里饿。 他低笑一声,扶住她的腰轻轻往上一顶,“要不先吃我?”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虽然停车场很少人,但还是会时不时有车开进来,这也太…… “当你默认了。”没等她说话,男人把她的衣服拉好之后径直开门把她抱了下来。 “等等,你要在外面!?”她搂紧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畔惊讶道。 陆聿森拉开后座的车门,带着她坐上去,“想什么呢,我没有让别人看的癖好。” 他把隔板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拉开裤子拉链,“这次你来动,好不好。” “我不会。”她脸上瞬间一红,别扭地看向别处。 “宝贝,不会就学。”他咬上她的耳垂吸吮起来,鼻息吐在她的侧脸上,她瞬间软了半边身子。 他摸向她裙底,将她的内裤褪至膝盖上方,然后将手掌贴在她腿根大力揉搓起来。 “嗯~”她微微推开他,然后又被搂回去。 一汪春水湿了他的手,陆聿森拿过纸巾擦干净,两手扶住她的腰,“乖,自己坐进去。” 她没动,于是他半哄半压迫道:“小领导,我伺候过你这么多次,你是不是也该学着主动点了?” 他甚至都没要求她像他一样给对方口呢,男人心里嗤笑了一声。 他的话意味深长,董昭月抬起眼帘和他对视,他的表情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可还是有点不同,于是她疑惑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莫名低笑一下,抬手拍了下她的臀,“某人这么多天对我不理不睬,连影子都不见一个,心情好的只有你吧。” 陆聿森想起这么多天只要他不主动发信息,她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电话短信一样都没有,更别说主动来找他了。 “也没多久,都不到一周。”她不服气应了一句。 “那多久算久,嗯?”他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继续道,“醋完了就学着对我主动点行不行。” 她的神色不自然起来,模模糊糊“呃”了一声。 他带着她的手抚上那根早已扬起的东西,“乖,自己塞进去。” 女孩冰凉的指尖贴上他的滚烫,他呼吸重了几度,继续扶好她的腰。 董昭月收拢好手掌握住那根滚烫,微微抬起屁股移到他腿根上方,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把东西往自己下面戳。 她看不见地方在哪,于是第一次便径直把他的龟头戳在了自己的阴蒂处,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她的脸瞬间爆红起来。 “宝宝,往下面移一点。”他嗓音哑得不行,耐心教着她。 她呼出一口气,咬唇将东西往下移动,这次似乎戳对了地方,因为她感觉到他的东西进去了一点。 冒着液体的龟头卡在她穴口处,男人忍着挺腰送进去的念头继续教着她:“好聪明,继续。” 里面的春水因着他的话流出一点,董昭月握紧他的肩膀,一边扶好硬物一边往下坐,刚坐下一小段距离,她便绷紧脚尖不动了,里面的层层媚肉推阻着她的动作,越往下越吃力。 陆聿森被她弄得满头细汗,手背青筋暴起,他喘着气吻上她的锁骨,“慢点来,不急。” 她胸口起伏了一会儿,她松开他的东西,转而将两手扶上他的肩膀,压下细腰翘起臀,努力地把硬物往里面吞。 她的柔软胸脯压在他的坚硬胸膛上,陆聿森垂下染上欲望的睨子,盯着她的上衣领口看了几眼。 “我不行。” 她的喘气声将他的目光拉了回来,陆聿森吻上她的嘴角,“乖,还有一半,不准半途而废。” 董昭月气恼地瞪向他,逆反心理上来后她直接瘫倒在他身上,“我不干了。” 他气笑了一声,掐紧她的腰用力往上一顶。 “嗯哈。”她被激得直弓起腰,还没缓过来,男人又接连往上顶了好多次。 “嗯啊!”董昭月被刺激得流出了一点眼泪。 “现在可以自己动了?”他停下来,喘着气吻上她的脖子。 痒意从下面袭来,她忍了一会儿后,抬起身子努力地吃吐他的东西。 曼妙的身体一起一落,粘腻的水声在车里响起,适应后,她的动作快了起来。 陆聿森扶着她的腰,硬物夹在她摇得越来越快的臀里,说不舒服是假的,他抬手摸向她的胸揉捏起来,“宝宝,你好会摇。” 董昭月眼神迷离,脸颊更是因为他的话而滚烫起来。 女上的姿势让他的东西入得很深,也很容易摩擦到阴蒂的神经让她高潮。 不知摇了多久,快感堆积到一定程度后她便急促地收紧双腿,挺起胸哼了一声,穴口也跟着流出一滩暖液,整个人被抛上了高潮。 她的突然夹紧让他也喘了一口气,在她仍在高潮之际,陆聿森松开她的胸,两手抓住她的臀挺腰抽送起来。 “嗯哈~不、不要了。”她现在敏感得不行,被他这样毫不收敛地顶弄花心,一浪未过第二浪又接着来了。 “舒服吗,宝宝。”陆聿森放下一只手揉弄她的阴蒂,帮她延长高潮的快感。 “呜…别揉,嗯啊~”她的指甲快要嵌进他的肩膀,屁股跟着颤了起来。 车子在无人的角落微微摇晃着,她的手掌压在车窗上,不到一会儿又慢慢紧握成拳滑落下去。 交合处泥泞一片,男人冲刺十几下后,冒着细汗闷哼了一声,一股又一股的浓白精液喷在她的宫口。 两人从高潮下来之后,他将她翻了个身,她的肉壁被插在里面的硬物全方位地碾压一圈,弄得她抖了一下。 “趴好。”陆聿森把她放在车座上,从后面压了上来。 “呜,还来?”她已经累得没力气了,语气都蔫蔫的。 “把前几天缺的都补上,不准喊累。”他的大手如铁钳般掐住她的细腰,在她身后继续律动起来。 她跪趴在皮质的车座上,屁股对着他高高扬起,每一次在她快要撞上车门的瞬间,男人就会抓住她的脚腕把人拖回去。 暴雨来临前的停车场闷热又潮湿,摇晃的车厢内,她已分不清身上的粘腻热汗是被天气闷出来的,还是被他顶弄出来的。 他在她里面射了一次又一次,灌得她小腹涨涨的。 车里,肉体的拍打声混杂着娇气的闷哼声,“嗯哈,慢、慢点。” “怎么办,慢不了。”他抚上她的脊骨,在她腰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冲撞起来。 “呜。”她热得快晕过去了,一会儿骂他不是人,一会儿哭咽着喊哥哥慢点,体内仍紧紧含着他的性器。 车窗透过一闪而过的灯光,似乎是有车辆驶过,几秒后,她听见车门在旁边关上的声音,模糊的说话声也一同传进来。 此时此刻,摇晃的车厢让她意识到两人算是在公众场合做爱。 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而身后的人像是不在意一般还在疯狂抽插着。 她抬起身子,转过头向他扬起泪眼,“呜,别、别做了,有、有人。” 陆聿森“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她的身子把人压上车窗,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冲刺起来。 “喂……!”她低叫了一声,乳尖毫无阻拦地压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陆聿森把手覆上她撑在车窗上的手背和她十指紧扣,咬上她的耳垂哑声道:“双面玻璃,别人是不看见宝宝这种浪荡样的,别担心。” 她红着脸往后挣扎开他,“变态,你才浪荡。” 他低笑起来,一边抽动一边说话,“彼此彼此。” 车外,来这里吃晚餐的一家三口刚从车上下来,一位小女孩便注意到了自家车边摇晃的豪车。 她指向对面的车一脸好奇地看向自己的爸妈,“爸爸妈妈,为什么那辆车这么晃啊?” 男人女人一同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然后把她快步拉走,“可能是坏了。” 44.早回家的原因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脚步都是浮的。 陆聿森把手臂抬起来,“要不要搂。” 她沉默地把手搂上去,两人一齐走向电梯处。 不远处的兰博基尼里,季莎戴着墨镜盯着两人一高一低的背影。 她看见摇晃的车子时,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就像她爸爸说的,男人嘛,年轻时爱玩一点没什么,结婚后拎得起轻重就行。 可刚刚看到他主动抬起的手臂时,她呵笑了一声,墨镜下的眼睛浮动起异样的情绪。 那天晚上下车前,她不服气地朝他看了一眼,“聿森哥哥,我不会放手的,即使你不喜欢我。” 没人应她,车便开走了。 … 观光电梯开门后,两人一齐走进去。 玻璃外的建筑物逐渐变小,电梯离满天乌云的高空也越来越近。 她无聊地搂着他的手臂,和他聊天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陆聿森没打断她,向她侧弯下头认真听着。 忽然,飘起细雨的空中快速闪过一道闪电,精准地劈在酒店的避雷针上。 发出的光亮了一瞬,一秒后便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一声,和他们搭乘同一电梯的小孩哭了起来,抱着他的母亲立马捂住他的耳朵开始轻声安慰。 董昭月原本还在专心致志地说自己的事,看到亮光时,她愣了一秒,心脏不由自主停止跳动了一下,随后不胜防的轰隆雷声像是在她的头顶炸开了炸弹。 小孩的哭声响起之际,她也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摆,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陆聿森脸上闪过刹那的空白,随后低笑了一声捂实她的耳朵。 她一动不动地把脸埋在他胸膛上,试图让他挡住那些闪电的光影。 董昭月从小就怕打雷和闪电,每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她都是抱着枕头跑去顾媛床上睡的。 七八秒后,电梯门开了,母亲抱着孩子走出去时,打趣了她一句:“宝宝别哭了哟,看你把姐姐都吓坏了。” 人全部走后,她还是埋在他身前不动,陆聿森松开她的耳朵轻声道:“再不进去等会儿闪电又来了。” 她背上全是冷汗,闻言立马把他拉出了电梯。 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后,董昭月有点闷地抬起眼帘看他,“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嘲笑我了。” 陆聿森抬手揉揉她的发顶,“你觉得呢,胆小鬼。” 服务员上来询问时,他把原来订好的靠窗位置改成了包厢。 吃饭的时候,董昭月对他说道:“下周考完试我可能没空去看兔子了,我们放假前有一次外出研学。” 陆聿森给她夹了菜放碗里,“那怎么办,我也没空。” “你怎么会没空,天天四点半下班。”董昭月想起来每次去看兔子,她前脚一到,他后脚就回来了。 闻言他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这么早回家是干什么?” “闲的。” 他不悦地搂上她的腰把人拉近,凑到她耳边低语:“错了,是干你。” 她一把推开他,微微侧过头瞪他一眼,嘟囔道:“你这样说话太下流了。” 他当没听见,拿起她的碗帮她盛了一碗汤,“兔子会有人帮你养的,尽管放心。” … 出差之前,闻璋拎着兔笼去到了齐瑾州的家门口。 彼时男人光着上身,身下围着一条浴巾,一脸无语又无奈地接过精美的兔笼。 关上门后,不熟悉新环境的小兔开始发狂起来,一个劲地踹笼子。 响亮的动静吸引了卧室里的女人,她一脸惺忪地爬起床来,光着脚丫走出没关的房门。 女人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衣摆下露出一双细长的腿,她的黑色长发铺在脑后,白净的鹅蛋脸上露着未散的潮红。 “这是什么。”她看着男人把笼子放在沙发一侧,轻声问了一句。 “代养的兔子。”他扫了眼她白里透红的脚尖,把她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不穿鞋。” “地上不脏。”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无言中散发一种疏离感。 “不脏也要穿。”齐瑾州按住她,揉了揉她的脚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夏瑶看了眼精致的兔笼和小巧的野兔,一望便知这是女人养的小宠物,她淡淡看着,没问什么。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身份去质问他,问了听到不如意的结果,还不如不听。 那天被董昭年堵在高速下来后,齐瑾州给了她们每人一笔钱,让她们自己打车滚回酒吧。 坐在后座的赵菲接过钱后便喜笑颜开地下车滚蛋了,但她被吓得不清,整条腿都是软的,当时还碰巧来了痛经,浑身不舒服。 所以当齐瑾州把钱甩在她腿上让她滚下副驾驶时,她没动。 男人一脸轻浮和放荡,打趣她道:“怎么,嫌少?你们干这行的一晚上都赚不了这么多吧。” 他的话勾起了她在酒吧的回忆,夏瑶咬唇摇了摇头,她没拿他的钱,松开安全带后便打开了车门。 只不过她脚一沾地,整个人便直直瘫倒在地上。 齐瑾州扫了眼副驾驶上的现金,然后冷静地看向她,“你是想表演什么?” 她没说话,坐在地上抬起虚浮的手,想使力把车门关上。 在门合上之前,齐瑾州瞥到了她发白的唇色和毫无血色的面容。 他启动车子往前开了十几米,莫名分心扫了眼后视镜,瘦弱的女人孤单地瘫坐在路边,周围的黑暗像是能把她吃掉。 她圆滚的脑袋埋在屈起的膝盖上,绑起来的马尾垂在耳侧挡住了侧脸,看起来似乎不像装的。 此时有几个下班的水泥工人从他的车窗外路过,前进的方向正好和他相反。 正当夏瑶缓过小腹那股一阵一阵的绞痛时,开走的车又倒了回来。 齐瑾州打开车门下车,两手插着口袋走到她身边,“我回来英雄救美了,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后来,他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她早就没家了,男人当时轻笑了一声,看起来根本不信的样子。 再后来,她被他带回了家,两人的关系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原因连夏瑶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穿着正常的睡衣去冰箱拿东西,被齐瑾州看见后,他会一脸看戏地怼她:“好心留你下来,你穿这么骚是想爬上我的床,然后闹一场要我包养的好戏?” 她洗澡忘记拿衣服,围着浴巾在自己房间里走动,他偶然推开门撞见后,仍是一脸看戏:“你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穿得这么随意,又想表演什么呢。” 她在沙发上看电影睡着后,宽松的T恤下露出一段长腿,齐瑾州回家看见后,还是一脸看戏:“奥斯卡影后,你又想表演什么桥段,还是说你在幻想我会像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抱你回房间然后发生点什么?” …… 她在他家休息一周后,收拾东西便回酒吧上班了,除了给他留一张感谢的纸条,什么多余的都没有。 齐瑾州几天后又去了她工作的酒吧喝酒。 她陪一位有钱的顾客喝酒时,那位啤酒肚的男人摸完她胸又摸她屁股,夏瑶全程面带微笑,装得兴致高涨,把人哄开心后她拿了高额的小费就离开了。 出去后男人将她堵在某间包厢的门后,浑身酒气和醉意,往日那副浪荡公子样也不见了,他捏着她的腰呢喃道:“你就这么缺钱?为了钱什么都能演是吧。” “正好,我钱多得没处花,之前在我家天天演不就是想我包养你吗,那你把这身衣服给我脱了,老子随你愿啊。” 然后,他们就成了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 在一起后,她从不过问他的事情,即使她在日积月累中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但只要他腻了让她滚蛋,她就会拎清自己的身份,然后拿上一笔补偿费乖乖走人。 齐瑾州看她一直盯着兔笼发呆,掐了一把她的乳尖,“你要是在家无聊,改天我们也养一只宠物?” “不用了。”他的宠物不就是她吗,为了宠物再养只宠物,挺好笑的,她心里暗嗤一声,然后恢复神色回道。 45.全轰死算了 暑期的夏校研学项目说的高大上一点就是开阔国际视野,说的实际一点就是打着科研名头的学生旅游,水得不能再水了。 这次医学院组织的研学活动目的地在墨西哥,项目是十小时的线上科研指导外加三十小时的线下科研课程,一共七天,酒店是由学校安排的,两人一间。 大巴到达酒店大门的时候,带队老师吩咐几句便让大家回房间休息了。 李菲和董昭月有幸分到了同一间房间,她们托着行李箱打开房门后,李菲直接把书包和行李箱甩在一边,语气兴奋:“芜湖~太好了,我这几天一定要好好逛逛墨西哥。” 董昭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累散架了,看见她这么兴奋,放包的手微微愣住。 李菲对她解释道:“我爸妈一直觉得墨西哥很危险,从来不让我来这边旅游。幸好学校给了我一个研学的理由,要不然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欣赏这边的拉美文化呢。” 墨西哥毒枭确实很出名,帮派和政府之间的冲突也很激烈,甚至会影响到普通群众。 但除了这些负面新闻,墨西哥也是一个不错的旅游胜地,它称得上美洲最具魅力的地方之一,还拥有神秘又古老的古玛雅和古阿兹特克文明。 … 跟着学校的团队游玩了四五天之后,他们最后一天的目的地是瓦哈卡州。 从世界上唯二的石化瀑布滚水瀑布回来后,老师给了半天的时间自由活动,要求他们在晚上八点之前回酒店集合。 于是李菲拉着董昭月一起去逛小店和集市,打算回家之前买点纪念品回去,董昭月正好也有这个想法,便一起去了。 瓦哈卡的手工工艺非常出名,大街上每隔几步就有一家手工商品店。 董昭月看着五花八门、颜色鲜艳的手工艺品,一下子就逛花了眼。 路过一家手工玩偶店的时候,李菲把她拖了进去,“寻梦环游记的埃克托!啊啊啊啊我超级喜欢他的!” 董昭月看了看她满手都拎不住的礼盒袋,欲言又止。 卖手工织物的是个老奶奶,她满头白发,戴着一副老花镜,虽然她看起来很老,但说话时很有精神气。 “两位小姑娘,看看要买些什么呀。” 李菲把那一堆埃克托全包了,此时正艰难地抱着东西去结账。 董昭月随便看了看这些小工艺,忽然在摆满织品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兔子织物。 看着还挺像养在陆聿森家的那只小野兔,于是她买了一个。 两人把一整条街全逛完了,就在她们从餐厅出来要打车回酒店的时候,李菲忽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菲菲,你怎么了。”董昭月担忧地看向她。 “可能是吃得太撑或者吃坏肚子了,反正我现在好难受啊。”她皱着眉头回道。 董昭月点开谷歌地图看了一下,发现周围一百米处就有一家药店,“要不要先去买点药再回酒店。” “好。”她虚弱地答道。 两人赶忙打车去了药店门口,顺便多付了小费把一大堆的纪念品放在车上,让司机多等她们一会儿。 晚上七点,天幕已经晦暗下来了,药店周围零零散散路过几个行人,其中一个走路的姿势异常诡异,说不出来的怪。 两人收回目光后,李菲对她虚弱说道:“那个人一看就是嗑药了。” 药店内的药品琳琅满目,此时店内有七八个顾客。 排队大概花了二十几分钟,医生询问完情况后便按照李菲的状况推荐药物,等待医生配药的期间,董昭月扶着李菲站在收银台边上。 忽然,药店外有几辆车轰鸣而过,药店的巨大玻璃墙毫无征兆地被枪爆开了。 “砰”的一声,玻璃碎片瞬间炸飞在药店的各个角落。 医生和护士们熟练地双手抱头蹲在遮挡物后面,店内响起的尖叫声全是没见过这场面的顾客发出的。 “啊啊啊——” 董昭月和李菲在刹那间也被吓傻了,两人立马躲到收银台后面,她们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互相捂着嘴巴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有五六个人走了进来,脚下的玻璃被他们踩得吱呀作响。 “砰”的一声,有人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其中一个人吹了一个口哨:“所有人,全部给我抱头蹲好,我们只要钱和药品,敢报警的话我一定好好送你们上路。” 李菲害怕地流出眼泪,颤抖地移到董昭月身边坐下,死死搂着她的手。 董昭月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神色看起来像发呆,其实这是她害怕到极致的表现。 翻箱倒柜的声音响了一分钟之后,一位穿着防弹衣,体型高大的少年走进收银台。 两位女孩缩在柜台下,她们不约而同地低着头看着地板,全然不敢抬头看他。 就在他掠夺完收银台的现金想走人后,药店的另一面墙被一辆车撞了进来,墙体瞬间支离破碎。 这里好像又冲入了另一帮人,不大不小的药店内瞬间响起令人心惊胆战的枪声。 她们面前的男人被一枪爆头,瞬间倒在她们面前,子弹从他额头射入,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死了,全身唯一露出来的地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柜台下的两位女孩。 “呜~”他的血溅上李菲的脸蛋上,她怕得直接哭出了声音。 董昭月抖着手擦掉自己手臂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让李菲赶紧闭嘴,另一位看起来更加凶恶残暴的男人直接踏了进来。 他拿着步枪对着她们,语气凶狠:“出来,到外面抱头蹲好。” 医生护士和其他顾客全部抱头蹲在倒塌的药柜边上,前一批进来抢劫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了,五六具年轻尸体正迭迭乐一样堵在破开的玻璃墙处。 “给我麻利点!”一位较矮的强壮男人用枪口推了一把李菲。 她忍着泪水和董昭月一起抱头蹲在医生旁边。 … 墨西哥有很多个毒贩集团,不止贩毒集团和政府间会发生冲突,集团和集团之间也会有利益相争。 就比如现在。 每个贩毒集团都有自己占据主导地位的领地,但瓦哈卡州作为墨西哥的南部和边境地区,这里常常有多个集团相互抢夺边境地区的控制权而产生的武装冲突。 戴高乐黑帮原本是瓦哈卡州控制权最大的黑帮,几乎揽收了这个地区83%的毒品交易。 然而,黑天使帮会仅仅出现在这里五年,就差点推翻了戴高乐黑帮,成为瓦哈卡州最大的黑帮,它近年来展开的业务已经渐渐取代他们占据了主导地位。 药店内,戴高乐黑帮的三当家司徒盛一脸怨气,今天,两个黑帮展开了激烈的追击战,这一战不仅决定了生死,还决定了瓦哈卡州的边境控制权花落谁家。 他的右臂在交战中不幸中了子弹,此刻正靠在柜台上等着手下给他包扎。 司徒盛被老大派来这里看守这个州的业务,原本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爽。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自从黑天使帮会来到这里发展业务之后,他的日子没一天是好过的。 控制权被别人一点一点夺走,他不仅要被老大责骂惩罚,还得硬着头皮在这里把边境控制权抢回来。 那栋高五层的旧楼房和药店仅仅隔着一条街,上面每个窗户上都驾着一把狙击枪,空置的顶楼上方还趴了好几个熟练掌握无人机炸弹的马仔。 他们在黑暗中的眼睛和鹰一般锋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的药房,等候指令开火。 五楼中间的废弃大客厅里,男人手里转着一把特制的手枪,上身一件黑色T恤外加一件防弹衣,下身一条迷彩裤,脚踩军用长靴。 周围所有人全是这个穿搭,可只有他穿起来最能彰显那股气质。 胖子拉开脸上的黑色面罩,打开矿泉水闷了一口,他朝陆聿森开口道:“哥,他们头儿现在受了伤正躲里面呢,干脆几个手榴弹过去把人全部轰死算了。” 他沉默着没说话,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只要把人轰死了,把司徒盛的头割下来挂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塔楼上,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 忽然,堵在玻璃墙处破洞的人肉障碍物被一脚踹塌,一位左脸被扇肿的医生颤抖着双腿走了出来。 一分钟前,司徒盛包扎好伤口后把他拎了出来,一脸坏笑地扇了他几个巴掌,“想活吗?想活就从那扇门走出去,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枪子飞得快。” “只要他们饶了你,那你最好给我跑快点,因为他们不开枪,那么开枪的就是我。” 他命令手下一脚踹掉那些刚死不久的尸体,抬起枪口抵着医生的脑袋威胁他走出去。 那位医生出去后,他大笑起来,狰狞着笑脸看向地上蹲成一圈的普通人:“该死的一个都跑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菲默默掉着眼泪,不动声色戳了戳身旁的人:“呜,早知道我好好听爸妈的话了。” 董昭月心里乱成一片,她的脑海里闪过妈妈哥哥的身影,眼尾也开始溢出泪珠。 “臭婊子你嘀咕什么呢,下一个就是你了。”司徒盛一把揪起李菲的领子,像拎小鸡崽一样把人拎了出来。 46.想救的只有她 楼上,胖子刚放下水瓶,便看见门口走出来一位医生,“他们到底要搞什么。” 陆聿森也抬眼望去,胖子的话音刚落,那位医生便在夜色中疯狂跑了起来。 “他们没蠢到扒了医生的衣服,自己换上装普通人逃跑吧。”胖子抬起步枪,眯起眼对上四倍镜,将枪口对准医生的后背。 可他还没按下扳机,医生人就倒了。 “卧槽,我没开枪啊。”胖子放下枪疑惑了一声,他扫了眼陆聿森,发现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情浏览朋友圈。 很多贩毒集团都毫无人性,他们在武装冲突中,一般会组织当地群众当人肉盾牌来抵抗外部攻击。 他刚说完,药店门口又被推出来一个女孩,看着像个学生。 “哟,他们连小妞都不放过呢。” 陆聿森这几天都没打开过社交软件,他刚刚上去看了一下她的朋友圈就退出了,都是些和朋友吃喝玩乐的合照。 彼时他抬眼看向药店门口,微弱的路灯灯光下,照映着一张陌生的脸,可这张脸又有点熟悉。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立马翻开女孩和朋友的合照看了一眼,直至那张脸和屏幕里的脸重迭起来,他今天的情绪才起伏不少。 那是她的朋友?那她在里面吗,他皱眉思虑起来。 就在他想要给她打个电话确认的时候,他的理智又把他的手按了下来,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如果人在里面的话,一定会打草惊蛇。 三秒后陆聿森关掉手机站起来,沉着脸看向胖子:“他们的意思是,这些人我们不杀就由他们来杀是吧。” 胖子刚刚还见他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现下又严肃正经了起来,默默点了点头,看情况确实是的。 陆聿森按下通话耳机低声吩咐了几句,拿上枪后走向下楼的门口。 “哥,这样也太冒险了吧,不就一群普通人吗,死了就死了呗,他们这些地头蛇杀的无辜人还少吗。” “你最好别给我废话,差了一秒计划失败,死法自己选。” 得,不就一个小妞吗,见色起意了是吧。 胖子扔掉步枪,拿起望远镜趴在窗台边上,他望向那位发抖的小妞,这看着也没美到只见一眼就为她冒险的地步啊。 “你们两个从遮挡物绕过去,分别在左右两边埋伏好,不管等会那个女孩往那边跑,都尽全力救下来。” “是。” “李三,你带队从楼顶上行动,但没我的命令之前,别轻举妄动。” “好的,哥。” 药店里,司徒盛盯着李菲的背影,吹了一个口哨,“开始跑吧,小美女。” 说完,他抬起手枪对准了她的背影。 董昭月屏住呼吸看向司徒盛的手,揪紧衣角的手心渐渐冒出冷汗,心里也愈发慌张。 身后传来命令之际,李菲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纵使她腿软得要死,在生死关头也爆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速度。 那位没跑掉的医生正躺在血泊之中,她跑向了和他相反的方向。 离药店门口五十米处正好有一颗大树,只要她能跑到树后,那么药店里的子弹也就打不到她身上了。 李菲刚跑出两米,药店对面飞来的子弹立马射在她身后的水泥地上,溅起的石子弹在她的膝盖窝,她被吓得不轻,咬紧嘴唇继续往树后冲去。 她每跑三米,就会飞来一颗子弹,可那些子弹全都精准地打在她身后,就像误射一样,让她产生了是她跑得快才躲掉的念头。 司徒盛听着外面每隔三秒就响起来的枪声,笑了一下放下手枪,然后继续打量地上那圈人,打算在外面的人死之前挑出下一个小羊羔。 李菲正快速跑着,忽然就被旁边飞出来的人扑在地上往废弃的垃圾桶后面滚去,“啊——”她惊恐地喊了一声,立马被捂住嘴巴。 “别怕,我是好人。”戴着面罩的男人松开手,马不停蹄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位叫董昭月的小姐在里面吗?” 男人戴着面罩,左臂上纹着一个很大的纹身,看起来不是善茬,但他似乎没有要伤害她的念头,于是李菲一边流出眼泪一边猛烈地点头。 男人按住耳机说道:“哥,人在里面。” 陆聿森此时正和另一位手下依靠在汽车后面,听闻后彻底冷下脸,他心里暗骂了一句,“……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按住耳机继续吩咐接下来的行动。 寂静无比的药店内,董昭月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她下意识伸手摸向口袋,顿了一下后又乖乖双手抱在头顶。 司徒盛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面容恐怖的男人低笑了一声,揪住她的帽子把人拖出来,“怎么不回信息呀小朋友?爸爸妈妈发来的吧,哟哟哟怎么还哭了?” 司徒盛抬起血迹凝固的手在她美丽的脸蛋上抹了两把,“看你长得漂亮的分上,奖励你给父母回一句遗言吧,毕竟下一个上路的就是你了。” 她抽了一下鼻子,红着眼睛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消息通知。 【小野兔很想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没见过这个手机号,但还是一眼看出了是谁发来的信息。 别说回去了,她都快要死在这里了,董昭月忍住眼泪,关掉手机没回信息。 “哟,你还挺硬气是吧。”司徒盛抬起手在她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两下,然后用枪口抵着她的后背把人推向门口,“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看看你那位小姐妹的尸体躺在哪吧。” 她的眼泪大颗地滴落下来,最后消失在身上的黑色外套上。 女孩软着腿跨过地上的尸体,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出门口。 她的身影出现在药店门口那一瞬,陆聿森从没感觉过自己的心脏跳得这么快。 “开始跑吧,漂亮小朋友。”司徒盛拿起手枪对上她的脑袋,宣布游戏开始。 司徒盛盯着她的后脑勺,冷笑了一声。 他这次打算亲自杀掉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小女孩,就不劳对面的人费心了,看着美丽的东西死在自己手里,虐杀的爽意比杀普通人大多了。 胖子看见望远镜里的人正在换上新的弹夹,愣了一秒后朝耳机说道:“哥,里面的人要自己动手杀掉这次的小妞,怎么办。” 陆聿森的脸黑了几度,朝耳机说道:“动手。” 就在董昭月往大树方向跑去的时候,身后的药店楼顶突然炸了起来,轰隆一声吓得她呼吸都急促了。 里面的人瞬间尖叫着分散开来,有一两个甚至被头顶炸下来的水泥砸伤了。 “妈的。”司徒盛被手下护着躲在药柜后面,骂了一句。 李三带着人从破洞的天花板跳下来和里面的人激烈交战起来。 司徒盛抬手对着跑来他这边躲藏的顾客就是一枪,不知想起什么后,他将手枪对准刚跑出去不远的后脑勺。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女孩的身后忽然多出了一道背影,那颗本来要射入她脑袋的子弹直接打进了男人的肩膀上。 司徒盛刚扣完扳机,脑袋瞬间被对面的狙击手爆头了,他的血浆溅射在白花花的墙壁上,格外醒目。 “操,慢了一秒。”胖子摔下望远镜,骂了一句。 董昭月的体育课大多是能逃就逃,她都已经做好了逃跑途中被一枪打死的准备了。 可就在药店坍塌的三四秒后,她的身后忽然落下来一个影子,那股冷冽的气息让她微微顿住。 身后似乎是个男人,他好像趔趄了一下,胸膛还撞上了她的后背,随之而来的隐藏着疼痛的闷哼声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就在她想转身的时候,她的外套帽子忽然被掀起来盖住脑袋,宽大的帽檐刚刚遮住她的视线,下一秒,她的肩颈就被重重拍了一下,意识瞬间消失了。 司徒盛的人全部解决后,胖子从旧楼上跑下来。当他看见陆聿森身后中了枪,怀里还抱着个女人的时候,他“操”了一声。 原来想救的另有其人啊,他还以为他今天良心大发了想要救下药店所有无辜者的性命呢。 得,明明一炮轰死所有人更省力,他这种不近人情的男人就为了个女人心软了,还搞得这么麻烦。 一辆车开了上来,李菲已经被拍晕在车后座了。 陆聿森把车门拉开,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上去。 他垂睨上下扫了她几眼,确认她没受什么伤后,男人将她脸蛋上的血迹擦干净,转头吩咐开车的手下:“在人醒过来之前,把她们安全送去当地的大使馆,别露出你们的身份。” “是。” 车子离开后,陆聿森忍着肩上的枪伤转身离开这里。 “哥,你没事吧。”胖子按下刚才的思绪,看了眼他肩上被血洇湿一团的衣服,担忧问道。 “掐个秒表都掐不准,你的眼睛这么没用要不挖了吧。” “……” “慢了一秒,回去后自己去领罚。”他的语气很冷,一想到因为胖子的失误,她就有可能死在自己眼前,他恨不得也一枪崩了面前的人。 “是。”他妈的,自己这是被那个女人的祸水殃及了?胖子咽了一下口水,低声应下。 “把司徒盛的头割了挂在交通最繁忙的红绿灯上,其他人的头也全割了,送回他们的老巢给其他人好好欣赏。”男人继续毫无情绪地说道。 “好。” 47.我也很想你 半夜三点半,两个女孩推开酒店的房门,浑身疲惫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回忆起往前的七八个小时,混乱的画面像走马观灯一样放映在她们的脑海里。 莫名在药店卷入了武装冲突,又莫名被救出来打晕,接着又莫名在大使馆醒来。 大使馆负责人询问完情况后让她们联系了老师,接着警察又找上门,她们和老师一起去了当地警察局做了笔录,完后还被老师要求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董昭月的骨头像是被拆了又重组一样,她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慢慢消化今晚的事情。 李菲也同样没回过神,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惊恐当中,即使刚刚老师安慰了她们一路,但她完全听不进去。 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 她一想起倒在收银台下的那具尸体和他看向她们的眼神,李菲胃里瞬间汹涌一团。 这个晚上,李菲是死死抱着董昭月一起睡的。 天际快亮了,李菲还没睡着,她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会浮现在她眼前,让她毛骨悚然。 李菲戳了戳旁边人的手臂,“昭月,你睡了吗。” “没有。”董昭月眼下一片乌青,她同样睡不着,一直戴着耳机小声听歌。 李菲滑开手机,通知栏里给她推荐了新的当地新闻,她点开一看,报道的全是关于昨晚发生的贩毒集团冲突案件。 六点多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已经出门上班了。 当他们经过无数次路过的红绿灯时,发现上面挂着一个没闭上眼睛的头颅。 甚至有几个车主被吓到打歪了方向盘,造成了好几起交通事故。 现下网络上流传的图片全是打过码的,但李菲不用细看也能知道那个人头长什么样,因为她昨晚刚被他威胁过。 除开起初进来抢劫的人和后面进来那批黑帮全死了之外,医生护士和顾客十二个人里两死五伤,对比其他恐怖案件,死伤人数还算可观。 李菲想起昨晚那个人把她扑倒后询问的问题,抬手摘下董昭月的耳机询问她:“昭月,你、你是不是认识什么黑道上的人啊,还是说你哥认识?” “怎么可能。”董昭月瞪大眼睛。 “昨晚救下我的应该是另一个黑帮的人,他知道你的名字,还问我你在不在里面。”李菲拧唇告诉她。 “什么?”董昭月瞬间坐起来。 李菲回忆起那个男人手臂上的纹身,打开绘画软件将大致形状画了下来,两分钟后递给她看,“他们的纹身好像长这样。” 好奇怪的图案,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聿森小腹左侧的黑色纹身莫名浮现在她脑海里,可她继续扫了眼李菲画出来的形状,不知道是不是她画得太潦草的缘故,感觉又不太一样。 既然他们救了药店其他人,那么救她也只是顺手之举。 可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知道,世界上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有人和她撞了名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纵然女孩内心有疑惑,但还是按了下来。 … 安全回家后,顾媛了空出一天时间,把她拉去了烧香拜佛。 一年之内发生了两次意外,饶是顾媛不迷信,也不得不拉她去拜拜神仙求求好运。 她甚至搞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戴在董昭月的手腕上,还勒令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摘下。 从墨西哥回来后的两周里,她几乎没收到过他的短信和电话,就算她主动给他发,他也不回。 难道他出差是去了什么没有信号的荒郊野岭盗墓吗,还说她不主动,她主动发了信息也没见他回。 董昭月发完第15条短信之后,删掉他的聊天框打算再也不理他了。 … 相比于由政府亲自去打压贩毒集团,墨西哥政府对于帮派间的斗争更喜闻乐见。 只要没有大范围的殃及民众,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也好比所有的贩毒集团一齐来对抗政府要好。 在墨西哥的私人医院养了十几天的伤后,陆聿森还得花时间处理和交代好这边的事务才能回去。 彼时他带着伤口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手枪。 下面汇报工作的人看他这副不认真听的样子,也开始懒散起来,只不过他刚说错几个地方,上面立马甩下来一个冰冷冷的眼神,弄得他头冒细汗,立刻打起精神继续汇报。 意大利伯莱塔M92F半自动手枪不仅外观精致、线条流畅,而且性能卓越、精准度高。 陆聿森把手里的手枪改装成更适合女性使用之后,拿起记号笔在手枪的弹夹底盖上圈了一个位置,然后递给身边的闻璋,“让设计师把定制的那枚东西镶嵌在这里。” “是。” 胖子不动声色扫了眼男人的侧脸,他不是和季莎有娃娃亲吗,那之前救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算他另有所钟,干嘛救了别人还不留好名? 要是他救了哪个女人,他肯定恨不得让她知道是自己救了她一命,然后再索取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正思索着,陆聿森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怎么,我脸上有花?” “没。”他悻悻回道。 两个小时后,他处理完这里汇报的事务才有空拿出手机看了眼社交信息。 嗯,看来还不算没有良心,知道每天都给他发一条短信问候。 他勾唇笑了一声,没回复她,一边起身走出外面的阳台吹海风,一边用私人号码拨打电话过去。 彼时董昭月正和萨米一起在美甲店里做美甲,接到他的电话,她愣了一下。 她扫了眼正在戴头戴式耳机听歌的萨米,抬起指尖接通电话,“喂。” “在干嘛。” “逛街。” “哦,这几天有没有——” “哼,没有!” 陆聿森还没问完就听了这样的回答,微微顿了一下之后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董昭月的神色有点不自然。 “你以为我想问什么?”他问她。 按照他的脾性,肯定是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想他,谁让他不回她的消息,反正她才不会说出来随他愿呢。 “我想问的是,你这几天有没有做噩梦,你以为我想问什么,嗯?” “我睡得可香了。”她哼了一声,虽然她这几天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但还是嘴硬起来。 “这样啊,我六个小时后回家。” 什么意思,没事不回消息,有事就找她上床是吧,董昭月闷了一下,“哦,关我什么事。” “我让人把兔子拿了回来,你不想兔子吗?” “想。”她犹豫了一下,启唇回答他。 “嗯,我也很想你。” 她呼吸一滞,瞬间接不上话。 … 做美甲花了三个小时,等她和萨米一起从美甲店出来的时候,才下午一点。 两人在香水店里买香水的时候,萨米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忽然兴奋起来,“月,我好像偶遇我女神了。” “什么,哪个。” “就那个。”萨米抬起手指指了一下。 董昭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女人戴着贝雷帽,一头大波浪卷,身上的穿搭时尚又气质。 “她叫季莎,我跟你说过的吧,时尚圈里最年轻有为的服装设计师,我超级喜欢她的服装展的。”萨米低声说道。 “怎么办,我好想过去合照。” “去呀,我帮你们拍。”董昭月鼓励她。 萨米深呼吸几口气之后,同手同脚走向女人的背影,“嗨,请问你是季莎姐姐吗。” 女人此时正在听服务员给她介绍新款的香水,听闻身后的声音便转过头去,“是的,你好,怎么了?” 萨米看见记忆中明艳的五官,瞬间两眼放光,“姐姐我可以和你合个影吗,我超级喜欢你的服装设计的!” 原来是粉丝,季莎朝她扬起微笑点了点头,而后看见一旁走上来的女孩,无人发现她的表情有一秒的空白。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让她来帮我们合影。”萨米解释道。 “你好,我是季莎。”她朝她伸出手。 人和人有时候是讲究气场和眼缘的,董昭月对上季莎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她的内心不是没有波澜,但还是朝季莎礼貌地笑了一下,伸手和她轻轻握了下手。 萨米搂上季莎的手臂,开朗又兴奋地比了个耶,她身边的女人成熟又知性,无言中散发着一股魅力。 “三,二,一,茄子。”看她们摆好姿势后,董昭月按下快门键,给她们拍了一个最完美的合照。 她觉得拍得还不错,于是走过去把手机还给萨米。 “你们是学生吗,这个时间是放暑假了吧。”季莎不动声色地扫过董昭月的面容,看向萨米微笑问道。 “是呀,姐姐。”萨米回道。 季莎掏出两张服装展的入场票递给萨米,“今天遇到你很高兴,欢迎你们一起来支持我朋友的服装展。” 萨米受宠若惊地接过,发现是另一位更加有名气的设计师,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天哪,季莎姐你真好!” … 下午六点,和萨米从商场门口分别之后,董昭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车去了柏林公馆。 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陆聿森转头看了眼她的身影,起身把手里的兔子抱回兔笼。 “别放回去,我想抱。”她将肩上的包扔上沙发,朝他蹲下的背影说道。 “啧。”陆聿森合上兔笼,转身走向她,那双黑色额发下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 “你干嘛。”她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后退了一步。 48.枪法的正经教学(H) “别抱兔子,先抱我。”男人伸手环住她的腰,紧紧地往怀里搂,他弯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两人的胸腔隔着衣服布料紧贴在一起,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一起传过来给她,董昭月感受着他胸前的心跳震动,犹豫两秒后想抬手搂上他的肩膀。 还没碰上,陆聿森就松开了她。 他带着她坐上沙发,然后把人抱在腿上。 董昭月想起来李菲说的话,看向他问道:“你这次去了哪里出差?” “怎么,关心我?” “问一下而已。” 他报了一个地名,不是墨西哥。 董昭月还想再问点什么,结果被他往前侧身的动作打断了。 陆聿森拿过桌上的礼物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 “自己拆。”他摩挲着她的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董昭月拆开丝带,然后掀开盒盖,一把精致的手枪泛着冷光,静静躺在粉色的绸缎里。 她拿起来打量了一下,手枪小巧精致,黑色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凛冽的光泽。 忽然,一抹异样的颜色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看向手枪的弹夹底部,一枚晶莹剔透的紫色月亮状宝石镶嵌在上面,和手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也有个月字,说不惊喜是假的,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这种东西。 “不是在墨西哥遇到了危险?送你点防身的东西。” 原来他看过她发的信息的呀,那晚回酒店之后,她在社交软件上给他分享了自己的遭遇,可他根本不回,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不喜欢?还是说不会用?”他掰过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 两人的嘴唇渐渐被对方濡湿,五分钟后,他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松开她。 “不会用。”她喘着气回道。 陆聿森低笑了一声,“你哥还真是把你当娇花养了?连枪都不会拿。” “干嘛要扯我哥,是我自己没学会。”她在学校上过射击课,但技术依旧很烂。 “行,是你自己学不会是吧。”陆聿森看她这么维护董昭年,有点不悦地搂紧她,“正巧我专治学不会,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教你。” “……” 董昭月把手枪放回桌上,陆聿森掀起眼帘看向她白嫩手腕上的红色佛珠,“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她晃了晃手腕,回道:“我妈妈偏要我戴的。” 他嗤了一声,“信佛不如——” 信我,我才是你的守护神。 “不如什么?” “没什么。” 董昭月看了下他的侧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朱砂红手绳,“那你还要吗,这是我在寺庙顺带给你求的。” 陆聿森往她手里扫了一眼,“咳”了一声抬起左手,“要。” “……”刚刚还说不信佛,怎么又要了?董昭月斜了他一眼。 她抓起他的手腕,亲自将手绳绑在他戴着腕表的手腕上。 两人在沙发上歪腻了大半个小时,他才松开她送她回家。 … 第二天中午,两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陆聿森带她去了自家的室内射击场练枪。 独立私密的射击室内,七八个人形枪靶竖在墙壁前。 男人接过安保人员递上来的护目镜和耳罩,亲自帮她戴上。 “握枪的时候,两脚前后站成一个平行四边形。”他贴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搂着她的腰,炙热的鼻息喷吐在她耳边。 董昭月顺着他的意思侧立站着,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男人的手从她腰上滑向小腹微微下压,“收腹含胸,整个身体与目标方向成45度角。” 董昭月往下瞥了一眼他摸在她小腹的手,刚想问他是不是在趁机掐油,结果男人彻底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自己瞄准目标,扣动扳机。”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董昭月稳住心神,对好视线后扣下扳机。 就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后座力使枪口微微上扬,她的手臂被震了一下,有点麻。 她想转头看他问问结果,可他止住了她,“继续,再射两枪。” 她只好再次对上靶子,将手枪里的两发子弹射了出去。 室内的枪声消散之后,董昭月放下枪,转头看见男人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你什么眼神。” “你握枪有问题,枪口才会上扬的这么厉害。”陆聿森低笑了一声,再次贴上她的后背抚上她的手。 “要这样。” 他摆弄好她手的位置,亲自带着她扣下扳机,枪的后坐力使她微微后移,圆滚的臀部撞向他的腰带下方,他瞬间就硬了。 两声枪响之后,靶子上面只多了一个枪口,两发子弹全都正中靶心。 两个小时里,他一直贴着她从手枪握法教到瞄法,又从击发教到技巧,她射出的子弹也终于从一环的位置移到了六七环。 “行了,今天就学到这吧。”他抬手脱下她的耳罩,顺势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董昭月站了两个小时,早就累得不行了,她摘下护目镜,接过水闷了两口。 陆聿森看着透明的水液从她嘴角流向下颚,眼神暗了一瞬,他低头扶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下巴,一点一点把她嘴角的水舔干净。 董昭月急忙放下水瓶想推开他,结果男人直接反剪了她的手把人抵上桌子。 “你干嘛。” “既然包教包会,你是不是也得付点报酬?”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头伸了进去,手也摸进她裙底揉捏起来。 “唔!”董昭月瞥了一眼随时都能被打开的门,使劲推开他,“臭不要脸,你居然想在这里。” “放心,没我的允许,没人敢进来。” 他直接把人抱上了桌子,一边扶着她的后脑勺深吻,一边隔着内裤揉弄她的腿根。 粘腻的水声在宽阔明亮的射击室里略显细微,可还是听得人面红耳赤。 “宝贝,帮我解开。”换气的间隙,他贴着她的鼻子哑声说道。 她红着脸,抬手解开他的黑色皮带。 “乖,拿出来。”他继续咬上她的耳垂。 她拉下他的内裤边沿,摸向那根对着她高高扬起的东西。 女孩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滚烫,昨天刚做的酒红色美甲被他的颜色映衬得更加鲜艳。 他放下一只手,带着她上下撸动起来。 他带着她抚慰冒起青筋的阴茎,速度越来越快,董昭月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擦破皮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闷哼一声,浓白的精液喷射在她手心。 陆聿森推开一点距离,扯过纸巾帮她擦干净。 完后,他掀开她的裙子,勾住她的内裤往一边移开,将自己再次硬起来的东西怼进湿润的穴口。 “嗯~”她坐在桌子上,张着腿接纳他的进入,呼吸急促起来。 董昭月刚想把腿勾上他的腰,结果他不知想起什么,把东西退了出去,然后她被抱了下来面对着枪靶。 “你、你干嘛啊。”她喘着气问道。 他从后面插了进去,一言不发地拿起他送她的手枪上满子弹,然后塞进她手心。 “别浪费时间,趁着现在好好检验一下刚才的教学成果?” 董昭月咬住下唇没出声,他扶着她的腰往前顶了一下,咬上她的后颈说道:“15发子弹,七环以上要射够9发,你少射一发我就在里面多射一次,听懂了?” “你变态。”她往后锤了他一拳。 男人包住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宝贝,我这是正经教学。” “开始吧。”话音刚落,他便撞了起来。 男人的滚烫硬物缓慢地破开她的褶皱,次次顶弄到最深处,然后慢慢地抽出来,磨得她欲哭无泪。 董昭月挣扎了一下,结果又被他按住小腹,她的臀紧紧贴着他,全然动不了。 看他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想法,董昭月只好抬起手枪对向靶子,可她的手根本不听使唤,被撞得摇摇晃晃的。 好不容易瞄准目标,就在她扣下扳机、因枪的后坐力往后撞的时候,身后的男人也同时往前深深一顶。 枪声响起之际,她控制不住“啊”了一声。 陆聿森喉结滚动了一下,抬眼看了下显示屏,“五环,宝贝。” 她被插得意识迷离,还得分心专注射击,接连射了五枪之后,达到七环以上的只有两发。 “你还有十次机会。”他哑声道。 “你欺负我。”她扬起脖子小口喘气,眼尾泛红,“腿好累,我不要玩了,放开。” “那这样可以了吧。”他弯下腰把她抱在身前,女孩的两条腿挂在他臂弯上,像被他把尿一样。 她衣衫完整,但裙下却进进出出着男人的紫粉硬物,穴口还流着淫靡的水液。 “别磨蹭,速战速决。”陆聿森抱紧她,又顶弄了一下。 “不想这样。”她扭了一下身子,又羞又愧。 “相得益彰的事,宝宝为什么要拒绝?”他哑着声音笑了下。 看他没有要结束的想法,董昭月红着脸,只好再次拿上手枪对准靶子。 “刚刚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射。”他的话音听起来正经无比,可身下却没停下抽插的动作。 她抬起发软的手臂,忽略身下传来的快感将枪口对向靶子。 明亮宽阔的射击室内,时不时就响起一声枪响,夹杂其中的还有肉体的拍打声和喘气声。 “嗯啊~”他撞得越来越快,射出最后一发的时候,她将手枪扔在桌子上,抓紧男人的手臂闷哼一声,瞬间到达了高潮的顶端。 “别夹啊宝宝。”他同样喘着气,然后抬眼看向显示屏,“你还挺厉害啊,只少了两发。” 他“啧”了一声放下她,她顺势跪趴在桌子上。 陆聿森掀开她的裙摆,抓着她的臀开始抽动起来,粗长的阴茎嵌入湿软的小穴,董昭月颤了下屁股,想往前爬。 察觉到她的动作,陆聿森拽紧她,挺腰将粗壮的性器往里撞,像是要撞开小巧的子宫口。 上一个顶弄带来的酥麻感还没散尽,下一波酸胀感又涌了上来,她两手往后伸去,抓上他的手臂,哭喘道:“呜~慢、慢点,你——嗯啊。” 里面的媚肉紧紧绞着他不放,他一下又一下地顶进来,直至一股爱液浇灌在他的性器之上,男人快速地抽送十几下,直到精液全部射在里面才停下来。 退出来后,陆聿森将她抱起,然后自己坐上桌子,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打算换个姿势。 面对他后,董昭月朝他脸上甩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语气不爽:“臭陆聿森,你刚才就是在欺负我。” 他没生气,反而低笑起来,男人抓起她的手落下一吻,“怎么样,我的枪好用吗。” 一语双关,她瞬间涨红了脸,“变态。” “恭喜你,成功招惹到一个变态。”他摸上她的乳肉大力揉弄,按住她再次凶狠地亲了起来。 此时,她放在一边的包包响起了电话铃声。 她的唇被他又咬又吸,又酥又麻,董昭月伸手推开他,微喘着气:“我要接电话。” “别管了,还差一次没做呢,你想耍赖?”他没放开她,将自己的硬物再次怼进她湿热的穴口。 “嗯啊~”敏感的穴肉再次被摩擦,弄得她抖了一下。 董昭月跪在他腿上,情不自禁搂上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颈侧。 陆聿森一手抚摸她的后背,一手搂住她的腰,继续抽送起来。 不知插了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两三次,董昭月虽然也很想继续,但还是不得不锤他一拳止住他,“嗯~别、别做了。” “啧。”他松开她一点,帮她拿过包包递给她。 看到来电备注是“哥哥”两个字之后,她愣了一下,抬手捂住陆聿森的嘴巴接通电话。 “喂,哥哥。” “董昭月,你人在哪。” 董昭年很少叫她全名,此刻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还是让她莫名心慌起来。 她此刻正坐在他身上,穴里还插着他的东西,而这个他,正是是哥哥让她离远点的人。 董昭月掀起眼帘看了陆聿森一眼,面不改色道:“我在和萨米逛街。” 49.及时止损就好 司法办案在公众视野里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形象,可有些时候为了拿到重要证据,私底下采用的手段可就没那么光彩了。 利用美色引诱目标,使其在不知不觉中泄露重要机密,同时借助先进的电子设备、摄影录像等工具,偷拍偷录各种证据,再讹诈、收买、策反,最后为己所用,这是全球各个安全机构都在广泛使用的间谍手段。 刚开始,雷珂和费栩靠着威逼利诱收买了几个路生制药的女员工,打算让她们用上面的手段勾引自家的高层领导,然后在不动声色中将重要机密偷出来。 可当他们拿到那些所谓的重要机密时,却发现这对案件的进展根本毫无作用,还浪费了他们一大笔资金。 彼时两人愁眉苦展地坐在办公室里,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队友。 “路生制药的真正决策者不是姓陆的那位?你们要用美人计也得用对人啊。”有人疑惑道。 两人瞬间恍然大悟,于是暗中跟踪调查了那位人物一段时间。 既然要从他那里偷出真正的机密文件,那么要找的女人肯定得和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至少得让他心甘情愿地松下戒备。 后来,他们果然在他身边发现了一位女孩。 雷珂和费栩还雇佣了一位24小时的顶级私家侦探来协助,当他们看见私家侦探发来的图片和资料时,心情确实激动了不少。 司法部调查组的办公室里,两人坐在铺满照片的桌子前,正打量着这些照片兴奋讨论着。 “你会给自己的情人买那么贵的蓝钻吗。”费栩翻了一下资料问道。 “当然不会。”雷珂答道。 “你会为自己的情人挡枪子吗。”费栩接着问。 “神经病啊,肯定不会啊。”雷珂答道。 “我敢打赌,我们从这个女孩入手,一定能成。” 董昭年路过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的激烈讨论声,前进的步子顿了下来,打算进去视察一下他们最近的工作。 他进去后环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雷珂和费栩两个人趴在桌子前聊天。 于是董昭年走过去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你们在干什么呢。” “啊,部长早上好。”雷珂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案件有新的发现了,今天这么开心。”董昭年问道。 “是啊,这可是个大发现呢。”费栩说道。 雷珂抽出一张桌上的照片递到他面前,“这个女孩居然和路生制药的决策人有着不一样的关系欸!只要我们——” 他还没说完,便看见董昭年的表情黑了下来。 那张照片里,女孩正侧着脸和男人在车里接吻,董昭年看到的第一眼,还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等他走到桌子前望见那满桌的熟悉面孔时,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冷意和怒火。 雷珂咽了下口水问道:“部长,你怎么了。” “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开始偷拍的?”董昭年拿起一张轻声问道。 “两、两个月前。” “你们刚才想说只要什么。”他面色平静地问道。 “只要我们让那个女孩花点手段,从路生制药拿出点重要机密出来,案子就不会进展得这么慢了。”费栩说道。 “换个人吧,她不可以。”董昭年把桌子上的照片资料全部塞进文件袋,朝他们挥了挥,“东西我拿走了,案子进展自己想办法,别打她主意。” 他没管身后的人什么表情,捏紧文件袋快速走回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董昭年重重地把东西甩在办公桌上,深呼吸几口气后给萨米打了电话。 “喂,昭年哥哥,怎么啦。”萨米此时正在和男朋友在看电影。 “昭月和你在一起吗。” “不在啊,怎么了。” “没事。” 他挂断后,又立马拨打了董昭月的电话,第一次,无人接听,他又耐着性子拨打了第二第三次。 “喂,哥哥。” “董昭月,你人在哪。” “我、我在和萨米逛街。” 董昭年深呼吸一下,“什么时候回家。” “等会儿吧,怎么了。” “嗯,没事,问你要不要吃布丁,我下班的时候顺路给你买回去。” “好,谢谢哥哥。” … 董昭月赶回家的时候,那股慌乱的感受只多不少。 她推开门换鞋,发现还没到下班时间,董昭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她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哥,你怎么这么早下班。” 董昭年掀起眼帘看向面前的妹妹,面色平静地站起来,“去书房,我有事问你。” 她稳住心神跟着董昭年上楼,他推开书房的门让她先进,然后关上门落下锁。 “哥,到底怎么了。”董昭月看着他走向办公桌的身影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拉开椅子坐下,示意面前的人也坐下来。 董昭月拉开椅子,撑着下巴看向他,“我错了,哥。” 就在董昭年想问她什么时候和陆聿森在一起的时候,女孩又开嘴了:“其实你上次那只特别宝贝的茶杯,不是猫咪打碎的,我错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把妈妈骗得团团转,也能骗过我?”董昭年把看了很多遍的照片扔在她面前,怒火中烧,“董昭月,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 她扫了一眼哥哥面色凝重的面容,又垂睨看了眼桌子上散落的照片,倚正身子涩声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董昭年静静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她没回来之前,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也想了很多问题。 他甚至安慰自己,妹妹那么乖,一定是被陆聿森那种人骗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不信邪又问了一句:“你是自愿的,还是被他逼的。” 董昭月垂下头没说话。 看她没一句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董昭年一脸没好气地冷哼道:“你想和谁谈恋爱都可以,除了他。” “为什么。”她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 “为什么?”他敲了几下桌子,”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你有去了解过他的背景吗,你就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疯了?” “董昭月,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和妈妈就给你什么,你再任性我也不会责骂你,可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你把我之前的嘱咐当成什么了?”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董昭年路走偏锋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医学生的使命和担当是什么?” “救死扶伤,尊重生命。”他直接替她回答了。 “哥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紧握拳头,抬起眼睛和他对视。 “如果我告诉你,和你在一起亲密无间肌肤相亲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和你的使命完全相反,你还会表现得这么犹豫吗?” 董昭年直接站起来,牵住她的手往外面走。 … 他开着车把她带到了司法部。 “部长好。”路过的工作人员朝他打了个招呼,不动声色打量他身边的女孩。 “嗯。”董昭年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牵着她的手往调查组的办公室走去。 里面的工作人员为了这个案子,从早到晚一直在勤勤恳恳地执行手上的活,有些累得不行的甚至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他带着她走过那些眼底乌黑、浑身疲惫的同事,站在摆放调查资料的大柜子前,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看。 董昭月沉默地翻开,但每往后翻动一页,她的手就颤抖一分,直至那个文件夹从她手上掉落在地。 董昭年捡起来,又拿出另一个文件夹给她,冷声说道:“好好看完。” 这次的文件夹记录的是工作人员在戒毒所的调查工作,她无力地翻看起来,直至在其中一张照片里望见学姐行尸走肉般的神情,她彻底看不下去了,捂住脸小声抽泣了起来。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被奥斯康定毁掉希望的人多了去了。”董昭年摸向她的后脑勺,把她往怀里搂,“法院里每天都挤满了愤怒的父母,他们的孩子比你还小,就因为奥斯康定上瘾失去了未来和性命。” “看完这些,你还想要和这样轻视他人生命的恶魔待在一起吗,嗯?” 他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松开怀里的人帮她擦干眼泪,“你现在年轻,喜欢错人没关系,及时止损就好了,答应哥哥别再靠近他了,好不好?” 仅仅半天不到,她中午还在和他歪腻,下午就得知了这些事,饶是她精神再强大也接受不了。 她早就知道会有分开这一天,两人的关系本来就开始的不明不白。 可她从没想过在她面前的他,和在哥哥口中以及大家眼中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止住眼泪之后,她仍没有缓过来,但还是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知道了,哥哥。” 等她情绪差不多稳定之后,董昭年牵着她走出去。 刚刚他带着人进来时,雷珂和费栩就注意到了他牵着的人,是那些照片里的女主人公。 早上听到董昭年勒令他们不准打她主意的时候,雷珂和费栩本来就疑惑,现下看见她红着眼眶跟在部长身后,更是疑惑了。 “部长,这位是……”雷珂走上来打招呼问道。 “我妹妹。”董昭年礼貌回应,一心想着把人带离这里。 卧槽……这是什么狗血剧情,雷珂瞬间瞪大眼睛,内心震惊无比。 震惊过后,他又觉得有点庆幸,既然是董部的妹妹,那么事情不是更好办了? 董昭年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扫了他一眼,“我说了另找他人,别打她主意。” 50.使命相悖 这两天,董昭月一直没出过家门,她到点了就下楼吃饭,吃完后又窝在房间,除了话少,其他表现得和往常无异。 她这两天其实很生气,气完之后又变成了深深的茫然和无力。 陆聿森这两天早中晚都给她发了信息,她简单回复几句之后就扔在一边不看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看着窗口发呆。 明明告诉过自己,她只是喜欢他的身体才和他纠缠这么久的,可两人相处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时,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是怦怦跳动的。 强烈的身体吸引和本能的化学反应都骗不了人。 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医学这条路,或许对于他的公司所做的事情,她还能忽悠自己继续沉沦下去。 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偏偏一个是以拯救人类生命为使命的医学生,一个是罔顾人类生命的无良药企资本家,使命相悖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董昭月抱着布偶熊翻了个身,继续看着墙壁发呆,直到手机接连不停地响起消息提示音,她才晃了晃晕沉的脑袋,坐起来打开屏幕。 萨米给她发了一堆信息,她兴致缺缺地滑上第一条开始看。 那是一条新闻链接,看到标题的时候,她心里没有任何起伏。 页面转换的瞬间,标题直接放大出来,赤裸裸地摆在她眼前:《豪门联姻!时尚圈着名设计师X政商界世家大佬,青梅竹马这次应该是真爱了!》 她往下滑动,淡淡扫了一下小编用语夸张的文章,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副插图中。 站在一起的人郎才女貌,女人是她前几天刚见过的季莎,而男人,脸上打了马赛克。 他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她想告诉自己或许是她看错了,可当她放大图片看见他手上戴着的红绳时,她的脑子瞬间宕机了。 退出来之前,她受虐一般又多看了几眼,然后无精打采地浏览萨米的信息。 萨米:我的女神要订婚了!? 萨米:这个小编也太会取标题了吧,这不是小说照进现实是什么!? 萨米:好羡慕季莎姐姐,长得又漂亮,未婚夫还有钱有权,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是她的竹马欸!他们认识那么多年感情一定好好。 董昭月随便挑了几句恭喜的话附和过去,然后仰躺在床上,抬手擦掉溢出眼尾的泪水。 怪不得那天碰见季莎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点奇怪,可能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笑话吧。 哥哥说得对,她确实从没真正了解过他的背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身上的纹身,他的工作,他接触的人,她好像全都不清楚,就连现在他都快要和别人订婚了,她还是从新闻上了解的。 也是,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就是为了做爱那件事,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 … 这几天里,陆聿森处理完帮会的事情回来,还得处理公司的事务,因为奥斯康定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诉讼案也像雪花般飞至路生制药。 办公室里,男人将手上的资料甩在办公桌上,桌前的法务总监被吓得抖了一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管公司以什么名义被起诉,公关、律师和司法部门,能花钱收买的都给我拿钱砸下去,一个也别放过。” “是。” “陆总,我还有一个问题,就、就是公司楼下那些来闹事的人,要怎么处理。” “你他妈拿钱是干什么吃的,现在连这些小事也要来过问我了?我雇你来是让你来享福的?” 法务总监擦了一把汗,他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是来游街闹事的人一堆一堆的,根本阻止不了,他也实在没法子了。 陆聿森扫了他一眼,“去找陈维尔,他不是最会搞营销吗,你们法务部的人没事就多去他那转悠转悠,趁着没死之前多学几招拿捏人心的功夫,听懂了就赶紧滚。” 法务总监退出去之后,闻璋又敲门走了进来,“老大,这些季莎和你的花边新闻……” 陆聿森接过平板扫了几眼,冷嗤了一声,“放着先别管。” 在这个地方,还没有哪家报社敢爆料关于他的信息。这些新闻能放出来,表面上是季莎在耍小性子胡作非为,实际上季坤也在借着女儿的胡闹,趁机试探他的想法。 在帮会彻底到手前,他是不会在季坤面前表明态度的。 闻璋出去之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这段时间他忙得要死,根本没注意她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男人走向落地窗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于是他又打了第二个,还是无人接听。 直到他坚持不懈打了第十五个电话之后,扬声器才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怎么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他咬上一根雪茄问道。 “刚才在睡觉。” “生病了?声音怎么听着无精打采的。” “嗯。” 就在陆聿森还想和她多聊几句的时候,她哑着声音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男人听着扬声器传来的挂断声,重重呼出一口烟圈,有些不爽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房间里,董昭月刚挂断电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泛了上来。 她吸着鼻子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信息。 一口十个布丁:没有不想和你打电话。 一口十个布丁:我这两天有点风寒感冒,不过快好了,我明天能去你的公司找你玩吗,在家好无聊。 她放下手机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拿出她前两天压在鼠标垫下的东西看了两眼,最后放进她明天要背出门的包包里。 那天董昭年带着她从调查组的办公室出来时,正好碰上点事,于是他让她去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他处理好再一起回家。 就在她趴在董昭年的位子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时,门口被敲响了。 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还主动打了招呼,“嗨,我叫雷珂。” 她肿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哥哥不在这里,你有事的话迟点再来吧。” 谁知雷珂径直拉开了椅子坐在她面前,一脸正经,“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董小姐。” … 第二天中午。 董昭月打车到路生制药的公司楼下时,闻璋走了上来带她上去。 此时正好有一群人举着牌子堵在大门口叫喊,闹哄哄的。 她往那边扫了一眼,问道:“那里怎么了。” 闻璋帮她拉开另一扇进入公司大楼的玻璃门,“董小姐,请进。”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在玻璃门合上之前还是清晰地听到了那边传来的责骂声。 “你们要对这场现代瘟疫负责,它每天都在杀死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该死的不是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人!” “你们才是真正的毒贩,是你们把我家害成这个样子的!” … 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整理情绪跟着闻璋进入了去往高层的电梯。 51.要老公操我(办公室H)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口时,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听闻动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要来我这里玩了?” 董昭月把包包放在他的电脑边上,主动搂上他的脖子坐上他的腿,“想来就来了,你不欢迎我?” “怎么会。”他搂紧她,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他扫了眼她身上的穿搭,低笑了一声,“你今天转性了?” 她身上穿着彰显成熟的职业套裙,纤细的腰肢系着黑色的羊皮腰带,腿上还穿了黑色丝袜,一抹微卷的长发铺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像他新招的小秘书一样。 董昭月抬起妆容精致的眼睛看向他,“怎么了陆总,你不喜欢吗。” “生病好了吗。”他哑声道。 她点点头,然后从他腿上离开,直接坐上了他的桌子。 陆聿森合上电脑,倚靠在椅子上想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样。 她包着黑色丝袜的脚丫上,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董昭月两手撑在身后,径直将鞋尖踩上他的裤裆,然后微微用力撵了起来。 他被踩得闷哼一声,但没阻止她,陆聿森抬手按下桌上的按钮,将办公室的门锁了起来。 “你这是背着我学了多少花样。”他摸上她的脚腕,隔着丝滑的布料摩挲她的皮肤。 “哥哥,把衣服脱了。”她抬起脚尖在他西装外套上点了点。 陆聿森低笑一声,单手把衣扣松开,将西装外套脱下。 “然后呢,宝贝,还想我怎么做?”他摸上她的小腿揉捏起来。 “领带衬衣也要脱。”她眨眨眼睛说道。 “衬衣就算了吧。”他抬手松开领带。 “为什么,可是我想摸哥哥的腹肌。” 操,陆聿森听见她这句话,裤裆更硬了,从小腹延伸到腿根的血管也瞬间暴起。 “好,都听宝宝的。”他哑声解开,没直接脱下,任由领带和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脱了高跟鞋,直接将脚丫踩上他的小腹。 陆聿森垂睨看着她包裹在黑色丝袜里的粉嫩指尖,放纵她从小腹踩上腹肌,又从腹肌踩上他的胸膛。 男人掀起眼帘看向桌子上的女孩,眯了眯眼看向她裙间,语气很危险:“你没穿?” 她确实没穿,而且裙下的丝袜是吊带式的,她本来还有点担心会不会走光,但幸好包臀裙能遮住。 “你猜。”她从包包里拿出一瓶酒,朝他晃了晃,“帮我打开。” 陆聿森喘着气接过,单手撬开了瓶盖递回给她。 她将酒瓶放在一边,然后抬手拿起领带绑上他的眼睛。 “想玩这个?”他靠着感觉摸上她的胸揉捏起来。 “嗯哼。”他的力度很大,她被揉得麻了半边身子,但是坚持把领带在他脑后系好。 董昭月推开他一点,解开他的皮带掏出那根早就硬起的东西,然后将自己的两个脚丫放上去。 她娇嫩的足部隔着丝袜磨蹭他的坚硬,陆聿森虽然看不见,但单是感受和想象这一光景,就已经爽飞了。 她拧唇盯着他被遮住眼睛的俊脸,一边踩他一边悄悄把手里的药片放进瓶口,直至药片消融在酒水里,她才把脚放下。 “宝宝,怎么不踩了。”他握住她要退开的脚腕,眷恋地揉捏起来。 董昭月把他勾向自己,拿起酒闷了一口,然后将红唇怼上他的嘴巴。 酒水从她嘴里渡过来,陆聿森全数咽下之后,她又闷了一口,继续送到他嘴里。 “上次在温泉你把我灌醉了,这次我要还回给你。”亲自喂了几口之后,她把酒瓶塞他手里。 “就这点酒还想灌醉我。”陆聿森嗤了一声,扬起脖子闷了大半瓶,“满意了?” “不满意,你没喝完。” “别急。”他扯下眼睛的领带扔掉,把人抱在自己腿上。 她顺势跪在他大腿边,后腰抵着桌子边沿。 陆聿森解开她胸前的衬衫扣子,两团被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的白嫩露在他眼前,他瞬间呼吸一紧。 他抬起手抚弄起来,她的乳肉在他手里变换着形状。 他喘着气吻上她的嘴角,“宝贝,你有事求我就直说。” 她抬手松开内衣扣,将上身全部裸露出来,然后双手搂紧他的脖子,“真的吗。” “嗯。” 他离开她的唇,将余下的酒水倒在她的锁骨上,榴红色的酒液顺势流向她白嫩的胸脯,在滴下来之前,男人张开嘴巴添了上去,从她的粉嫩乳尖一点一点吮到锁骨处。 “这次喝完了,满意了?”他咬上她的下巴,大手摸向她没穿内裤的腿根,“不是有事求我?说啊。” “嗯哼。”她被揉的闷哼一声,将嘴唇贴上他的耳垂娇声说道:“老公,求你操我。” 陆聿森顿时停下了动作,胸腔像是被冻住一样,他整个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我也不会再说一遍。”董昭月把脑袋埋进他颈侧,整张脸红得发透,说完后自己都害臊了起来。 “董昭月,你能耐了。”他呼吸急促,把桌子上所有文件横扫在地,然后掐紧她的腰把人放倒在桌上。 她的包臀裙被推上小腹,两条套着黑丝的腿被大大分开压在胸前,毫无遮挡的阴户赤裸裸摆在他眼下。 陆聿森看着那里流出的水液,喉结滚动一下之后把脸埋了上去。 湿热的舌头扫弄她的花心,细缝处流出的水液差点淹了他的桌子。 “嗯啊~”她被舔的微皱起眉,情不自禁想合拢自己的腿。 他伸手分开她的腿,顺势摩挲着她的丝袜,舌头像马达一样挑弄着她的脆弱之地。 两分钟之后,她弓起上身“啊”了出来,一股暖液喷在他的鼻尖上。 陆聿森扯过纸巾擦干净,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她潮红的脸,然后抓起她的双手环在膝盖窝上,“自己抱好。” 她抱着自己的腿,两瓣粉色的肥腻夹在白嫩的腿间,连着细缝流出来的水液一同展示在他眼前。 他摸上她套着黑丝的小腿,扶起自己的东西缓慢插了进去,然后隔着丝袜摩挲她的脚腕快速抽动起来。 她的身子一前一后地摇摆着,胸前的两团东西也晃得不行。 “呃啊~慢、慢点。”陆聿森摸上她富含弹性的乳,用力揉搓起来,她无力地推搡他,忍不住张嘴求饶。 “叫谁慢点。”他的力气很大,撞得又快又深。 “嗯哼~哥、哥哥,慢点。” “听腻了,换一个。”抽插了数十下后,他把东西退出来,扶着柱身用龟头碾过她的阴蒂。 她咬住下唇,没再喊出那个称呼。 他的坚硬在两瓣贝肉间前后摩擦,就是不进去,她难耐地扭了一下,眼尾湿润,语气带着点焦躁:“别这样,我、我好难受。” 陆聿森用两指揉搓白团上立起的红珠,“宝宝,再叫一次,嗯?” 看她还是不愿意,他隔着黑丝咬了一口她的腿肉,然后动身抽插起来。 那根东西快速地在她腿间进进出出, 每次在她以为他要戳进去的时候,龟头又会虚晃而过。 空虚感让她绷紧脚尖,她情不自禁抬手摸上他的东西往下面怼,语气带着委屈:“老、老公,想要。” 他手上青筋暴起, 闻言将龟头插进湿软的小穴,但没动,“想要什么,说完整。” 她红着耳尖闭上眼睛,低声哭咽起来:“要、要老公操我。” 他喉结上下滚动,分开她的两腿扛上肩膀,然后像打桩一样猛烈地抽插起来。 “嗯啊~”她眼神迷离,张开红唇大口喘气。 垂睨看见她这副模样,一瞬间,陆聿森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最终化为热流从鼻子流下。 “操。”他抬手一抹,鲜艳的鼻血浮在他手指上,他趁她没注意便扯过纸巾全部擦了干净。 … 粘腻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一波比一波强烈的酥麻感冲上来后,她夹着腿弓起腰,和他一起达到了浪潮的顶端。 射过一次之后,陆聿森把她抱在椅子上和她深吻起来,不知道是被她勾的,还是刚才的酒,他此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 两人唇舌交缠,她软塌塌地趴在他身上,手也从他的脖子滑至胸前抚摸。 就在她的手从他胸膛滑向脊背,要摸上他左肩抱住的时候,陆聿森按住了她的手。 “再来一次吧,嗯?”他把人放下来站好,将她转了过去,抬起她的臀插了进去。 “呃啊~”她的两团浑圆被压在桌上,手被他拉在腰后反剪。 肉体的拍打声和粘腻的水声交换着响起,在她里面射了好几次之后,陆聿森晃了晃晕沉的脑袋,稳住身形把她翻了过来,却发现她满脸泪痕。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他吻上她的泪,抚摸她的发顶询问道。 看见她摇了摇头,陆聿森把她抱起来走向休息室洗浴,“别哭啊,我的宝贝。” 洗完之后,他扫了眼她混乱不堪的衣裙,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新的衣物上来,然后抱着她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好困,陪我睡会儿吧。” 两人身上的气味都来自同一款沐浴露,他紧紧环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不到三分钟便昏睡了过去。 董昭月背靠着他的胸膛,在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中盯着窗帘发呆。 过了十五分钟后,她缓慢地转头看他一眼,确认他睡着之后,女孩拿开腰上的手臂,坐起来穿好衣服,然后轻声走出去打开了他的电脑。 52.只是炮友而已 傍晚五点,休息室里晦暗一片,窗帘处传来朦胧的日光,男人的眼睫毛晃动了一下,发觉手里空落落的。 陆聿森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他怔愣两秒后翻身下床,周围的昏暗像是沾染了不可言说的情绪,弄得他的心有点慌乱。 他猛然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那个想念的身影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时,瞬间松了一口气。 陆聿森把衬衫穿好,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走过去坐下。 他环紧她的腰,“干嘛不喊醒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坐无不无聊?” 她没说话,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董昭月往身后的玻璃窗扫了一眼,楼下的人似乎还聚集在那里,“他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用管,等会儿和我吃晚饭,然后再送你回家?”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为什么不用管。”她转过头问他,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不是什么大事。”他盯着手机回道。 不是什么大事?她的心脏冷了一分,压下情绪装作无事的样子。 “陆聿森。”她拿出一瓶80毫克剂量的奥斯康定放在他面前,“如果是我吃了这个药上瘾,你还会这么说吗。” “别作无谓的假设。”他拿过她手里的药扔进垃圾桶里,淡淡说道。 “陆聿森,我们分开吧。”她低头看着地板,轻声说道。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他不解地问了一句,“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别混作一谈啊宝贝。” “什么生意是建立在别人的健康之上的?为什么偏要这样。”她红着眼睛抬头看他。 他眉头微皱,嗤了一声,“我强求他们买了?” “行,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她打算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 “宝贝,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她咽了一下口水,打开那条新闻链接甩在他面前,“那这个是什么?你都要订婚了还想把我蒙在鼓里继续当你的小三?” 刹那间,他释然地笑了一声,有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男人挑起她的一抹发尾勾在手里打转,不在意地说道:“吃醋了?” 看他这种态度,董昭月拎起包包就想起身走人,还没跨出去一步,她的手腕被一手拉住,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别生气啊宝宝,都是假的,这么吃醋我让人把新闻撤了好不好?” 看她没应,他拿起手机想点开助理的号码,结果被她按住了。 “我没吃醋,分开吧,我是认真的。” 他懒散地对上她的视线,无奈地说道:“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行不行?别和我赌气。” “我没在和你赌气!”她甩开他的手,胸口浮动起来。 他放下手机,掀起眼帘认真看着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给个理由。” “不是分手,是分开,我们没在一起过。”她纠正道。 周遭的空气像是冻住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他冷下脸盯着她的眼睛,压着情绪问道,“没在一起过?那我们相处的这些时间算什么?” “炮友。”她冷硬地扔下两个字,毫不犹豫地起身。 “炮友?你他妈喊炮友叫老公? ”他瞬间气笑了一声,浑身的戾气立马散发开来。 “怎么,床上的话你当真了?”董昭月头也没转地反问他一句,继续道,“你要是想听,我也可以喊别的,亲爱的,宝贝,达令,哥哥,老公,你最想听哪个?” 见她说了一大串也不愿停下,男人一脚踹向面前的桌子拦住她的去路,上面的东西尽数摔下地板,碎了一地,“董昭月,你他妈最好给我说清楚再走。” 她停下脚步,红着眼睛转头看他,“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分开吧,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他阴恻着脸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爽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她眼里水光闪烁,把包包扔回沙发上,一边走近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扣,“行,你不就是想要这个?要吗?” 他微皱起眉,身形一顿。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两清,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那就做到你满意我再走行了吧。”她抬手摸上他的腰带,含着泪说道。 她是知道怎么气他的,陆聿森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脸色越来越差。 “董昭月,你用不着跟我这样。”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掐住她的手腕,“你这样折辱自己给谁看?” “不是你逼我的吗?”她眼里蓄满的泪珠从眼尾大颗滚落下来,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好好跟你说分开你不听,难道不是你逼我的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捡起地上的纸巾,抽出几张想帮她擦掉,但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董昭月抬手擦净自己的眼泪,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误,分开吧,以后别见了。” 以后别见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睨子看她,声音又涩又哑:“说好一起养的小野兔也不要了,是吗?” “不要了。”她握了握拳,艰难说道。 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他的心口忽地一抽一抽的,有点呼吸不过来。 她吸着鼻子,拿起包包向门口走去,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紧她的腰,语气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 “卿卿,别走。” “别走。”他又低声呢喃一遍。 她咬住下唇,抬手掰开他的手,“陆聿森,你别这样。” “你对我动过心吗,哪怕一点点。”他忽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天花板不让眼泪落下来,“从未。” “从未?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他的手莫名抖了起来,语气酸涩。 “陆总,你跟炮友谈什么感情?”她彻底掰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去。 “好。”他沉沉地低笑起来,跌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很好,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主动过来送我个分手炮了?”他怒极反笑,没再上前挽留她。 推开门踏出去之前,董昭月不动声色往身后的地板扫了一眼,没再回头。 忽地,他面上毫无情绪,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好像刚刚生气、卑微的都不是他,他又恢复了外人眼里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彷佛不在意一般拿起烟盒。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雪茄咬上,然后拿出打火机,可他叩击了好多次,都没成功点燃火焰。 男人烦躁地摔下价值昂贵的打火机,仍它飞进垃圾桶里,转头看了一眼楼下。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然后钻进了出租车,像是毫不留念一样离开这个和他有关的地方。 他垂下眼帘,咬着烟看向满地狼藉。 回想在一起这么多天来,全是他上赶着找她,而她现在唯一主动的一次,还是主动来找他分手的。 他呵一声,仰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难受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董昭月吸了吸鼻子,她拿起手机付钱下车后,却发现董昭年正站在大门口。 她垂下眼帘,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哥,你在这干嘛。” 董昭年低头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你又去找他了?” “我去和他把事情说清楚。”听见哥哥在她面前提及她不愿想起的人,她的眼眶又忍不住蓄满了眼泪。 “哭什么,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你才多少岁,以后多的是机会见识更好的人。”董昭年把她拉进怀里,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安慰她道。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路上憋着的情绪全部外放出来,她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大哭起来,整个人抽泣得一抖一抖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嗯。”他应了一声,垂下的另一只手虚握成拳。 该死的陆聿森,居然敢把他妹妹欺负成这个鬼样子,董昭年心里不动声色起了一股闷火。 53.不准打我哥 这段时间里,媒体上四处充斥着有关路生制药欺骗消费者、不拿病人健康当回事的新闻,大街上还时不时会出现抵制奥斯康定的游行队伍。 公司里的人本来就因为接连发生的事情被弄得垂耳聋脑,氛围更是因为某人最近的低气压变得压抑起来。 大家工作时都不敢松懈,全都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枪口,被当作开火的靶子。 会议室里,公关部门的经理正专心讲解紧急的公关方案。 滑动PPT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他坐姿懒散,此刻正在面无表情地逗弄手里的兔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陆聿森按住疯狂扭动的小野兔,朝桌前的人看去,“我不管你们采用哪种公关方案,但最好给我把‘陆’这个字和路生制药完全剥离开来。” “要是再让我看见社交媒体上有人把陆氏集团和路生制药联系在一起……” 他没说完,冷着脸笑了一声,粗暴地揪起兔子的耳朵走了出去。 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会议室里的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负责的经理咽了一下口水,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口,“操,谁他妈惹他了,连着我们也跟着受罪。” 其他人沉默地收拾东西,虽然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太敢像他一样大胆发言。 … 那天回家之后,顾媛看见她一副颓废的样子,再联想前几天她一直躲在房间不出来的情况,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偷偷谈恋爱失恋了。 幸好有董昭年帮她打掩护,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几天,董昭年似乎很忙,忙到连晚饭都不在家吃,也很少回来休息。 顾媛有点放心不下,于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做了些好吃的,让不愿出门的她送到司法部。 “妈妈,你就不能让司机送过去吗。”董昭月接过顾媛递给她的便当盒,没有什么情绪地说道。 “你就给哥哥送去嘛,顺便在路上晒晒太阳吹吹风,你看起来都快蔫了。”顾媛微笑着把她推上保姆车。 这两个孩子最近看起来都奇奇怪怪的,问了也不说,她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操心才好。 车子开到了司法部楼外,董昭月拿着便当盒走进去,直到她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进到董昭年的办公室,才发现他不在。 “姐姐,我哥哥今天不在这工作吗?”她看向带她进来的女职员问道,顺便把便当盒放在桌子上。 “你等等,我去帮你问问董部长今天的行程安排。” “好,麻烦你了。” 两分钟后,女职员回来了,“小姐,董部长今天没有外出的安排,但他一个小时前跟着专案组的调查人员一起去了路生制药的公司,说是亲自视察一下调查工作。” “好的,谢谢你。”董昭月的手蜷了一下,心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她说不上来。 她拿了张便签,写了几句让哥哥好好吃饭的话之后,压在便当盒下面就离开了。 正当司机发动汽车往家的方向驶去的时候,那股不安的第六感让她叫停了司机。 一分钟后,车子开去了路生制药的公司大楼。 停车后,董昭月拎起包包就往楼里跑,她一边快走一边拨打董昭年的电话,但似乎无人接听。 前台小姐在好几天前见过她跟在闻助理身后上楼,这个时候也就没拦住她。 电梯的层数慢慢上升,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无人接听的电话,心里也逐渐慌乱起来。 董昭月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可当她走出电梯,发现陆聿森的办公室门外围着一群人的时候,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欸?小姐,你最好别进去,里面刚才吵得可凶了。”一位面善的小姐姐拉住她的手臂,小声提示她。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司法部的人来公司调查采访,走的是正常的流程,没人有什么异议。 可当调查组的人要离开时,一位男人自称有点私事要找陆总解决,他们没多加理会,陆总从来不接待不预约的人,更别说他最近好像看谁都不爽,无人敢跑去他面前造次了。 小助理本着认真工作的态度,应下那位男人的要求后给陆总打了个电话,谁知他居然同意了。 后来,就发生了现在的事。 他的办公室大门没落锁,但外面围着的员工无一人敢进去打扰,生怕这场火殃及自己。 二十分钟前。 办公室的门被缓慢推开了,陆聿森扫了一眼董昭年的面容,起身把手里的兔子放回兔笼。 “怎么,什么风把董部长这样的大人物吹来了。”他嗤了一声,关上兔笼的门起身说道。 “上次不是说的明明白白,只要我答应你完成了那件事,你就不会再接触我妹妹了?陆总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还言而无信呢。”董昭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言而无信?”他忽地低笑了一声,懒散地走到沙发坐下,“董部长,在你眼里她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发生了什么都是被坏人骗的是吧。” “她在我眼里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把她欺负成这样还装作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董昭年握了握拳头。 “我不了解她,难道你很了解吗?”陆聿森抽出雪茄嗤了一声,“她小腹上有多少颗痣我都比你一清二楚,你有什么资格说——操。” 董昭年看他这副嚣张的模样,这几天欲燃不燃的火苗瞬间窜满心头,没等他说完便一拳挥了上去。 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顿时撕开了在外的面具,毫不留情地扭打在一起。 前几天刚换上的矮桌崭新无比,刹那间又变得支离破碎。 陆聿森嘴角带着血,一脸戾气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人重重砸在桌面上,语气阴恻恻的:“你是不是想替你妹出口气?我告诉你,她既然招惹了我,也别想独善其身。” 董昭年常年坐在办公室里,在格斗这方面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彼时他额上破了口,嘴角也带着淤青和血迹,身后还被玻璃碎片刺出了血。 “你他妈最好别再碰她。”董昭年又往他身上招呼了一拳,生气之下说出了从未说过的脏话。 就在陆聿森要还手的时候,身后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窈窕熟悉的身影扑在董昭年身上。 “不准打我哥!”她挡在董昭年面前,带着微微的哭腔喊道。 陆聿森的呼吸微微一滞,放下了要挥出去的拳头。 就在此时,董昭年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男人闷哼一声撞向了沙发。 陆聿森没再还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几天没见的身影,眼神像是能把她盯出一个洞。 “哥哥,你没事吧,这些伤口疼不疼。”她红着眼睛看向董昭年额头上的伤口,哭咽道。 “别哭,哥哥不疼。”董昭年咬着牙站起来,顺便把她扶好。 陆聿森冷眼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画面,咬着后槽牙气笑了一声,心脏也跟着莫名难受起来。 合着她是没看见他身上的伤口?想起刚才她护着董昭年的那句话,他气压更低了,他妈的又不是他先动手的。 董昭月不仅看到了董昭年破相的脸,还看到了他被鲜血浸染的后背。 她颤抖地牵起董昭年的手,鼻子一酸,“哥哥,去医院,快去医院!” “好。”董昭年稳住脚步带着她走出去。 陆聿森看见她真的没分自己一个眼神,有点难以置信地微皱起眉,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不上她的家人,但没想过她这么绝情。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伸出手牵住她的手腕,语气黯然,“董昭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小野兔还要不要。” 此时,被关在兔笼里的兔子撞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不要。”她狠下心,挣开他的手后轻飘飘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忽地又笑了出来,嘴角不小心扯动的伤口隐隐发疼,他却觉得比不上她的回答来得疼痛。 闻璋从外面办事回来之后,便看见一群人围在公共区域里叽叽喳喳。 “卧槽,你是没看见那个场景啊,太他妈刺激了。” “和陆总打起来的好像是司法部的副部长,我他妈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案件打架,没想到是因为女人啊。” “我说真的,他平时全是一副气场强到能压死人的样子,什么时候露出过那种表情和语气?啧啧,兄弟,你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你们吵什么呢。”闻璋皱起眉站在他们身后,冷冷问了一句。 所以人立马闭上嘴巴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工作起来。 闻璋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地上狼藉一片,他扫了眼陆聿森破相的嘴角,愣了一下。 他立马找出药箱走过去,“老大,你怎么了?” “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别烦。”陆聿森踹了一下破碎的矮桌,继续黑着脸咬上雪茄。 闻璋默默把医药箱放在沙发上,然后离开这里,打算去处理外面散开的言论。 54.杀了做成兔丁 酒吧里,闪烁迷离的灯光飞舞在五颜六色的酒水上,纸醉金迷的氛围笼罩在各个角落。 浓烈的酒精和震耳的音乐似乎能让人忘掉所有烦恼,以至于被生活和感情折磨的人都愿意来这里买醉。 卡座的酒桌上堆满了酒瓶,齐瑾州把手里的兔子放在夏瑶手上,转头扫了眼几乎沉没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抢过他手里的酒瓶扔在桌上,“喂,不至于吧你,差不多得了。” “你最好别来烦我。”他碎发下的眼睛弥漫着说不清的东西,又开了一瓶烈酒尽数闷下。 辛辣的酒精滚过喉咙,随即产生一种刺痛的灼烧感,陆聿森没管,闷下半瓶之后又继续喝光,似乎这样的灼烧感能让他忘掉那些令人不爽的画面。 “真没劲。”齐瑾州环起手依靠在沙发上,一脸没好气地笑了一声,“瞧你那寻死觅活的样子,不就个女人吗,再找一个不就得了。” 陆聿森扔掉喝完的酒瓶,一脸颓废地看向他,语气平淡:“真希望你女人跑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安慰自己。” “操,你诅咒我呢。”齐瑾州气急败坏地搂紧夏瑶的腰。 他一边搂紧,一边回忆董昭年他妹妹的长相,确实长得很漂亮,能直接勾起男人欲望的那种,性格应该也还挺特别,要不然也不能把陆聿森这种人迷成这样。 齐瑾州又扫了一眼陆聿森的侧脸,情不自禁想对他落井下石。 就他平时那拽样,来个祖宗治治他那臭脾气也挺好的,反正他是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看起来还挺爽的。 于是齐瑾州“欸”了一声,佯装安慰道:“行了,真喜欢就放低姿态哄回来呗,服个软不就得了。” “不一样。”陆聿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酒精上头后有点难受,他抬起手臂撑在自己额头上,打算闭目休息一会儿。 “哪不一样。”齐瑾州看他有点醉了的样子,勾起嘴角打算套套他的话。 “她不要我了。”男人低声呢喃了一句。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齐瑾州有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歪过头问道:“她什么?” “我他妈说她不要我了。”记忆越过酒精翻上来之后,陆聿森掀开猩红的眼,一脚踹向卡座中间的酒桌,满桌昂贵的酒立马破碎在地。 “你有病吧……”齐瑾州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护着夏瑶别被那些玻璃伤到。 服务员听闻这边的动静之后,立马过来收拾了。 看惯了他的阴晴不定,齐瑾州比谁都清楚他什么秉性。他这种人,向来是他让别人不爽,谁把他惹了,他一定会有千万种阴损的手段还回去。 反正齐瑾州是不太信他会乖乖在这买醉,而不是想尽损招把人抢回来的。 酒瓶破碎的声音吓到怀里的兔子之后,夏瑶一边安抚兔子的后背,一边瞥向始作俑者。 他和搂着她的男人其实都是疯子,有权有势的疯子,只不过他看起来更有压迫感,而齐瑾州更喜欢用笑脸掩饰自己的疯。 他们这票子人其实都有些劣性,习惯了居于高位的姿态,身边想要什么人都有,自然觉得自己看上了谁,谁就得得了恩赐一样乖乖地留在他们身边。 夏瑶不动声色扫了眼舞池中的女孩,闭紧嘴巴继续懂事地充当齐瑾州的陪同玩具。 “你看谁呢。”齐瑾州早就注意到了她时不时就往别处飘的视线,捏住她的下巴把人转向自己,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 “看上谁了,要不我发发善心,帮你牵根红线?”齐瑾州把玩着她的发丝,语气含着笑,给人一种极其真诚的错觉。 但夏瑶知道,她要是敢回答,他今晚一定会在床上弄死她。 看她不说话,齐瑾州顺着她刚才撇去目光的方向看了几眼。 眼花缭乱的灯光下,舞池里的男女疯狂扭动着身体,甚至有好几对看上眼的已经亲上了。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后,齐瑾州扫了眼夏瑶的侧脸笑了一声,然后转头拿开陆聿森手里的酒瓶。 “该说你幸运还是可怜呢,想要的人就在眼前,不过她好像没你这么自作多情。” 闻言,陆聿森掀起眼帘,语气冰冷:“你什么意思。” 齐瑾州耸了耸肩,默默抬起手往舞池里一指。 陆聿森往那边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女孩穿着黑色的吊带包臀裙,一身曲线被紧身的衣物勾勒出来,任谁看了都挪不开视线。 偏偏她还不觉得自己有多危险,长臂勾着男模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往人身上凑,光是看着侧脸就能知道她笑得有多开心。 合着她是没看见她面前的男人一个劲儿地往她衣领里看?合着她也没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手正在试探地往她臀上摸? 陆聿森深呼吸一口气,阴恻着脸拿起西装外套,踩着摇晃的步子往那边走。 “你好像喝醉了,等会儿要送你回家吗?”这里的招牌男模问道。 “有点想吐,先带我去卫生间。”董昭月有点难受地说道。 “好。”男模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人带了出去。 这个男模是萨米介绍给她的,萨米说他很有礼貌和分寸,还不会趁机掐油。 她倚在男模身上,跟着他一起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忽然,身后多出了一道脚步声。 董昭月晕着脑袋往后面看了一眼,瞬间看到了某位不想再见的人。 他黑着脸直直走向自己,她心里一慌便把人推入了一旁的包厢,然后立刻落上锁。 “姐姐,怎么了,不是要去卫生间吗?”男模看她一脸难受,拍了拍她的后背询问道。 她摇摇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昭月,我给你五秒主动开门。”他毫无情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男模朝她扔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董昭月按下他的手,摇了摇头。 陆聿森气笑了一声,醉晕着脑袋拿出外套里的枪,毫不留情地朝门锁上接连射了几发子弹,“砰”的一声踹开损坏的门。 他一进去,就看见她抓着男人的手臂躲在人身后,一副完全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你、你想干什么?”男模看他拿着枪,还一副浑身戾气的模样,也有点害怕起来。 陆聿森心里憋着一股火,一个箭步上前便拎住男模的领口把他往墙上撞。 “啊!”他的额头瞬间流下一滩血,还没反应过来,他脸上又挨了一拳。 陆聿森把枪口怼上他的眼睛,语气很不耐烦:“眼睛和手这么不老实要不我帮你卸了?”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没说话。 陆聿森把人拎起来甩到身后的玻璃桌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这一连串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等董昭月反应过来时陆聿森已经抬起枪口对准地上哀叫的人了。 “别、别这样。”她语气带着颤抖,急忙抱上他的腰拦住他,“陆聿森你喝醉了,别这样。” 他垂下泛红的眼睨扫了她一眼,“我没醉,等会儿再收拾你。” 说罢,他又抬起了枪口。 董昭月直接放开了他,张开双手拦住男模面前。 他越看越恼火,还没等他做什么,男模撑起身子把她护在了身后,“姐、姐姐,别怕。” “松开她,自己滚出去。” “她、她是我的客人,我收了钱当然要照顾到底。” 闻言,陆聿森扯了扯嘴角,毫不在意地解开红绳边的腕表扔在他脚下,“三百万医药费和她,自己选。” 虽然莫名挨了一顿揍,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他辛苦卖肉十年也赚不回这么多钱。 男模低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脚边的手表,蜷起手指犹豫了一下,两秒后他轻轻推开身后的人,“姐姐,对不住了。” “别、别走。”董昭月慌乱地牵住他的衣角。 他没说话,弯腰捡起腕表后狼狈地走了出去。 陆聿森笑了一声,冷着脸走向她,直到把她逼到墙角才停下来。 他捏住她的下巴,“这才分开几天,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董昭月拍开他的手,眼里漾起愠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分开了,你对前炮友都是这么死缠烂打的吗。” “说实话,你真的很会作死。”他抬起满是青筋的手掐上她的脖子,然后用手枪挑开她的裙摆,径直探了进去。 “欠操是吧,那这样满意吗。”他将枪口怼上了她的穴口,隔着内裤微微用力辗转起来。 冰凉的枪管贴在她腿侧,她又气又怕,胸口微微起伏着。 两秒后,她的手颤抖起来,然后使劲全力推开他,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发什么酒疯,别碰我!” “啪”的一声,他被扇得侧了下头,微醺的左脸上浮出一个新鲜的手印。 陆聿森把手上的枪扔掉,抬手护住她的后脑勺,然后掐紧她的脖子把人粗暴地按在墙上,带着怒火吻了上去。 他浑身的酒气和戾气瞬间把她裹挟起来,男人又凶又急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毫无抵抗之地。 “唔!你个王八蛋。”她疯狂拍打他的胸膛,使劲推开人后又往他右脸上甩了一巴掌。 “好爽,有本事再来啊。”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双手固住她的脸,带着酒气再次狠狠地撕咬上她微肿的唇。 “唔!”她的两瓣唇被粗暴地吮着,像是要被他拆吞入腹。 “啪。”她抬起发软的手又甩了他一耳光,倚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眼里含着泪珠。 看他又想再来,她彻底哭了出来,语气崩溃:“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别再见了,为什么非得执着于我,你就不能找别人吗?” 开什么玩笑,惹完他还想全身而退? 陆聿森扯了扯嘴角,伸手拦住她离开的腰把人扛起来走向沙发,然后将疯狂挣扎的她扔了上去。 “神经病,你个疯子。”她在沙发上弹了一下,慌乱地爬起来想往门外走。 他醉得不行,但还是本能地拦住她,声音被酒意浸染得极冷:“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后悔,要不要收回你之前的话主动回来。” “我管你给多少次机会。”她红着眼,语气冷硬又坚决。 “行,太行了。”他怒极反笑,弯腰掐住她的下巴,眼里满是阴森。 “我他妈告诉你,我既然能让你主动一次,就能让你主动第二次,你最好给我乖乖等着。” “等你大爷啊,凭什么谁都得听你的,你不爽就该让所有人都去死是吗。” 她喝过酒后胆子大了不少,朝他身上踹了一脚,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还会说脏话了。”他嗤了一声,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来,面色阴沉又难看。 “董昭月,你下次来求我的时候最好也能这么硬气。” 说完后,他捡起外套和手枪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卡座后,陆聿森浑身不爽地走向夏瑶。 齐瑾州看见他左右脸上的巴掌印,低声卧槽了一句。 他刚刚猜想董昭月的性格应该有点特别,但没想到居然特别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陆聿森居然还乖乖地受了她的打,按照他的身手,要是他想躲开压根没人能动他。 看见他黑着脸走向夏瑶,齐瑾州拎起了心脏护着身边的女人,“你干什么啊,女人没哄回来想抢我的?” 陆聿森没说话,径直揪起夏瑶怀里的兔子耳朵,没等他做什么,兔子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有样学样是吧。”他扫了眼手上的伤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闻璋走过来后,他粗暴地把兔子扔在他手里,语气毫无温度:“人在包厢里,找到后先送她回家,然后再找个五星厨师把它杀了做成兔丁,明早送去董家。” “啊?”闻璋接过兔子的手微微顿住。 “没听清,要不要把你的耳朵割了一起煮?” “好的。”兔子是闻璋送去医院医治的,纵然他有点不舍得,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你……你他妈疯了吧。”齐瑾州看他说的这一番话,有点不可置信起来,“你就不怕她恨你?” “那怎么办,是她先不要的。”他嗤笑了一声,继续开了一瓶酒闷下,“也是她先狠心的。” 55.他应该恨死她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董昭月起床后自己一个人在一楼餐厅吃早餐。 董昭年已经去上班了,他除了脸上的伤,背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天的后背看着吓人,其实只有两三片碎玻璃刺进脊背里,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按时上药,便没什么大碍了。 顾媛也不在家,她和几个好闺蜜去了国外旅游,大概一周后才回家。 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窗外的喷泉池发呆,脑海里莫名浮出陆聿森昨晚威胁她的话。 董昭月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画面扫出去,继续放空大脑。 忽然,阿姨拿了一个快递走进来,“昭月,这个快递好像是专门给你的,阿姨帮你放在这里了哈。” “好。”她没在意,撑着脑袋把面前的早餐吃完才起身。 放在客桌上的快递是个包装精美的餐饮盒,她寻思着她没点过外卖,不会是董昭年点的吧,但他不像爱吃外卖的人。 这么思考着,她坐在地毯上拆开了外面的盒子,凑上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 透明精致的玻璃盒中,切成小块的肉丁浸在红油和辣椒里,最前面还摆着一个完整的兔头。 香辣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不知想起什么后,她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全身像被冰块冻住一样。 “咳咳咳!”她捂住嘴巴往旁边干呕起来,差点也把刚吃进去的早饭吐了出来。 她的动静吸引了阿姨,阿姨急忙走过来帮忙啪打她的后背,“怎么啦,怎么突然干呕了。” 董昭月咬住下唇,两秒后,她终究是压不住情绪,抱着膝盖开始崩溃大哭起来。 “呜——”豆子一样的泪珠从她眼尾大颗大颗滚落,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诶哟,怎么哭啦,发生了什么告诉阿姨好不好?”阿姨在她身边坐下,拿过纸巾帮她擦掉疯狂涌出来的泪水。 她亲自照顾那只小野兔从脏兮兮的受伤模样变成活泼开朗的小兔子,花了多少心思和时间他最清楚不过。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他老是欺负她?难道他没有怜悯之心的吗?是她亲口说的不要兔子,但她只是嘴硬而已。 就因为她要和他分开,所以他拿了无辜的生命开刀,只是为了让她不好过? 她接过阿姨递上来的纸巾拧了一把鼻涕,红肿着眼睛心情崩溃地看着地板,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看着她默默流出的眼泪叹了口气,往桌上的麻辣兔丁扫了一眼,心里满是疑惑。 “阿姨,我没事,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她哑着声音说道。 “好吧,那你有事再喊阿姨,不要自己撑着。” “嗯。” 自己一个人待了十几分钟后,董昭月红着眼睛站起来,把那盒东西捧在手里走向了花园。 她很讨厌泥土沾染干净的裙子,但她这次什么也没管,走到花圃的角落里径直坐在地上,抬起无力的手挖着泥土。 往日那些和兔子相处的温馨画面浮现在她眼前,她绷不住又哭了起来,小土坑里湿了一片。 她一边抽泣一边挖着坑,然后拿起那盒兔子肉,把它埋了进去。 … 高价收买公关顾问后,“陆氏集团”的名字确实远离了争议漩涡。 随着与奥斯康定相关联的死亡人数不断上升,路生制药仍然在他们的营销活动中坚称奥斯康定不会使人上瘾。 刚开始司法部门确实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忽然之间,一封被媒体曝光的内部邮件彻底将路生制药的虚假宣传罪定死下来。 办公室里,男人冷淡着表情合上助理从法院拿回来的资料,倚靠在办公椅上笑了一声。 他说她那天怎么这么主动呢,原来是心怀鬼胎打了其他算盘,合着她的小聪明全用在他身上了。 陆聿森垂睨看了眼手上被兔子咬伤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她问,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她?他也不知道。 他长这么大,在他面前出现的女人无一不是主动讨他欢心的,所以第一次碰见一个敢和他对着干,甚至不屑于和他顶嘴的人,他起了异样的心思。 原本他想着人要到手了就行,喜不喜欢他无所谓。 可人是贪心的,得到身体之后,他还想得到她的心。 在这段关系里,他看似掌握了全部的主导权,其实没安全感的是他。 为什么他总在她面前强调“少和男的勾搭”这句话,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不需要她主动,就能让大片男人为她倾倒。 更致命的是,她长得漂亮会勾人的同时,她还不缺爱,更不缺他这份不太完美的爱。 她生长在爱里,有温柔体贴的母亲和顶天立地的兄长,她的世界里全是拥护她关爱她的人,她可以又作又矫情,毕竟她有这个资本。 只要他不主动,她根本不会转过头来分他一个眼神。 她的世界里是明媚的阳光和温柔的爱意,而他的世界里充满了阴暗的交易和虚假的交情,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相遇,更别说呼吸交缠肌肤相亲了。 可惜了,两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她既然招惹上他,那么也别想甩甩手就走人,就算要死,也得死在他的床上。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陆聿森掀起眼帘看向门口,“进来。” “老大,季莎小姐来找你了。” 闻璋刚说完,他身后的女人就走了进来,他识趣地关上门退出去了。 “聿森哥哥,我妈妈做了些糕点,她让我专门拿来给你的。” “谢谢,放在那吧。”他淡淡说道。 看他没再接话,季莎走到他身边弯了下腰,瞧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你很忙吗?最近的新闻我看了,你有没有被影响到?” 她的发丝垂在他的西装袖口,陆聿森扫了一眼,语气没什么音调,“还好。” “那你后天有空吗?有个聚会我能邀请你陪我去吗?”季莎挽了下头发,朝他眨眨眼说道。 陆聿森抬起手指敲了一下桌面,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低笑了一声:“好啊。” 季莎微微瞪大眼睛斜睨了他一眼,虽然想也知道他不是真心想陪她去,但听闻这样的回答她还是有点欣喜。 他长着这样的脸,生着这样的眼睛,即使是说着虚情假意的话来哄人,也会忍不住让人轻而易举地沉溺其中。 … 埋完小野兔后,董昭月肿着眼睛坐在房间里吸着鼻子,手机忽然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她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雷珂发来的。 雷珂:董小姐,谢谢你那天答应帮我,我永远相信世界上的善良比邪恶要多,你帮了大家一个大忙,让染上毒瘾的人们多了一份希望,也让世界上多了一份正义。 雷珂:还有,你不需要为你所做的事情愧疚,因为你所走的方向并没有错,只要结果正确,过程怎么样其实不用太纠结。如果以后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哦,希望你天天开心学业进步,交朋友时多多擦亮眼睛。 董昭月抬起指尖打了几个字回复,盯着面前的地毯咬住下唇,再次大声哭了出来。 董昭年告诫过她,让她别混进这些事里,可她没法对窗外事视而不见。 走在路边忽然抽搐的青少年,堵在公司和法院前游街的父母以及身边被送进戒毒所的学姐,这些画面像尖刀一样不断地刺痛她,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她无法像个局外人一样彻底袖手旁观。 她动了他的电脑,他现在应该恨死她了吧,董昭月垂睨抠弄着手指,颤了一下眼睫毛。 56.到底谁欺负谁 不知道董昭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自从他发现她和陆聿森有染之后,董昭年时不时就带她去参加以前不愿去的聚会,还有意无意地给她介绍有为的青年。 夜幕降临,聚会的场地星闪一片,灯光照耀着走廊、草地和水池,将整个场地点缀得如同仙境。 悠扬的音乐穿越在人群间,传递到每个角落。 董昭月搂着董昭年的手,跟随他走到两位男人面前。 “哟,稀客啊昭年,以前喊你来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转性了,来来来,罚你一杯。”一位男人拿过侍者盘里的香槟递给他,打趣道。 董昭年笑了笑没说话,接过酒一口喝下。 “这位是妹妹吧,长得可真水灵。” “谢谢。”董昭月淡淡笑道。 “他是我的好朋友,叫秦思明,旁边这位是他的弟弟,叫秦思誉。”董昭年转头给她介绍道。 “叫我思明哥就好,我比你哥还大两岁呢,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同岁吧,你喊他全名就行。”秦思明哈哈笑道。 “好,思明哥。”董昭月从秦思明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比他更年轻的面孔,“你好。” “你好。”秦思誉笑了一下,他身高体长,长得很俊朗干净,动作举止之间有一股明事理的书生味。 “我和思明还有点事要谈,你要是嫌我们的话题无聊的话,那你和思誉两个人聊聊?”董昭年松开她的手,询问道。 “我……”董昭月面上不显,其实有点烦的。 她都跟董昭年说过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了,偏偏他还要拉自己来这里,说什么多认识几个也没关系。 “哎对对对,你们大学生更有共同话题嘛,思誉,好好照顾人家小妹妹。”秦思明拍拍弟弟的肩膀,顺势把手搂在董昭年肩上将人拖走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最后还是秦思誉先开口了,“咳,要不去那边转转?” “好。”她点了点头,走在他肩旁。 秦思誉不动声色打量身边的女孩,她今天穿了一条淡绿色的旗袍鱼尾裙,五官精致气质出众,加上脑后一抹微卷长发,整个人像幅水墨画一样富含灵气。 走动间她的裙摆划过他的裤管,男人蜷了蜷自己的手指,主动开口道:“你喜欢听摇滚音乐吗?” “还好,怎么了?” “我们学校的摇滚乐队下周有一场公益表演,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捧个场,那里的小朋友都很有爱的。” “你、你玩摇滚?”董昭月语气有点诧异,她看不出来他长得这么端正隽雅,实际上也有个狂野的内心。 “对,我玩架子鼓的。”他笑了一声,接过侍者盘里的橙汁递给她,“你是不是觉得很诡异,我看起来不像玩摇滚的样子。” 董昭月接过橙汁喝了一口,尴尬地笑了一声,“确实。” 华丽的水池里养着各种各样的游鱼,两人走到水池边一边吹着晚风一边聊了起来。 他们从兴趣爱好聊到喜欢的漫画,又从漫画聊到冷笑话。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秦思誉扫了眼她的脸蛋说道。 “有一天大象和小白兔一起拉粑粑,大象问小白兔你掉不掉毛,小白兔说不掉,大象就用小白兔擦了屁股。第二天大象和小松鼠一起拉粑粑,大象问小松鼠你掉不掉毛,小松鼠说我就是昨天的小白兔。” “哈哈哈哈哈。”听完后她瞬间捂住嘴巴,轻轻笑了出来。 “你有开心一点了吗。”他轻声问道。 “咳。”董昭月倚正了身子,神色有点不自然,“你怎么看出我不开心的。”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秦思誉朝她笑了笑。 “那,谢谢你的冷笑话。” “不用谢,这是一个小朋友分享给我的,你谢他吧。” 一杯橙汁进肚后,她有点想上厕所,于是董昭月看向他,“告别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吧。” “不用了。” “好吧。” 夜晚的晚风有点凉,董昭月穿过室外的花廊后,朝室内的卫生间方向走去。 走上台阶转了个路口后,她踩着高跟鞋踏上铺满地毯的长廊,刚走出两步,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女士卫生间的门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靠在走廊的窗前把玩手里的打火机,看样子在等人。 她犹豫了一下,转身想走,结果尖细的高跟鞋鞋跟被地毯的不明显破口勾住了,她一时动不了。 董昭月又使劲地动了几下,结果地毯的丝线越缠越多,她想弯腰用手弄出来,但旗袍鱼尾的设计让她有点难以下蹲。 她刚想使劲弯腰,卫生间门口走出来一位红裙子波浪卷的女人。 “聿森哥哥,我好了,走吧。”季莎挽上他的手说道。 “嗯。”陆聿森收起打火机,淡淡应了一声。 董昭月用余光注意他们往这边走的身影,直起身来往地毯边沿靠了一下,给他们让出前进的空间。 “董小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路过的时候,季莎顿住脚步朝她打了一声招呼。 “嗯。”她垂下眼帘盯着地毯,微微点了下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高跟鞋被勾住了?” 季莎朝她脚上扫了一眼,随即看向身边的男人道:“聿森哥哥,你帮这位小妹妹弄一下鞋跟呗,人家穿着裙子不好蹲下。” 从刚才一路走过来,陆聿森都没分她一个眼神,现下更是当没看见她人一样,“你还指使上我了?” “我——”季莎看他表情淡淡的样子,想开口解释。 “不需要。”董昭月直接开口拒绝了。 “那……好吧,下次见。”季莎搂着他继续前进。 “昭月,你怎么这么久,我过来找你了。”长廊另一个微远的路口处,传来了秦思誉的声音。 闻言,陆聿森轻轻地嗤了一声,他将手臂从季莎手里拿出来,“你先过去,等会儿我再去找你。” 说完,他直接转头走向还卡在原地的女孩。 董昭月看他走向自己,想后退一步,结果被地毯止住了动作,她语气微冷:“我说了不需要!” 男人没理她的话,直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想伸手帮她弄出被缠住的鞋跟。 他手还没碰上,她控制不住情绪又喊了一句:“滚开,别碰我!” 她一想到他这双手杀了承载很多温暖记忆的小野兔,心里就一阵恶心和犯寒。 陆聿森眼帘半阖,自嘲地笑了一声,没管她的话直接上手帮她弄了出来。 他还没站起来,她就像嫌脏一样光着脚丫踏了出去,将他碰过的高跟鞋扔在原地。 她双眼闪着泪光,扣着指尖走向秦思誉。 “啊!”还没走出两步,陆聿森一手勾起她的鞋,快速走上来打横抱起她,径直跨上了一旁通往二楼的楼梯。 余下的季莎和走过来的秦思誉两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放开啊!我说了别碰!”她疯狂挣扎起来,抬手往他胸膛上打,“给我松开!不准拿你的脏手碰我!” 他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快步走向二楼的空房把人抱了进去。 “啪。”他把她压在门后,董昭月又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眼尾滚出大颗的泪珠。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把她的两只手腕一手抵在她头顶,“你他妈扇上瘾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以至于你对我这么嚣张?” “那你有本事就离我远点啊。”她红着眼睛瞪向他,“未婚妻还在楼下,陆总也敢这样当面纠缠前炮友,不怕她伤心吗?” “纠缠?”他笑了一声,碎发下的泪痣泛着冷光,“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魅力四射,换了谁都会被你迷倒?” “那你现在在干嘛?”她拧唇问道。 “联系方式全给我拉黑了,当然是找来你当面问罪。” 他另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语气极度寒冷:“给我下了药,又动了我电脑,最后给我扔下一堆破事自己拍屁股走人,董小姐可真是好本事,啊?” 他手上加大了力度,像是要把她掐死在这里。 董昭月有点微微呼吸不上来,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有本事敢做就敢当,是你们不配合司法部的调查,不、不知悔改……” “你还给我正义上了?”陆聿森语气阴戾,转了下拇指上的扳指,“还是说你在替你哥教训我?” 因为她泄露的那几封内部邮件,路生制药不仅要应下罪名,还得支付几十亿美元的罚款,虽说陆氏集团不缺医药这条产业,但也受了极大的打击,毕竟路生制药带来的利润占据了陆氏集团的收入大头。 而且,在最后的判决下来之前,他还得找出几个替罪羊,不然该进牢里吃冷饭的就是姓陆的,他还真是谢谢她送给他的分手礼了。 看她不回答,陆聿森彻底放开她,她整个人一软,忍不住用手撑住后面的门板。 陆聿森垂下眼帘冷冷地看她,“你,加上你哥,就像我前几天在酒吧说的,给我乖乖等着。” “你杀了小野兔,是不是?”她收紧手掌,骨节泛白。 “别说小野兔了,我现在就能弄死你这种敢出卖我的人。”他嗤了一声,单膝跪下摸上她的脚腕,打算用袖口帮她擦净脚底。 “忘了说,上一个出卖我的人已经被扔进海里喂了鲨鱼,董小姐想要哪种死法?” 男人温热的大手贴着她脚腕,舒凉的西装布料划过她脚板,她动了一下,又被死死按住。 “是想被整个儿喂鲨鱼,还是被大卸八块扔蛇堆里喂蟒蛇?” 他擦净后,拿过一旁的高跟鞋帮她穿上,然后抬起她另一只脚重复刚才的动作。 “哦,不对,忘记董小姐怕蛇了,要不还是被我操死在床上吧,在高潮失去意识之际被我操死,这样最轻松最体面,你说是不是?” “你为什么老是来欺负我。”她蠕动着红唇,语气带着点哭咽和委屈。 陆聿森帮她穿好鞋站起来后,看见她又红了眼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里有点烦躁。 他的手不听使唤地想帮她擦掉泪珠,可还没碰上又清醒地顿了下来,声音有点哑:“董昭月,我们到底谁欺负谁。” 她甩了他,背叛了他,还扇了他好多个巴掌,他到现在都没做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他对她够仁慈了。 她居然还说他欺负她,她应该谢谢他才对。 57.真与假的噩梦 那晚上回家之后,董昭年知道了她在聚会上撞见陆聿森,还被他抱上二楼房间的事。 于是他再也没提及过带她去聚会的提议,在案子结束之前也不允许她随便出家门,去哪都得报备。 董昭月的暑假就这么被毁了,彼时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逗着怀里的白色小猫打发时间。 快到中午的时候,阿姨走上来告诉她,有一位名叫“查理”的男生来找她,让她去客厅接待一下。 董昭月抱着猫咪走向客厅,很久没见的人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他撑着脑袋,看起来有点没有精神。 “嗨,查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听见她的声音后,查理抬起头来看她。 他往日的明亮蓝眼睛变得暗淡不少,下巴长满了没刮干净的胡渣,整张脸透露着一股颓废,全然不像往日那个帅气的男生。 “你……”董昭月刚想问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就站了起来走向她,没有预兆地跪在她身前。 “昭月,我求求你,你去帮我和他说句话好不好,你去帮我求个原谅就可以了。”查理毫不在意形象地朝她哭诉起来,像是经受了很大的打击。 两个月前他和陆聿森为了她在酒店楼外争执之后,他安稳地度过了第一周。 但紧紧局限于那一周。 后来,他的家里闹出了很多事。 先是他的大伯父被曝出桃色新闻,弄着整个家鸡飞狗跳,他旗下的公司也跟着股市下跌。 接着就是他的父亲,先是被人拍了出轨的照片送到他母亲面前,气得她生病住院,接着公司名下的产品被媒体诋毁,销量暴跌63%,损失近25亿,除此之外,他们家族企业的整个资金链也全被断了。 还有公司偷税漏税的事,查理一直都知道公司的税务情况没他想得这么简单,但他从没想过被爆出来后事情这么严重。 所有断断续续发生的事情积压在一起,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司危在旦夕,家庭鸡飞狗跳,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整了一样。 最后还是好友看不下去,才提醒了他几句。 看他直接跪在自己面前,董昭月惊得把手里的猫咪扔在一边,想站起来扶他,“你、你别这样。” “昭月,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就去他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好不好,只要你去,他肯定会听的。”查理揪住她的裙摆,痛苦哀求着。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董昭月垂下眼帘看着地毯,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你去帮我说几句话就可以了。”他再次颤声说着。 董昭月蹲下来和他平视,喉咙发干,“查理,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我真的帮不了你,对不起。” 他抓着她裙摆的手无力地滑落在地毯上,整个人毫无生气,董昭月不忍地转过头去,拧住唇无言以对。 “刚刚不好意思,是我打扰了。”良久,查理哑着嗓音站起来,虚晃着脚步走出这里。 …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聋拉着脑袋走回房间,打算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了。 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查理那个样子影响的,她做了一个对她来说很可怕的噩梦。 梦里的天空暗沉一片,气压也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就站在海边的洋楼楼顶上,看着巨大的海浪翻涌而来。 浪声、雨声、哭声和噪杂声混杂在一起,听得人心慌。 高耸入天的巨浪卷走了沙滩上的所有人,包括和闺蜜们在沙滩上晒太阳的顾媛。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寻找下楼的出口,可急得满头大汗也出不去…… 昏暗的房间内,董昭月瞬间睁开眼睛大口呼吸起来,这个梦真实得让她害怕。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想起顾媛去的旅游地点曾经发生过死伤上万的海啸,于是她慌着心神给顾媛打了个电话,“嘟嘟”声在房间里重复响起,拨弄着她不安的心弦。 董昭月立马翻身下床跑去一楼,此时董昭年已经下班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怎么了,跑这么急。”他扫了眼她满头的汗和着急的神情,疑惑道。 “哥哥,你快点给妈妈打个电话,快点!” “好。”董昭年被她弄得也有点心慌起来,调小电视机的音量后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 结果和她一样,无人接听,董昭年放下手机,眉头微皱起来。 “我梦见妈妈,梦见她、她……”董昭月抠弄着自己的手,语气茫然又无措。 “梦见什么?” 董昭年刚说完,电视机就传来了小声的新闻播报声:“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三分,印度尼西亚中苏拉威西省发生7.7级地震,随后引发海啸。” “据印尼减灾署29日统计,地震与海啸已造成384人死亡,数百人受伤,随着救援工作的推进,印尼地震引发海啸的死亡人数正进一步上升……” “由于当地通讯处于瘫痪状态,我们暂时没有收到更全面的伤亡报告……” 新闻讲什么董昭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宕机起来。 “别慌,说不定妈妈很安全呢。”董昭年心里也很慌,但还是稳住心神安慰她。 董昭月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拿起董昭年的手机继续不死心地打过去,可打了好多遍都打不通。 她彻底哭了出来,抬手捂住脸,哭声压抑又害怕:“哥哥,要是妈妈走了怎么办,我不想没有妈妈。” 董昭年垂下眼帘,滚了一下喉结,最终什么都没说,把她搂过来抱在怀里。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大使馆查查什么情况,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顾媛的电话。 一直到深更半夜,董昭年已经打了上千个电话,顾媛依然没有接通。 董昭月哭累后,已经靠在他旁边睡着了,董昭年扯过纸巾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把她放稳在沙发上。 他扯过毯子帮她盖好后,自己一个人靠着沙发继续等消息。 … 兄妹俩就这么一直待在客厅里等消息,直到第二天天光亮起。 早上七点的时候,阿姨起来做早饭,看见两个人都待在沙发上,忍不住疑惑了一下,她放轻动作,走到厨房给他们准备今天的早餐。 董昭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董昭年还坐在她旁边,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她把身上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拿起两人的手机看了眼,发现仍没有未接来电后,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走上楼梯,回房间洗了个澡。 董昭月刚洗完澡出来,就发现萨米来找她了。 看见面前的人眼睛一片红肿,端坐在她床边的萨米瞬间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道:“月月,你眼睛没事吧,要不要敷点冰块。” “没事的。”董昭月走到床边坐下,咬唇盯着地板。 “我觉得顾阿姨这么好的人,一定会福大命大的,你不要太伤心,说不定她没事呢。”萨米昨晚睡得早,今早才听见家人讨论这事,一听说她就赶过来了。 “希望吧。”董昭月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眨了下眼睛。 萨米在旁边默默陪着她。 房间刚安静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着急的脚步声。 萨米看过去,发现刚刚倚靠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走了进来,她打了个招呼:“昭年哥哥。” 董昭年眼底乌黑,一边听着耳边的电话一边走近她们,点了下头,朝床上的人说道:“卿卿,妈妈没事。” 董昭月瞬间直起身来,一步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电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喊道:“妈妈。” “嗯,妈妈没事,卿卿昨晚是不是又哭了?妈妈很快就能回家了,不要担心噢。” 听见麦克风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董昭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又带上了点哭腔,“你有没有受伤。” “宝贝,妈妈没有受伤,不准哭噢。” 她吸着鼻子点了下头,意识到顾媛看不见后,又哭笑不得道:“好。” 聊了好一会儿之后,董昭月把手机还给了董昭年。 他出去后,萨米拍了下董昭月的肩膀,开心地说道:“我就说阿姨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吧。” … 三天后,在本国大使馆的帮助下,被困在印尼的库里斯群众很快被安全送回了国。 顾媛回家后,董昭月天天缠着她,顾媛去哪她就去哪,就这么缠了整整一周。 直到顾媛和闺蜜们再次踏上飞机场,她才不舍地放开她。 每年八月份的时候,信奉佛教的顾媛都会和她的好友们一起去泰国的深山寺庙里进行禅修,那里气候宜人,生活节奏慢,很适合专注内心修炼。 而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座着名的深山大寺庙对于禅修很是严格,修行期间一概不许接触外面的繁杂世界。 董昭月也去过那地方一次,那里倒是很安全,她不用再担心顾媛会发生什么意外,就是三个月见不到人她有点不舍。 机场的VIP贵宾室里,董昭月坐在顾媛旁边陪她登机前的最后一个小时。 “妈妈,等你回来的时候都冬天了,我又要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你了。”她看向顾媛委屈道。 “我上一年去也没见你这么粘人呀,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顾媛笑了一下,建议道。 “对啊,昭月想去就和阿姨们一去呗,那里可好玩了。”旁边的李阿姨跟着笑道。 “还是……不了,我待在家里陪哥哥吧。”董昭月摸摸鼻子,想到要在那里和社会断联三个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亲自送顾媛登机后,董昭月背好自己的包,从贵宾室里走了出去。 正踏出门口之际,门外走来几个男人,为首的人穿戴整齐,一身黑西装衬得他身高体长,气质优越,一看就不同于身后几个男人。 她就站在他的视线正中间,可陆聿森没看她一眼,表情冷淡地听着耳边的电话,像是路人一样径直从她身边走掉了。 “路生制药当然会认罪,但政府趁机对我们狮子大开口又是什么意思,让法务部去和他们竞价,在和解协议签好之前把罚款压到最低。” 身后的熟悉话音渐传渐远,董昭月站在原地颤了下眼睫毛,握紧包包的肩带后抬脚走开了。 身后,陆聿森挂完电话后,掀起眼帘看向她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朝身边的闻璋说道:“把之前准备好的通稿发给媒体,在此之前先私发一份给卫生部部长。” “好。”闻璋点头应道。 58.以她为猎物的游戏 这天下午五点。 库里斯卫生部办公大楼里,几位关系较好的工作人员结束工作后,嘻嘻哈哈地搂着对方的肩膀,一边讨论等会儿的安排一边走向电梯。 忽然,电梯门“刷”地开了,一只红色的尖头高跟鞋踏了出来。 女人穿着一身蓝色西装,裤脚干练齐整,她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单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刻薄,加上她的高颧骨和深红唇,让人对于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近人情和难以接触。 当那几个男职员的视线从鞋尖移到女人的脸上时,他们瞬间低头看向地板,同时放开勾在同事肩上的手,一脸恭敬和尊重,“部长好。” 凯茜从电梯出来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更别说搭理他们的招呼了。 进入办公室后,凯茜刚坐上办公桌,助理就给她递上了一份东西。 “这是什么。”她没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匿名给您的私密邮件。”助理恭敬地双手奉上。 凯茜一脸不在意地接过来拆开,然后抽出里面的信件和资料阅览起来。 半分钟后,察觉到她的气压越来越低,助理不禁站远了一点。 看完之后,女人一把攥紧这迭纸张,微眯起眼甩在办公桌上。 上一次州长之争,她差了几十票输给布莱恩那个蠢货,至今还被旁人时不时拿出来玩笑两句,她表面上虽然不在乎,但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凯茜之前也曾派人暗中调查过选票反转的原因,可对方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她还安慰自己也许是她运气太差了,才没压过布莱恩一头。 没想到……原来是自己党派的人暗中帮了布莱恩一把,才让她错失往上爬的机会。 而这个人,居然是人们印象中最为正直公正的司法部副部长。 她勾起红唇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给了黑市里最善于刺杀政治人物的利益集团。 “帮我寄个快递。”电话接通后,凯茜朝对方说道。 寄快递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暗语,想寄快递的人负责拿出高额佣金下单,指定快递对象后由快递员接单,快递员也就是黑市里的杀手,而快递成功抵达,就意味着指定对象已死,杀手下手成功。 “科莫部长,这次又看谁不顺眼了?”电话那边的人语调懒散,还带着点笑。 “董、昭、年。”她咬牙切齿道。 “啧,这个快递有点难运啊,你得加邮费才行。” “多少。” 对方报了一个数,凯茜微皱了下眉,最后一狠心,决绝道:“成交。” …… 三天后的中午。 夏天天气炎热,在水泥地被烤得冒烟的时候,吃冰消暑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 今天11点,萨米约了董昭月一起去商场那家新开的日式绵绵冰甜品店,打算尝尝他们家的新品。 这家店三个月前开的,装修风格偏小清新,三个月过去依然人气满满。 排了好久的队后,两人选了一个角落里最凉快的位置。 “好啦,我就要这几份,月月你呢。”萨米一下子点了好几份刨冰,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董昭月接过菜单,看见上面落下好几个勾画的痕迹后,有点吃惊,“你吃得完吗,绵绵冰很容易化的。” “诶呀我就想尝个新鲜嘛。”萨米嘟嘴道。 “好吧。”董昭月浏览了一下,最后选了一份水蜜桃牛乳绵绵冰。 库里斯人民似乎很爱看新闻,几乎每家餐馆都会装置电视,用以吸引顾客。 此刻,甜品店里的几台电视机上有播放唯美文艺片的,也有播放新闻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某一台电视机忽然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当地的新闻栏目里,女主持人端着播音腔放送着今日的重大消息。 “今年年初,四年一度的州长大选落下帷幕,激烈的选情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一位记者调查发现,在正式投票的前一晚上,司法部副部长利用自身职权,操作了一场针对黑人的电脑搜索,并撤销了他们的参选登记。” “可是真相是什么呢?经过这名记者进一步调查和核实,原来这五万个被排除在外的人里,只有少数曾经是重罪犯,剩下的几乎都是黑人和民主党人。” “也就是说,要是没有这一顿暗箱操作,成功当选州长的估计就是卫生部长凯茜,而不是布莱恩了。” “身处拥护正义与公正的司法部,董昭年作为司法部副部长,这么明目张胆地操纵选举、窃取选票,如此公然地将民主踩在脚下,到底意欲何为?” 闻言,董昭月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萨米也愣住了,正抬着头继续往下看。 “现在,让我们将镜头给到现场记者,看看他们怎么说。” 电视屏幕从导播室转移到了司法部办公大楼。 办公大厅的玻璃正门外,扛着机器的摄影师和举着话筒的记者将那里堵得水泄不通。 “董部长,你作为民主党的拥护者,那天晚上却突然倒戈共和党,能告诉大家你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吗?” 一位记者从人群里猛地挤出来,将话筒怼到董昭年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 “不要靠这么近!”董昭年身边的男职员一边护着他,一边推开那些记者。 他们本来今天是要外出出差的,一出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董部长,请问你坐在这种位子上却做出这样的事,你觉得你对得起信任你的人们吗?”有一个记者挤破脑袋冲了出来,大声质问道。 玻璃门处闹哄哄的,可处于舆论中心的人一直一副淡淡的表情。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男职员们听了都不禁皱起眉反驳他们:“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保镖呢,怎么还不过来,没看见这里乱作一团了吗!”另一个女职员喊道。 责骂声和质问声混杂在一起,就在大家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想发火的时候,董昭年把面前的男职员推到自己身后,回答了其中一个记者的问题。 “董部长,这件事的真假暂时还不能做判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会给大家一个怎样的交代?” “承担后果是一种责任,我不会逃避,大家尽可放心。”董昭年垂下眼帘,认真地说道。 说完后,保安们拿着防护工具过来将记者们拦开了。 董昭年和其他几位要出差的人继续走向停车场,在正式的停职调查下来之前,他只要还在岗位上,就会继续完成当前的工作。 上车后,刚刚那位男职员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对身后的人说道:“部长,他们刚刚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最清楚了。” “就是啊,我们和你共事这么多年,怎么看不出来你的为人,这些媒体就爱听风就是雨,胡说八道。”女职员也跟着愤然起来。 董昭年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伤心或愤怒,他很平静,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发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总有人会按耐不住。 能让各大媒体把这件事爆料出来并在一夜之间扩散至整个社会的人,他动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 按理说,他虽然看不惯陆聿森平时的作风,但他似乎不是不遵守交易的人,那么能让他彻底撕毁条约的…… 董昭年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不清楚他们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董昭年不希望她再次纠缠进这个以他为饵,以她为猎物的游戏里。 他抬眼看向车窗外,拿起手机给董昭月发了一条消息。 【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希望你置身事外,不要再掺和进这些事里了。】 打完这些字后,董昭年又加上了一句话,他知道她很聪明,只要联想一下前因后果就能猜出他做这件事的真正原因,他不需要她愧疚,也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 【只要哥哥还在,我就会护着你,你不需要因此感到愧疚,明白了吗?】 他刚打完这段话,就听见前面开车的男职员疑惑道:“奇怪。” “怎么了。”董昭年抬起眼睛问道。 “车速自己变快了。” 刚说完,车子就剧烈震动起来,方向也开始不受控制,车里的四个人因为离心力瞬间东倒西歪起来。 董昭年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那条信息没发出去,但他现在没心情管这个了,他稳住身子,朝前面的人冷静说道:“往应急车道上开,慢慢踩刹车,别慌。” “刹、刹车也失灵了。”男职员面色发白地嗫嚅道。 “啊!”车子径直撞向另一条车道的小汽车,副驾驶的女职员毫无预兆地撞向玻璃,流了一头血。 “啊——”紧接着,车子彻底不受控制,撞了一辆又一辆正在行驶的小车,最后撞向公路栏杆,整个车子在空中翻起来砸在地上,冒出一团团黑烟…… 59.只能选一个 “承担后果是一种责任,我不会逃避,大家尽可放心。” 听到新闻直播里传来这句话的瞬间,董昭月顿时坐不住了,她慌乱地翻出包包里的手机,一边点开通讯录一边走出甜品店,给董昭年拨打了过去。 她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董昭年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她也算能摸清一点。 他刚刚那句话,无异于在变相地承认那件事就是他做的。 董昭月不会怪他做那种事,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她只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应下这种他向来最厌恶的事。 电话打出去后没人接,她站在阳台外,扶在木栅栏上的手被攥得骨节发白。 又打了好几次,结果依然没变。 萨米从后面跟了上来,表情很担忧,“昭年哥哥没事吧。” “电话打不通。”她咬住下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拉起萨米的手走出去,“萨米,你陪我去找他吧。” “好。” 两人离开商场的大门口,等待出租车的时候,董昭月的手机铃声响了。 发现是董昭年打过来的,她快速地接通电话,将手机移到耳边。 “哥哥,你——” “喂,请问你是患者家属吗?” 陌生的男音从麦克风传过来,董昭月后背僵了一瞬,声音带着点颤抖:“患者?” “对,病人发生了车祸,现在在手术室,我们打不通他母亲的电话,只能打给他妹妹了,你是吗,是就赶紧过来一趟,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挂完电话后,她根本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萨米看见她的红唇瞬间失色,也跟着害怕起来,“月,怎么了,不会出事了吧。” 董昭月忍住眼泪,艰难地点了下头。 … 到达医院后,她一路快跑到ICU门外,那里站着几位司法部的职员。 门开后,医生急忙走了出来,“直系亲属来了吗,快点过来签个字!” 董昭月咽了下口水,接过笔颤颤巍巍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完后,她看着手术门打开又合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雷珂走了过来,黯然说道:“董小姐,和部长一起搭乘同一辆车的人全都发生了意外,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给你个交代的。” 董昭月垂睨看着地板,颤声问道:“他的伤严重吗?” “医生说肋骨、胸骨多处骨折,还出现了失血性休克。”雷珂回道,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医生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 看见她眼眶红了一点,雷珂继续安慰她:“关于今天播报的新闻……我相信部长的为人,他不会做那种事的,你别太难过了。” 说完,雷珂和她告别了,打算去安慰一下其他出事的同事的家属。 “等等。”她哑着嗓音开口拦住他,“如果,如果新闻说的是真的,我哥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呃……故意干扰履行选举职责的轻罪指控,停职和罚款,还可能会判处几年的缓刑。”雷珂应道。 “这么严重的吗。”她的声音很轻。 “只要没做这种事,就不会受到这种处罚,你别担心,我先过去看看其他人,你有事再找我。”雷珂说道。 董昭月点了点头。 萨米刚刚一直默默陪在她身后,闻言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起来,“先过去坐会儿好不好?” 董昭月又点了下头,和萨米一起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萨米一直在旁边断断续续地安慰她,可她什么都没听见,失神地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发呆。 等了一个小时后,手术室依旧没动静,她站起来,走向那几位仍在这里陪同的司法部职员,朝他们感谢了几句,然后劝他们回家休息。 那几位同事被劝走后,董昭月转头看向萨米说道:“你也先回去吧,我自己待在这里就行。” “这怎么可以,昭年哥哥对我来说就像我亲哥一样,我也很担心他的。”萨米抱紧她的手臂,认真说道。 一直坐到深更半夜,ICU的灯才从红色转变为绿色。 主治医师走上来后,两个女孩急忙走了上去,萨米快速问道:“情况怎么样?”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他的颅脑损伤比较严重,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得观察半个月才能做下一步的定论。” 董昭月拧了拧唇,按下心里的难过情绪,继续和医生询问后面的治疗。 从ICU出来后,董昭年被转到了VIP看护病房。 护士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轻声离开了。 病房的沙发上,董昭月撑着脑袋盯着床上的人,萨米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不知想起什么后,萨米疑惑了一下,“顾阿姨呢,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顾媛此时还在泰国的深山寺庙里禅修,用手机根本联络不了,只能派人亲自过去通知她。 即使现在有飞机,从泰国飞回来只要十六个小时,但那座寺庙并不好找,光是进山就能花上三四天。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她说的。” 董昭月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心里不太想让顾媛知道这件事。 以前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就见过顾媛那种活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样子,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精神寄托,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医生说哥哥差不多半个月就能醒过来,她打算等他醒后再让人去告诉妈妈,这样她就不会太难过了。 如果哥哥没能及时醒来的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半个月不算短,但也不算太长。 … 萨米走后,董昭月放下手里的平板,走到哥哥的病床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虚弱的模样。 她刚才翻遍了各大媒体发布的新闻,从里面的报道来看,几个月前她被绑架的那段时间,正好在州长选举前夕,而哥哥带她回家那一晚,就是记者指责他暗箱操作那一晚。 那时在车上,董昭月问他拿了什么和陆聿森做交易,才让他同意放她走,董昭年说不是什么大事,让她不要管。 但现在,结合新闻的报道和之前发生过的绑架事件,董昭月忽然想明白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了。 董昭年口中所谓的小事,让他在别人手里落下了把柄,还被害得出了车祸,而这一切,全都源于她。 董昭月目不转睛地望着董昭年苍白的面庞,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 原来都是因为她,哥哥才会被拉下水,才会受制于人。 安静的病房里,董昭月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一种命名为愧疚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她快呼吸不过来之际,病房门口被敲响了。 “小姐,你在里面吗,董先生过来了。”门外响起了方宇的声音。 方宇是董昭年身边最有能力的私家保镖,在他们家工作了很多年。 闻言,董昭月扯过纸巾胡乱擦了下眼泪,走上去亲自打开了门口。 门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姿挺拔,严肃的神情中带着点担忧。 “大伯父。”董昭月给他让出一点位置,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 “昭年怎么样了。”他背着手,走进病房想去看看床上的人。 “哥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要过段时间才能醒。”董昭月站在他身边应道。 看见最有能力的小辈倒在了这里,大伯父微微叹了口气,“能醒就好,只要还活着,什么天大的事都不叫事。” 董昭月蜷了一下手指,红着眼睛转向大伯父说道:“伯父,关于新闻报道的事,你能不能去找找和哥哥关系较好的官员说说情,我不想哥哥出了院还得坐牢。” 她等不了顾媛回来才处理这事,顾媛是传统的家庭主妇,家内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窗外事一概不清楚。 顾媛和人们印象中的贵妇一样,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婚前有爸妈举托,婚后有丈夫撑腰,从没为前途担忧过,就算碰上难事,也会有人帮她们解决,她们根本没有能力去应急这些大事。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忙的,别担心,伯父曾经答应过你爸爸,不会不管你们一家的。” “谢谢您。”她红着眼睛给他鞠了一躬。 董昭月知道哥哥醒来后一定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老实地接受所有的处罚,可他本来就不该承受这些的。 她做不到享受了哥哥的庇护,还要看他因为自己去坐牢。 在他醒过来之前,董昭月只想帮他把责任撇开,将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挽救回来。 这样虽然不公道,但家人的生死和别人的生死,她只能选择一个,此时此刻,她承认她很自私。 … “车祸?”办公室里,陆聿森听完闻璋给他上报的消息,顿时靠在办公椅上笑了一声。 他知道卫生部部长凯茜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谁挡了她往上爬的路就会对谁出手。 可他实在没想到她动手动得这么快,还下了死手想把董昭年弄死在那场车祸里。 该说不说,连上天都在帮他把她推向自己。 陆聿森合上电脑,打开手机看了眼新闻,又笑了一声。 60.还想当情妇? 在医院亲自照看董昭年三四天后,医生告诉她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说不定很快就醒过来了,让她别太担心。 董昭月让家里的阿姨过来照看之后,背起包包打车去了大伯父的家。 这几天里,媒体对于那件事的报道越来越激昂,网上的恶意言论常常让她不敢打开评论区,甚至还有些民主党的死忠狂给家里寄带血的刀子和威胁信。 开门下车后,她和门卫打了声招呼便走进别墅的客厅。 头发花白的大伯父正坐在沙发上等她,“昭月,过来坐吧。” “嗯,伯父,我哥哥那件事……”她欲言又止。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日那些和你哥交好的官员全都闭门不见,我自己去找的人脉也不管用,他们对我简直避之不理,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他咳了一下,冷哼说道。 “那、那思明哥呢,他不是哥哥的好朋友吗?” “我第一个去找的就是他,人家现在也缠上了麻烦,说真的帮不了,不是不想帮。”大伯父想起秦思明那副穷窘又尴尬的模样,无奈又疲惫地说道。 “那怎么办,我不要哥哥坐牢。”她急得带了点哭腔。 “唉,先不说昭年到底做没做这事,这种事情每届选举都会发生,比这肮脏阴暗的操作更是数不胜数,可这次的舆论发酵得又快,影响又大,解决起来真的没那么简单。” “昭月,你先回去,伯父再想想办法,你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道。 良久,女孩无奈地点了点头,礼貌告别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出去后,董昭月站在别墅门外无力地蹲了下来。 她出生以来养尊处优,几乎没碰上过什么糟糕的事,忽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他妈告诉你,我既然能让你主动一次,就能让你主动第二次,你最好给我乖乖等着。” 抽泣间,董昭月的脑海里忽然响起某人对她说过的话。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少不了他的手笔,她这几天一直硬撑着,就是不想这么快认输。 挣扎了半个小时后,她掐紧手心,最终打车去往了路生制药的公司大楼。 董昭年保护了她十八年,她每一次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保护,可这一次,愧疚的情绪像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关得她喘不过气。 在每一个该沉入梦乡的夜晚,她经常煎熬地翻来覆去,因为对哥哥的愧疚而无地自容。 … 她抬起手推门进入时,男人正坐在电脑前工作。 听闻动静,陆聿森掀起眼帘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事吗。” 她咬住下唇走到他身边,垂睨看着他的肩膀,“新闻报道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敲完最后一个字,陆聿森关掉邮件转头看向她,“你哥做了那样的事,被媒体爆出来也是意料之中吧,怎么,不是董小姐你自己说的,敢做就敢当吗。” 她胸口起伏了一下,语气带着愠怒:“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你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他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是你把他拉下水的!都怪你!” 他笑了一声,懒散地靠上椅背,一副闲散样,“我的确拿了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但也是你哥亲自同意的,我可没有强迫他。” “再说了,你动了我的电脑,同样的,我把你哥之前做的事转交给媒体,我们扯平了。” “你!你……”董昭月堵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她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莫名很生气,“你混蛋!” 陆聿森环起双手抱在胸前,脸色平静,“跑这么远过来就是为了骂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董小姐骂完可以走人了,好走不送。” 她蜷起手指握紧手掌,堵气问道:“那我哥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陆聿森心里气笑了一声,他站起来逼近她,“哦,在你眼里我这么坏的啊。” “想要搞死你哥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就是把他之前做的事曝光出来,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拿下他的命,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是不是不清楚,你哥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人看不惯他?” 他笑了一声,“虽然我也很想弄死你哥,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做的够手下留情了。” 看她一脸倔强的样子,陆聿森收回眼神不再看她,径直绕过她想走到沙发坐下。 董昭月揪住自己的裙摆,犹豫三秒后,她抬起高跟鞋跟上去,径直拉住他的衣角。 “怎么?董小姐还有事吗?”陆聿森停下来,转头看她。 “你、你……”她憋着一股气有点难以启齿,声音弱了下去,“你帮帮我哥。” 闻言,陆聿森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怎么?你不去找他那些自诩为正义勇敢的好朋友帮忙,反而来找我这种坏人,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而且,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动动嘴皮子我就会帮你,我们现在还有关系吗。”他彻底不再看她,转身坐下沙发。 她走到他面前,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陆聿森,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当你的情妇吗,那我答应你。” “作为条件,你帮我解决我哥这次的事,我就能乖乖地待在你身边,我不要他出院后还得坐牢。” 陆聿森掀起眼帘对上她的眼睛,眼睨里漾起一丝冷意,“不要让你哥坐牢?那你动我电脑的时候倒是一心想把我送进去吃冷饭啊,嗯?” 她握紧拳头,静静站着没说话,倔强的神情里带着一丝难堪。 “还想当情妇?”陆聿森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语气玩味:“长相貌美身材火辣,乖巧懂事不做作,技术够好不粘人,董小姐占哪样?” 听他这副口气,董昭月嘴角弯起了一点自嘲的弧度,主动搂上他的脖子说道:“当然是陆总想让我占哪样,我就怎么样。” “是吗。” 陆聿森抬手搂住她的腰,微微低头和她平视,不屑一顾地说道:“那今天就先查验一下技术这点吧。” 说完,他放开她坐上沙发,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双腿也朝她大咧咧分开起来。 董昭月垂睨看着他的腰带,低着头涩声道:“生理期来了,今天做不了。” 陆聿森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没点燃,“哦,可董小姐不是有两张嘴吗?” 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表情古怪地朝他走近,然后在他撑开的腿间拢好裙子蹲下,抬手搭在他的膝盖上。 咬牙犹豫两秒后,她纤细的手指摸上他的腰带,“嗒”的一声解开了金属扣。 董昭月褪下他的黑色内裤边沿,将那根粗长的东西释放了出来。 男人的阴茎形状还算客观,但粗壮柱身上盘桓的青筋看起来就不好惹。 她抬起冰凉的手握上去,屏着呼吸忐忑地把自己的脸靠近他的胯下,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 就在她张开红唇要含上去的时候,眼尾忽然流下一颗泪珠,正正好滴在他的顶端之上。 看见她这副模样,陆聿森绷着下巴,在她嘴唇碰上去之际掐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开了,“怎么哭了,是我逼你的吗,董小姐?” 她摇了摇头,咬住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说话啊,是我逼你的吗。”他扶在她后颈的手用了点力气。 “呜,就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她抬起手擦掉眼泪,捂住脸哭咽起来。 “行了,赶紧站起来。”他黑着脸弄好自己的裤子。 他没想过要她真的帮他口,但看见她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想生气,为了别人,她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整理衣服站起来后,陆聿森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今晚开始搬过来和我住。” 这是答应帮她哥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喉咙发干,不自觉理直气壮起来:“为什么,你想要的时候我再过去不行吗。”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陆聿森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脸,心里泛起一点不满,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他又不会把她怎么样。 还有,什么叫他想要的时候她再过来?她到底分不分得清招嫖和养情人的区别,居然还为了别人把自尊降到这么低,陆聿森心里那点不满逐渐膨胀起来。 董昭月紧紧地咬住嘴唇,一时没说话。 “那就免谈吧。”陆聿森看她良久都不回答,毫不犹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想走出去。 董昭月再次揪住他的衣角,闷着脸说道:“别,我、我答应你。” 61.乖乖识相滚远点 晚上七点,她找了个理由和家里的阿姨解释后,由着闻璋帮她把两个行李箱扛上了车。 她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任由晚风吹乱她的额发。 看见去往的方向不是柏林公馆后,她启唇问了一下开车的人:“这是要去哪。” “董小姐,去的是溯河湾。” 溯河湾最有名的就是江景大平层,它是这座城市最好的江景小区,没有之一,位置好的甚至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天际线,价格当然也毋庸置疑的高。 她记得萨米和她说过,她追的一对old money家族的CP结婚后,买的婚房之一就在溯河湾。 一路走到房子门口,她都没有什么表情。 闻璋把她的两个行李箱放在外面,礼貌嘱咐两句后就走了,连门都不开。 在她疑惑之际,里面的人开门出来了。 陆聿森穿着居家服,黑色额发上还滴着水珠。 他走出来后径直牵起她的手往智能门锁上按,帮她输入指纹,“数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没应,淡淡看着他操作。 弄完后,陆聿森扫了眼她的两个小行李箱,脸色莫名冷了下来,“这么少东西,你是过来度假的?” “我没有什么好拿的,这里又不是我家。”她没什么情绪地应道,“倒是陆总破费了,为了养个情妇还要弄得这么麻烦。” 陆聿森气笑了一声,他搂过她的肩膀把人往怀里按,力气带着点愠怒,“董小姐说得对,既然是金屋藏娇,当然得买个好点的房子好好藏,是不是?” 她拍开他的手,想自己动手把两个行李箱往里面推,还没动作,他径直帮她拉了进去,语气带着燥意:“自己关门换鞋。” 鞋架上放着一双备好的粉色拖鞋,她换好后走了进去。 九位数的江景房毫无疑问的华丽,视野也格外通透,她扫了眼不远处的繁华夜景,收回目光后走向陆聿森的方向。 就在他把行李拉进主卧的时候,董昭月出声拦住了他,语气闷闷:“我要睡客卧。” 闻言,陆聿森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敢情你的情妇就是这么当的?” “技术够好不粘人,当然是你想要的时候陪你睡,其他时间乖乖识相滚远点,这不是陆总说的吗。” 她刚走近他,陆聿森便一把打横抱起她,将人猛地压在床上。 “欠收拾是吧,你再敢这么三番四次气我试试看?”他盯着她的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掐死在这里。 从刚进门开始,她的嘴巴就像淬了毒一样,看似捧着他,实则字字句句都不饶人。 “我怎么敢气您呢。”她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扬起红唇凑上去亲了一口,“在我哥的事情解决之前,我当然是乖乖听您安排了,是不是?” 您,好一个您,陆聿森黑着脸把她松开,心里更气了。 外面响了几声门铃,他径直走了出去,没再管她。 董昭月爬起来,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主卧的主色调是香槟色,回字形吊顶上的水晶灯繁华又大气。 她想把自己的东西摆上梳妆台,却发现上面已经备好了整套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她拧了拧唇,放下东西后走进衣帽间看了一眼,里面的三面衣柜全挂满了高定的裙子和各家品牌新款的衣物,另一面玻璃柜也摆满了包包,中间的透明首饰柜亦塞满了昂贵的首饰。 董昭月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着脸进了一下卫生间,牙刷牙杯、浴巾毛巾等洗漱用品全是双人成套的。 这些东西完全不像一个下午就能备好的。 这不会是他和季莎的婚房吧,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蹦出来之后,她的胃里像飞了蝴蝶一样恶心。 他居然敢这么欺侮她,董昭月掐紧手心,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默默折返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她拿了自己的护肤品使用,没动桌上原有的东西。 刚合上补水霜的瓶盖,主卧的门被打开了,陆聿森走过来把一碗东西放在她面前,语气还是有点冷:“喝完再睡。” 她看了一眼,碗里的红糖姜枣茶正冒着热气。 今天是生理期的最后一天,最难受的几天早就过去了,压根不需要喝这些东西。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和难受,“谢谢陆总,但您不用弄得这么麻烦,我不想喝。” 比这麻烦复杂的布丁他都做过上百次了,这点红糖水算什么,还有,她又在耍什么脾气? 陆聿森有点恼火了,他掐住她的下巴把人转过来:“你又在作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不想喝,还有,我不想住这里。”她绷着脸看向别处,直言道。 “为什么。” “虽然我只是你交易上的情妇,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你让我住在你和你未婚妻的婚房里算什么,小三吗?”她的语气带着怒意微微上扬。 陆聿森面上不显,但心里的火已经灭了,“什么婚房,就像你说的,既然是情妇,珠宝首饰、衣鞋包包和房子当然一样都不能差,可不能让别人说我养个情妇还这么寒酸,是不是?” 她面无表情地端起温热的红糖姜枣茶喝下一半,然后把碗放下,起身走向卫生间漱口,“不好喝。” 脾气又大又难伺候,她根本不是来当情妇的,她是来当他主子的,陆聿森心里冷笑,帮她收拾好桌上的护肤品然后把碗端了出去。 晚上熄灯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他盯着黑暗中的窗帘发呆,心里还在想着医院的事。 忽然,身后传来了小心翼翼的窸窣声,炙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一只手还伸进了她的睡裙。 “你不是人。”她以为他要硬来,语气有点慌乱。 “我不是人?”他的手摸上她的小腹轻揉起来,贴紧她吻了下她的脖子,“看来我在你眼里是真的坏啊,嗯?” 她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也没解释经期的最后一天其实不用这样。 男人的大手又暖又厚实,揉弄她小腹的力度很是适中,即使她不愿承认,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无以言说的安定感,让她在他的触碰中汲取一种力量和温度。 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天没做那种事了,此时一贴近,彼此熟悉的身体立马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轻而易举地产生了某种呼应。 揉了好一会儿之后,董昭月发觉自己的腿根慢慢湿了,即便她本意不是如此。 她扭了一下身子,抓起他的手拿开,动作间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慌乱,“可以了。” “不难受了?” “嗯。”她敷衍地应付他,移开一点距离想装困。 她那点慌乱,再难察觉也难逃他的眼睛,陆聿森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下,“是吗。” 62.再变态也得受着(揉乳微h) 他再次贴近她,探进裙摆的手掌一路直奔她的胸脯。 陆聿森捏住她的乳尖,刻意地刮擦了一下,“这里也不难受了?” 月经前后乳房胀痛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她一般是经期前会有点不适,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居然是月经快结束后才出现胀痛。 原本只有一点不舒服,但现在被他一碰,那点轻微的不适就被无限放大了,让她愈发难耐。 “不难受。”董昭月闭上眼睛,嘴硬道。 陆聿森没理她的话,整个手掌覆上她的乳,用力地抓起又放下,富含弹性的乳肉在他掌间弹上弹下,她很快软了半边身子。 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地从乳尖漾开,逐渐遍布她全身,黑暗中,闭紧眼睛的她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陆聿森听见她的喘气声,睡裤里的东西也渐渐勃起。 “另一边要不要,要就转过来面对我。”男人的炙热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董昭月装死没动。 看她还是不愿意转过来,陆聿森心里冷笑了一声,将手从她衣摆里抽出来,没再碰她。 身后的人似乎退开了一点,董昭月睁开眼睛,无声地咬住下唇。 昏暗的房间内没再传出任何声响,床上的两人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他们一个平躺着,一个背对着对方,实际上都没闭眼,甚至一直在注意着对方的举动…… 等了十分钟之后,最终还是陆聿森先败下阵来,他太高估自己对她的克制力了。 胸口的酸涨愈发难以忽视,就在她想悄悄抬手自己解决的时候,腰上突然横过来一只大手,她瞬间被抱着翻了个身,径直跨坐在他劲瘦的腰上。 “啊——你、你干什么。”她微张眼睛,两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陆聿森坐起来一点,倚在床头上,微微抬腰顶了她一下,“放心,我没那么禽兽,不过你不难受了,是不是得帮我解决一下?” 她垂睨看着他没穿上衣的精健胸膛,含糊说道:“你自己没手吗。” 陆聿森把她往后推一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过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裤裆处,“有,不过它没空,所以得你来。” 看她没动,他微微用力掐了一下她的乳尖,“今晚不想睡了是不是?” 董昭月有点闷地沉默两秒,将他的裤子褪下来一点。 刚拉开,他的阴茎瞬间弹了出来,直接打在她手上。 即使没开灯,她也能看清那里的形状如何之大,董昭月抬手摸上去,照着他平时的模样上下抚摸起来。 她的手刚贴上来,陆聿森的呼吸便乱了一秒,小腹烧起来的火因她的冰凉手心降下来一点,两秒后又因她生疏的手法瞬间蹿大。 她只会胡乱地上下撸动,力度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手指头还会偶尔剐蹭他敏感的龟头,根本不像在给他纾解,反而像在折磨他。 他忍了一下,抬起一只手带着她,“教了那么多次还学不会,我最后再教一次,下一次再这样我就打你屁股。” 闻言,董昭月的脸瞬间烫了起来,她瞪了他一眼,暗暗骂着他变态。 他的阴茎又粗又烫,上面还盘桓着青筋,他的粗糙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带着她快速撸动起来。 黑暗中,男人的喘气声低哑又性感,听得她止不住地咬唇,跪在他两侧的大腿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微微夹紧他。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陆聿森喘着气,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掀开她的裙摆,摸上她的乳肉揉捏起来。 他整只手覆着那团白嫩,像揉面团一样大力搓弄,乳尖在他手心转来转去,很快传出一股电流,激得她不禁微微弯下上身:“嗯哼~” 陆聿森看她的动作有点熟练了,便放开她的手,挑起拇指划开她紧咬的下唇,“再咬就要出血了。” “关你什么事。”她喘着气,佯装从容地说道。 “嗤,这么爱咬是吧,那咬这个吧。” 他撩起她身前的睡裙,将她的两团乳全部裸露出来,把裙摆勾至她嘴边,“咬啊。” “不要。”董昭月闷了一下,将脸转到另一边。 “行。”陆聿森直接一整个脱下她的睡裙,抬起两只手抚上她的乳,同时揉弄起来。 她的乳肉比豆腐还滑,富含弹性的软肉被他肆意地揉搓,一会儿被狠狠抓起,一会儿被用力按压,很快揉得她急了呼吸,“嗯~” 董昭月被他揉得全身发软,手上也没了力气,动作越来越慢。 察觉到她的疏忽后,陆聿森两指夹住她的乳尖往外扯,哑笑道:“宝贝,不要偷懒啊。” 两颗红透的乳尖被他夹在指间,像是被夹住了命脉,弄得她有点难耐。 董昭月垂睨看了一眼,发现画面很是淫靡,她跨坐在他身上,手里抓着他的阴茎,而自己的两团白乳被他往外扯着。 她又羞又愤,用力锤了一下他的小腹,忍不住哭咽起来:“呜~变态,你不准这样,放开!” 陆聿森又恶劣地往外扯开一点,缀在指间的红果愈发熟透,在夜色中娇艳欲滴,他笑了一声:“宝贝,再变态你也得受着,不是你自己要当的情妇吗。” 说完,他抬起膝盖顶了一下她的臀,将她推上来靠近自己,低头咬了上去。 “要是手再放在那里不动,你可能就得换个部位帮我解决了,你觉得被我咬住的地方怎么样?” “你!嗯哈~”董昭月气急败坏地涨红了脸,还没开始骂他,乳尖就被他的滚烫舌头扫了一下,刺激得她喘了一声。 他两只手的虎口卡在乳团下方,微微用力往中间推,将两团嫩乳挤在两手中间,然后埋头啃咬起来。 “嗯啊~别咬啊。”乳尖被他含住口中,她被吮得后背酥麻,止不住开始娇喘起来。 “快动,宝宝。”陆聿森额上冒着细汗,腿根的硬物涨得发疼,情不自禁想往上顶她。 “呜~”她眼神迷离,虚握在阴茎周围的手重新紧握上去,快速地上下撸动起来。 窗帘紧闭的主卧里,娇喘声和闷哼声交织着响起,明明空调开得很足,但两人周围的空气还是被染上了温度,让人愈发黏热,热汗淋漓。 她的乳头被他吮得充血,快感也从顶端之处迅速钻向身体各处。 董昭月微张着红唇,情不自禁抬起空余的手搂上他的脑袋,不自觉抓着他的黑发抚摸起来。 明明刚才已经教过她了,但她的速度仍然不上不下,吊得他难受,陆聿森无奈地滚动喉结,从她胸口放下一只手,带着她快速撸动起来。 她的右手酸得不行,就在董昭月觉得自己的手心快被磨破之际,身下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一股浓稠的液体瞬间喷满她手心,黏在她指间各个角落。 床上飘出一股浓浓的麝香味,陆聿森松开了她的乳尖,把脸埋在她的柔软里磨蹭起来,喘着气缓过高潮。 过了十几秒后,他吻了一下她的锁骨,扯过纸巾擦净她手心的白浊,然后把她抱起来走进卫生间,“要不要洗澡。” 她还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刚才被含得红透的乳尖依旧很敏感,压在他胸膛上,磨得她有点难受,董昭月推开他一点,“不要,我要睡觉。” “急什么。”他拿过她那只手,挤过洗手液帮她清洗起来。 擦干净后,陆聿森抱着她走回床上,将她轻放下来,然后帮她穿回睡裙,“睡吧。” 董昭月揉了一下发酸的手,暗自瞪了他一眼,爬回自己的位置躺进被子里。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翻了个身。 想起刚才做那种事时,她又在不知不觉中和以前一样,给他作出了相对的回应,董昭月莫名有点生气起来。 陆聿森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站在床边沉默两秒,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三分钟后,他不动声色扫了眼她的后脑勺,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冷淡。 又等了两分钟后,发现她仍没有转回来的念头,他强硬地把她转向自己,语气有点不耐:“以后不准背对着我睡。” 董昭月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板着身子面对他,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前,紧紧抱着她,察觉到她动了一下,陆聿森伸手摸向她的后背轻轻抚摸起来。 他揉动的力度很适中,指尖和胸膛的温度一齐包围着她,很多天都没休息好的她很快靠在他怀里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至少没做噩梦,沉睡期间,她这些天被耗尽的精神气全被补了回来。 … 早上十一点,董昭月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信息。 把他加回来后,陆聿森给她留了条短信。 【放心,既然答应了你,这件事我不会不处理,别再找别人帮忙瞎掺和,桌上有早饭,记得吃。】 她沉默地拧了拧唇,没回他,吃完早饭后就去了医院照看哥哥。 63.他的自作多情 和他达成协议的两三天后,网上的舆论确实降了下一点,但舆论影响变小,不代表操纵选票的罪行会变轻。 这天从医院看完哥哥之后,她照常回了溯河湾这边。 晚上七点多推开门进去时,阿姨已经做好晚饭快要离开了。 陆聿森不喜欢时时刻刻都有外人待在自己家,于是阿姨只会在早上八点和下午六点半的时候过来做早晚饭和打扫卫生。 “夫人,您回来啦,晚饭已经做好了。”阿姨端上最后一碗菜后,朝她微笑说道。 “辛苦了,但不用这么喊我。”她在门关换完鞋后,有点冷地应道。 她每次都让阿姨别这么喊,但阿姨应下之后下一次又这样。 “好的。”阿姨笑着点点头。 人走后,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犹豫几下后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每天都要应酬到很晚才回来,每次他回家时她已经睡了,虽然会在半夜被他那样弄醒,但她其实没什么机会和他交流哥哥的事。 她不清楚事情处理的进度,那口气就松不下来。 … 路生制药和法院开庭的事与她交代的事推在一起,陆聿森这些天简直分身乏术,有时候甚至要应酬到深更半夜才能打理好某些关系。 隐私性极好的豪华包厢里,几位男人正坐在圆桌前进行着今晚的饭局。 马修是司法部的上一任部长,两年前,国家对政府腐败的打击力度加大,在调查下来之前,拥有先见之明的他主动提出离职,去了一家给出高额薪金的教育机构工作,因此逃了一劫。 身边的女招待给他夹了一块火腿肉,马修摸上她的手腕,张嘴接过她喂到嘴边的食物,一边咀嚼一边看向陆聿森说道:“Lu,你知道的,只要这个到位,什么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他抬起拇指和食指摩擦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领导干部离职后,其原有职权还会在一定范围、一定时期内发挥作用,作为司法部前部长,他现在对于某些案件还是有影响力的。 陆聿森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路生制药该认的罪我们不会逃避,那三个名单过几天后我会送过去给你,希望马修部长能说到做到。” 他朝闻璋扬起下巴,后者会意后拿出一封信封走过去放在马修桌前。 “这是我的承诺之一,事情结束之后,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全部补上,一份都不会少。” “哈哈哈哈。”马修咽下食物后笑了起来,让身边的助理接下这张信封里的银行卡,“我很讲诚信的,你放心。” 说完后,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马修看了一眼,迅速接通了,“喂,老婆。” “好,我保证十点之前回家,不要和我生气嘛,我没喝酒。” “嗯,再见,亲爱的。” 马修放下手机后,另一位官员打趣道:“老婆查岗啊?” “那可不,去哪都得给她报备。”马修接过女招待递上来的酒喝了一口,咧嘴笑道,“哎,反正就一句话的事儿。” “你家的也太小气了吧,我家的就格外有眼力见,基本不会管我和谁待在一起,男人就该娶这样的老婆嘛。”一位啤酒肚的官员说道。 “你懂个屁!”马修喝红了脸,朝他喊了一句,“女人只有不爱你的时候才豁达大方,但凡她心里有你,小气得很。” 啤酒肚官员摸摸鼻子,嘿笑了两声,有点尴尬起来。 闻言,陆聿森不动声色扫了眼自己的手机,里面依旧没有她打过来的电话。 她这些天对他有求必应,但晚饭时间从不会给他打电话,只会发一条短信应付了事。 原本他觉得没什么的,比起她不愿搭理他,主动发短信已经很好了。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修刚才的话,陆聿森心里莫名漾起一股情绪,他自嘲了一下,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的几个男人又继续聊了起来,话题有时正经,有时又跑到天边去,惹得女招待们都不禁低头害羞起来。 忽然,专属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陆聿森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他抬手示意一下正在和他说话的官员,放下筷子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他问。 “你今晚要回家吃晚饭吗。” 闻言,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陆聿森扫了眼进行到一半的饭局,垂下眼帘说道:“那你想我陪你吃吗,你说想我就回去。”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她会直接挂断的时候,才传来她不太自然的声音:“想。” “好。”陆聿森等她挂断后,朝面前的几个男人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次的合作就先聊到这里吧,下次我再给各位赔罪。” “不是吧,这都不够九点,陆总家里的老婆也管这么严?怎么比马修家的还小气呀。”其中一个男人打趣道。 他笑笑没解释,拎起外套便告辞走人了。 “老大,这就走了?”闻璋也有点不理解,这次的饭局其实挺重要的,里面请到的人都是些政场上至关重要的硬骨头,难啃,但啃下来后很多事情都好办。 他没应,不就是下次多塞点钱、姿态端低一点吗,比让她在意他简单多了。 … 陆聿森回家的时候,她正乖乖地坐在饭桌前等他,还帮他盛好了饭。 他把西装外套和一个盒子扔上沙发,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自己一个人吃不习惯?” “你都没有陪我吃过几次饭。”她语气有点委屈。 不是他不想陪她吃,是她完全不想看见他。 就连两个人同时待在客厅,她有时候都当他不存在,除非必要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是吗。”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菠萝排骨,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她点点头,沉默地吃掉他夹的菜。 想起刚刚饭局上的某个话题,陆聿森斜了她一眼,不经意问道:“之前都是发信息,今晚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董昭月把啃完的排骨放进骨碟里,不加掩饰地说道:“不都一样吗,没什么区别。” 是了,因为根本不在意,所以没区别。 陆聿森的眼睨渐渐转黯,没再自作自受问她多余的问题。 两人都没再说话,全程都是他给她夹菜看着她吃。 董昭月见他完全不动自己的筷子,给他随便夹了一块鱼肉,“说好的陪我吃饭,你为什么不吃。” 陆聿森扫了眼那块鱼肉里混杂的胡萝卜丝和葱花,没动,“你有事求我就直说,献殷勤献得这么潦草反而适得其反。” 亏他还以为她这次是真的想他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的小心思被戳破,但没表现出来,“哪有,我只是在关心你。” 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动起筷子把她夹的鱼肉和胡萝卜丝给吃了。 两人吃完饭之后,陆聿森让她先去洗澡,自己一个人咬着雪茄收拾了饭桌。 洗完手后,他路过冰箱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便停下来打开看了一眼。 从她生理期结束后到现在一共五天,他们每次做完后他都会给她做一个布丁放在冰箱里。 而现在,这五个完全没动的布丁像是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陆聿森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嘲弄地嗤了一声,她连装都不会装。 … 董昭月洗完之后,看了眼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水手服,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穿上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穿出去,便在外面套了一件浴袍。 等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主卧没人,客厅也没人,就在她有点生气失落的时候,才发现阳台上的影子。 黑暗里的身影修长挺拔,他懒散地背靠栏杆,骨节修长的指间夹着冒火星的雪茄,整个人逆着外面夜景的光,轮廓看起来有点清冷。 她走近他,才发现他黑色碎发下的桃花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睨里还泛着说不出的淡漠,让她很陌生。 “我洗好了。”她主动抬起手抱上他的腰。 “嗯。”陆聿森淡淡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雪茄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他扫了眼她的浴袍,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我去洗澡。” “好。”董昭月松开他,她往烟灰缸里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多了五六个新的烟头,她蜷起手指,颤了一下眼睫毛。 在阳台吹了一会儿晚风之后,董昭月走到沙发坐下,忽而发现他的西装外套上压在一个首饰盒。 她拿起来打开,七八颗车厘子大小的澳白珍珠正躺在里面,银白色的珍珠正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泽。 白蝶贝无法靠人工养殖,一个母贝6-8年才能孕育出一颗澳白,像盒子里这么大的更是价值不菲。 她打量十几秒就放下了,然后攥紧自己的浴袍衣带,盯着面前的地毯发呆。 董昭月回想起他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渐渐泛起不知名的情绪,她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怎么了。 64.你对我不好(异物塞入+情趣制服H) 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后,身后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高大的身影落在她身边,男人沐浴后的小苍兰味席卷过来,她听见他淡淡问道:“东西喜欢吗。” “嗯,喜欢。”董昭月扫了一眼旁边的首饰盒,轻声说道。 他忽地笑了一声,陆聿森从没见她戴过他买给她的首饰,真是难为她回答这两个字了。 她主动跨上他的腿,然后脱下身上的浴袍,有点害羞地搂紧他。 陆聿森扶好她,侧过身子拿起遥控器关上客厅的窗帘和灯光,只余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没关。 发现她里面穿的不是睡衣之后,他把人拉开一点,对她上下打量起来。 短款的海军领衬衫堪堪遮住粉嫩的乳尖,大半白花的乳肉露在衣摆下方,偏偏衣料还薄得不行,连乳尖都欲遮不遮,朦胧地浮现在衣摆之上。 粉色的百褶裙也短的不行,连她腿根都没遮住,他往下扫了一眼,透明的蕾丝内裤中间还是开档的。 他的脸莫名冷了下来,语气平静:“说过了,有事求我就直说。” 他是喜欢她主动,但不是这种主动。 她低头亲了他一口,“那你以后出去应酬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我也想去。” 陆聿森心里笑了声,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她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才会时时刻刻想跟着进度。 “怕我拖太久解决不了,耽误你哥?”他没有什么情绪,“还是说怕我想把你捆在身边,故意拖着不帮你解决?” “怎么会,我只是想陪你。” 董昭月两手搂上他的脖子,歪着脑袋主动亲上他的嘴角,细细地舔吮他的唇。 他靠上沙发背,没什么情绪地任由她亲吻自己,再无其他动作。 她主动贴着他,撬开他的牙关和他交换津液,舌吻了两三分钟后,董昭月见他完全没有任何回应,微微握紧自己的拳头,然后松开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他鼓起的裤裆还抵在她腿根处,她知道他有反应,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像之前一样主动吻她。 而且他都看见她穿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满意?她有点不明白。 陆聿森表情淡淡地盯着她的眼睛,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晚安。”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她轻咬嘴唇,快速掩盖自己的情绪,然后从他腿上下来。 董昭月此时此刻觉得难堪极了,她打算回房间就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然后扔进垃圾桶里,打算这辈子都不要再穿了。 她迅速扯过旁边的浴袍披在自己身上,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想在泪珠彻底滚出来之前离开这里。 她刚走出一步,陆聿森就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整个儿拽了回来。 她失去重心,瞬间扑倒在他身上,身上的浴袍也掉了下去。 陆聿森低着气压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抵过头顶,又凶又急地吻了下去。 “唔!”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弄得她毫无躲避之处。 他刚刚还无动于衷,这次却强势又凶猛地撬开她的牙关,卷起她的舌尖疯狂吸咬,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吃掉。 她的舌头被他吻得发麻,身子也软了半边。 陆聿森抬起空余的手,冷着脸摸上她的胸大力地揉弄起来,他骨节分明的五指陷进雪白的乳肉,那团富含弹性的白嫩被捏得变形。 “唔~疼。”她被吻得津液四溢,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乳尖被他毫不收敛地又揉又掐,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碎。 陆聿森松开她一点,撑在她上方垂睨看她,黑睨依旧很冷。 “除了别人的事,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和我聊吗。”他语气平静,似乎又透着点类似失落的意味。 好像没有…… 她正犹豫着怎么回答,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陆聿森松开她的手腕,坐在她腿间,抬手将她的腿摆成M字。 那里的两瓣贝肉露在中空的内裤之间,里面流出的淫液已经沾湿了蕾丝。 她想抬腿勾住他的腰,但被按住了,陆聿森带着她的手摸向她的裙底,“自己揉给我看。” 董昭月微皱起眉,有点生气地想踹他一脚,但在他答应自己的要求之前还是咬牙忍住了。 她涂着红色美甲的指尖摸到阴蒂边沿,然后按在两瓣阴唇上慢慢揉弄了起来。 轻微的粘腻声逐渐响起,阴蒂被她揉得发硬,细缝处湿得不行,堆积的快感驱使她眼神迷离,对着他揉弄自己这一场景更是让她羞耻又兴奋。 陆聿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她快要夹腿高潮之际拉开了她的手。 “你、你干嘛。”快感被瞬间截胡,她的语气有点闷。 “水怎么这么多。”他拿过一旁的首饰盒,取出一颗珍珠沾上她的水液,“不是喜欢吗,那放进去好不好,放心,消过毒了。”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声音颤了起来。 陆聿森没管她,把珍珠沾湿她的淫水后推进她的小穴,银白色的珍珠消失在她的粉嫩里,他眼底暗了下来,又推入了一颗。 冰凉的珍珠挤过湿热的穴壁,将褶皱一道一道破开,她的呼吸喘了起来。 “你、你变态。”董昭月的语气带了点哭咽。 塞完最后一颗珍珠后,陆聿森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你这不是吃的下吗。”他垂下眼帘轻声问她。 “吃不下,好涨,快拿出去。”她的小腹微微鼓了起来,穴里被塞满的异物感格外强烈。 “那布丁呢,是吃不下还是不想吃。”他一手扶上她的腰,眼里藏着无法捕捉的暗淡。 “吃、吃不下。”她眼尾微红,抖着唇吻上他的嘴角,越是想把里面的珍珠挤出去,越是适得其反。 “吃不下?是不想吃吧。”他仍是偏过头不让她吻。 硬起的粉色乳尖在衬衫下凸起,他低头咬上去,顺便将自己的阴茎放出来。 陆聿森扶好自己的东西抵在她身下,慢慢地磨蹭她的穴口,没插进去。 他一边吸咬她的乳尖,一边掐着她的腰抽动起来。 她瘙痒的穴口被他的硬物前后摩擦,淫水流满了他的柱身。 “呜~好涨。”董昭月微张红唇,被刺激得抽泣起来,“拿出来…快点…” 他当没听见,冷着脸带她继续律动。 硬起的阴蒂尖磨着他的硬实小腹,穴里的珍珠被带着晃动起来,穴口也被粗长的柱身摩擦着,三种刺激弄得她几乎丢盔弃甲,董昭月止不住地把头埋进他颈间开始求饶:“呜,不要了,求你~” 陆聿森抬手摸上她的背,慢慢抚摸起来,即使他力度再轻,也引得她微微颤栗。 “拿出来,求你了,呜~”她晃了一下身子,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根。 “求谁?”他顺势揉了一下她的穴口。 “呜~哥哥。”她被揉得颤了下臀,尾音也是抖的。 “宝贝,喊错了。”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冷脸说道。 董昭月搂紧他,彻底把脸埋死在他颈侧,羞耻地说道:“老、老公,求你了。” 陆聿森“哦”了一声,揉了下她的臀,嘲弄道:“你不是情妇吗,谁教你喊情夫叫老公的?” “陆聿森我讨厌你……”她咬住下唇彻底哭了出来,眼尾的泪珠比豆子还大,一颗一颗沾湿了他的脖子。 “讨厌我还来和我做爱?”陆聿森冷笑了一声,将手探进她的穴里,帮她取了出来。 沾染淫液的珍珠“嗒”的滚落在地,连续的七八声听的人面红耳赤。 她的穴口还大大张着,陆聿森扶好硬起的阴茎径直插了进去。 “嗯啊!”她防不胜防地叫了一声,他一顶到底,没有任何缓冲的抽插起来,硬挺的粗器快速进出在汁水泛滥的穴口。 她叫得越大声,他顶弄得越粗暴。 陆聿森想起来前面做的那几次,她都是像具尸体一样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布,叫得也很假,连水都没流多少,完全是一副应付了事的态度。 今天为了别人的事,倒是愿意主动和他吃饭聊天和接吻了。 他胸腔里闷着一股气,径直把人抱起来边走边插,将她放在阳台边上。 “扶好。”他将她转过去面对外面的夜景,抬起她的臀抽动起来。 “嗯啊~”她被撞得身形摇摆,眼泪越来越多。 江边的摩天大楼正放着灯光秀,夜景璀璨又繁华,滚滚的江水之上,观光游轮一辆又一辆,如梦幻般绚烂,甲板上挤满了攒动的人影,他们此时正观看着江边的大楼。 董昭月抬起迷离的眼睛,望见江上的游轮和人影后,抬起发软的手抓住他的小臂,“回、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嗯哼~” “你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想。”他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冷的。 交合处泥泞一片,流出来的爱液还没滴下来又被捅了进去,穴口在拍打声中冒出一些泡沫。 她被顶得腿软腰麻,见他完全不像以前一样依着她、照顾她,她刚刚憋了很久的委屈顿时蹦了出来:“嗯哼,你、你对我根本不好!” 闻言,他像把尿一样抱起她,边走边插走回了房间。 陆聿森从后面把人压在床上,一边揉搓她的乳尖一边咬上她的耳垂:“我对你哪里不好。” “呜~哪里都不好!”她又被顶了一下,眼尾泛红。 他笑了一声,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语气发冷:“怎么,现在不装了?” 明知道她现在对他完全不是真心的,也明知道她主动只是为了别人的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走进她的圈套。 “我要是对你不好,我早就掐死你了。”他咬上她的脖子,抬起她一条腿快速抽动起来。 强烈的酥麻感铺天压来,尿意袭来之际,她夹紧双腿喷出一股水液,臀部也跟着抖了起来。 “嗯哼~”她的身体微微颤着,皮肤浮着一层粉红。 两人底下的床单被她喷得湿淋淋的,他快速猛插十几下,将阴茎退出来对准她的小腹,浓白的精液顿时淌在她的肌肤之上。 床单被她潮喷出的水濡湿一片,他抱起她换个干净的位置,又插了进去。 “呜,我不要做了。”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两只手掌死死抓着床单,止不住地发颤。 “你对我上过心吗。”他把她的脸掰过来,吻上她的眼泪。 董昭月现在的情绪很糟糕,她吸着鼻子说道:“作为陆总的情妇,当然是好好伺候你下面就行了,这样还不满意吗?不满意你就去找别的女人好好对你上心啊,呃啊~” 她刚说完,尾音就被他顶得支离破碎。 “呵,别的女人哪有你流的水多,上面哭下面也哭。”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以后只要我回家了,你最好主动张开双腿等着我操。”他气得要死,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然了,作为交易,我肯定不会忘记赶紧解决你哥的事,董小姐大可不用像今晚这样这么操心。” “既然陆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呃啊~我就放心了,嗯啊!” 回应她的是更粗暴的顶弄。 她握紧拳头,任由眼泪湿了枕头,闷着气没再说话。 他弄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全都含着眼泪忍着,直到半夜两点,她的穴里灌满了精液再也装不下,他才放开她。 65.我才不是他的谁 做完最后一次时,董昭月的嗓子全哑了,她全身发软,腿间泥泞不堪,合不上的穴口断断续续地流出他的白浊。 陆聿森把她放在床尾的沙发上,冷着脸把湿透的床单换下,然后把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他坐上浴缸边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接着扯过花洒浇在两人身上。 董昭月软塌塌地靠在他怀里,无力地流着眼泪,完全没有力气抗拒他。 陆聿森环紧她的腰,将手摸向她的穴口,探入两根手指把里面的白浊挖抠出来,然后挤过沐浴乳帮她擦洗满是红痕的身体。 洗完澡后,他帮她套上一件保暖舒适的睡裙,将她原本那身情趣制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把人放上干净的床后,陆聿森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再次走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董昭月想起刚刚的性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了出来。 陆聿森洗完澡出来时,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身影一颤一颤的,他站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没像以前一样抚慰她。 他一言不发地撩开她腿上的被子,把她拖过来分开她的大腿,拿起床头的药膏帮她涂抹。 董昭月闭紧眼睛,心里闷着一股气,脑袋仍埋在被子里装睡。 …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肿着。 身后已经没人了,董昭月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结果刚走近卫生间,就看见了他在洗漱的身影。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打算去客卧的独卫洗漱,还没走出房门,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这张嘴昨晚那么能叫,今早怎么哑巴了?” “别碰我!”她反感地甩开他的手,语气疏离。 他眯了眯眼把人抱起来压在床上,“昨晚没被操够是吗。” “怎么,陆总还能硬吗,有本事今天别出门了把我弄死在这里啊。”她红着眼睛瞪向他,嘴上仍不饶人。 陆聿森深呼吸一口气,黑着脸站起来,“你再敢这么和我说话试试看。” “我就说!不喜欢听就找别的女人哄你。”她爬起来,弄好自己的裙摆。 他逼近她,眼神冷到极致,“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以至于你这么能作。” “那你就找一个不作的女人啊,陆总这么神通广大,想要逼谁就范那不是轻而易举。” 她的话意味深长,而且字字句句不离让他找别的女人,那他就遂她愿好了。 “逼你就范?别忘了是谁先主动的,天底下女人床这么多,真以为我缺你?就算我找上别的女人,你也得乖乖待在这里张开腿等着我。” 说完,他薄唇拧成一条直线,拿上床尾的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董昭月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漱。 阿姨做好了早饭,正想简单弄一下卫生,她发现沙发旁落了一地的珍珠,便帮忙捡起来洗净放好。 听见主卧里的吵架声,她不敢偷听也不敢劝说。 看见男人一身戾气出来之后,她把那盒珍珠捧上前给他,“陆先生,这盒东西请问要怎么处理。” “去问她。”他冷冷扫了一眼,径直走向餐厅。 阿姨只好笑着点点头,走进主卧朝卫生间的女主人走去,“夫人,请问这盒——” “说了别这么叫我!我才不是他的谁!”董昭月没等她说完,径直抢过东西摔进垃圾桶里,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很少对人这么没礼貌,看见阿姨有点尴尬之后,她红着眼睛轻声说了句“抱歉”便走了出去。 阿姨倒是没生气,小情侣吵架她见多了,只是她有点心疼,首饰盒里的澳白少说也要十几万一颗,说扔就扔了她实在觉得可惜。 陆聿森刚拉开椅子坐下,主卧里便传来她大声喊叫的那句话,他顿时连早饭都不吃了,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关,“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 自从那天吵完架之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冷战的状态。 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一边陪着董昭年一边开着电脑做自己的事。 一周过去,哥哥的状况确实像医生说的已经好转了不少,但还是没醒。 大伯父和大伯母也经常过来看他,对于新闻的事也在帮忙找人解决,虽然没什么用,但他们做的够仁至义尽了,董昭月没什么好指摘的。 对于车祸的调查,雷珂偶尔会和她聊聊情况,但没什么收获,对政府用车动手脚的人手段格外高明,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作案时也全都躲开了摄像头。 从那天之后,陆聿森像工作报备一样每天都给她发了关于解决进度的信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类似关心她的话。 而且他每天都是凌晨五六点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洗完澡后会直接把她拉起来做爱,没有前戏也没有事后抚慰。 做完就直接把她一个人扔在床上,然后踩着醉晕的步子走去客卧睡觉,没再和她睡同一张床。 彼时他们两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路过对方时都冷着一张脸,谁也不和谁主动说话。 66.最矫情的问题 阿姨说,家里的猫咪最近好像生病了,于是董昭月每天看完哥哥之后,会回自己家看看小猫,顺便在家里吃完饭才回溯河湾。 她之前还会每天装乖给他发信息,但现在没必要了,除了哥哥的事,她才不想理他。 这天晚上,董昭月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捧着iPad看漫画,一直看到十一点多才去睡觉。 忽然,门突然间开了,她转过头去,发现陆聿森还是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的步伐都是虚的。 只不过他这天回来得很早,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一个头发黑长直的女人正扶着他走进来,她长相清秀,身材凹凸有致,穿着包臀裙亲自扶着喝醉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董昭月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起身走回主卧,顺势帮她指了个方向,语气淡漠:“他的房间在那。” 主卧的门被“砰”的关上,似乎还落了锁。 酒精喝多后乙醇会刺激脑血管,陆聿森脑袋是晕的,但心里很清醒。 他听见关门声后,难受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嘲弄地笑了一声。 女人听见他的笑声,无声地咽了下口水,只能扶着他走向那位女孩刚才指向的房间。 陆聿森推开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去躺在床上,艰难地缓着情绪看向天花板。 他抬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抽出里面的拍立得看了一眼,她的笑容灿烂又甜美,只不过现在她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陆聿森觉得有点难以呼吸。 一遍,两遍,三遍…… 直到拍立得被他摩挲得微微发热,他才把照片放好,艰难地压下酸涩的情绪。 女人走进来帮他开了一盏暗灯,还关上了门。 陆聿森扫了她一眼,声音很哑:“刚刚在酒吧怎么告诉你的就怎么做,叫完半小时自己滚蛋,别碰这里的东西。” “好的,陆总。”她扫了一眼他难受的表情,想问问他要不要帮忙煮一碗醒酒汤,但还是忍住了,他说过别多管闲事。 于是,女人就这么站在客卧的空地上开始叫床,声音娇媚又婉转。 她刚开始还有点尴尬,毕竟一个人的独角戏有点难演。 虽然要求有点奇怪,但想想叫完半小时就能拿到五万块钱轻松走人,还不用真枪实干,于是就放开喉咙卖力叫了起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耐不住某些人的激情。 董昭月听着越来越大的叫床声,面无表情地拿起耳机听音乐,她把音量开到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才躺下睡觉。 那女人喊完半小时走人后,陆聿森才觉得自己的耳朵清静下来,叫了这么久还没她随便骂他的一句好听。 他躺在客卧的床上闭目养神缓了两三个小时,才爬起来脱衣服洗澡。 出了房间后,他看着仍是紧闭的主卧房门,便走到工具房找出一串钥匙,直接走回去把门给开了。 她人已经戴着耳机睡着了,看起来睡得还挺香。 陆聿森没进去,肩膀倚靠在门框上,站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脚想踏进去,结果想到了什么,又像是不甘一样把脚收了回来,转身回了客卧。 一直躺到半夜两点,他都没有真正地合上眼睛。 胸腔里一阵又一阵的闷意反复地折磨他,直到闷到呼吸不了,陆聿森像是没有意识般走出客卧,径直朝主卧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帮她把耳机放好,然后从背后轻轻搂住她,她抱起来又软又舒服,身上的香味像专属的催眠药,男人彻底放下了疲惫,渐渐沉睡过去。 早上七点,她人还没醒,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陆聿森帮她把耳机戴上,然后换好衣服离开了这里。 后来四五天都是如此。 他每天应酬完,都要去酒吧喝得醉生梦死才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接着在客卧等她睡着后自己拿上钥匙进到主卧,抱着她睡上四五个小时,最后在她醒过来之前先行离开。 … 某一天睡到半夜,董昭月觉得自己好热,她朦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腰上搭着一只手,身后温热的鼻息还喷吐在她的脖子上。 她咬住下唇,忍着恶心把他的手拿开,然后悄声爬下床走出去。 董昭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五点半。 她已经没什么睡意了,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冷白的灯光下,四五个布丁静静地躺里面。 很多画面忽而浮现在她的脑海,有他卷着袖子咬着雪茄,一脸耐心帮她做布丁的画面;有他陪自己逛超市,还让她坐他肩上的画面;也有他戴着兔耳朵,乖乖让她拍照的画面…… 刹那间,这些画面都被一道叫床声打破了。 董昭月回忆起这些天他带回来的各种女人,闷闷地擦掉眼尾的眼泪,将布丁全部拿出来,生气地扔进垃圾桶里。 她拿了一瓶酸奶走回客厅,一边刷着社交新闻一边咬着吸管,才喝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一阵带着慌乱的脚步声。 出来时没开灯,黑暗中,陆聿森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像是担心她走掉一样。 他似乎还醉着,声音听起来又沉又哑:“别走。” 她放下酸奶和手机,径直掰开他的手,语气没什么情绪:“陆总,您今晚带回来的女人已经离开了,想找她的话请自己联系。” 他的胸腔越来越堵,便抬手掰过她的下巴吻上去。 他好多天没有亲她了,舔吮她唇的时候他才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 他亲的又凶又急,董昭月想起客卧里每天固定半小时的叫床声,恶心得想吐。 她死死咬住他的下唇,直到血腥味漫延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他才闷哼一声放开她。 “怎么,那些女人还不够你爽的吗,欲望这么大就多找几个陪你玩到天亮啊!”她抹了抹自己的唇,冷着脸一把推开他。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就想走,陆聿森抬起手把她拉了回来,他将她压上沙发,一边撩开她的裙角摸上她的腿根揉弄,一边扬起下巴想吻她。 董昭月颤抖着手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你给我滚,少来碰我。” 陆聿森被打得微侧了下头,意识到他刚刚在做什么后,他滚了下喉结,放开了她。 董昭月往后退了一点,生气地说道:“陆总有时间在这耍流氓,还不如趁清晨医院人少赶紧去检查检查呢,这几天玩得这么花说不定已经染上脏病了吧。” “我没玩。”男人脸上浮着巴掌印,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需要告诉我,就算你养一千一万个女人也跟我没关系。” 她爬起来,想走人。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时间回到以前就好了,她就不会对他这么冷漠了。 她现在连醋都不吃,看见他和其他女人沾边也不会生气地咬他脖子,她除了人在这,他什么都抓不到。 “你爱我吗。”陆聿森上前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呢喃问道。 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推开他,“陆总,你喝醉了。” “我没醉,卿卿。”他抱紧她,又问了一遍,“你爱不爱我。” “当然爱啦,在你解决我哥的事情之前,作为利益交换的情妇怎么能不爱自己的合作方呢。”她冷声说道。 “不要这样和我说话。”陆聿森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有点呼吸不过来。 “不爱听就离我远点。”董昭月使劲掰开他的手,有点气急起来。 “你就不能对我软一点吗。”他松开她,有点疲惫地问道。 陆聿森看见她沉默良久,忽然清醒了一般,没再问她刚刚那些他向来觉得最矫情的问题。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闷了一口。 察觉到里面的布丁消失后,他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垃圾桶。 空旷的垃圾桶里,五个布丁被胡乱地扔在里面,已经糊成一团了。 陆聿森发觉刚刚的他真是太可笑了,居然会问她爱不爱他这种问题,他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走回客厅后,他淡淡看着沙发上的人,整个人毫无情绪。 “你赢了。” “刚才就当我酒没醒吧。” 哑着嗓子说完,他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走回房间换好衣服,天还没亮就出了门。 从这之后,他再也没带过其他女人回来。 只是他彻底不回家了。 67.我好得很 公司大楼的高层会议室里,陆一铭刚出院就听闻了路生制药要宣布破产的消息。 虽然陆氏集团的产业不止这些,但他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要申请破产啊,哥。”陆一铭拉近办公椅把脸撑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前的男人说道。 他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像之前一样懒得理陆一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司身陷诉讼官司,最好的办法就是申请破产保护,借着债务重组的名头,公司能免受一切法律诉讼的影响。” “哦,可是我们不是被罚了60亿美元吗。”他有点不理解地问道。 “用60亿美元和政府签一份和解协议,他们不会承认陆氏集团有任何不当行为,并且永久免除未来任何与奥斯康定相关的民事责任,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你还想全身而退?”陆聿森扫了他一眼。 “而且,60亿美元分九年付清,保守估计年化回报率可达5%,等到支付完成后,你可能比今天还要有钱。”他补充道,“再说,这些年转移到海外的财产够你挥霍十辈子了,你担心什么?” “呵呵。”陆一铭挠挠头,看向他办公桌上的布丁问道,“学——不是,嫂子还坚持做布丁呢。” 陆聿森表情莫名冷了下来,“滚出去。” “?”陆一铭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说什么都能惹到他啊,真是服了。 门关上后,陆聿森自己冷着脸把布丁拆开吃了。 也没有很难吃,既然她不愿意碰他做的东西,他只好自己解决了。 … 董昭月坐在私人病房里浏览新闻的时候,刷到了路生制药宣布破产的新闻,她沉默了一下,点了进去。 路生公司同意用60亿美元了结指控,而且在法院上认罪的是三位路生制药的高级助理,和陆氏集团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条没多少人关注的新闻还说,陆氏家族,连同他们的数十名律师和公共关系顾问,未来都将被授予永久豁免权。 董昭月把网页关掉,呆呆地看着地板。 雷珂说结果正确就好,案子结束了,药片风波也会慢慢过去,不会再有新的人踏足那片泥潭。 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路生制药配合调查、承认罪名对于司法部门和大家来说确实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好结果。 可阿片类药物上瘾后很难戒断,那些被药物祸害的人多多少少还沉浸在过去遗留的痛苦里,而真正做出这一决策的人却用钱以退为进,明哲保身,他们除了失去一些财物,根本没损失什么。 她放下iPad,晃了晃低迷的脑袋,走到董昭年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医生说哥哥恢复的很好。 今天是第15天,如果他过两天还是没有醒的话,她就直接派人过去通知妈妈,让她尽快回家。 董昭月牵起哥哥的手吻了一下,她好想让他赶紧恢复,可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董昭年的长袖滑了下来,她帮他弄好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臂膀上发现了一个针头,痕迹像是在同一个地方注射了两三次一样。 她皱起眉仔细观察了一下,心脏忽地沉了下来。 … 主治医师过来后,他观察了一会儿,直起身来对她严肃说道:“这不是我们输液的痕迹,我们也没有额外给他做过什么多余的治疗。” “你们最近对他做过全身检查吗。”她有点生气地问道。 “还没有。” “现在做。” “可上一次全身检查离现在才不到——” “我说现在做。”她沉着脸说道。 “好吧。” 血液检查和病理性检查要等两天左右才出结果,董昭月没有打扰任何人,直接给董昭年转了一个安全性更高的VIP病房。 她把方宇喊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些天,有时时刻刻陪在哥哥身边吗。” “大部分时候是我守着房门,但人有三急,我家里还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婆需要人照顾身体,不可能时刻待在这里,不过我不在的时候,有其他两位兄弟守着。” 方宇看见她一脸严肃,不自觉担忧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姐。” 董昭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病犯了,总觉得除了自己和妈妈,谁都想害死哥哥。 方宇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我在你们家待了那么多年,你大可放心我的为人,你哥哥这么善于察言观色,我如果有问题,早就待不到今天了。” “哦。”听见他这样说,董昭月有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发觉自己有点思虑过头后,她把刚才的事和他简单说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方宇皱起眉头,医院的监控很完善,保镖的轮守时间也非常严丝密合,根本不存在有其他外人偷溜进来的情况,除非…… 那个人是医院的医生或护士。 他迅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完后又低声疑惑了一下:“如果他们真的要害死部长,为什么把针头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呢。” 董昭月满脑子都是有人要害哥哥的念头,似乎是没听见这句话。 方宇和她详说了自己的安排,保证自己会亲自看守好这里,还会调监控找线索帮她抓人,让她放心。 董昭月又交代了几句,她拿上包包,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最后无精打采地离开了医院。 … 晚上回溯河湾的时候,她一个人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妈妈。 阿姨仍每天都过来做饭,但她没胃口,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就昏睡了过去。 … 这几天晚上,陆聿森都是在酒吧里陪着齐瑾州度过的。 彼时齐瑾州喝得满脸通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妈的,我对她不好吗,她凭什么说走就走,还不告诉我。” 陆聿森扫了他一眼,没管,他径直开了一瓶酒闷下,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信息。 全是别人发的,没有她的。 两人的最后一通电话,也停留在她主动打的那次上。 他没什么情绪地把手机扔开,又闷了大半瓶酒。 齐瑾州看他比自己还难受,有点气不过,拿肩膀撞了一下他。 “她人不是都老老实实待在你家了?你他妈还在这装什么情场失意呢,该哭的是我吧,都怪你上次诅咒我,操。” “我管你操什么,少来烦我。”陆聿森按住他的肩膀把人甩开,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 他扫了眼满地的酒瓶,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白天的时候,他依然是维持着以前的状态,工作和饭局一件事都不落,似乎埋头于忙碌的工作就不会被其他东西扰乱思绪。 可一到晚上安静下来,他就会莫名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来这里机械性地反复闷酒。 他又开了一瓶,拿起手机走出外面的阳台打算吹吹晚风。 晚上七点多的天空早就暗下来了,可还是能模糊地观察到漫天乌云的迹象。 待了一会儿后,闷热的风吹得他的心更烦,陆聿森抬脚走回去,刹那间,天空中劈下来一道闪电,雷声震耳欲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没动,耳边又响了几次雷声,她紧紧埋在他胸前躲避闪电的样子忽而浮现在他的脑海。 陆聿森下意识拿出手机,刚点开她的号码,眼前又浮现出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几个布丁。 反应过来后,他没再自作多情。 齐瑾州看见他走了回来,手机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他没再喝酒也没说话,就静静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的情绪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怪。 “不是,你又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个绝望主妇一样,齐瑾州不理解地打量他。 “我怎么了?”陆聿森忽而冷笑了一声,“我好得很。” “看起来不像。”齐瑾州呵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黑屏的手机,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哦,在等她的电话?” 啧啧,看来都是被爱的一方有恃无恐。 看他没说话,齐瑾州没再继续问他,自己比他还惨,凭什么要去安慰他? 外面响起了哗啦的雨声,雷声也很是密集。 齐瑾州喝得脑袋晕沉,他靠在沙发上本来都快睡着了,突然被雷声吓了一跳,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烦躁地骂了一声:“真他妈服了,什么鬼天气。” 陆聿森又往手机瞥了一眼,他薄唇紧抿,最终还是先行败下阵来。 “你今晚自己喝吧。”他捡起手机和外套,踩着虚浮的步子快速走下楼,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一句话。 齐瑾州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谁让你陪了?” 上车后,陆聿森“砰”的关上车门,动作间带着点急意,“回家。” “回家?”正在启动车子的闻璋下意识疑惑了一下。 “废话什么,动作快点。”陆聿森有点不耐起来。 闻璋默默点开导航,大数据显示那条常开的路正在塞车,“老大,下暴雨堵车了,应该快不了。” “我管它堵不堵,你最好在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开车回去。” “……”他只好抉择了一下,打算换一条较远但不堵车的路闯几个红灯。 迈巴赫停在溯河湾小区的停车场时,只过去了29分钟。 陆聿森开了车门就走,懒得管它合没合上,朝电梯快速走去。 董昭月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客厅只有她一个人,房间内昏暗一片,像被蒙了一层黑色的幕布。 虽然安静黑暗的套房很容易让人瘆得心慌,但她是被雷声吓醒的。 一道闪电的亮光透过又长又宽的落地窗,直直射进客厅里,整个房子亮了一瞬又恢复黑暗,震耳欲聋的雷声迅速响彻每个角落。 爸爸就是因为遗传性心脏病去世的,她和哥哥的心脏其实都有点问题,但不算致命,每次有雷声的时候,她都会心慌和心悸,控制不住地有点呼吸困难。 董昭月捂着猛跳的胸口,抬起发软的腿艰难地走向主卧。 … 陆聿森喘着气走到门口开锁时,整个脑袋因为酒精醉迷得不行,甚至按错了好几个数字。 他不会忘记她的生日的,可手就是不听使唤。 进去换好鞋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客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人后又快速走到主卧。 主卧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房间里昏暗一片,他打开灯,床上没人,卫生间也没人。 68.你很特别,也很重要 他刚想拿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就瞥到了衣柜门下压着的一片裙角。 陆聿森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衣柜门。 女孩正抱着枕头躲在里面,她面色发白,连往日红润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别怕,我回来了。”他蹲下来想抱住她。 “滚开!我才不需要你!”董昭月哭咽着推开他,眼睛发红。 他浑身酒气,结合前些天的所作所为一看就是在女人堆里混回来的,她才不需要。 陆聿森沉默地半跪在她面前,再次抬手想把人抱过来。 “我说了不需要你没听清吗!”她拍开他的手,微卷的长发胡乱地披在肩头上。 “怎么不像之前一样带女人回来叫床了?怎么不去酒吧泡一晚上了?回来管我干什么,我不需要!” 她砰的把衣柜门关上,缩进角落里抱着枕头,死死地捂住耳朵。 一想到以前打雷的时候,妈妈都会陪在她身边哄她开心的,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就连能保护她的哥哥也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董昭月把脸埋在枕头上小声抽泣着,肩膀一颤一颤的。 外面暴风骤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地响着。 陆聿森垂下眼帘,无力地呼吸着,他听见她的哭声,用酒精麻痹了很多天的心脏也重新跳动和抽痛起来。 他靠着衣柜门,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隔着一层板子静静守着她。 很多东西其实都已经改变了。 她以前还会主动跳到他怀里躲闪电,可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她宁愿一个人缩在衣柜里,也不愿抱紧他。 身体的距离可以靠手段拉进,但心脏的距离根本无捷径可走。 很显然,冷战不是那条捷径,只会让他们越走越远。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很伤心,陆聿森忽然对她没有了脾气。 闪电再次透过玻璃窗打了进来,他这次直接打开衣柜门,强势地把她手里的枕头扔开,径直将人抱在怀里。 密闭的空间里,她哭得差点缺氧,新鲜空气涌进来的瞬间,董昭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到了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她整张脸埋在他胸前,后脑勺被一只大手轻轻抚摸着,腰也被紧紧搂住,她气不过想推开他,但完全抵不过他的力气。 “我的宝贝,别怕。”陆聿森又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动作间流露出安慰的意味。 他的炙热体温和温柔动作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的情绪阀门,她止不住地放声大哭,泪水像瀑布一样濡湿了他的衬衫。 陆聿森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泪水,宽大的手掌隔着发丝抚慰她的脑袋。 董昭月哭得力气都没了,她反应过来后虚弱地推开他,声音哑哑的:“滚开,不准拿你的脏手碰我。” 密集的雷声已经过去了,陆聿森两手抱着她的脸蛋,用大指拇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脏,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没碰别人。” “那我看到的、听到的是什么?你说啊!你在客卧和别人翻云覆雨完还想爬上我的床,难道我是瞎的吗?聋的吗?”她的鼻音很重,语气带着怒意。 “假的,只是想让你吃醋,可你根本不在意。”他自嘲说道。 谁说她没吃醋没在意,回想起自己那天把布丁扔掉的画面,董昭月抽了一下鼻子,似乎是觉得刚才一边哭一边抱住他的行为有点丢人,打算不再搭理他,想起身出去。 “卿卿,别走。”陆聿森急忙拉住她,把她按在自己面前,“你想怎么对我撒气都可以,就是别和我闹了,嗯?” 她被他紧紧搂着,憋了很久的委屈再次喷涌而出,一边捶打他的胸膛一边哭咽起来:“呜~我才没闹!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他任由她打,任由她发泄情绪,附身把她滚出来的泪珠吻掉,“嗯,我是怎么对你不好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绪又一次止不住阀门:“你天天放狠话凶我,在床上也很凶,一点都不尊重我!白天只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晚上还带别的女人回来气我!明明知道我很担心我哥哥,你还要对我落井下石,拿这些事情威胁我,你对我从来都不好!一点都不!” 虽然罪名只占了一小半,但陆聿森看见她哭成这样,顿时觉得全是他的错,他怎么能让她这么委屈。 “好,我错了,我认输。” 让人心软的确是她的特长,他根本比不过她,陆聿森服气地认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姿态低下地轻声说道:“宝贝,哪里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来改,别和我冷战了,嗯?” 董昭月抽了一下鼻子,眼眶还湿润着,她看向别处,闷着脸没说话。 “你偏要和我这样赌气下去吗,各退一步好不好。” 她仍是不愿理他。 陆聿森无奈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把她的脸掰回来,犹豫了一下说道:“说这些话可能很矫情肉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 她颤了一下眼睫毛,犹豫两秒后抬眼看他,“有什么好说的,认错谁不会?” 他“嗯”了一声:“可是你不听,我只能换另一种方式和你说。” “我的生长环境和你不一样,我从八岁起就是一个人,十七年来习惯了一个人的节奏,忽然有一天你闯了进来,我完全没有应对亲密关系的准备和策略。” 他无奈又心塞地顿了一下,继续道:“和你相处以来,我只能靠着自己那点经验学着怎么吸引你,有时候说话做事让你不开心,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和你道歉,嗯?” 董昭月抿住下唇,眼尾不自觉溢出一颗泪珠,又很快被她快速眨眨眼睛憋了回去。 “别以为说这些煽情的话我就会原谅你。”她红着眼睛冷哼了一声。 “嗯,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如果不是拿她没办法,陆聿森这辈子都不会这样低声下气。 看她又不说话了,他无奈地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卿卿,我不是天生的好脾气,也没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对你这样只是因为——” 他看着她的眼睛停了一下,轻声说道,“你很特别,也很重要。” 窄小的衣柜里,他们的鼻尖不过一厘之隔,外面的灯光从衣柜门的缝隙透进来,董昭月望见他那双桃花眼深邃又认真,像是在浩瀚宇宙里探寻到了自己的星球。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有点别扭起来,“骗人,凭什么你说了我就得信?” “这是真心话,宝贝。”陆聿森捧着她的脸,晃了一下她的脑袋,似乎有点不满她总是这样嘴硬。 董昭月颤了一下眼睫毛:“可、可是你自己从来没对我表达过那些感情,反而一直在逼问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 陆聿森放下一只手,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逼你说是因为我摸不清你的心,但我摸得清自己的。” “怎么,你想听?”他歪了下脑袋凑上去,平视她的眼睛问道。 “我才不想。”他的俊脸忽然贴近她,董昭月伸手推了他一下。 那些表达心意的话对大部分人来说,从来都不难开口,可他不是那大部分人。 因为一些小时候的阴影,他对于亲密关系很没有安全感,在没有真正得到她的回应之前,他根本不会先表达出来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偏偏她这个人不仅不主动,还嘴硬的要死。 “你不想听,但我想听,可以吗。”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声问道。 看她还是不愿说话,陆聿森自嘲道:“我前面和你说了那么多话,现在换你四个字都不够格吗。” 董昭月抠弄着自己的指甲,神情犹豫又挣扎。 她不是羞于表达爱意的人,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对家人说过多少次我爱你,但在他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和他较劲。 或许是在两人的相处中,他常常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董昭月才不想随便说出来遂他愿,好让自己落他一等。 “我、我已经说过了。”她移开视线,耳尖泛上一点粉红。 “什么时候?” “不是被你录下来了吗。”她微微嘟嘴说道。 “是你说的醉话不算数。”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雨声哗啦,但狭小的衣柜里很是安静。 淡淡的橙香味和黑雪松味混杂成独特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包围着两人,他们就这么在黑暗中看着对方,甚至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被他刚才的话触动,又或许是她早就不经意间动了心,她听到自己轻声说道:“我、我喜欢你。” 她一定是疯了,董昭月说完后掐紧手心,脑袋空白。 “嗯,卿卿,我也喜欢你。”他像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抬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唔。”她因他扑上的动作微微后仰,被迫搂上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和他亲吻起来。 他的吻缠绵又克制,全然没有情欲和强制的色彩。 柔软的唇瓣覆在她之上,沉寂又温柔,像是能把她圈在怀里吻上一个世纪。 屋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伸不开脚的衣柜里,他们从互相怄气到冷战结束,再从解开心扉到交换心意,花了整整一场暴雨的时间。 幸好,现在雨终于停了。 69.装什么有礼貌(舔穴微h) 把她从衣柜里抱出来后,陆聿森抱着她坐在床尾的沙发上,再次扶住她的后脑勺深吻起来。 “唔~”他的吻慢慢加深,她被吮得唇舌酥麻,不禁溢出一声嘤咛。 不知是被他吻的,还是刚刚哭了太久的原因,董昭月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她只能本能地抱紧他,回应他。 他的修长五指插在她的发丝里,滚烫的舌头勾起她的舌尖交缠起来,动作缱绻又缠绵。 一吻结束后,董昭月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回忆起刚才在衣柜里她说出的那四个字,她莫名有点后悔起来。 她不该就这样说出来的,除了哥哥的事,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疙瘩和他过不去。 可想起他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董昭月又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克制自己不住对他的情绪波动。 她越想脑袋越晕,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以哪种态度面对他。 陆聿森垂睨看着她的脸,他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不过好不容易才哄完她,他现在不是很想谈论其他人的事。 “饿不饿,抱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从他们住在这里开始,两人共同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一次留下的回忆还非常糟糕。 “嗯。”她一回来就睡着了,力气全被刚才的哭泣耗尽,早就饿了。 陆聿森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抱着她走出去。 他拉开椅子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他亲自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她,然后把她不喜欢吃的全部吃掉。 快吃饱后,董昭月任由他帮自己擦拭嘴角,揪紧他的衣角犹豫两秒,抬眼问道:“我哥的事情……” 家里目前还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但她还是担心。 虽然现在谈这个有点扫兴,但陆聿森看见她泛红的眼尾,说话时还一副踌躇的模样,便没脾气地简略说道:“还差一步这件事就收尾了,别担心。” “差哪一步?”董昭月追着问道。 当然是最肮脏最上不得台面的一步,陆聿森心里笑了一声,没直说,“乖,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他帮她捋好耳边的发丝,轻声问道:“困不困,我帮你洗澡再睡好不好,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好好休息,嗯?” 董昭月颤了一下眼睫毛,她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想问的,但她今天一直绷着一根弦,刚刚还哭了好久,精神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她把脑袋搭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嗯。” … 洗漱池的大镜子里,倒映着一左一右两个大小身影。 刷牙洗脸完后,她被他抱上台面坐好,静静敷着补水面膜。 董昭月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刚用水冲完脸,几缕被沾湿的额发正挂着水珠,欲滴不滴。 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下巴长出了新的胡茬,有点青,加上眼底的淡淡黑眼圈,一看就知道前几天精神有点差。 陆聿森扬起脖子对着镜子,把剃须泡沫抹上下巴,刚拿起剃须刀,就看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你都不睡觉的吗。”董昭月抬手戳了戳他的眼底。 “我看起来像是能睡好的样子吗。”陆聿森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 她悻悻收回手指,把脸上的面膜取下扔掉。 陆聿森收回视线看向镜子,拿起手上的剃须刀将下颚线之上的泡沫刮掉,动作熟练又认真,刮完后,他重新洗了一次脸,仔细检查起来。 董昭月第一次看他刮胡子,明明下巴和人中已经很干净了,他还要再轻刮一次,她不解地问道:“你是有强迫症吗。” 检查完后,陆聿森放下剃须刀,侧过脸来附身平视她,语气闲散:“宝宝,不刮干净的话,等会儿被扎的可是你。” 她瞬间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抬手推了他一下。 “好了,去洗澡吧。”陆聿森把她抱下来,转身推开浴室的玻璃门。 宽大的白色浴缸里,清透的淡蓝色温水正慢慢爬上浴缸边沿,脱好衣服后,他抱着她跨进水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温暖的热水飘起一股股氤氲的热气,陆聿森摸上她的腰,低头朝她的红唇吻去。 “唔~”她侧着身子半倚在他胸膛前,一手撑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抱着他的后颈。 他撬开她的牙关,勾起她的舌尖舔吮起来,和她交换着津液。 两人气喘吁吁地交缠舌尖,水渍声回荡在浴室里,显得旖旎又色情。 他的大手一会儿摩挲她的腰窝,一会儿痴迷地抚上她的后背,最后停留在她的腰臀之间,不上不下地揉捏起来,让她不禁泛起丝丝酥麻。 “嗯~”她的两团白乳裸露在水面上,乳尖被热气熏得泛红,她有点难耐地搂紧他,不自觉将乳尖压在他的硬实胸肌上磨蹭起来。 陆聿森将她嘴角的津液吻掉,身下的硬物渐渐勃起,似有似无顶着她的侧腰。 他的手这次异常的老实,既没捏她的乳也没揉她的臀,可还是把她摸得浑身发热,情不自禁想夹紧大腿。 从小腹蔓延至腿根的青筋在水中愈发明显,陆聿森喘着气放开她水光盈盈的软唇,拿鼻尖磨蹭了她一下,低哑问道:“宝宝,可以吗?” 闻言,她睁开迷离的眼睛,垂睨往他怼在自己侧腰的硬物看了一眼,嘟囔道:“你之前都没问过,现在又装什么有礼貌。” 他啧了一声,朝她下唇咬了一口,“不是你说的我不尊重你?当然要你同意了再做,不然又和我闹怎么办。” 她收回眼神,红着耳尖把脸埋进他胸前,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轻如羽毛,陆聿森听见了,但还是凑上去又问了一遍:“什么?” “可以。”她握紧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膛,语气有点闷。 陆聿森喉间溢出一声淡淡的笑,他在浴缸和墙面衔接的台面上垫了一条毛巾,然后把她抱上去坐好。 “踩上来,宝宝。”陆聿森半跪在她身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 董昭月抿住下唇,犹豫一下后分开膝盖,红着脸将两只脚丫踩上他的肩膀。 因着她腿分开的动作,她的阴户渐渐打开在他眼前,靡红的小穴正吐着晶莹的液体,欲滴不滴地挂在细缝边沿。 他滚了下喉结,两手抱住她的大腿吻上去。 “嗯~”离开温水后的私处在空气中有点泛凉,又很快被他的滚烫唇舌包裹住,刺激得她娇咛了一声。 灵活的舌尖先是扫过她的贝肉,又含住里面躲藏的阴蒂尖吮了一口,她的腿跟着颤了一下。 接着他张大嘴巴吸咬流水的细缝,慢慢加速地舔吮起来。 酥痒的触感让她不禁夹紧他的脑袋,不自觉抬手抓起他的额发微微喘气。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陆聿森抚摸她的大腿让她放松下来,温柔地含住整个阴蒂轻轻吸咬。 “嗯哼~”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从腿心漾开,董昭月绷紧脚尖,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她的胸脯也跟着酸酸涨涨的,情不自禁想抬腰让他摸,但他的手始终放在她的大腿处,她只能咬唇忍住。 他的舌头扫弄得越来越快,甚至探入了一点舌尖左右横扫她的穴口,她又麻又痒,喘气声愈演愈急,感觉像是浮上了云端。 被舔硬的阴蒂此时敏感无比,他像是故意般又咬了一口,刹那间,后背蹿起一股电流,她攥紧手心弓起上身,整个人被汹涌袭来的快感抛上了浪潮顶端。 “嗯啊~”她颤着臀蜷起脚趾,难耐又舒服地勾挠他的肩膀,朝他喷出一泡淫液。 70.宝宝,可以插吗(女上浴室H) 陆聿森的鼻子沾满了她的水液,他喘着气放开她的小穴,垂睨看着被他吻得又红又湿的细缝,那里正一开一合地轻轻翕动着,看起来很是淫靡。 汹涌的高潮离去后,留下了一片无际的空虚感。 董昭月茫然地睁开眼睛,他的炙热鼻息喷在她的阴户上,让她很是难耐。 陆聿森把她抱下来,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自己倚靠着冰凉的墙壁。 他握住发涨的阴茎怼向她的穴口,勾起嘴角问道:“宝宝,请问可以插进去吗。” 董昭月蜷起手指,羞耻地抿紧嘴巴没说话,他这种礼貌完全就是故意的! 她又被他蹭了一下,龟头只是轻轻扫过她的穴口,那里便像等不及一样含住那颗东西,被他移走后,穴内只留下饥渴的空虚感。 “可以插吗,嗯?”陆聿森勾起嘴角咬住她的耳垂,又问了一遍。 她难耐地扭了一下身子,闷声说道:“你说呢。” “我在问你,宝宝。”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她再次软掉半边身子。 “可、可以。”她有点欲哭无泪起来。 “那这里呢。”陆聿森虚握了一下她的乳,拇指轻轻擦过她敏感的乳尖,让她颤栗了一下,“这里也可以揉,可以舔吗。” “呜~可、可以~”一波又一波的空虚感让她扔掉面子直白起来。 “遵命,宝宝。”他将一直徘徊在她穴口的龟头插了进去,轻笑了一声。 硕大的龟头一层一层挤开她的褶皱,一插到底,虚虚地抵着她的宫口,空虚的甬道被阴茎塞满,她似是满足般又哼了一声:“嗯~” 她的湿热肉壁全方位的包裹他,他硬涨的性器舒服地弹了一下,陆聿森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摸上她的乳大力揉捏,挺腰抽插起来。 “嗯哈。”她的乳像面团一样在他掌下变换形状,一会儿被抓起一会儿被压得变形。 她被顶得上下起伏,水面也跟着涌起一层层的波浪,最后溢出了出去,“哗啦”一声溅射到地面。 旖旎的浴室里,热气氤氲,闷沉的水声和娇喘闷哼声此起彼伏,慢慢奏着爱欲的交响乐。 “嗯啊~”她被重重一顶,似乎顶到了敏感点,止不住张嘴喊了一声。 陆聿森额发湿透,满眼透着把她拆吞入腹的欲望,他掐了一把她的乳尖,两手扶着她的腰快速抽动起来,速度比刚才任何一秒都要快。 “嗯哈~呜。”她扶住他的肩膀,指甲像是要刺进他的皮肤里。 阴茎整根的出,又整根的进,她的穴壁被磨得又软又热,龟头碾过媚肉后,次次顶弄到那处敏感点,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哭咽起来:“呜…不、不要了。” 他的小腹涨得爆炸,刚刚才缓了一点,听见她说不要后,陆聿森深呼吸了一下,慢慢地缓下抽插的速度,停了下来,抬手抚慰她的后背。 她因着那点尖锐的刺激,习惯性地哭咽说不要,实则眼神迷离,正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真的停下来后,董昭月茫然地睁开眼睛,无措地眨了下眼睫毛,语气有点委屈:“你干什么~” 陆聿森忍着继续操她的念头,额上满是憋出来的细汗,“不是你说的不要吗。” “我……”他的硬物还插在里面,不上不下地吊着她。 忍了好一会儿之后,董昭月蜷起脚趾头,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闷声说道:“……要。” “又要了?”他拍了下她的臀,低哑笑道,“那你等会儿又说不要的话,我是停呢,还是继续?” 她又闷了一下,难以启齿地回道:“……继续。” “这样啊。”陆聿森抱住她的臀,喉间溢出一声笑,开始慢慢顶弄起来。 浴室里再次响起激烈的水声,他按着她的屁股往穴里狠干,次次顶到那处最敏感的软肉,用龟头用力撞着。 尖锐又强烈的刺激再次传来,她咬着下唇娇喘起来:“呜~嗯哈~” 他的五指陷进她的臀肉里,阴茎在水下快速地插进穴口,温热的水被顺势带进去一点,出来时沾染上了更粘稠的淫液。 她的臀肉被撞起肉浪,宫口被顶得发麻,巨大的灭顶感和强烈的刺激感一起袭来,她再次哭咽起来:“嗯~不要……呜。” 董昭月想抬起身子离他的阴茎远点,又被他按了回去疯狂顶弄,像是要把龟头镶嵌进她的宫口,“嗯啊~不、不要了!我、我不——唔!” 陆聿森附身堵住她的唇,喘着气和她接吻起来,身下仍旧狠厉地插她。 她觉得自己的臀都要被撞麻了,龟头又一次顶弄到酸涨的敏感点时,一团盛大的烟花瞬间炸开在她的脑海里,她张嘴咬住他的下唇,闷哼一声,意识消失了长达半分钟。 陆聿森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他闭上眼睛继续冲刺起来,猛烈抽插十几下后,一股浓白的液体喷进她的宫口,淫靡地散在各处。 水声渐渐淡去,恢复意识后,陆聿森没把东西抽出来,轻轻顶了她一下,低哑道:“还要吗。” “嗯~”她全身敏感的不行,即使被他轻轻一顶,涌上来的刺激依然能让她颤抖不止。 “不要!”她锤了他一下,有点气急败坏起来。 “宝贝,你生气什么,我不是都按你说的来做了?”陆聿森勾起嘴角,抬手抚摸她的发顶。 董昭月红着脸移开视线,闷闷地哼了一声。 陆聿森没再逗她,挤过洗发水帮她揉洗长发,“以后在床上可以对我直白一点,下了床就对我多撒娇一点,别本末倒置,嗯?”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清洗身体,一时没应他。 她不说话,他也没再问了,反正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洗完后,陆聿森扯过浴巾帮她包好,自己光着把她抱了出去。 她被他轻放在床沿,陆聿森拿过吹风机,用手心试了下温度,站在床边帮她吹弄湿发。 董昭月往他腿间扫了一眼,脸蛋瞬间爆红,她掐了一下他的小腹,“你能不能先穿衣服。” “这里不就我们两个?”陆聿森挑了下眉。 “和这个没关系。”她欲哭无泪道。 他的性器疲软之后,粗长一条挂在腿间,狰狞的样子和他的俊脸完全不符。 “行。”他放下手里的湿发和吹风机,随便找了一条内裤穿上。 安静下来之后,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他给她吹头发的动作很轻,吹了十几分钟后,依然没干,董昭月的头发又长又多,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洗头,因为每一次都要吹很久才干。 小时候有顾媛帮她吹,后来大了一点,就是她自己吹,她很多次都想去理发店剪短,但为了好看只能默默忍受吹头发的苦工作。 她抬眼看向旁边的人,他没什么表情,想起来每次他帮她洗完澡后,都会理所当然地承担这一工作,她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烦吗?” 陆聿森没听清她说什么,把吹风机关掉后,他问:“什么?” “我说你不烦吗,帮我吹头发。” 陆聿森挑起一根发尾在指尖打转,“烦什么,你的头发很漂亮,帮你吹干也算是赏心悦目的事。” “就算不漂亮,也不会烦。”他继续补充道。 “哦,那你继续吧。”听闻他这样说,董昭月更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了。 吹干头发换好睡衣后,两人躺在床上,她困得不行,沾床就想睡,习惯性地侧着身子面对窗帘。 陆聿森看见她又背对着自己,沉默了一下,无奈地把她转回来,“不要背对着我,宝贝。”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没睁开眼睛。 他抱上去,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瞌睡虫传染了,很快也睡了过去。 71.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外面下着瓢盆大雨,医院今天莫名很冷清。 董昭月从电梯出来后,朝哥哥的房间走去。 走廊的灯光青白又暗沉,佝偻的老人穿着病号服,朝她步履蹒跚地走来,她身边只有一位护士陪着,两人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正常中又透着诡异。 她没太在意,像往常一样快步走到房门前,方宇说已经找到了一点线索,她今天来看哥哥,顺便和他聊聊。 门口被她轻轻推开一点,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她愣了一下,“砰”地推开整个房门。 往日干净温馨的病房内,地板上淌着一大滩新鲜的血液,方宇昏倒在血泊中,两眼空洞地看着她。 董昭月僵了一瞬,后背冒出冷汗,她又忧又怕地朝病床走去,白色的被子同样被染上了血迹,躺在床上的人毫无生气,胸口印着一个血淋淋的黑洞…… “哥……”她惨白着脸,艰难地走过去,颤着声音喊他。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后,她才发现被转角挡住的衣柜前,男人大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整张脸没什么温度。 他看见她后,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般,径直走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看清他的脸后,她微微怔住,喉咙发干。 “宝贝,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抉择?” “我来帮你好不好,嗯?” … 董昭月猛地惊醒。 是梦。 还没等她缓过来,她就看见躺在她身边之人的脸庞,无差地和梦里的人重迭在一起。 她整个人猛地往后缩去,浑身冷汗。 在快要掉下床之前,一只手用力地拉住了她。 陆聿森把她搂紧在自己怀里,睁着朦胧的睡眼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发现她脸色苍白后,他摸摸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做噩梦了?” 她回过神后,面色复杂,不知道怎么开口。 董昭月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一定是她最近想得太多,犯疑心病了,一定是。 陆聿森注意着她的神情,结合她刚刚猛地远离自己的行为,瞬间明白她大概做的什么噩梦。 他微皱起眉,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淡淡问道:“很可怕吗。” 她抿住下唇,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的表情闪过一秒的难看,有点不悦地追问道:“什么噩梦?”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忘了。” “忘了就好。”陆聿森掀开被子起床,站在床边把她拖过来抱起,“梦和现实是反的,你听说过吧?” 她任由他抱着走向卫生间洗漱,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莫名没回他。 洗漱完后,她扫了眼衣柜前裸着上身挑衣服的男人,走回床边拿起手机,不放心地给方宇发了条信息。 【我哥哥,今天还好吗。】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小姐,医生刚查完房,他说部长情况良好,呼吸很稳定,你等会儿要过来吗。】 她还没来得及打字,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今天想穿哪条裙子?” 董昭月回头看了一眼,他从衣柜里挑了两件连衣裙,正朝她走来,她快速地回复几个字,说会迟一点过去,便放下手机走向他。 “这条吧。”她抬手指向他左手边的黑色连衣裙。 “行。”陆聿森把另一条扔到床上,把裙子挂在臂弯处帮她脱睡裙,“抬手。” 她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热衷于帮她穿衣服,想抢过他手里的裙子:“我、我自己穿。” “包脱包穿的服务,不满意?”他移开那只手,径直帮她扯下了睡裙。 她没穿内衣,两团光洁的乳坠在锁骨之下,皮肤白净形状圆润,加之昨晚留下的红痕,看起来很是诱人。 他滚了下喉结,帮她把内衣穿上,继而套上她的裙子。 董昭月蜷起脚趾,静静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帮自己整理衣角。 他还没穿衣服,炽热的男性气息悄无声息地包围她,她一会儿盯着他的喉结,一会儿扫过他的蜜色胸膛,视线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 他的小腹左侧,半个纹身露出内裤边沿,依稀能看清形状,她抬起食指戳了戳那里,轻声问道:“你这个纹身,有什么意义吗。” 她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什么机会。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她经常忘记他有纹身这件事,他脱衣服的时候,她又被他弄得意识迷离,顾不上其他。 陆聿森面不改色地帮她拉好裙子拉链,语气平淡:“学生时期犯中二病纹的,没什么意义。” 董昭月抬头看他,发现他没什么表情,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觉出他还是不愿意将全部的自己展示给她后,她抿住下唇,没再问了。 吃早餐的时候,董昭月想起昨天刷到的新闻,看向正在给她盛海鲜粥的男人,不经意问道:“你们公司被起诉的那三名高管……是真的有罪吗?” 承认罪名的是路生制药的董事长、首席法律顾问以及首席医疗官,里面没有一个是姓陆的。 “怎么,你是在怀疑司法部门的公正性?”陆聿森瞥了她一眼,把那碗粥放在她面前,“还是说……你觉得应该进去的是我?” 董昭月没动,她颤了下眼睫毛,轻声说道:“拿别人的未来开玩笑,一点都不好。” 陆聿森听出她话里的意味,莫名笑了声:“所以呢,宝贝,你想我怎么做?我虽然参与公司的决策,但所有指令文件向来不是我签订的,不经我手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承担后果?” 看她垂着眼帘没说话,他挑起她的发尾在指尖转了起来,“不是已经照你们说的来,乖乖接受调查认罪了吗,还想怎么样?” “那…那些药物上瘾的受害者呢,你不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补偿吗。” 董昭月抬眼看他,垂在身侧的手勾上他的五指,紧握了一下,带着些许请求的意味说道:“能不能不要不管别人的死活,求你了。” 别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生死由命,他可从来没拿着枪抵着别人的脑袋,强迫他们买下公司的药。 陆聿森掀起眼帘看她,她昨晚哭过的眼睛依然有点泛红,望着他的眼神看起来也软软的,她都这么说了,他只能应下,要不然又和他闹怎么办。 良久,就在她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说出“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的时候,陆聿森勾起她的发尾亲了一下,“嗯”了一声。 他的语气没了刚才的嘲弄:“宝贝,你的新闻是只看一半吗?我们给政府赔了60多亿美元用以和解,那些钱是专门捐给奥斯康定受害者基金的,什么时候说过没管他们了?”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指责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了,别乱想了。”陆聿森拿起勺子搅了一下面前的海鲜粥,吹凉后递到她嘴边喂她,“乖,张嘴。” 她收回思绪,微微张嘴喝下他喂的粥。 今天天气很好,八九点的阳光清亮透彻,空气清新舒适,落地窗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来往不绝,城市里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不是说我只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今天要和我一起出门吗。”陆聿森靠在鞋柜上,垂睨看着正在换鞋的人问道。 “不了。”董昭月穿好鞋后站起来。 “为什么不。” “我…我要去医院。” “我陪你去吧。” “啊?”她拎起包包的动作顿了一下,自从哥哥住院后,他从来不过问、不关心医院的事,加之早上的噩梦,董昭月有点犹豫起来,“不用了吧。” “我送你过去,然后在车里等你出来,完后再去办我的事,这样安排可以?” 陆聿森看见她又浮出早上那种表情,心里即使不悦,但还是理性地收住了。 “好吧。”她只能点点头。 她穿的裙子是他挑的,一字肩的黑色收腰连衣裙,被她穿得很好看,很有气质,陆聿森满意地搂上她的细腰,拉开房门带她走了出去。 … 下楼的时候,闻璋已经停好车等着了。 他透过车窗看向走过来的两人,他们没拉手,只是齐肩走着,但还是能看出之间的气场没了往日的争锋相对。 上车后,陆聿森没什么表情地朝他开口道:“先去医院。” “好的。”闻璋启动车子,不动声色看向后视镜,男人的西装笔挺干练,脸上也没了前两日那种难以形容的颓废气息,他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窗外的景物飞快往后退,董昭月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后,看向旁边的男人说道:“陆聿森,我能不能不和你住在一起了,我——”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开什么玩笑。 董昭月对那点眼神避而不见,继续把话说完:“我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天天不在家她会怀疑的,我不想让她担心。” 陆聿森把雪茄咬上嘴角,没点燃,烦了两秒后笑了一声:“宝贝,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尊重你了。” 他的情绪还是有点怪,董昭月收回眼神,“嗯”了一声。 … 去看哥哥之前,她去了一趟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和他聊了一会儿后才走向病。 医生说从针头注射进去的药物不算多,加上发现的及时,清理体内的残余后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详细的分析报告和全身的检查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 推开病房的房门时,方宇正端坐在沙发上浏览纸质新闻,看见她来后,便放下报纸站了起来,“小姐,你来了。” “嗯。”董昭月点了点头,走到哥哥的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他的面色没有像刚开始那么苍白了,嘴唇也红润了一点。 她松了一口气,走到单人沙发坐下,看向方宇说道:“方宇哥,针头的事,查到是谁了吗。” “那人挺狡猾的,几乎没在监控下露过正脸,只能抓到背影,他看起来对医院很是熟悉,不仅能自由出入VIP病房楼层,对医院的监控点和医生查班时间也了如指掌,我们已经排查了医生和护士的嫌疑,现在还在找。” “好吧。”董昭月抠弄着自己的指甲,忍着无奈又难过的情绪和他聊了大半个小时。 72.不像情人像祖宗 医院外的停车点上,迈巴赫的后座车窗被降了下来,一只黑色西装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男人取下嘴角的雪茄,伸出窗外点了点夹在修长指间的烟尾,抖落冷掉的烟灰。 想起她今早那些奇怪的表现,他沉默地吸完一整根雪茄,才开口询问今天的工作:“今天什么安排。” 闻璋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他的气压莫名有点低,认真说道:“截至今天,布莱恩已经约你五次了,他说恳请你见他一面,还放话说如若你不见他,他就把之前和你的交易全部曝光出来,老大,你今天要去见他吗?” 选票暗箱操作的事情被曝光后,布莱恩一样被网民喷得狗血淋头,不仅如此,他现在已经被停职了,正在接受检察院的调查。 选举舞弊一旦被查实,不仅要支付巨额罚款,严重者还会被判处终身监禁。 布莱恩上任后贪污的钱不少,但他向来挥霍无度,压根赔不起这么多钱 而且他头脑简单,得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这倒不怪他敢来威胁陆聿森,毕竟死到临头唯一能帮自己的,也就只有他了。 陆聿森把雪茄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向正在走出来的窈窕身影,嗤笑了一声:“去吧,看看他能狗急跳墙到什么地步。” 董昭月拉开车门上车后,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包,手就被他拉过去牵住了,她闻着车里存留的淡淡烟草味,问道:“怎么了。” 陆聿森示意前面的人开车,随后摩挲着她的骨节说道:“等我谈完事情后,陪你去国外散心好不好。” 医院的事情根本没弄清,她哪有心情去散心,董昭月放下包包,没直接应下:“再说吧。” “董昭月,你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这样的?”他被气笑了一声。 他终于知道她今早怪在哪了,明明前一天还在说喜欢他,今天又表现得很是疏离。 “我怎么了。”她有点不解地看向他。 陆聿森撩起眼皮看她,外面的阳光打在她的发丝上,连眼睫毛都泛着丝丝暖光,将她那点无措的表情显得格外真实。 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的倾向后,他无声地呼了一口气,“没事,你很好。” 她“哦”了一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握紧,然后撑着下巴看向外面的景物。 … 布莱恩现在不比当初,穷得就差喝西北风了,饶是这样,他还是狠心包下了一整个西庭网球俱乐部,还是一整天。 那是一家娱乐商务一体化的高端私人会所,大部分人谈生意大都选择在那,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西庭俱乐部位于库里斯近郊,?毗邻海岸,?拥有独一无二的“乡村风格”。 车子在庭院大厅门前停下后,陆聿森捏了捏她的脸蛋,把倚在他肩头打瞌睡的人喊醒:“别睡了。” “嗯。”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倚正了身子。 闻璋走下来帮男人拉开车门,他刚下车,站在大厅门口等候的唐经理就迎了上来,“陆总,你来——了~” 陆聿森直接忽视了他,走过去帮她拉开车门,看见她一会儿翻找包里的东西,一会儿弯腰寻视车椅底下,没催她,说道:“你在找什么。” “我的口红不见了。”董昭月拢好耳边坠落的发丝,直起腰身看向他说道。 陆聿森往她红润的唇上扫了一眼,“用得着涂吗,已经很好看了。” “哦,好吧。”她又找了一会儿,无果后只能把手搭上他手心,背好包包下车。 董昭月刚下车,就看见了一旁等候的经理,以及两边排齐站的招待小姐。 意识到刚刚所有人都在等她磨蹭后,她面不改色地掐了下他的手心,陆聿森反手握紧她的手,“又怎么了。” “没事。”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经理,却发现他也在打量自己。 能来这里谈事的客人非富即贵,陪男人来这种场子的女人更是想攀关系上位的。 面前的女人骨相极佳,气质出众,一字肩露出的肩颈优美耐看,头发也精致得不行,他原本以为她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本质上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但回想他们的相处模式,又莫名动摇了刚才的想法。 唐经理总是习惯性忽略那些跟在男人后面的女人,但这次却朝她扬起谄媚的微笑,和她点头打了声招呼,最后才看向男人说道:“陆总,范布伦先生已经在球场等您了。” 说完,他朝旁边的招待小姐扬了扬下巴。 “陆总,请跟我来。”招待小姐形象很好,她走在大家面前,带他们走向面朝海洋的网球场。 庭院大厅豪华大气,明亮又宽敞,此时场地冷清,走道处只有这一行人。 网球场边上建着一个精美的亭子,下方摆置着舒适的沙发,沉木桌上摆满了红酒和小食。 布莱恩穿着花衬衫,带着墨镜躺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位抹胸短裙的金发女郎,正弯腰给他喂果切。 看见来人后,布莱恩推开女郎的手,站起来迎接陆聿森,“Lu,你还是来了。” 陆聿森没搭理他,坐上沙发旁边的木制懒人椅,把柔软的单人沙发让给了她,“坐吧。” “哦。”她拢好裙角坐下,打量旁边啤酒肚戴墨镜的男人,他在新闻上露脸过很多次,董昭月不知道这位刚下任的州长找陆聿森到底要干嘛,于是静静坐着听他们说话。 布莱恩看见他旁边的女孩,想起在哪见过她后,他微微愣了一下。 按理说会所里随便送上来的女人,他们都是睡两天就找下一个的,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能纠缠这么久。 难道真像陈佐说的,这女孩很天赋异禀?不过他现在没心情探究这个。 “Lu,新闻的事你可得帮帮我,选举那时候我压根没和董昭年接触,那番操作完全是他自愿的,和我没关系啊,我不能被他拉下水。”布莱恩取下脸上的墨镜,着急说道。 听到他谈及哥哥的名字,董昭月又扫了他一眼,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七分亲民三分威严,此刻却大相径庭,比刚才的经理还要谄媚,她掐紧手心,继续听着。 “怎么,现在急着撇开关系,难道你当初没因此获利吗?”陆聿森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马卡龙递给旁边的人。 董昭月扫了一眼,推开他的手,“我不想吃。” 要是没被爆出来,布莱恩当然觉得这是件好事,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要白不要。 可谁知这馅饼居然还附带了这么大的代价,现在这事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烫手山芋,甩也甩不开。 “哎,这也不能这么说嘛,我捞上那好处完全是碰巧而已。” 布莱恩挠了挠脸,继续道,“Lu,看在我们合作了这么久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凯茜那贱人居然给检察院捐了一笔钱,让他们加大力度好好调查,她完全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帮你?怎么帮你。”陆聿森扯了下嘴角,听见她说不想吃,便把马卡龙放下,又给她拿了杯橙汁。 布莱恩看着他的动作,张嘴接过女人递上来的葡萄,口无遮拦道:“这不简单,董昭年不是昏迷住院了嘛,趁他没醒,你帮我编造一个被他威胁的理由,将全部责任推到他身上。” “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啊,有些媒体居然还说我和他狼狈为奸,真是荒谬。”他补充道。 闻言,董昭月抬手接过他手上的橙汁,另一只手抚上陆聿森的肩膀轻轻拧了一下,看起来有点生气。 陆聿森没什么表情地摸上她的手背,摩挲她的骨节。 布莱恩看见他心情忽然变好的样子,以为自己有戏了,也跟着开心起来,“Lu,今天天气挺好的,要不我们打一场网球再继续聊?” 想到后面的话不适合她听,陆聿森等她把橙汁喝下一半后,开口道:“让女士们打吧。” 喝了半杯橙汁,应该不会低血糖晕在那了,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去玩一场,嗯?” “行,看美女打球也算赏心悦目。”布莱恩立马附和他,让身边的女人快去准备。 那位金发女郎扭着屁股走了,董昭月还坐在原地没动,陆聿森抬眼看她,发觉她的表情闷闷的。 “宝贝,配合一下。”他无奈地说道。 董昭月看着他的侧脸,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依旧没动。 陆聿森笑了声,转向布莱恩说道:“你刚刚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布莱恩的笑容还没展开,就看见他身边的女人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气冲冲地朝更衣室走去了。 “Lu,你养的小情人脾性还挺大啊。”布莱恩打量她的背影,打趣道。 不过看着有点不像情人,像祖宗。 想起她刚才一来,就顶着张美丽脸蛋硬坐在那,也没点眼力见给男人倒水喂果,反而是旁边的男人习惯了伺候她一样,又是拿甜点又是倒橙汁,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他笑了一下,没把这话没说出来。 陆聿森等她走远后,靠上懒人椅平静地说道:“听我的人说,如果我今天不来见你的话,你就把我们之间的交易曝光出来?我的记性有点差,范布伦州长倒是给我说说,我们有什么交易?” “你这不是来见我了嘛。”布莱恩摸摸鼻子,呵笑了两声,“我就是随便说说,Lu,你别当真,我不会真那么做的。” 你情我愿的钱权交易,要是他真的曝光出来,那么他也别想全身而退。 再说,他要是敢拿了陆聿森的好处还忘恩负义,局面就不止现在这么糟糕了,布莱恩没傻到敢和他作对。 陆聿森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根本不在意他是否打算那么做,“我们又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想要自割绳子共沉沦,没人拦着你。” “Lu…你、你什么意思。”布莱恩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慌张起来。 “什么意思你不懂?”他讽刺地笑了声。 是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全是在私人会所谈的,那里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手机等摄影设备一律没收,根本别想着拿录音或照片爆料给记者。 而且那些和他谈成的法律条款,是由另一个收了钱的底层议员提出,再一层一层往上呈送,召开州议会并由布莱恩自己签署通过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答应给自己的那些好处,走的全是海外匿名账户,压根查不到实际信息。 就算布莱恩拿着喇叭告诉全世界,大麻合法化那条法案不是他自愿签署的,谁他妈信?反而是州长选举这个暗箱操作,他们倒是相信里面有布莱恩的手笔。 被他一语点醒后,布莱恩发现自己手里的底牌在他那里完全就是一张废纸,他的表情瞬间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在这场双人谈判上,他压根没有说话的权力。 陆聿森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把聊天转回最早的话题:“据我所知,上一位选举舞弊被查实的州长,被罚了上千万美元,还被关了三十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动动嘴皮子,我就会帮你?” 布莱恩咽了下口水,强颜欢笑道:“Lu,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别进去吃冷饭,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觉得索马里怎么样?”陆聿森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索马里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位于非洲最东部,那里海盗猖獗政治腐败,多数罪犯逃到那里,几乎能重新变成自由人,就是环境艰苦了一点。 “这……”布莱恩想起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微微皱起眉。 “Lu,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心慌地说道。 73.才和好多久 董昭月换好运动服后走向网球场,不动声色看向交谈的两人,谁知正好对上了陆聿森的视线,她收回目光,接过经理递上来的球拍走到相对的位置,和对方开始打球。 陆聿森看着阳光下的人,运动装穿在她身上很是合身,短裙下的腿更是白得发光。 他一边盯着,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当然是要你好好配合检察院的调查,将董昭年的罪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这和他刚刚的提议完全相反,布莱恩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这怎么能行!”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陆聿森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淡淡说道:“你担下所有责任,将现下的舆论风波全部压下,作为条件,我帮你付清所有罚款,你老实进去待一个月后,我会找律师重新帮你上诉翻案,出来后你必须离开这里,永远待在索马里。” 布莱恩犹豫了一下,没直接应下,“如果翻不了案呢,我岂不是要在里面待一辈子了?” 陆聿森笑了声,注视着球场上的窈窕身影,不屑地说道:“就看你敢不敢空手套白狼了,你要是不敢,现在百分百得进去,你要是敢,那么你有六成的概率能出来,全看你个人选择。” 在这十分钟的心理战里,布莱恩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的底牌变成了废纸,他压根没资格和对方谈条件,但现在对方给他施舍了一个机会,比起什么都拿不到,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 他咬咬牙,狠下心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怎么把董昭年做的事推在我身上?” “这不用你管,改天我会让助理去和你沟通细节,你按照他的说辞来应付检察院的人就行,相关的物证会有人帮你准备。” “行。”布莱恩想着这个方法虽然风险大,但总比没人帮他要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布莱恩又疑惑了一句:“Lu,这不对吧,你虽然帮了我,但这明显是在帮董昭年啊,你帮他干什么!?” 事情已经沟通得差不多了,陆聿森没再搭理他,打算看完她打的这场球就走人。 董昭月其实打得很不专心,就连对面没打过几次网球的女郎都看了出来。 不过那女郎没揭穿她,那些男人谈事情时她经常被打发走开,她都习惯了。 不过对面的人好像不太熟悉这种操作,时不时就往旁边瞄去,目光直白又明显,她们可不敢这样。 董昭月把飞过来的网球拍回去,又往他们那边扫了一眼,还没看清,对面的球又飞了过来,她着急地迈开步子向左踏一步,结果脚腕一崴,她如同踩在棉花上,猝不及防摔了下去。 她径直摔坐在晒得发烫的地板上,手掌条件反射地撑住地面,瞬间擦破了皮,加上脚腕的疼痛,她眉头紧皱地“嘶”了一声。 几乎是她摔倒的瞬间,陆聿森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他心一急,语气便没那么好听了:“你怎么回事。” 他们才谈了二十分钟不到,她就往这边看了上千次,就因为刚刚提了她哥的名字,她居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了。 董昭月和同学打网球的时候不知受过多少小伤,本来觉得这点伤没什么的,可他的语气很不善,她听闻后瞬间委屈地红了眼睛:“我疼。” 看见她这样,他无奈地半蹲下来把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走向休息室,“知道疼刚才为什么不专心点。”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董昭月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问道。 他心里嘲了一声,面无表情道:“都这样了还关心别的呢。” 董昭月刚想说她哥才不是别人,身后跟上来的唐经理就出声了。 “陆总,这位小姐没事吧?真是抱歉啊,一定是我们的场地修整得不够平滑,才让人受伤的,过后我们一定让人好好翻整那块地——”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陆聿森把她轻放在沙发上,不耐地对身后的人说道:“少废话,医生呢。” 唐经理一看见人出事,立马让人去喊了医生,他刚想说快到了,就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他瞬间谄笑两声:“在这呢!” 陆聿森给医生让了一点位置,站在她身侧看着。 男医生把医药箱放在一边,半蹲在她面前给她处理手掌的伤口,上药包扎后,他继而查看她崴到的脚踝。 发现没伤到骨头,只是轻微扭伤后,他一边取出医用冰袋一边说道:“脚踝只是轻微扭伤,休息两三天就能好了,尽量不要剧烈运动,疼痛明显时可以多冰敷。” 他还没碰上她的脚腕,就听到身边的男人冷冷说道:“把冰袋给我。” 医生刚刚就觉得他总是盯着自己,明明他对面前的女孩只是正常接触,最多蹲下来查看脚腕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她裙下的白腿。 这时听见他的命令,医生毫不犹豫把冰袋给他,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 其他人也很是识相地退了出去,休息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陆聿森在她旁边坐下,将她受伤那只脚丫轻拿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用毛巾包着冰袋贴上她的脚腕。 脚腕被冰了一下,她条件反射把脚抽开,一只大手又按住了她的小腿,“别动。” “你轻点。” 闻言,他的力气又轻了一度。 董昭月老实地把脚搭在他腿上,没再动,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当然是帮你解决你最担忧的事。”陆聿森没什么情绪地回道。 “怎、怎么解决的?”董昭月隐约能猜出他们聊的内容不能见光,但事关哥哥,她仍想知道。 “乖,别探究太多,等着结果就行。”他把冰袋换了一面,继续敷上去。 “为什么不能说。”董昭月的脚丫重重地踩了他一下,似乎有点不满他总是这样敷衍她。 “想知道也行,作为交换,你先告诉我你今早做的噩梦内容是什么。”陆聿森扫了她一眼,仍然对她今天表现出来的那点疏离耿耿于怀。 “我都说我忘了。”董昭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抠了一下指尖。 “哦,我也忘了。”他平静说道。 她哼了一声,闷着脸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帮她冰敷了十五分钟后,陆聿森把冰袋拿开,看向她没换下的白色运动裙装问道:“要换衣服再走吗。” “不要。”她闷声说道。 “行。”他把她的脚丫拿开,站起来打横抱起她,出了休息室后往停车场方向走。 她的两只手掌都缠着绷带,只能小心翼翼地虚搂他的脖子。 看她这样,陆聿森不经意地说道:“既然受了伤,这两三天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搬回家的事改天再说?” “我的行李不多,你随便帮我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是我的手都受伤了。” “嗯,那就等它好了再说。” “那我让阿姨帮我收拾。”她哼了一声。 “哦,她明天开始休假,这段时间不会再来了。”陆聿森面无表情道。 “你!那我不要了,反正我也不缺那点东西。”董昭月莫名跟他杠了起来。 闻璋拉开车门后,陆聿森把她轻放上去,然后关上车门再从另一边上车。 他有点不耐地关上车门,看向她时情绪又恢复了正常,语气无奈:“宝贝,我们才和好多久,和我多待几天再走不行吗。” “可是我妈妈快回来了。”她幽幽说道。 “什么时候?” “四五天后吧。” “哦,那不就行了。”陆聿森往她的脚腕看了一下,“不是说两三天就能好吗,你先乖乖养伤,三天后我再送你回家,嗯?” “哦。” … 这两天趁着她行动不便,陆聿森拿着伺候她的理由,一直待在家里陪着她休息,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饭局和酒水里了。 74.他为什么要骗她 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落地窗外是繁闹的世界,但窗内却只有两个人的天地。 董昭月这两天有幸体验到了残疾人的生活,吃饭、洗澡、穿衣服还有上厕所,全是陆聿森在伺候她。 而且,她几乎变成了一个袋鼠,去哪都挂在他身上,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 第三天的时候,她手掌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可能是陆聿森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她冰敷和喷药的原因,脚踝的扭伤也消失得很彻底。 这天下午六点,吃过晚饭后,她坐在沙发吃水果,而他站在远处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她望向他背对自己的身影,悄悄起身走过去。 董昭月有点琢磨不透他这三天到底忙不忙,说忙吧,他几乎每一秒都陪着她,说不忙吧,她每次睡醒都看见他在打电话或看电脑,而且她一靠近他就关掉,似乎在避着她。 “嗯,就这样。” 陆聿森刚挂完电话,转头就发现了站在三米远的她,他收好手机走过去,“脚不疼了?” “没感觉。” 她停下脚步,试探地问道:“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他走近后把她抱起来,语气自然:“不是在陪你?” 陆聿森把她抱回沙发坐下,抬起她的下巴想吻她。 他的唇还没贴上去,董昭月就推开了他,“我要回家了,东西还没收拾。” “别收拾了,不是你说的你不缺这点东西?就留在这吧。” 他抓开她的手腕,径直吻上去,含糊道:“要么你以后每天过来拿一点也行。” “麻烦死了。” “不麻烦,我可以亲自接送你。”即便是这点小事,陆聿森也不会放过和她纠缠的每一个机会。 “唔。”她抬手抵着他的胸膛,脑袋往后退了一点,“好吧,那你先送我去医院,然后我再回家。” 她这三天没出门,医生已经催了她好几次去拿结果了。 “好。”他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再退,咬着她的唇舔吮起来。 一吻结束后,陆聿森放开了她。 虽说他们这三天相处得还行,但她那天早上表现出来的疏离他一直没忘,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经意问道:“这三天没做噩梦了吧?” “没。”她摇摇头。 “嗯,走吧。” … 四十分钟后,陆聿森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私人医院门口。 她下车之前,他先行一步下车帮她开了车门,把人抱了下来。 “我能自己走。”她推开他一点。 “我就乐意伺候你,怎么了。”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垂睨看着她的眼睛,“别待太久,回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好不好。” 董昭月接过他递上来的包包,背好后点了点头。 … 他离开后,她径直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推开门后,医生看见是她,面色凝重了下来,取出旁边的文件夹递给她。 董昭月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翻看一边听着医生的解释。 “董小姐,我们在病人的血液里发现了没代谢完的抗精神病类药物,这些药物过量会使人昏迷但不致休克,长期注射的话会使人产生精神性依赖。” “这次的疏忽我们医院会担下部分责任,但我们在发现针头前的三天才做过一次检查,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他停了下来,没再解释。 她颤着手放下检查报告,怪不得同一批发生车祸的人都醒了,只有哥哥没醒过来,原来不是他不想醒,而是有人不想让他醒。 她眨了下湿润的眼睛:“那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 “可能就这几天吧。” “好。” 沟通完余下的治疗方案后,她径直去往了董昭年原来的病房。 换病房的事只有她和方宇,以及两三个医生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如果那个人出现的话,一定会来这间病房。 她进去后,在里面守了两天的人站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他人出现过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没有,从监控来看,他出现的次数只有两次,暂时还不能找出规律。”作为被动的一方,他们只能时刻在这里守着。 “如果这两天还抓不到,就报警吧。”董昭月无力地说道,她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但拖得太久只会对哥哥更不利。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愈走愈近的脚步声,方宇和她对视一眼,低声道:“小姐,你先去卫生间等着,我来对付。” 她攥紧手心,紧张地点了下脑袋。 外面的脚步声走近后又远离了,看样子是路过的护士。 等了大概五分钟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乎带着车轮子的滚动声。 病房里开着灯,病房边的仪器仍在运作着,电视也放着新闻节目,从外面来看,这间病房与往常无异。 病床上的人打着吊水,侧着身子背对着房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灰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轻轻推开房门,推着清洁车走了进去,然后不动声色锁上了门。 她的刘海看起来一条一条的,油光滑润,和她底下那双沉暗的眼睛完全不同。 她很高,将近一米八,但身形瘦弱,还驼着背,以至于没什么人怀疑她的性别。 清洁车被推至沙发边放着,保洁阿姨环视了一圈,没开始工作,反而拿出压在手套之下的一剂针管,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 她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很多伤疤,她按了按手里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成功流出一点后,她猛地往床上的人扎去。 就在针头要扎进手臂之际,方宇身手迅速地抓起被子挡住她,顺势踹了她一脚。 “砰”的一声,保洁阿姨被踹至衣柜上,她被撞的闷哼一声,立马爬起来。 还没动作,方宇又扑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反应过来后猛地往他小腹锤了一拳,力气完全不亚于他。 察觉出她的格斗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后,方宇大手一挥,她的帽子和假发被一把抓下,露出一个发亮的光头,他戴着口罩,但露出来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性别。 原来是男的,方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想摸出藏在床底的手枪,还没动作,光头又扑了上来,他只能作罢。 外面的打架声听起来很激烈,一会儿是吃痛的闷哼声,一会儿是各种家具的破碎声。 董昭月揪着自己的裙摆,手心和后背冒出的冷汗擦也擦不完,她咽了下口水,犹豫几秒后颤巍地走了出去。 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方宇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他一个过肩摔把光头砸上病床,正想按住他,结果光头直接从腰后掏出另一管注射器,迅速扎上他的大腿,方宇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再无力气打斗。 病房一片狼藉,清洁车被踹倒了,立马流出的水溢湿了整片地毯,董昭月看着身穿保洁制服、男扮女装的光头,一时微张嘴巴说不出话。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了半边,口罩染了大片血迹,把方宇踹过一边后想爬起来逃出去。 董昭月咽下口水,拿出一直放在包包里的手枪朝门口射了一枪,她跨过地上坍塌的清洁车,朝他走去,声音带着颤抖:“不准走。” 她又上了一膛子弹,将枪口对准他的大腿,忍着害怕问道:“谁让你来的。” 来者笑了一声,好像不怕她的枪子一样径直打开了门口。 她不敢真的开枪射人,脑子没反应过来就伸手扯住他肩膀上的衣服,想拉住他问清楚。 “哗”的一声,易撕的布料瞬间被扯下来一片。 保洁衬衫里面他没穿衣服,衣料撕开之际,她看清了他臂膀上的纹身。 她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一片。 怔愣之际,她便被光头大力甩开,整个人猛地摔在地上,枪也飞了出去。 人跑了,她仍坐在原地发呆。 那个纹身的模样仍然浮在她的脑海里,她不敢相信刚才看见了什么。 这个世界似乎很奇怪,几天前的噩梦没有发生,却以另一种形式降临在她的面前。 骗子…… 骗子。 他为什么要骗她。 董昭月快速地眨眨眼睛,咬住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方宇拖着发麻的身子慢慢爬过来,想扶起她,“小姐,你没事吧,我已经拿对讲机让人去追了,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 “我没事,”她涩声说道,又吸了下鼻子,“辛苦了,这事不用查了。” “为什么,再等一会儿应该就抓到了。”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她抬手抹掉眼泪,软着腿站起来,“找医生上来帮你看一下吧,记得看好我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 受伤的光头马仔从医院逃出来之后,钻进了巷子暗处的小车。 “姐,事情搞成了。”他拉下口罩,朝车后座的女人说道。 “她看清你身上的纹身了吗?”季莎翘起二郎腿,问了一句。 “放一百个心吧,我打包票她绝对看见了。” “行,这事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用再干了。钱我会转你,拿了之后去和我爸辞职,以后别出现在帮会里。” “好的。” 车子慢慢驶出了小巷,季莎看向车窗外晃过的破烂房子,垂下眼帘扯了扯嘴角。 她也不想这样,也没想过害死谁,可谁让他这么绝情。 季莎知道他和她的矛盾在哪里,与其像以前一样厚着脸皮问他要不要和自己结婚,还不如直接趁着这次机会加深两人的误会,让他们自己分开。 她说过她不会放手的。 75.不知悔改的是她 晚上八点,医院的小公园里零零散散遍布着几个散步的路人。 董昭月带着如麻的思绪,找了个空旷的公园长椅坐下,然后颤着肩膀轻轻地哭了出来。 一阵晚风吹过,柏油路两旁的梧桐树上飘下几片落叶,孤零零地落在干净的路上,将环境显得更加孤寂和萧条。 吹了一会儿冷风之后,董昭月缓了一下情绪,冷静下来后发觉自己刚才太武断了。 她拿起手机给方宇打了个电话,让他继续追。 方宇果然比她成熟稳重,没有像她一样头脑发热,也没有因为她那些话就放弃追拿凶手,让她不要担心。 董昭月松了一口气,想起陆聿森几天前和自己说的那些推心置腹的话,她应该信任他的,不是吗? 世界上纹同一个纹身的人不少,她确实不能单凭一个纹身和一个毫无依据的噩梦就污蔑他。 忽地,她的脑海莫名蹦出在墨西哥的片段,不知想起什么后,她拿出手机给李菲发了条信息。 就在她抬手擦净眼泪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昭月?”秦思誉拎着医院饭堂的食盒走过来,“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放下东西在她身边坐下,看见她发红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哭了?昭年哥又出事了吗?” 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在这。” “我哥胃病犯了,我过来看他。” 他顿了一下,“之前昭年哥的事,我帮我哥给你道个歉,他那时候不是不想帮,而是被其他事情缠上了,根本脱不开身。” “你看,他现在都累倒了。”秦思誉苦笑了一声。 “没关系。” 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去看,发现李菲给她回了信息,于是她点开她重新画的纹身图案又看了一遍。 当初在墨西哥,她的心情很乱很杂,根本没有仔细看,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这个形状真的好像啊。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秦思誉突然凑过来瞄了一眼,“咦”了一声。 “怎么了。”她低头在李菲画的基础上,凭着自己的记忆多添了几笔,然后拿给他看,“你也认识?” 他扫了眼那个图案,面色有点奇怪地点点头,“这是一个黑帮的标志。” “你说什么……?”她拿着手机的手一僵,喉咙发干。 “奥斯康定那个案子不是快结束了吗,但很多和它相关联的案件其实都还没解决。” “我哥是缉毒办的,他告诉过我黑市上的毒品交易一直没停过,很多年来一直维持着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奥斯康定上市后,黑市里的毒品交易直接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们去扫毒的时候,甚至在里面发现了和海洛因同价的奥斯康定,这些药在黑市是被当作毒品来卖的。” 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还有呢。” “噢,在黑市里揽收毒品市场的其实有很多个贩毒集团,你手上这个标志的黑帮,是最大的集团,政府拿他们没办法很久了。” “不过路生公司不是宣布破产了吗,虽然里面有不少猫腻,但奥斯康定停止生产,黑市上的毒品交易应该也会跟着降下来一点。” “但愿吧,我只希望我哥不要被殃及了。”他耸了耸肩,无奈道。 听闻秦思誉的话后,董昭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毒品…黑市…黑帮…… 这叁个词带来的震撼程度比她刚才所经历的事情还要大,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莫名的,刚刚那点无故怀疑他的愧疚忽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对他整个人的重新审视。 董昭月顿时发现,这么久以来,她仍对他一无所知,她能看到的,都只是他想给她看的。 秦思誉看她的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着凉了吗。” 董昭月失神地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和他告别:“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先回家了,改天见。” “我送你回去吧。”他跟着站起来,不放心地说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会儿。”她拒绝道。 “没事的,送你到家门口我就走,好吗?” 她没再拒绝,任由他送自己回家。 … 车子缓慢地驶离医院区域,朝市中心的东区开去。 董昭月把车窗降下来,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打算用微凉的晚风吹吹混乱的脑袋。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吗,你有去了解过他的背景吗,你就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疯了?” 哥哥曾经责骂她的话蓦地在她耳边响起,董昭月攥紧手心,嘲弄又难过地笑了一下。 是了,哥哥早就告诉过她了,只是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她曾经骂他不知悔改,但现在看来,好像不知悔改的是她。 再次纠缠以来,他从来不提她背叛他的事,好像不在乎也不计较,可他根本不会点到为止。 他在她面前装温柔、装深情,对她说她很重要,说喜欢她,可背后却做着这样草芥人命的事。 他翻脸无情,头破血流的永远是别人。 … 从医院出来后,陆聿森回了公司,他叁天没去上班,工作已经堆积成山了。 不过他回去后并没有急着处理工作,而是在听闻璋给他汇报帮会的事。 路生制药被法院起诉后,市面上的奥斯康定已经渐渐被销毁了,但被称为“乡村海洛因”的止痛药在黑市里仍畅销不绝。 一边是政府在特殊时段的严加管控,一边是黑市里供不应求的订单,这种高风险与高利润并存的肥肉,能让很多人垂涎却迟疑不决。 季坤在库里斯的地下社会里叱诧风云多年,政府的这些手段对他来说就是小打小闹,自家帮会完全有能力吞下这块肥肉。 可让他恼火的是,作为他最信任和最亲近的人,陆聿森没有和他协商,就擅自停了奥斯康定的供应,白白让其他人抢了帮会应得的蛋糕。 他面上不显,但这段时间频繁地让人来打探消息,已经能看出他的不满和着急了。 “他让我什么时候过去?”陆聿森听完闻璋的汇报后,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情绪没什么起伏。 “他说自家人吃顿饭,挑什么时间都可以。” 陆聿森嗤了一声,拿起车钥匙站起来:“你随便帮我挑个合适的时间应付一下。” “好的。” 陆聿森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人:“兔子没被你养死吧。” “没有,我每天都准时带它出去散步,它很健康。” 那天晚上他把人安全送回家后,带着兔子去了联系好的五星饭店,打算按照陆聿森的要求把兔子杀了做成兔丁。 结果他才把兔子转接到大厨手上,衣服口袋里的电话立马响了起来。 “喂,老大。” “兔子杀了吗。”他醉晕的嗓音里带着些着急。 “还没有。” “拿回来吧。”他松了一口气。 “那……” “聋了?兔子给我送回来,明早自己买一份兔丁送去董家。” “好的。” 闻璋想起他把兔子拿回来后,陆聿森顺势把它扔给了自己照顾,还说要是兔子被他养死了,就让他一起陪葬,所以他一直没疏忽过对兔子的照顾。 “哦,没死就好。”陆聿森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说清楚,打算过段时间再把小野兔还给她。 走到停车场上车后,陆聿森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都在医院待了两叁个小时了,还没给他打电话,里面有那么好待吗。 于是他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次、两次、叁次…… 直到打了十多遍,她仍没有接,他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他微皱起眉,找人查了下她的行踪,才发现她半个小时前就从医院出来了。 陆聿森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下,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他到后,把车子停在离大门口十米远的地方,董家的小洋楼一盏亮灯也没有,他想着她应该会回来,便坐在驾驶位上静静等着。 76.别再来纠缠我 离家门口还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秦思誉看了眼她藏不住心事的侧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路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他把车停在路边,对她说道:“你等我一下,就一会儿。” “嗯。”董昭月头也没转。 五分钟后,秦思誉拿着一杯清凉的果茶上车,然后递给她:“听说吃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我还没试过,要不你来帮我尝试一下吧?” 闻言,她吸了下鼻子,转身接过他的果茶:“谢谢。” 七分钟后,秦思誉将车子停在了她家大门口前面。 他亲自下车给她开了车门,看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打趣道:“能自己下来吗。” “可以的。”她勉强笑了一下,拿好包包下车。 另一边,陆聿森看着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画面,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又给她打了一次电话。 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秦思誉回想起刚才在车上响了十几个铃声,她一次都没有管,他以为是自己在旁边,她不好意思接的缘故,便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去接电话吧,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晚安。” 董昭月这次直接把手机关机了,朝他点了下头,“路上小心。” “好。”秦思誉和她告别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她拎着手里一口没喝的果茶,转身朝家门走,刚转身,就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锁边上的男人。 她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陆聿森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和果茶,冷笑了一声:“这么害怕干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还是说,我打扰到你们的约会了?” 她抿住下唇没解释,毫无情绪地朝门口走近,想抬手解开密码锁。 陆聿森掐住她的手腕,放低了语气:“不是说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回来吗。”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加快速度解开门锁,想赶紧进去。 陆聿森看见她的表情不对劲,用力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你到底怎么了?” 她绷着脸依旧没说话,奋力挣扎开他。 “可不可以别总是这样,别再和我闹了好吗。”陆聿森有点不耐地说道。 “我才没闹!”董昭月一直忍着的眼泪滚了出来,控制不住地朝他喊道。 他深呼吸了一下,轻声说道:“刚刚是我语气不好,那我再问一次,发生什么了,宝贝自己和我说好不好。” 眼尾溢出的眼泪越来越多,她不想哭的,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陆聿森情不自禁把她往怀里搂,帮她擦拭泪珠,“谁惹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她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声含糊又伤心:“是你!是你让我这么难过的!明明是你不留情面,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对我!” 他噎了一下,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宝贝,我又怎么了,说清楚好吗。”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呼吸了好几下稳住情绪,抬手推开他一点。 她抬起泛红的眼睛看向他:“陆聿森,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的纹身到底怎么来的。” 他沉默了一下,终究没说出来:“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 “行,那你上次出差去的是不是墨西哥?”她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为什么要问这些。”他垂睨看她。 “你快告诉我。”她语气上扬。 他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生气的原因就在这?” “你是不是涉黑。”她彻底推开他。 陆聿森微皱起眉,想抬手把她搂回来。 “我问你是不是涉黑!?”她微微提高音量喊道。 他牵住她的手,气压有点低:“这件事很难解释,一时说不清楚,我以后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什么?我还能信任你吗?”她眼眶湿润,又吸了下鼻子。 “奥斯康定的案子,你还答应过我好好管管别人的死活,你这是管别人死活的样子吗?” “你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根本不会尊重任何人!难道别人的生命就这么低贱吗,让你糟蹋成这样。”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抬手帮她擦掉眼泪,滚下了喉结:“别这样,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别哭好不好。” 董昭月厌恶地拍开他的手,继续哭咽道:“你以为我不想信你吗,可是你让我拿什么信你呢?” “说好的我乖乖待在你身边,你帮我解决哥哥的事,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哥下手,他明明已经受伤很严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是他惹你了吗?如果他惹到你了,那你报复在我身上好不好?全部由我来承担行吗,你们放过他行不行?” “我怎么可能报复你。”他涩然地说道。 “可是你让人去医院给他下药打算让他永远昏迷,你这样还不算在报复我吗?” “我没给你哥下药,就算我在你眼里很坏,你也不用把我想得这么肮脏。”他嗤了一声,发觉她还是不信任自己之后越发闷燥。 “可是凶手身上和你有一模一样的纹身,居然还是黑帮的标志,你让我怎么相信不是你安排的?” 陆聿森眉头微皱,把她拉近自己,“你好好说清楚。” “我说的够清楚了。”她松开他的手。 “我好后悔认识你啊,陆聿森,我真的再也不想和你纠缠了。”她苦涩地对上他的眼睛。 “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哥就不会在你手里落下把柄,也不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要去坐牢,我也不会被逼着去求你,更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 “是我逼你的吗。”他的声音暗淡下来,有点像自言自语。 她情绪激动,开始肆意发泄内心深处的话。 “就是你逼我的!是你让所有人都帮不了我,是你逼着我主动去找你!都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他走近她想把人抱回来,可她又退开了一步。 “你把我逼成这样就算了,你居然还想让我哥哥死掉,为什么该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该去坐牢的不是你!明明你最该死,明明是你做的坏事最多,你这种不尊重别人生命的人为什么不去死!” 他眉头紧皱,强势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宝贝,你太激动了,冷静一点。” 她无力地流着眼泪,把自己胡乱的思绪全部哭着宣泄出来后,脑袋一时充不上血,有点晕,只能任他抱着。 陆聿森摸了下她的后脑勺,安慰她道:“医院的事我帮你查,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以后也会和你解释清楚,你多信任我一点,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骗,随便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乖乖原谅你?”她稳住身形,再次把他推开。 “我真的不想关心你怎么样了,我再也不想和你纠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她红着眼睛,径直抬手按下最后几个数字,解开门锁。 就在她要进去之际,男人又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他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藏不住的讽刺和自嘲:“不想看见我?董昭月,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一点信任都没有就算了,连给我解释的余地都不留。” “我对你不好吗,从始至终我都在宠着你护着你,你为什么总要为了别人和我作对。”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为了别人和你作对。”她眼眶仍红着,但语气已然冷静了不少。 “无论那个人是我哥,还是被药物或毒品祸害的普通人,我永远不会和你们这些不尊重别人生命的毒贩待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 “偏要和我闹到这一步是吗?”陆聿森眯了眯眼睛,气压低到极致。 董昭月甩开他的手,推开门前看他最后一眼:“不是我要和你闹到这一步,是你把我们的关系推进死胡同的。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和你计较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来纠缠我。” 他咬了咬后槽牙,浑身烦躁,“好自为之?你想得美。” “啊——”她被他一把扛上肩头,手里的果茶“嗒”地坠落下来,瞬间洒满一地。 陆聿森低着气压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将她甩到副驾驶上,在她打开车门想下车之前,迅速坐上去锁上车门。 他怕她跳车,径直拽下自己的领带,抓起她的双手紧紧缠上后,将另一端绑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冷着脸启动汽车。 “又要那样对我了,是吗。”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出来。 77.你最好恨我一辈子(手铐H) tokyore8.co 陆聿森没回她那句话,浑身寒气地踩下油门,将车子飞速地开回家。 车子一路轰鸣到溯河湾的停车场才停下,他一言不发地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下车把她拉了出来。 董昭月闷着脸甩开他的手,含泪怒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我也很想把这句话送给你。”他嘲弄地笑了一声。 这些天的短暂和好只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温情,在她做噩梦那天早上,他就该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只不过他一直在蒙骗自己。 陆聿森以为,上次说了那么多低声下气的话哄好她,她就会学着多信任自己一点。 但他发觉自己错了,在涉及到他和别人的选择题里,他从来不是她的坚定选项,或者说,他压根不在她的选择里。 电梯门开后,他拽住她的手臂,沉着脸带她朝房门走。 “放开!我要回家。”董昭月挣扎起来,红着眼睛捶打他的手臂,“你是不是以为,每次吵架了只要上个床,醒来后所有矛盾都会凭空消失?” 陆聿森解开门锁把她推进去,顺便把密码给换了。 他合上门,看向她说道:“别这么激动,自己去洗澡睡觉,我今晚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但在我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你最好给我乖一点。”看好文请到:mimis e8.co m 说完,他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一边走向书房。 “我是你的小猫小狗吗,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乖一点,只要我不符合你所谓的听话,就得任由你绑、任由你关着,是吗。”她眼尾的泪珠颤了一下。 陆聿森走向书房的步子顿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径直挂掉打出去的电话,带着说不明的气场转过身。 他逼近她,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小猫小狗?我对你的好你从来都看不见是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屑于看见?” 他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膛,努力平静道:“我不想和你吵,先去休息吧,你哥的事我明天给你答案,其他的以后再解释。” 董昭月发觉他压根不明白她要和他分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崩溃道:“不需要了!就算我哥的事与你无关,难道你解释再多,就能改变你和黑色产业沾边的事实吗!” 她抽了一下鼻子,继续道:“如果在我家门口时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 董昭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以后怎么样、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要你和我分开——唔!” 她每说一个字,他的气压就低一度。 直到她说出那个词,陆聿森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吻上去,带着浑身的阴戾把她压上门板,疯狂地吸咬她的唇。 他吻得又凶又急,似乎带着强烈的火气和烦躁,宣泄一般啃咬她的红唇。 以往都是她把他咬出血,这次却反了过来。 “呜~”一丝血腥味溢在两人唇舌间,她的唇袭来一股痛感,很快又被他吮得失去知觉,只能麻木地承受他的吻。 陆聿森的嘴角挂着一点暗红,他垂下晦暗又阴冷的睨子看她,低哑道:“既然用好说好哄的方式对你,你不喜欢,那接下来,就用我的方式吧。” 他再次吻上去,解开衬衣扣子的手因着肾上腺素的飙升微微抖了起来,解不开后,男人直接拽开了衣服,崩开的扣子瞬间弹向各处,劈里啪啦滚落在地。 她的眼泪大颗地滑落下来,陆聿森松开她的唇,顺着泪痕一一吻掉她的泪。 她裙下的内裤被他一把扯下,随后整个人被抱起来,悬在空中被他猛地贯入。 “嗯啊~”没分泌爱液的甬道被他的坚硬撑开,被撕裂的感觉让她不禁微皱起眉。 他抱着她的臀,一边走向工具房一边缓慢抽动起来。 “呜~”董昭月抓挠着他的后背,哭咽着咬他的肩颈。 陆聿森一边插她,一边拉开抽屉翻找东西,成功在里面找到一副手铐之后,他将她抱回了主卧。 她的后背刚贴上柔软的床,手腕就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董昭月睁着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去,再次溢出哭声:“呜,我恨你。” 陆聿森将一半手铐套上她纤细的手腕,随后把自己的左手也拷进去,将钥匙抛得远远的。 他深入浅出地顶弄她,咬上她的耳垂和她十指紧扣,嘲弄道:“说说看,有多恨?” “呜~”她咬住下唇,发觉自己一直挣扎却无果的样子很可笑,不愿再开口。 陆聿森看她不说话了,换着角度顶弄她的敏感点,追问道:“说不说?” 紧致的穴被他顶得又酥又麻,开始流出湿润的液体。 她闷着脸闭紧眼睛,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彻底放松自己仰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没有反应。 看出她的意图后,陆聿森扯了下嘴角,他将她抱起来走向宽大的落地镜前,扯过旁边的皮质靠椅坐下,将她转了个身面对镜子。 他将她的腿大大分开,专挑她穴里最敏感的凸起戳弄。 陆聿森把她的裙摆掀开,将两人的结合处露在镜子里,然后抬起那只和她拷在一起的手揉捏她的阴蒂。 “嗯哈~”尖锐的刺激感窜上她的脊背,让她不自主弓腰喘气。 他朝她的耳尖吹了一口热气,恶劣地深深一顶:“有多恨我?” 他们的肉体结合在一起,手也被紧紧拷着,拍打的水声和铁链的晃动声交织在一起,在卧室里格外响亮。 嵌入她穴内的阴茎次次撞上深处的褶皱,凸起的阴蒂尖被他又捏又扯,很快,一股强烈的尿意顺着刺激感朝她袭来。 董昭月绷紧脚尖,被迫睁开眼睛看向镜面里的他,她哭喘道:“呜…不……” “不什么,不想尿还是不恨我?”他加大力度掐弄她的阴蒂,身下也毫不留情地猛插起来。 巨大的刺激窜上她的脑袋,刹那间,尿意的阀门被大大打开,她微张嘴巴,颤着臀喷出一股水液,镜面被浇湿了一大片。 “呜。”她握紧拳头,抖着身体缓下高潮,那阵刺激还没远去,他又继续揉她的阴蒂,开始抽插起来。 “不、不要了!”她被激得疯狂扭动身子,想把他的东西弄出去,但在镜面里,却像是在努力地吃他的阴茎。 “有多恨,说说看啊。”陆聿森的眼尾泛了一点红,执着且不饶人地咬她的脸颊,“你不说就做到你喷湿整面镜子为止,反正你水多,拿来洗镜子正好,是不是?” 董昭月难堪地闭紧眼睛,无声地蠕动嘴唇,默默流着眼泪。 他笑了一声,松开她的阴蒂后两手抱紧她的大腿,用力地顶弄起来,像是要把龟头嵌入她的宫口。 “嗯啊~”她被顶得上下起伏,差点被撞飞出去,又被他按了回来。 董昭月死死掐住他的手臂,指甲狠狠嵌入他的肌肉,她如他所愿说出了那句话:“嗯哈~我、我恨你,满意了吗。” 他莫名笑了一声,绷着下巴加速插她:“没听清,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睁开朦胧又湿润的眼睛,对准镜面里直直望着自己的桃花眼,掐紧手心道:“我、恨、你。” 陆聿森没生气,反而又低声笑了一声。 她无视他的笑,怒睁着眼睛,认真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陆聿森,我恨死你了。” 陆聿森的嘴角僵住,他微眯起眼睛,语气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看来你很爱我啊,毕竟爱之深恨之切,没爱过哪来的恨。” 他咬着后槽牙重重顶了她一下:“董昭月,你最好恨我一辈子。” “呜~”快感积满到一定值后,她被那一顶撞得全身酥软,剧烈地抖着身子再次喷出一股水液。 镜子被淋湿得更彻底了,底下的地毯湿得能拧出水来。 陆聿森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子,毫不收敛地撞她一次又一次。 刹那间,猛烈的高潮翻滚而来,烟花炸开的同时,她空白的脑海里满是那句“没爱过哪来的恨”。 莫名的,她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汇聚成一颗泪珠,悄声滑落脸颊。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董昭月听见自己轻声说道:“我好恨你……” 更恨我自己,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意识便浮上了云端…… 陆聿森吻掉她那滴眼泪,在一股股浓白精液射进她里面之际,他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呢喃道:“可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知道她听不见,于是在她失去意识那几十秒里,一遍又一遍地吻她,眷恋地重复那句矫情的话。 78.爱慕与占有并列双生 从做完到洗澡,再到躺在床上睡觉,那副手铐一直拷在两人手间。 陆聿森从她背后抱着她,原本打算陪她睡着后,再去书房处理事情,没想到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朦胧间,花园里传来一阵阵鸟鸣,稀薄的阳光穿过树梢,斑驳一地。 从他记事起,这栋别墅的周围每天都有守卫巡逻把守,可今天很奇怪,他坐在秋千上拼装坦克模型时,没看见外面路过任何人。 不过才四五岁的他并不关心,这个积木是爸爸某天出差带回来给他的,对比他满屋子的绝版乐高模型,这个小坦克逊色很多。 但这是父亲送的,所以他觉得这个小坦克比其他乐高还要珍贵。 这个模型他已经拆拆装装很多次了,就在他熟练地把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兴奋地跳下秋千,朝身后的女人跑去,扬起小手里的玩具:“妈妈,我这次拼装比上次快了五秒。” 女人有一头丝绸般的乌黑长发,身上穿着一条淡白色的连衣裙,她长得淡雅貌美,眉目间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气质温柔又清远。 在他的记忆中,妈妈脸上很少带着笑,也从来没出过这栋别墅,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阳台上静坐着,似乎在看远处的风景,又似乎不是。 她很少关心别人的事,也很少和别人说话。 可她今天居然对他笑了,还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一口他的脸蛋,他很受宠若惊,比刚才还要欣喜。 “宝贝,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女人抚了一下他的额发,轻声说道。 “嗯。”他眨眨桃花眼,点了点头。 女人微笑着把他抱到了叁重门锁的黑色铁门前,抓起他的手亲了一下:“那宝贝来开门好不好?” 这扇门上录了家里所有人的指纹,谁都可以开,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让他来开,不过他沉浸在母亲忽如其来的温柔和关爱里,很快便抬起小胖手,乖乖把门锁一一解开了。 门开后,女人把他放了下来,半蹲下来和他平视,欲言又止地说道:“妈妈的发绳落在客厅里了,你去帮妈妈拿一下好不好?” 他拉起她的手,带她往里面走:“我陪妈妈去。” “乖宝贝,妈妈就在这里等你,你去帮妈妈拿好吗。”女人止住他,又摸了一下他的头。 她今天真的好温柔,还对他笑了好多次,就像他在动画片里看到的小鹿妈妈一样温柔美丽,于是他又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嗯,去吧,宝贝。”她轻声说道。 他走两步回一次头,她始终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他,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盈盈的,似乎闪着泪珠,又很像宝石。 就在他成功找到她常戴的粉色发绳快速跑出去时,那里空无一人…… 他“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泪水模糊了小眼睛,也模糊了眼前的画面。 “妈妈…” “妈妈…” 他的梦里满是空旷又苍凉的黑色大门,天空也昏暗了起来,就在他要跑向门外的黑洞找妈妈时,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他的额头,把他轻轻摇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喊叫声,似乎很热闹,他看向身边端庄严肃的中年女人,害怕地问道:“阿姆,妈妈呢,外面那些人在喊什么。” 阿姆把他的耳朵捂住,安慰道:“妈妈已经睡了,你先睡,明天再去找她好吗。” “不要,我现在就要妈妈。”他推开面前的阿姆,跳下床往外面跑去。 刚开门,他就看见了极少回家的父亲,他光着小脚丫走过去,想问问他妈妈在哪。 外面飘进来的喊叫声似乎来自很多人,听起来很含糊,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凄惨。 他走到高大的男人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就注意到他往日还算平和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怒意和森寒,让他不禁后退一步。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用力甩了一巴掌,小小的他瞬间稳不住身子,差点撞上一旁的楼梯栏杆。 一旁的主卧门忽地开了,就在他要倒下之际,消失在黑色大门的母亲一把抱住了他。 他看见她换了新的睡裙,露出的手臂上带着被树枝划伤的细长红痕,本就忧淡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和他没关系,你不用这么对他。” “妈妈……”他想抬手抱她,想问问她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等他。 他还没抱上去,就被父亲拉开了。 男人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女人身上,动作轻柔:“芷芷,我怎么可能伤害我们的宝贝儿子,他今天太不乖了,我只是给他个教训,你以后乖一点给他树立个好榜样,好不好?” 他看见妈妈又朝自己看了一眼,眼神带着他说不清的意味,像是无奈,或是妥协。 女人无声地点了下头,乖乖地被男人哄进去休息了。 楼道里安静后,阿姆从后面跟上来,跪在他面前查看他左脸的红印,语气自责又心疼:“疼不疼?” 他垂着脑袋,抿住嘴唇看着地板,没哭也没闹,摇摇头轻声问道:“爸爸为什么打我。” 家教老师说父爱都是沉默的,父亲每天神龙不见首尾,每次回家都带着一身血,狠厉的气场常常让人很难接近。 但他每次陪完妈妈后都会和自己在书房聊天,关心他近期的学业,虽然有点严格,但从没打过他,他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会这样。 阿姆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回答他,拉住他的手想把人带回房间。 一旁的主卧门再次开了,男人又走了出来,“陈姨,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看见阿姆恭敬地转过身,鞠了一下上身。 “过来。”男人朝他伸出手,命令道。 他抿住下唇,害怕地揪着阿姆的衣角。 她或许是看出他的紧张,直接朝男人跪了下来:“陆先生,是我没有管好小少爷。” “既然你也清楚,就该赶紧退下,让我好好管。” 阿姆沉默地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迫于无奈站起来,慢慢走开了。 他静静站在原地,垂在腿边的两只小胖手紧握起来。 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来临,男人一把抱起他,带着他走向一楼的客厅。 他接过家庭医生递上来的冰袋敷在他的左脸上,语气没了刚刚的恐怖:“知道爸爸为什么打你吗?” 他摇摇头,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往日那些严肃的警卫被绑在木架子上,正受着鞭打,浑身是血。 男人揉了一下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外面坏人很多,你把妈妈一个人放出去,让她置身于危险,你觉得自己该不该被罚?他们也一样,连你和妈妈都保护不好,更该死了。” “不是的,她只是想出去玩。”他轻声解释道。 “嗯,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很爱她。”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爱一个人,就要好好保护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永远属于自己。” … 他很少梦见童年的事,也不会刻意地回想八岁以前的记忆,但不知为什么,他这次居然做了这么长一个梦,真实得像是亲身回溯到那年发生的事。 陆聿森睁开朦胧的眼睛,他垂睨盯着她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轻声把手铐解开放在一边,帮她拢好被子后翻身下床。 他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渐渐知道,那个晚上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陆聿森站在床边又看了她一会儿,他发觉自己很矛盾,一边不想重蹈覆辙父母的悲剧,一边却觉得那句话很有道理。 或许相同的基因是能传递的,他不喜欢父亲总是把母亲关在家里,却没法控制自己做着相同的事。 爱慕与占有并列双生,除了采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满足自己可怜的占有欲和私心,他压根别无他法让她主动留下。 收回思绪后,他没什么情绪地拿起手机走向书房,开始处理昨晚发生的事。 79.好好活着和我作对 “啊!” “饶了我吧!我、我——啊!” 仅仅一墙之隔,隔壁的房间时不时就响起几声凄凉的惨叫声,隔得老远都能让人产生不适。 不到五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一头大波浪卷的女人静坐在简陋的单人床上,她表情平静,看起来并不受影响,但闻声微颤的身子和紧紧揪住裙角的手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这间房密不透风,潮湿又阴暗,处处弥漫着霉臭味,隔壁缓了一会儿又开始响起惨叫,季莎的嘴唇抿得发白,整张脸没了往日的红润。 那晚从医院附近离开之后,她没等到期望已久的好事,却迎来了预料之外的插曲。 他会恨她吗,要是他因此和自己决裂怎么办,此时此刻,听着隔壁的惨叫季莎才开始思考起来,她做那件事之前,满心都是让他们分开的念头,却没想过被他发现后要怎么办。 从被关进这间地牢开始,到现在已经两天了,除了送饭的小卒,在此期间无人来审问她,她有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皱眉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抬眼看去,地牢的守卫正在掏钥匙开门,而闻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季莎按捺不住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朝外面环视了一圈,发现真的只有他们两个后,她失落地问道:“姓闻的,他人呢。” 守卫把铁门打开后守在一边,闻璋没回答她的话,也站在一旁候着。 不过几秒,又一阵带着压迫感的脚步声渐传渐近,季莎刚刚提到的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她抬眼看他,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的气场比地牢的空气还阴冷。 男人一眼都没看她,径直走进去,闻璋给他拉了一把干净的椅子,还打开了房间的灯。 白亮的灯光透彻又明亮,驱散了地牢的阴森和恐怖,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季莎望着他的俊脸,抿住嘴唇走近他,“聿森哥哥……” “坐。”陆聿森语气淡淡,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 季莎拢好裙子坐上单人床,因他表现出来的平静莫名有点紧张。 “嗒”地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窜上烟尾,陆聿森把玩着手里的精致打火机,看向她问道:“你父亲今年多少岁来着。” 她没预想过他会问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有点疑惑:“59岁了,怎、怎么了。” “59岁。”他轻声重复她的话,“也算大半辈子了,要是死掉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吧。” 季莎瞬间瞪大眼睛:“什、什么…?” 她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件事牵连自己的父亲,更没思考过两者有什么关系。 而且,爸爸不是很看好他,他也很尊重爸爸的吗,为什么突然表现得这么疏离,甚至带了点说不明的恨意,季莎想不明白。 “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和我爸爸没关系。” 这件事确实和季坤没关系,但有关系的事情多着呢,陆聿森心里轻嗤了一声。 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动手的,但谁让她把手伸这么长,惹到不该惹的了?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账一一算清。 “怎么惩罚都行?”陆聿森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我……”季莎看见他的表情,有点后悔起来,她本来是想先和他道歉,再轻声细语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让他不要恨自己,可他一来就提及了季坤,让她顿时乱了阵脚。 “嗯,怎么惩罚都行,但你能不能别讨厌我,也别和我爸爸起冲突?”季莎拉住他的衣角,眼神带着请求,“我、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想让你们分开而已。” 陆聿森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顿,黑睨转冷:“不合适?跟你就合适了?” 季莎被他直白的话弄得有点难堪,但还是微微挺直后背,“聿森哥哥,我们彼此知根知底,还从小一起长大,年龄阅历都相当,难道不比你和一个只会闹的小姑娘在一起强吗,那种温室里长大的娇花根本不会体谅你的辛苦,也不会站在你的角度维护你,她那种年纪,只会无理取闹让所有人围着她转。” 陆聿森失笑了一声,语气不屑:“真是不巧,她再怎么闹我也乐意,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说完,他不耐地站起来往外走,似乎是没了心情再聊下去。 季莎跟着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表情有点不服:“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无理取闹。” “放开。”他头也没转,语气冷淡。 “她根本配不上你,你到底——啊!”季莎还没说完,就被他猛地掐住脖子抵上破旧的墙壁,上面的石灰被震得脱落下来。 他的力气根本不收敛,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眼眶顿时红了一片,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别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如果不是留着她有用,他根本懒得听她说那些令人烦躁的话。 陆聿森掀起眼帘,看向她的眼睛带着藏不住的蔑视:“你这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倒是装得像一点,做人做事别总和你父亲一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他挑开打火机的顶部银壳,放任心里那寸火苗咬上她的发尾。 季莎从小到大被人捧着,掉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行,如今却被他掐着脖子烧头发,那点难堪顿时浮满全身,她哭了出来:“你变了。” 她的一抹发尾被烧断一小截,陆聿森把打火机扔掉,徒手止住那点继续上窜的火苗,充耳不闻地转身走出去,语气冷漠:“再敢去她面前造次,下次消失的就不是这点头发了。” 铁门“砰”地合上,灯也灭了,季莎看向他决绝又冷硬的背影,抬手捂住脸蛋,试图挡住那些难堪又委屈的眼泪。 … 董昭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房间内昏暗一片,还飘着从来没闻过的淡淡熏香,她彻底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的装饰和睡前全然不同。 她猛地坐起来,随之响起一阵铁链声,她闻声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依然套着手铐。 不过这次换了样式,手铐内层是羊毛材质的,不会硌红她的皮肤。 手铐另一端拷在床头上,她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床边的区域。 她气得用力拽了几下,想把铁链给拽断,但这完全是异想天开。 董昭月闷着脸坐在床沿上,想找自己的手机,发觉手机也不见之后,她的表情更闷了。 忽而,主卧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女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似乎有五十多岁,但满头银发和满脸皱纹也藏不住骨子里那股端庄严肃的气质。 老女人缓步走向她,把手里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把那里冷掉的午餐换走,说话的声音像古老的琴声:“姑娘,你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热牛奶吧,晚餐等会儿就好。” 晚餐,她睡的时候是晚上,醒来的时候也是晚上,她的时间感顿时有点混乱起来,董昭月问道:“奶奶,今天星期几呀?” 董昭月不知道该喊她什么,便喊了一个最贴合她年龄的称呼。 “今天周六,怎么了。” 她居然睡了两天。 “没事,谢谢奶奶。” “我没那么老,还差两年才六十岁,你喊我阿姆就行。” 老女人看起来虽然严肃,但语气和蔼温柔,让人不禁觉得她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噢…奶——不是,阿姆,你能给我解开这个吗。”董昭月晃了晃手铐,请求道。 阿姆垂睨看着她手上的铐子,出神了几秒,她无声地摇摇头,柔声说道:“姑娘,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干涉你们的事。” 董昭月眨着委屈的眼睛看向她,试图让她想想办法。 “牛奶快点喝吧,身体健康最重要。”说完,阿姆忽略她的眼神,心虚地转身走出去。 房门重新合上了,董昭月抿紧嘴唇看着门板,她确实没有理由帮自己,毕竟该讨厌的另有其人。 她无助地躺回床上,一想到某个人,便气闷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阿姆刚把冷掉的午餐端下楼,就撞见了从门口踏进来的男人。 他如今生得身高体长,气质成熟出众,恍惚间还能从他身上看见他父亲的几分身影,让人不禁生畏。 她还没说话,陆聿森便礼貌地先朝她打了招呼:“阿姆。” “嗯,回来了?晚餐等会儿就好。”阿姆想起主卧里那位姑娘,无声叹了口气,点头回应后走向厨房。 “她一口没吃?”陆聿森看向她手里的餐盘问道。 “没,她刚醒。”阿姆停下步子应道。 陆聿森轻声推开主卧的房门,里面窗帘关着,连灯都没开,漆黑一片,他悄声打开暖色的壁灯,朝床头走过去。 被子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后又响起铁链的晃动声,董昭月发觉手铐另一端的束缚没了,在被子里蜷起手指,没出声。 “起来吃饭。”陆聿森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道。 董昭月没动。 把外套扔开后,陆聿森直接把被子掀开,毫不留情地把她拽起来,“少跟我装睡。” “滚开,少来碰我!”她的手臂被他抓着,那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翻涌上来,她忍不住甩开他的手,拼命往后躲。 在地牢里他说乐意看她闹,但此时此刻,陆聿森望见她眼里丝毫不藏的厌恶情绪,瞬间记起那晚她的某个眼神,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烦躁:“你吃不吃?” 他身上多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她敏感的鼻子一动,瞬间闻出这是上次那种甜腻的玫瑰香,不过她不关心了。 董昭月呵了一声,语气嘲弄:“一个强奸犯,居然还关心被铁链捆住的小猫小狗吃不吃饭。”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莫名笑了一声:“我要是强奸你,真以为自己还能用这副口气来和我顶嘴吗。” 陆聿森懒得和她废话,一把拽住她的脚腕把人拖过来,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外走,“既然那么恨我,就该别让自己饿死,好好活着和我作对恨我一辈子,是不是?” 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乱蹬了一下脚丫,“我才不吃,我要回家。” 陆聿森无视她的话,一把打开房门走出去。 80.给过你机会了 这栋别墅的内部装修富丽又堂皇,处处彰显着浪漫庄严的气质,无论是旋转楼梯上的镀金饰花,还是墙上的壁画,无一不存留有时间的痕迹,但因保养精心,看起来依然泛着光泽。 她手腕上的手铐还没解开,余下一半坠在空中,跟随着两人的移动摇曳起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略显清脆。 陆聿森把她一路抱到餐厅,刚把她放上椅子,她立马站起来要往外走,他只能按住她,抓过另一边的手铐拷在自己手腕上。 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阿姆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来,放好后看向两人。 他们一个站一个坐,站的那个拼命扯着两人之间的铁链往外走,坐的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力气动摇本分身子,还气定神闲地和自己打招呼,“阿姆,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闻言,董昭月转过头去,阿姆微笑地朝她点了个头,拉开椅子坐下来。 陆聿森取过旁边的碗盛上一碗汤,轻放在她桌前,“怎么,站着不动是要让长辈等你吃饭吗。” 她只是单纯想离开这里而已,如若只有两人在,她才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坐下。 可现在桌上坐了第叁个人,那个人还是个长辈,她被他的话弄得有点不自然,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只能闷着脸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各式各样,看起来丰盛又美味,味道也不错,董昭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希望自己的肚子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在这个时候叫出声。 “咕噜~”桌上叁人无一人说话,只有碗筷的声音,董昭月不自然地垂睨看向自己的膝盖,依然没动筷子。 陆聿森扫了眼她的表情,视线略过他给她夹满食物的盘子,看向阿姆使了个眼神。 阿姆识趣地取过另一只碗,重新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喝点汤吧,姑娘。” 董昭月微微抬起脑袋,愣了一下,“谢、谢谢。” 她还没动勺子,阿姆又取过新的盘子放在她面前,亲自给她夹了好多菜,有红烧肉、清蒸鲍鱼,还有好多美味的家常菜。 眼看着面前的盘子越来越多,董昭月勉强笑道:“不、不用了。” 阿姆没说话,只是温柔地朝她一笑。 她顿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要是让顾媛知道她这么没礼貌,一定会被说的。 董昭月不动声色扫了眼旁边的男人,心里冷哼了一声拿起筷子,慢慢开口吃下一些。 董昭月原本只想把盘子里的菜吃完就停的,可她肚子空空,饭菜味道还是绝佳的一等,她顿时有点停不下嘴。 阿姆也没停着给她夹菜,董昭月发觉一直让长辈给自己夹菜不好,于是放下筷子说道:“谢谢您,不用给我夹了,我……” “好,那姑娘你自己夹吧。”阿姆笑道。 她只能点了点头。 桌上的叁人安静地吃着晚餐,气氛在时间的流逝中缓和了不少。 陆聿森扫了眼她因咀嚼食物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桌上有一道很寻常的西红柿炒蛋,董昭月拿勺子盛了一勺,味道酸酸甜甜的,让人吃一口就忍不住多吃。 她莫名想起七岁那年的某一天,顾媛不在家,阿姨们也放假了,她和董昭年都不会做饭,但她那天很想吃番茄炒鸡蛋,还不允许他点外卖,非要董昭年亲自给她炒,他那时候也才13岁,坳不过她,只能去给她做,最后做出来一盘黑色的番茄炒蛋,她吃了一口哭了很久,直到顾媛回来才被哄好。 现在想起来,她居然觉得那段记忆很美好,莫名的,哥哥躺在医院里的画面忽而浮现出她的脑海,她已经快两天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视线忽而瞥到手腕上的手铐,董昭月的眼泪顿时蹦了出来,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她快速地眨眨眼睛,掩盖过自己的情绪。 陆聿森不明白她吃个番茄炒蛋为什么会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刚才好了一点的心情又降了下来。 阿姆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便先一步放下筷子,找个理由去厨房打扫卫生了。 董昭月饱了七八分,原本还想接着吃的她也放下了筷子,看着面前的碗默默压着情绪。 他烦躁地深吸一口气,把她拉起来往外面走。 “又开始想你哥了是吧。”他一眼看破她的心事,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我想我哥天经地义。”她红着眼睛应道。 陆聿森想起之前那几次出差,他回来后问过她有没有想他,她每次都是嘴硬说不想,虽然他知道她有口是心非的成分,但现在听到她的回答,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会直白地表达想念与爱意,但对象从不会是他。 哦,不对。 她对他也挺直白的,不过是直白地表达讨厌与恨意罢了。 他没有理由吃她家人的醋,但很奇怪,情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他攥紧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花园小道,走到另一栋小阁楼。 小阁楼外有一个自带的院子,院子四周的庭院灯已经开了,将稀疏的绿植照得七七八八。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进了院门后,她才看见院子前有叁个人,一个站在石凳边上,一个跪在石凳前的鹅软石地面上,另一个也站在旁边。 走近后,她才看清站在石凳边上的是闻璋,而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季莎,另一个是没有头发的男人。 陆聿森把她按在石凳坐下,自己也坐上旁边的位置,闻璋给他倒了杯水,静静站在他们身后。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 她刚坐下,跪在地上的光头立马朝向自己,一边磕头一边重复地道歉,“咚咚咚”叁声肉体与石头的碰撞声吓得她瞬间懵掉。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迟钝的动作和痛苦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身上带着很重的伤。 季莎看着地上磕头道歉的人,揪紧裙角扫了一眼陆聿森的表情,最后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她面前结巴道:“董小姐,我、我……是我一时热了头脑,太想和聿森哥哥有一个结果,才会想出那样下流的方法对你哥哥下手,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哥,但我真的没想伤害你哥,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董昭月没和她对上眼神,只是垂睨看着面前一直在磕头的光头,他的额头已经磕出血了,面前的石头满是鲜红的血液,但他仍不敢松懈,一秒不停地撞着鹅软石。 她蜷起手指,有点不忍地说道:“你别磕了。” 光头似乎没听到一般,更加卖力地磕起来,道歉的声音也更大了。 忽如其来的,她的心情很复杂,这些人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和她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哥哥又不会因为他们的道歉早两天醒过来。 “董小姐,你原谅我可以吗,我只是太喜欢聿森哥哥才会这样的,你原谅我吧。”季莎忽而没了往日的高傲,低声说道。 陆聿森因她的话微微皱起眉来,什么叫因为他才会那样的?他逼她去做了?还有,他什么时候让她这样道歉的? 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一旁的人变了表情。 董昭月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和我哥更没关系,你们应该去和我哥道歉才对,毕竟真正被你们的爱情恩怨祸及到的,至始至终只有我哥一个无辜人。” 好一个没关系,好一个至始至终。 陆聿森算是知道季莎肯低头道歉的目的是什么了,他心里冷笑一声,转头朝闻璋说道:“把她弄走。” “好的。”闻璋点头应下,上前一步把季莎押走。 脚步声远去之后,院子里最后剩下磕头声和重复的道歉声。 一股浓浓的血味飘上她的鼻尖,董昭月发觉面前的画面越来越血腥了,她再次不忍地说道:“你别磕了。” 真善良啊,对从犯都这么心软,太让他看不惯了。 陆聿森冷着脸拿起石桌上的手枪,慢悠悠地把子弹上膛,抓过她的手带着她握好枪把,笑道:“前几天不是还因为这事和我大发脾气,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将枪口对准地上满是血迹的脑袋,似乎真的要把他开枪打死。 董昭月想起自己在实验室杀的第一个小白鼠,它是全组小鼠里活得最久的一只实验鼠,对比组员,她花了大半天才越过心里那条线,让它死在自己面前。 可现在面前的人不是小白鼠,是活生生的人,他居然要带着自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 董昭月慌张地把手抽出来,呼吸急促:“不、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陆聿森攥紧她的手掌,不让她逃脱,冷笑了一声,“哦,忘了你那天说的话了,你怎么说来着?” “明明我最该死,为什么该死的不是我,对吗。”陆聿森贴近她的耳朵问道,几乎要咬上去。 她浑身僵硬,后背开始冒出冷汗,不知怎么回答他。 “不是想走吗,只要我还活着,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边,不过我要是死了,可就另说了。” 陆聿森把手枪转过来对准自己的胸口,带着她将枪口一点一点贴近心脏,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来啊,不是恨死我了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 董昭月看着他平静的眼睛,忽而在深处发现了波涛汹涌的暗流,她的手掌轻轻颤了起来。 “给你十秒,错失了就没下次了。”他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睛,轻嗤了一声。 “为什么总要这样,你把手铐开了,把手机还我,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声音带着颤抖。 “还有五秒。”陆聿森平静道。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我错了。” 一旁的光头还在磕着头,道歉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失血过多要昏迷了一样。 董昭月分去一眼,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想回家,根本不想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想和以前一样平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你还有叁秒。”陆聿森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冷声道。 “叁。” “二。” “一。” “砰!” 院子里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枪声,惊得周围杏林里沉睡的小鸟瞬间扑打起翅膀,鸣叫着飞向远处。 几滴温热的血溅上她的脸蛋,董昭月微张嘴巴,无措地眨了眨眼睛,转头往地上看去。 磕头声和道歉声没了,光头的眼睛还没闭上,便直直倒向一边,彻底失去了呼吸。 她崩溃地看向自己的手,尖叫一声把手掌从他手里抽出来。 陆聿森面无表情地把手枪扔开,他不在意一般看向地上的尸体。 在他手下做事却敢两次背叛他,他现在才拿下这种人的命已经算善良了。 陆聿森收回视线,看向依旧缓不过来的人,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走回主楼。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提离开,我真的会把你的腿打断。” 81.偷来的亲近 直到被他抱回主卧,董昭月的脑袋仍是空白的,她任由他带着自己一起洗澡,毫无抵抗地被他按在床上休息。 按理说她睡了两天,今晚应该是睡不着的,可她一躺下,脑袋便开始昏沉起来。 两人之间的手铐被他解开了,陆聿森像是不再担心她逃跑一样,随意地把钥匙扔在最显眼的桌子上。 她的脑袋倚在他的臂弯上,陆聿森垂下眼睨,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微微低头亲上她的嘴角。 一吻过后,她的嘴唇泛着莹亮的水光,饱满的下唇带着两天前被他咬破的小口,上面结的痂还没掉落。 他取过刚让人拿回来的祛疤药膏,轻轻地把那点白色膏体抹在她的唇上,然后才躺下来环紧她的腰。 这一夜,董昭月睡得极其不安稳,院子里那副血腥的画面像是长出了黑色的爪子,深深扎进她的脑海,只要她试图沉睡,那些爪子就会把她的脑海搅得不能安宁。 陆聿森一直没睡,因为她睡得很不好,弄得他也根本睡不下。 她的额头一直冒着细汗,总是睡了一会儿就猛地惊醒,然后又呢喃几句梦话继续昏睡。 他一边抚摸她的脑袋,一边抚慰她的梦魇,发觉她的汗越来越多之后,他扯过纸巾擦拭她的额头,拿起手背摸上去。 温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他微皱起眉,把空调关了,然后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等家庭医生过来的这几分钟里,她的身子开始轻颤起来,眉头也紧紧皱起。 陆聿森帮她裹紧被子,坐在床边继续抚慰她,看见她这副模样,他的内心突然起了几分悔意。 忽地,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快速扫她一眼,赶紧把铃声关了接下电话。 “有事?” “老大,季坤找你。” “烦,没空。”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医生很快来了,他起身给女医生让出点位置。 医生看见床上的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先是用医用手电照了照她的瞳孔,又轻轻拿起她的手腕摸了下脉搏,最后才拿出体温计开始测体温。 “叁十八度二,”她站起来,转身看向一旁的男人,“虽然烧到这个温度很常见,打一支退烧针就好,但我是建议您送医院的。” 女医生又看了眼床上的人,补充道:“对于体质弱和心脏功能不好的人来说,过度惊吓是一种精神压力反应,可能会导致交感神经过度紧张,间接导致免疫力下降,从而造成体温异常。” 心脏功能不好,陆聿森捕捉到这些字眼,莫名想起那次打雷她躲在衣柜里的模样,他以为她的脸色和嘴唇白成那种样子,只是太害怕的缘故,从没想过她有这方面的影响。 他刚才居然还那样吓她,陆聿森心里那几分悔意瞬间膨大,烦躁地抽出一根雪茄咬上嘴角。 拿烟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反应过来后又把烟给扔掉,径直走向衣帽间,“去通知医院的人做好准备,不要让我等。” “是。”女医生退开一点距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陆聿森拿着一条羊毛披肩走回来,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抱起,他的手刚触上她的脊背,她便抗拒一般推搡他,“不…不要。” “难受吗,去医院好不好。” 她的睡衣薄薄一片,肩带因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半个肩膀,陆聿森贴近她,帮她拉上去。 她的脸蛋烧得泛红,但唇色依旧是白的,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再次无力地推他:“不、不要这样…求你。” 他一靠近她,她就开始推搡起来,折腾了半天,别说出门了,他想帮她穿好衣服都穿不了。 “我来试试吧。”女医生看了眼两人,轻声说道。 陆聿森把披肩给她,他刚站起来离开床沿,床上的人立马停止了哭咽,连无意识推搡的手也不动了。 他的脸色在无声中难看了起来。 女医生把她的衣裙整理好,刚把披肩拢上她的肩膀,便听见旁边的男人淡淡说道:“不用去医院了,直接安排人过来给她检查。” 女医生愣了一下,只能把披肩拿开,重新把被子给她盖好,点头应答后退出了房间。 … 医院过来的人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她明明没醒,却又哭又闹,完全不配合大家。 带队的医生无奈地看向陆聿森,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见男人黑着脸走了出去。 莫名的,床上的女孩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趁着机会,把带过来的仪器能用的全用上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等最后一瓶点滴打完时,所有医务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安静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那位带队的医生朝阳台上的身影走去,说道:“陆先生,她已经稳定下来了,您可以回去看看了。” “嗯,结果呢。”陆聿森把嘴角的雪茄取下,按灭在烟灰缸里。 “她今晚只是单纯受了惊吓,我们没有检查出其他问题。她的心脏状态还算良好,不过确实比普通人要脆弱一点,以后少受刺激好好养护就可以了,如果明天还没有退烧的话,我们再过来看看,不打扰您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陆聿森轻步走回主卧,站在床边注视着床上虚弱的人。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握起她一只手摩挲起来,然后落下一吻:“卿卿,对不起。”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手指,陆聿森看过去,发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但意识似乎还没清醒。 “怎么了。” “渴……”她的嗓音沙哑,只能发出单一的音节。 夏天的时候,阿姆习惯把薄荷泡在水里,放在每一个人的房间备着。 陆聿森走到沙发边上倒了一杯薄荷水,坐回床上把她抱起来,将杯口放在她唇边。 她的喉咙像是被烟熏了一样,干涩又燥热,清凉的薄荷水甜甜的,她喝了一口又一口,慢慢把水全部喝完了。 她喝水的动作很慢,陆聿森耐心等她喝完后,把杯子轻放在旁边,想把她放回床上继续休息。 谁知她紧紧抱住他的手,不愿躺回去,似乎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是无意识地开始撒娇起来:“抱……” 陆聿森愣了一下,对她毫无防备的贴近和撒娇弄得失神两秒,他垂睨看向她,眼底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好。”他哑声道,轻轻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拿过披肩裹紧她。 体内的燥热还没消去得那么快,他胸膛上的睡衣凉凉的,董昭月下意识地把脸贴上去,拿滚烫的脸蛋磨蹭他的胸膛。 “继续睡吧。”他附身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抱紧她说道。 “安静……”她呢喃道,“我怕……” 陆聿森不知想到什么,把她抱起来走出去,二楼的开放式休息区里,摆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它是某位艺术家的收山之作,在他出生之前就摆在那里了。 钢琴放置在拱形的欧式落地窗前,窗外的纯白月光透过淡蓝色的玻璃射进来,将钢琴的轮廓泛起一层仙气又浪漫的白光。 陆聿森拉开钢琴椅坐下,垂睨看了眼怀里的人,照着记忆中的曲调慢慢弹了起来。 安静的别墅里,悠扬的琴声从二楼渐渐传来。 董昭月不知道自己在哪,她一直是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那副画面的黑爪时不时就钻出来缠紧她,她一直在挣扎着醒来,可身子好像完全不听她的,又沉又热,燥热得很难受。 忽而,耳边一阵微风起伏,缕缕琴声也跟着飘进她的耳朵。 琴声温润柔和,贴近心灵,每一个乐符似乎都带着深深的情感,将她内心的燥热一点一点浇灭,也将那些缠在她周围的爪子渐渐赶开,让她得以安宁。 陆聿森很多年没弹了,手都快和琴键打架了,但还是凭着记忆把曲子完整弹了出来。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侧脸,月光将她的眼睫毛照得根根分明,看起来恬静又可爱,她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安睡过去,终于安稳了下来。 他不知道他有多久没见过她主动依靠自己的样子了,或许他刚才只是因祸得福,在她不清醒之际偷得了她的一点亲近。 想到她明天醒来又要疏离自己,又要带着讨厌与恨意的眼神看向他,陆聿森的内心竟然冒出一点卑劣的想法,想让她永远昏迷下去,永远只能依靠他。 只一秒,他便把那种想法扼杀了。 他更希望她健康。